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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P2-2: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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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图姆看着这一杯盐水无从下嘴,他现在已经分辨不出这个神父是不是在整他了,一开始他还可以把神父一切奇怪的行为归为是因为自己是魔族,那些都是神父的恶趣味罢了,但一天下来,他真的分不清。
神父与自己初见时那双平静的紫罗兰色的眼睛;自己掐住那人脖子时眼里的慌张;点破后的茫然,不解以及昨晚....
不对,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神父,明明应该对世界没有留恋了,明明应该跟着他们一起走,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生的希望,明明....明明....应该是那样的,为什么在听到那个商人要处死我是会害怕,会想活下去,应该准备好了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遍又一遍为什么在嘴里徘徊,最后看了一眼大门,将盐水一饮而尽。
但亚图姆在家真的很无聊,一会在沙发上发呆摁着电台一会在客厅坐俯卧撑,一会研究厨房想看看什么样的厨房可以做到食物进去了只是熟着出来,一会又来到窗前向外看去,而他连触碰都无法做到,以及注意到「忏悔室」虽说往里面看了一眼但能透光的只有门上的窗户和里面的天窗,除了一尊神像似乎什么都没有
最后的最后返璞归真,在沙发上发呆
『视角转到早上出门上班的“社畜”游戏身上』
早上亚图姆还没起来时他还干了一件让他挺过意不去的,他在家里装了很多小鸟的雕塑,但那些其实都是可以用咒文驱动的视角(就是监控),游戏觉得这是必要的,毕竟上次亚图姆触碰到的防御咒文还是很痛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亚图姆会有自杀的可能性,但心里又过意不去,所以只是在尝试后见可以正常使用就没有再启动了。
回来时亚图姆仍是在沙发上发呆一直换台的状态
『他不会这样一天了吧』
但是看到马克杯中的盐水被喝完了总还是松了口气
最后看了眼就进入了厨房将对食材进行一个“烹饪”,将菜平分成两分端出来后亚图姆已经坐上了餐桌缺仍是一话不谈,游戏也知道自己理亏什么也没说,吃完后游戏就去镇上进行晚间巡视。
想来想去,真是觉得可笑,还巡视,自己家里就有一个还装模作样巡视镇子。
不知是不是不愿面对家里那位,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亚图姆已经睡去,电视也和昨晚一样开着。
游戏自己则是轻手轻脚回到了卧室,但并没有关门
夜里亚图姆应该又一次做了噩梦,在沙发上大叫着,游戏也以最快的速度去安抚亚图姆,临走前再次泡了助眠的茶水,而早晨依旧是『特调盐水』
以此之后的每一天里,这样的行为像是日常一样,循环往复
但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很大的缓和,有的只有早上的便条和深夜的安抚,游戏也时常回想,用这种安慰小孩子和动物热话语会有种说不上来的不恰当,但亚图姆却是在这一次次的安抚中平静下来,但每一次安抚亚图姆当时的声音都在脑中响起。
『只是你的同情心罢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一直插在游戏的心脏上,平时没什么大碍,但总会在二人关系有所缓和时向心脏刺去,警告着自己
『我是神官,他是恶魔,我本应该做的是处死他,现在他能活着是因为主的怜悯,主的指示,主的要求』
但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作为神父的自己居然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不!自己居然将它放在了认知中“人”的那一类
这是不应该的,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完了一天又一天,但世界并不允许他们安稳
一日中,亚图姆同往日一样将盐水饮尽后去倒了杯清水润润嗓子,外面却传来的门铃声,第一次亚图姆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愣着看了门一眼以为是自己幻听,第二声门铃的响起意味着,外面真的有人要想进来(ps:小镇的治安很好所以有些人家是不会锁门的,比如~游戏,但小镇居民或者是信徒是不会随意进入的,但亚图姆并不知道这事)
慌乱中 ,马克杯被打碎在地,但亚图姆管不上这些,他只是疯了似的跑向厕所,将自己的身体“浸”在无水的的浴缸中,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他只能躲着
「向以前一样,当个老鼠」
游戏回来时并没有看见往日那人在沙发上的身影,那一刻心好像少了一块,第二眼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马克杯,来不及将手上的东西放好,只是随手一扔冲向了家里的各个地方
“亚图姆!亚图姆!亚图姆!”
