24、过渡般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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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鲁夫公司一战后，我的精灵都相当疲惫。送他们去休息后，我带着露力丽和奇鲁莉安去浴室洗漱，顺便进行一番“浴缸谈话”。
浴室暖黄的壁灯在水雾中晕开光斑，我蜷在浴缸里盯着掌心那颗湿漉漉的不变之石。
露力丽将不变石摘下递给我后就蜷缩在浴缸的排水口边缘，尾巴蔫蔫地垂进漩涡随着水流而旋转，每转一圈它就吐出几个自责的水泡。
奇鲁莉安也和我一起洗澡，看我和露力丽半天都不吭一声，它发间的红色感应角泛起涟漪。
超能力构筑的幻象在空气中浮现——是希鲁夫大厦作战时我乘着喷火龙被黑鲁加偷袭的画面。露力丽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地喷出水炮消弭火焰，可幻象却定格在我被烧糊的发梢上。
“……原来你在自责这个啊。”我一把捞起在浴缸水底打转的露力丽，将排水孔关闭。小水鼠遮住眼睛不与我对视，但我仍能感知到它的难过——训练家与宝可梦本就是心意相通的搭档。
“不是你的错喔，露力丽。”我戳戳这只自闭的蓝色团子，“你已经尽力而为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那都是我自己的判断失误，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露力！”它忽然抬头，生气地用尾巴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又像泄气般，缩小成为了更小的蓝色毛团。
“噗嗤，我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啦。”水流哗啦啦的注入浴缸，漫过膝盖，我舀起一捧水浇在它发蔫的尾球上，“开心一点呀。”
露力丽依旧闷闷不乐，把我手心的不变之石拿走重新藏在怀中后，它将脸埋进水里，吐出一串咕噜噜的气泡。我伸手戳了戳它鼓起的脸颊：“要不要试试进化？”
水面“哗啦”一颤。露力丽猛地抬头，它耳上的水珠滚进浴缸，涟漪一圈圈撞上不变之石。
我的手指陷入它胸脯处的软毛，轻轻掰开它潜藏着的、发抖的爪子，灰色的石头“咚”地沉入水底：“其实，你早就不需要这个了。”
它突然甩了甩尾巴，水花溅了我满脸。我抹掉眼皮上的水渍，看见它脊背的绒毛正泛起珍珠色的微光。浴缸里的水无风自动，旋涡中心浮起细小的气泡，像星星坠入深海。
“对，就是这样——”我鼓励着它，蜷起腿给它让出进化的空间。露力丽的尾球突然膨胀，螺纹间迸出蓝莹莹的光带。进化之光从水下涌起时，我浑身都暖洋洋的，像被温水的潮汐温柔包裹。
玛力露破水而出的瞬间，浴缸里的水漫了一地。它圆滚滚的尾巴卷住我的手腕，圆圆的耳朵扫过我的脸颊时带着薄荷味的清凉。
我揉了揉它湿漉漉的脑袋，坏心眼地提议道：“明天开始，和喷火龙一起特训，锻炼一下自己对火焰的接受力？”
它气鼓鼓地喷了我一脸水柱，表示我想要看它挨打就直说。
我笑着往后仰去：“真是被你打败了……别闹了露力丽！不对，现在应该叫你玛力露啦，恭喜你，成为真正的小水鼠了！”
“奇鲁～”奇鲁莉安跳到我的怀中，和我一起点头。
玛力露耳尖的绒毛还在滴水，我正想伸手拧干，它周身突然迸出比先前更刺目的蓝光。浴缸里的水被无形的手搅动，疯狂旋转着，直到漫出浴缸滴落在浴室瓷砖上。
“等等！这不对劲——你的进化不是刚结束吗！？”我扒住浴缸边缘带着奇鲁莉安想逃，却被玛力露新生的尾巴卷住脚踝拽回漩涡中心。进化之光的能量在水流中暴涨，玛力露圆润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长变圆，身躯膨大成原来的两倍大小，就连圆圆的可爱耳朵也在不断抽长，变为了兔耳的形状。
“玛力露丽？！”我破音的尖叫刚冲出喉咙，浴室门就被“砰”地撞开。
赤红握着精灵球的手僵在半空——我正狼狈地卡在浴缸和玛力露丽膨胀的身躯之间，头上还糊着未干的洗发露泡沫。
“别看！！！”我涨红了脸，抄起漂在水面的塑胶小黄鸭就往他那边砸过去，进化到一半的玛力露丽下意识跟随我的动作，裹着未收敛的进化能量张开嘴就朝着浴室门他所站的方向喷出一发超级水枪。
“丘丘丘——皮卡！”呆在赤红肩膀上的皮卡丘炸着毛跃起，铁尾劈开水流的瞬间，浴室内炸开彩虹色的光晕。
然而它的主人还是被四溅的水花浇了个透心凉，帽檐下的短发糊在额前，手心里的精灵球则被他护在怀中。
