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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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佑洺打算买箱红豆味面包，当早餐吃。
面包第二天早上就到了,何佑洺拿来尝了味道不错，带了几个去当早饭。
秦盛看着何佑洺吃着面包,忍不住稀奇起来,"呦呦,少爷也吃平民早餐啊,我以为这种东西你只会吃一次呢."
"滚."
"哎呀,秦盛,你怎么那么好笑啊."冷娴雪举着小镜子揶揄道"来,教教我,怎么成为一个好笑的人。”
"天赋罢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还没说完,方竹深进来了.
"好了，安静.今天我们来讲....”班上逐渐归于平静,大家都开始听课。
难得，何佑洺今天没睡觉，但也没听课。
他倚着脑袋看着老师上课。看他圆圆的脑袋,看他白净的脖颈,看他挺拔的身姿。
不过他最喜欢看他的眼睛。
方竹深上课期间不经意地瞥到了几眼后排,总和何佑洛对视.
时间很短.
不过何佑洛却觉得很有意思
夏日的燥热太盛,风扇无力地吱呀转着。
方竹深已生出一层薄汗.脸上也起薄江。
天气真的好热啊，方竹深苦命地想。
何佑洺嘴角不经意勾起。
"干嘛呢你,你讨厌老师啊."
"没"
“那你笑得那么开心."
他的嘴角耷拉下来,换回一贯冷漠的态度,"你看错了."
"还剩最后几分钟,讲一个事"方竹深扶了扶眼镜,"最近学校要实行"一帮一"活动制度,大家课后去选各自的搭档,两人一组."
"多出一个人怎么办."有人问。
他们班43个人,确实会有人多."多的人就和我一组吧."
秦盛转头问何佑洺,"喂,咱俩一组吧."
"不要."
"你还背着我有人啦?"秦盛故作泫然欲泣地问道。
"没有,只是单纯不想和你一组."一个人最好.
”来吧,小雪,哥和你一组."
"不要，和你一起，我的前途一片黑暗.”秦盛还要争论几句,有人出声打断了他.
"老师让我和你一组"学习委员叶临叙淡漠地说着一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盛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他，"啊?"
“听不懂吗?"
“听懂了听懂了"接着颇为得意地说,"喂喂,没想到随手一组就组到了学霸,哈哈."
随后又转头对叶临叙说."好的,我知道了搭档,你回去吧.”
“嗯."
这几天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找到了搭档,只剩下何佑洺一个人.
"大家今天要换座位,每个人和自己的搭档坐."方竹深看了何佑洛一眼"至于没有组队的,就在坐到讲台边上来吧."
"可以啊你,去做老师的左膀右臂了啊."秦盛贼兮兮地说.
"滚."
其实挺好的.能看的更清楚了。
换好位子之后,大家都开始闲聊,方竹深也随着他们。
想到什么似的，方竹深趴下头去靠近他的耳朵,"以后有不懂的,不会的都要多问老师哦."说完还老父亲们的摸了摸他的头、”
何佑洛脊背瞬间僵直了,眼睛微微睁大，耳垂也开始微微泛红。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老师微弯的嘴角和上场的眉眼,以及那双揉杂了星星般的眼睛.而此刻,老师还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拨动着他的绒毛.
方竹深疑惑，问道，“很热吗”
"有点"
“年轻人火气不要太重.那平时多注意身体吧。”
“知道了。”
“好了,上课吧,同学们."
枯燥的数学课搭配着吱呀作响的风扇,催眠效果翻倍何佑洺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突然,一只手在他头上拍了拍,接着又继续讲课。
何佑洺抬头,方竹深正好背过身去
有衬衫微微勾勒出他的身段,何佑洺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环住他的腰的感觉。
他感觉有点荒谬。
"老师我有点困,我去厕所洗把脸。”方竹深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他飞快地冲了出去，“慌慌张张的，一点不稳重”方竹深在身后嘟囔着。
下课后,方竹深招招手,对何佑洺说,"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嗯."
秦盛走过来,“可以啊,感觉怎么样.".说完还挑挑眉。
"挺好的,你呢?"