没人回应。
没人回应?
厨房?
没有。
客厅?
没有...
主卧?
没....有?
次卧?
没有!
提着心中最后的希望打开了浴室的门「没.....有!他在这!」
欣喜过后的是疑问,看着浴缸舟发抖的亚图姆,他不知如何是好。
“亚图姆。”
里面那人似乎才缓过神来,原本坚定的绯色双眼现在却满是恐惧
「他怎么了,在怕什么?」
“请你...求你....杀了我...好吗?”
“什...什么?”
“杀了我!”
看着语无伦次的亚图姆,游戏只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冷静一点!我们谈谈?好吗亚图姆?”
或许是那一巴掌起了作用,亚图姆的身体停止了颤抖,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跟随在游戏身后回到了客厅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许是恢复了些精神,嘴里蹦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现在到有些神父样子”
“抱歉”
“没事....”
“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在结束之前....”
“我会倾听,直至结束”
『以下内容是亚图姆的过去,以故事呈现于本文,但Aibo听到的就是亚图姆的专属版本了』
“喂,赛特,马哈特,我们到底是什么?”年幼的亚图姆向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唯二的朋友说到
蓝色眼睛的名为赛特,只轻哼一声“当然是人类,还用多说吗?”
“但按那些大人来说我们是杂种.....”眼下有类似黑色纹身的名为马哈特。
“哼,他们知道什么,我们是什么还要他们评价?”赛特只是冷冷的回到,马哈特虽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旁边的亚图姆制止了,手放在马哈特嘴前示意其禁声
昏暗的空间,缓缓射入一道光线,走进两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刚听到里面有声音,里面不会有人吧?”
“怎么会,谁有事没事躲车上,马上快到地方了,别整些有的没的,干完早收工 。”
“得嘞!”
说着二人离开了车厢,关门时其中一人不死心的还是看了好几眼,见依旧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将门关上。
而车厢里的三人,不,应该说魔族混血青年,在黑暗中再次睁开了眼
“好险...赛特,下次小声点儿,好不容易搭上的顺风车。”马哈特看向赛特所在的方向
而赛特只是轻哼了一声,一旁的亚图姆只是笑笑听着二人小声拌嘴并没说什么,没过多久,三人就在摇摆的车厢中沉沉睡去了
“喂...喂.....,赛特,马哈特,该醒了,快到了。”
原本被叫醒昏昏沉沉的两天听清亚图姆的话后立刻清醒了过来。
待车停稳,前人来到后面将车门打开,在亚图姆示意下,门一打开,三人就像老鼠一样冲了出去
“该死!我就知道有东西!”
回头时三人已经跑没影了
“哈.....哈哈...我们出来了!离开那个鬼地方了!”亚图姆撑着树擦着头顶的汗喘着粗气
但现在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并没逃出地狱只是从一个地狱到了第二个地狱而已
前两年还好,他们在一家报社底下干活,虽然辛苦,但这里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没人知道他们是魔族。
但好景不长,赛特长出来魔角,一开始还能用帽子挡着,但时间长了帽子上有了突点,为了活下去,他必须让亚图姆哈马哈特把他的角折断。
“用力啊!你们两个平时饭白吃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的,但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不行啊赛特.......”
“那就用刀砍!用斧子劈!用石头砸!”
“但是万一.....”