“露丽丽！”罪魁祸首开心地用刚伸出来的手拍打水面，完全没注意到浴室已被它弄得湿漉漉一片；赤红默默抬手抹了把脸转过身去，皮卡丘蹲在他湿透的肩头，尾巴尖还闪着未散尽的电光。
“乔伊小姐——”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吵吵囔囔的声音，“302房的浴室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漏水到一楼大厅了！”
我咬牙切齿地把玛力露丽塞回球内，抓起浴巾裹住自己：“今晚你别出来了，就给我睡潜水球里面吧！”
球体在水渍里晃了晃，传出一连串委屈的“露丽露丽”。
它绝对是跟顽皮熊猫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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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誓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在吉利蛋的帮助下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房间后，我捧着乔伊小姐送来的姜茶，盯着对面的小红帽冷冷道。
他披着毛巾，耳尖泛起明显的赧红，默默点头。
“总而言之……就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也给我忘记！”警告了他一番后，看在他也是一副被水浇湿的可怜样，我喝着姜茶打算将此事揭过。
“你们之间的感情真是很好呢。”乔伊小姐笑眯眯道，跟在她身后的吉利蛋也发出了善意的“lucky”叫声——她们是来送餐点的。
“抱歉……我毁坏了浴室设施。”我害羞地绞紧手指，不好意思道，“如果需要赔偿的话……”
“没关系，毕竟你们是拯救金黄市的小英雄嘛。”乔伊小姐温柔道，她和吉利蛋不愧是宝可梦中心的粉色天使搭档，好温暖……
“谢谢！”我仰面一笑，正对上乔伊小姐那双包含八卦之光的眼眸，她在想些什么……？
“年轻就是好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喔，你们好好休息，为接下来的旅途做准备吧！”乔伊带着奇怪的笑容为我们关上房门，房间内又只剩我们与我们的精灵。
“……拿到金黄徽章了吗？以及，搞清楚娜姿小姐与火箭队的联系了吗？”回到了舒适圈，我率先向这家伙发问。
赤红捧着姜茶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有回答。摘下湿透了的红白帽后，我更能看清楚那双依然沉静的眼睛，和他耳尖还未褪去的红晕。
皮卡丘蹲在他肩头，尾巴尖轻轻摇晃。它歪头看了看我，又看看自己的训练家，突然“皮卡皮”地叫了两声，像是在替他回答。
娜姿小姐是无辜吗……
“这样啊......”我摩挲着杯壁，热气氤氲间，玛力露丽的精灵球在桌上轻轻晃动。浴室的意外让气氛有些微妙，但比起尴尬，更多的是种说不清的躁动。
赤红突然伸手，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那是一枚金灿灿的徽章，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金黄徽章。
“拿到了？”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点头，将徽章放在桌上推过来。皮卡丘跳下来，用爪子点了点徽章表面，又指了指我，尾巴愉快地摇晃着。
“给我看？”我小心地捏起徽章，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不愧是你！"
他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接过我喝完的空杯子，倒上了新的姜茶。
玛力露丽的精灵球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露丽露丽”的叫声带着明显的不满。赤红愣了一下，随即从背包里掏出几个蓝橘果放在球旁。晃动立刻停止了，蓝橘果光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欢快的咀嚼声。
“……它倒是跟你很亲。”我醋溜溜地叹气，这家伙什么时候被收买的？