"太无聊了,简直是木头,是冰块!”秦盛立刻换了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叶临叙闻言抬眼,平淡到冷漠的目光与他对视,秦盛莫名心慌，于是立刻打哈哈,“不过挺好的，我其实挺喜欢这个安排的”
“这老师按排的什么鬼位子,”又压低声音说，“可恶的老师."
"老师也是为你好."不许这么说他.
"啊?"秦盛看着他,眼神里都是震惊,"你发烧啦?."说完还要去摸摸他的头.
何佑洺拍开他的手,"别这么说他你.."
秦盛还想再争两句呢，听到有人喊他。
"秦盛"叶临叙抬头叫他,"过来."
"嗯？"
“过来."
"那我先回去了"秦盛朝何佑洺罢摆手,回坐位了.
"叫我干嘛,嗯?"秦盛朝叶临叙眨眨眼。
"你太吵了,打扰到我学习了."
"刚才我们俩聊天很大声吗?”
"很大声."
秦盛对此深感怀疑,表面上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同桌,下次会注意的."才怪。
叶临叙微微颌首。
秦盛突然感觉有点不爽,他觉得自己在叶临叙面前就像个畏畏诺诺的小奴仆,而叶临叙就是他的主人.
忍不了了.
秦盛一拍桌子,动静不小,同学们都纷纷侧目.当然叶临叙也偏过头来看.
"其他人没什么事啊,转过头去吧."班里又变得嘈杂起来。
秦盛拉了拉椅子,凑近叶临叙,"你觉得我们两个像什么?"
"同桌."
"错!"
"那是什么."
"我觉得我像在古代被你买来的下人,什么都得看你脸色."
"我什么脸色."
此时的叶临叙的脸色倒有点琢磨不透了.像生气,又像真的有有点疑感。
"太冰冷了."秦盛拍了拍他的肩."你这样会磨灭我们的感情的."
"哦、"他顿了顿,"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何佑洛隐隐感觉忘了什么事。
老师让他去办公室找他!
何佑洛赶紧跑过去,还是鲜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而每一次慌张都是和一个人有关。
看到何佑洺来办公室,还在微微喘气,方竹深关切道"跑那么急干嘛,慢一点也没关系.”
"嗯.不累。"
"老师找我什么事."
"哦,就是刚才初步看了看你的成绩."方竹深拿着他的成绩单，“你的基础比较薄弱,不会的要多多问问.知道吗？”“老师我知道了."
何佑洺以为没什么事了,转身想走,"等等."
"老师还有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也说了你的基础比较薄弱,考虑补习吗?"主要有点影响他的工资啊……
"让我去上补习班?"
"不,我给你补习."为了工资！
何佑洺睁大了眼睛,"啊?"
"不愿意就算了,不过还是要多加....”
"老师我愿意的."
"那好,这两天我会针对你的成绩拟一份计划,要好好执行哦。"方竹深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鼓励,
"人贵有志,你也要有自己的理想啊."
"谢谢老师."
"好了,回去吧."
何佑洛在回去的路上抬头看了看悬日,很刺眼,很耀眼,有些人也是如此吧.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何佑洺留一下,其他同学放学吧."
教室很快就空了,只剩下两个人"那就开始吧.".方竹深拿起一本书,"刚开始,要做的东西很多,会比较累哦."
"我知道了，老师。"
“来,这些古诗和单词都是必背的，其他的数理化我再慢慢教你."
"好的,老师,所以我现在?"
"你先背书吧.我正好备备课."说完何佑洺便低声背了起来.老师坐在讲台上备课。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一个人的心也在向对方靠近。蝉鸣在空荡的校园内显得格外聒噪,但少年的心却很平静。残阳斜照入室,正好照在老师身上,暖暖的并不热人.镂偏黄的发丝在阳光中显得耀眼。
何佑洛用余光膘了一眼,于是便挪不开眼了.老师就该是这样啊。
"别发呆,好好背”
老师的出声打断了他的意识逐渐归回笼。
何佑洛摇了摇脑袋,又重新开始背书.
“行了,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老师再见."
"再见."
回家的路上何佑洺心里止不住的喜悦.一想到之后的时间都能和老师一起共处,何佑名上扬的嘴角怎么都掩不住。
"小洺啊,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也没什么,吴妈."