“没有万一!”身体不再颤抖蓝色的眼睛看向朋友的目光中只有坚定。
亚图姆和马哈特也没再说什么,亚图姆去门外找了一块石头,而赛特被马哈特像濒死的动物摁在砧板上一般,亚图姆将石头高高举起,如同那去人性命的断头台一般
迅速落下
PS:(补充一下关于魔族的设定awa不想看的可以往下滑awa都是自己想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魔族和人类都是在母体里孕育出生的,但纯种恶魔(后续简称纯种)出生时就有小角,角很小,很软,和人类新生儿基本没有区别
而杂种及混血魔族(后续简称为混血)无论是从魔族还是人类的母体中出生婴儿时和人类婴儿基本没有差别,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纯种的魔角会越来越长,越来越硬,脊骨底部屁股上方一点会长出尾巴,新生的尾巴是柔软的和成年魅魔的柔软程度差不多
而混血在7-13岁这个时期魔族的特征会显现出来(魔角,尾巴之类的)也正因为是混血,身体成长也比人类还快10-15岁时就已经可以和成年人类男子差不多了
但混着不会显现出所有的魔族特征,一般都会只取其一,特征越明显,魔族血统越纯
魔族的角和尾巴都不是装饰品,成年魔族的尾巴会很坚硬,控制得当将会是一件十分难对付的暗器,且不同族群的魔族尾巴也会有区别以魅魔为例子,他们的尾巴一直是初生时长出的柔软度,对于一般魔族来说没啥用处,但对于魅魔来说是一件极强的“武器”
头上的角在成年后如果不是用特别大的力或者其他手段很难将其折断,所以魔角也许会在关键救你一命
点这两样东西终究是长在身上的,虽比一般部位来得坚硬,但里面依旧有神经,受伤和断裂是依旧会疼痛
再说回文中三人消除特征时因为暂未发育完全所以痛感会有所减轻,但依旧会对精神有所负担
「以上为设定补充,下文为正文」
“赛特醒了吗?”马哈特见亚图姆从赛特房中出来
“没有....马哈特...如果我也一样特征显现你们也一定要断了它”冷着脸的亚图姆指着自己的头顶
“你也一样亚图姆,为了....活下去”
即使将魔角切除但无法根除
赛特还是发生了意外,晚间在报社工作时不小心被人撞倒了,最不幸的时发生了什么,头上用开挡断角的帽子掉了下来
一瞬间
时间仿佛静止了,所以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赛特身上,没人说话,只是看着,没人有动作,只是看着
而当亚图姆和马哈特赶来时
赛特只是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马哈特想帮他止血,但血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赛特的脚筋和手筋都被挑断了,他无法逃跑,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被打成这样
亚图姆甚至无法把赛特的身体挪走,因为他太软了,像花一样,一碰就碎
“亚....图......姆....”
“赛特!什么!你说什么!”亚图姆立刻将耳朵靠了过去,几乎是要贴上去,他不想把赛特的任何一个字漏掉
“活...下..去....别管我...咳咳....去...去..看你们想看的世界....一直....一直想看的.....广阔的...世.....世界”
“我不想去了!赛特!我只想和你们一起活下去,就我们三个”
平时湛蓝的双眼此刻却沉了下去,他的呼吸开始减弱,眼皮开始下沉
他觉得自己像是沉入了深海,只不过,快要溺死罢了
“赛特!别睡!求你了......赛特.....”马哈特跪在赛特身前,手依旧摁在流着血的伤口
“那杂种死了吧?”
很快有人进来了
正因如此,他们二人连赛特最后一面也看不到,只能像以前一样,当个老鼠躲在暗处,待外面的人将事物都处理好后顺着出门在垃圾桶找到了赛特
无法将他全部带走,仅仅是拔了一小撮头发和胸前那怀表
那是琪沙拉送给他的,但现在,赛特只能去终焉之地寻找琪沙拉,等待世界的终结或是来世的再见
最后那撮头发被放在了怀表里带在身边,跟随亚图姆和马哈特去看这个肮脏的恶臭的丑陋的世界
半年之后,他们都长出了尾巴,而那小小的尾巴在新生没多久就被剪去,辞去工作后带着“赛特”走向世界
他们看了连绵的高山
奔腾的河水
宁静的森林
豪华的都市
破旧的村庄
最后来到边境的无边的海洋
“赛特!看!是你最喜欢的大海!”
亚图姆站在沙滩上举着怀表转了一圈
但那人再也无法回应他
和马哈特对视后轻笑一声后,用力将怀表扔向大海,仍由海水将其送往任何地方,也许它最终会和它的主人一般沉溺于海中,溶于世界
「睡吧,睡吧,直到黎明到来
睡吧,睡吧,直到你再次醒来
睡吧,睡吧,在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中感受那名为幸福的
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