赤红轻轻摇头，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精灵球。皮卡丘配合地举起小爪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带它去和喷火龙对练。”我笑着摆手，“不过先说好，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意外，我会当场把你砸进地里。”
话未说完，玛力露丽突然自己从球里蹦出来，圆滚滚的身躯“咚”地砸进我怀里，隔开了我与小红帽。它鼓着腮帮子，尾巴示威般地缠在我的腰上。
果然，我就知道，我家露力丽……不对，是玛力露丽，和我最亲了！
玛力露丽耍赖地抗议，表示它才不想和喷火龙对练。
“可是喷火龙被你克制诶……既然要决定改变，就不要再畏惧不前，不是吗？”
“露丽！”它的长耳哀哀地垂下，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行——”
玛力露丽的长耳耷拉着，我捏了捏它弹性十足的腮帮子，水珠顺着它新生的兔耳滑落，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戳了戳它额间蓝色的绒毛，“就像当初你不想进化一样。”
赤红看着我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揉了揉玛力露丽的脑袋，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窗外，金黄市的霓虹渐渐亮起。
经历了漫长的一天后，这份宁静格外珍贵。
就像昨天只是一场噩梦。
“我先去看看伊布它们，你记得把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我伸了个懒腰，将玛力露丽和奇鲁莉安留在房间内，提醒他道，“接下来的目的地还是由你做主……以及，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没等他回答，我就轻轻推开房门，来到了走廊。走廊的冷气与室内暖意碰撞出一小团白雾。
宝可梦的治疗区在五楼，休息舱在夜色中显得极为安静，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避免打扰里面熟睡着的宝可梦。
喷火龙似在浅眠，察觉到我的靠近后，豪华球晃了晃，示意我赶快把它带走；顽皮熊猫应该是熟睡了，为了避免明天早上它大闹一番说我厚此薄彼，我还是将它也塞入包中。
伊布是没有精灵球的特殊存在，我四处晃了晃，才发现蜷在窗台上的它，月光把它雪白色的绒毛镀得发灰。
“布伊......”察觉到我的靠近，小家伙耳朵动了动却没抬头。往常蓬松的大尾巴此刻软塌塌地垂着，在窗棂投下的菱形光格里轻微起伏。
“怎么了？”我将它抱起，指腹在它身上摩挲，不烫。但它的身体却软绵绵的，完全就是没精打采的模样。
我从包中拿出它爱吃的柿仔果，递给它后，伊布才勉强睁开黑珍珠般的眼睛。湿润鼻尖蹭过我的手腕内侧闻了闻，才开始吃掉柿仔果，粉舌卷走果肉时连我指尖都细细舔了一遍。
“……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回去休息。”我揉揉它的额顶，这些日子确实辛苦它了。
待它吃完，我才抱着它回到房间。
回程时喷火龙的精灵球在包里发烫，顽皮熊猫的球体偶尔碰撞出闷响，而伊布蜷在我臂弯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手肘。
走廊尽头传来乔伊小姐与吉利蛋的轻声交谈，夜风掀起窗帘时，我看见她们粉色的衣角掠过转角。
赤红那家伙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睡觉了，皮卡丘躺在小红帽的枕边，小爪子拉起长被，一副准备陷入长梦的模样。
“晚安。”我眨眨眼，对皮卡丘道。
“……晚安。”赤红的声音比夜风还轻。
真是为难他替皮卡丘说话了……
我将神秘石板压在枕头下，方便怀中的伊布在睡眠中汲取逸散的能量。伊布在我怀里拱了拱，找到舒适的角度后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心怀满足地去往值得期待的明天，也许就是旅行的幸福所在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过渡般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