"噢"忽然她又像想起什么们的,“那个,小洺啊,你爸过一段时间要回来了."
嘴角掩住了.
"他回来干嘛、"
"回来看看你啊."
心中情由晴转阴,胃口也没了,"我不吃饭晚饭了,先上楼了."匆匆洗漱后便睡去了.
梦里是蔚蓝的天和一个模糊的身影。
何佑洺看不清他的脸,越发急切,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那人回头了.是老师。
"总这么冒冒失失的"
"老师,是你啊."
"是我啊."
"老师，我想……"
"想什么？"
“你。”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是.是...."
何佑洛从睡梦中醒来,背上已渗出一层薄汗.止不住的喘气.低头看身下,尴尬之余去了再趟洗手间。解决完之后,何佑洛睡不着了.那场梦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开始重新审视他对老师的感情.
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从他父母的故事来看，爱是邪恶的，将两人分离，只徒留一个空洞的屋子，再没有家。
他只知道老师对他挺好的，但老师对谁都挺好的。
因为老师本身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第二天,何佑洺顶着淡淡的乌黑去了学校.
"你说,什么是喜欢."何佑洺跑到秦盛座位问.
"你开春啦?"
"你别管,你快说."秦盛思考了一会儿,慎重地说,"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他,想和他说话,想看看他在干嘛.总之就是总想他嘛."
何佑洛决定回去验证一下.于是坐回座位,开始看书.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叶临叙偷听了不少,主要是他的声声太大了。
喜欢是忍不住想靠近?
秦盛每天都凑他很近,美名其曰"增迁同桌有友谊”
喜欢是想和他说话?
秦盛没每天都叭叭叭的在他耳边说话,很吵。
喜欢是想看看他在干嘛?
叶临叙正想着,秦盛趴过来抬眼看他,看起来有些乖巧,"同桌,在干嘛呀."
叶临叙终日平静的脸上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
秦盛对他……
秦盛看他的脸色,"你怎么了？”
"没事."
"你是不是...."叶临叙鼓起勇气开口,"算了."还是以失败告终。
"什么嘛,急死了我"见他闭口不言的样子,秦盛更好奇了.用恶心的调腔调问,"叶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冷娴雪正好路过,忍不住作呕,"秦盛,你这调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私会情人呢?"
"去去去,我问他事呢."转头对叶临叙说,"你就告诉我吧,到底什么事啊."
"我去上厕所,"叶临叙僵硬地走了出去.
"都怪你,我都没问到"秦盛瘪瘪嘴.
"哎呀别难过啦,等他回来再问问嘛."
叶临叙回来了,脸也变得湿漉漉的,
"怎么弄成这样啦,快擦擦."秦盛拿了两张纸给他.
叶临又没接，只看着他，似乎想验证什么。眼里还有隐隐的期待。
最终秦盛似是败下阵来,撇撇嘴，“行吧，哥给你擦擦。”
叶临叙很认真的看他的脸，突然想捏捏他的脸。
他对自己的想法有点震惊.
就算这么对他，他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哼。
"读呀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不告诉你."
"诶你……”
"上课了,转过头去."
秦盛叹了口气,被迫上课。
不过一节课过后——
"下课吃什么啊."看来他已经忘记了,叶临叙松了口气.又有些遗憾。
"去吃食堂."
"可以,一起去吧."
"小雪,去不去吃食堂."
"你一个人?"冷娴雪看了眼叶临叙"哦不是,还有我同桌."
"算了,不去了.你们两个自己去吃吧"
“何佑洺呢,去不去."
“不去,没胃口."
秦盛转过头,此时叶临叙的脸好像更冷了,"怎么啦,怎么突然生气了."
"你...,算了没事."
“你怎么总这样,告诉我嘛.”
“不想一个人和我吃饭吗?"为什么还要邀请别人,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多点人热闹嘛,最后不还是我们两个人嘛."
"我不去了."
"那我走了?"
叶临叙没应声。
“走了,回来给你带吃的."
门外有人喊道,"秦盛去吃饭嘛."
"来了!"
叶临叙看了眼他的座位.背起包走了.路上不小心,磕绊了一下，真粗心。
叶临叙中午睡得很差.来教室的时候脸有点臭。
看到桌子上的一份黑袋子装着的东西,应该是秦盛带的。
叶临叙眉头忽地舒展开来.很快就又按拧起眉来.
一份爆辣米粉。
他不吃辣!
秦盛摇着车钥匙走进教室看到没动的米粉,"不喜欢吗?很好吃的"
"我不吃辣."
"啊?!好吧,我不知道."往口袋摸了摸,摸出几块巧克力和糖
今天中午的饭太腻了.本来打算顺点甜的解解腻。
“给你吧,算我的错."秦盛挠了挠头。
叶临叙这才矜贵地挑了一小块巧克力,补充了体力,就开始上课了。
秦盛心道，娇气。
"那道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有点难度,先试试这道题吧."方竹深正耐心地辅导他物理"还是好难."
"来,我来教你,物理的确很难啊.之前我也是经常被它折磨"方竹深轻轻笑了声,"不过现在都过来啦.”
"嗯,老师,那时候你一定很辛苦吧."
方竹深微微一笑，“是啊，不过苦尽甘来了啊。”
淡淡的皂荚香萦绕在他的身旁，真希望一直这样。
时间流逝的飞快,补习结束了,何佑洛心中略显遗憾。
回到走到家门口,何佑洺下意识往上看了看,常年黑着的房间此时却十分明亮.亮得有些刺他的眼.
推开房门,一声庄严的问候:"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何守明审视着他.
"嗯."何佑洺亦毫不畏惧地回视过去、
"为什么这么晚、"
"在外面玩了会儿."
何守明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天天不学好，像什么样子！”
何佑洛则无所谓，"先上楼了."
两人的相处方式一直如此.
何佑洛讨厌被束缚的感觉，而何守明不喜事物不受掌控的感觉。
两者注定不容。
"先别走.”
"?"何佑洛疑惑地看他一眼.
"你最近成绩我看了.照这么下去,是不行的."
"这样挺好的."
"你以为?呵,再这么下去你想干嘛呢?成为一个坐吃山空的花花公子？”
何佑洺没说话,只看着他.何守明接着说,"所以我打算,给你送到国外去留学,至少静静你的心."
"我不去."
"由不得你."
我说,我不去."
"你...."电话不适时地响起何守明面色不太好地接起的了电话朝书房走去.
何佑洛也朝楼上走去.
二人的对话被迫中止。
第二天,何守明就起飞去了C市,何氏集团在C市的产业出现了个不小的纰漏.他不得不亲自去解决。
这一晚上何佑洛在房间里抽了很多烟,烟灰缸内都是烟头。
他已经好久没抽了.一开始抽还差点被呛到,但抽了几根就习惯了.
变坏真的好容易，变好却好难。
房间里都是烟味，他身上也是。
旋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去快速地去冲了个澡,又把残局收拾掉,最后开窗通风。
毕章,会抽烟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他突然好像听老师的声音啊.于是鬼迷心窍似地拨了他的电话.
嘟嘟响声过去,电话被接通了."喂喂,听得到吗,找我什么事"
沉默了一两秒后,方竹误打算挂断,"老师,今天你给我讲的那道题,我没听懂."
"嗯,哪道?"
何佑洛想了想,“你和我讲的那道空间向量题"
"哦,我找找."能问问题是好事.方竹深虽有不愿,但为了成绩,为了工资,还是下了床.
"这道题呢,是这样的、”
何佑洺开的外放,平缓的语调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好听,他的声音像一把刷子抚平他心中的浮躁。
他开的了录音，打算回之后重新看看那道题,不能辜负老师的好意.
"这道题就是这样写,听懂了吗?"何佑洺点点头,又想到老师看不见,于是轻轻“嗯”了声.
"听懂了就行,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睡觉吧,养足精力,明天好好上课哦."
"老师你也是."
挂断电话后,何佑洺起身,想去看看那道题,但因为没有带书的习惯,于是便就着电子版的看了起来.
老师的声音又被放出来了,何佑洺看着电子版的题,只觉眼睛酸涩。
电子产品伤眼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