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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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下午空气微凉，阳光照在身上却暖暖的。
难得的在正常时间结束工作，不用加班，闻郁思来想去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于是决定去菜市场逛一逛看看有没有打特价的菜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他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地骑到了最近的菜市场。
市场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闻郁还是挺喜欢这样有烟火气的热闹氛围的。
他边走边留心各个摊位，路过一个摊位旁被卖的东西吸引得走不动路了。
一个个光滑饱满的苹果堆成小山，果香味飘在空气中。
摊主是个50多岁的中年女人，看到闻郁对她卖的苹果感兴趣，立马热情的推销起来。
“我这苹果都是又甜又脆的，特别好吃，小帅哥，你要不要来点？”
闻郁朝着摊主点点头，拿起塑料袋，开始挑选起满意的苹果。
在他的父母去世后，被亲戚厌恶、无处可去的闻郁只能守着父母留下的房子自生自灭。
某次实在饿的不行了的他跑到路边的卖菜摊子附近想捡些别人剩下的、不要的菜叶子。
就在那时一个路过的拾荒老人给了他一个苹果，饿了几天的他狼吞虎咽地吃了那个苹果充饥，从此他就喜欢上了苹果这种水果。
仔细回想，当时的那个苹果小小一个，也不是很甜，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酸，但是，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
装袋付钱后，闻郁离开摊位，忍不住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淡淡的苹果香……
闻郁脑海里浮现了穿着西装的挺拔身影。
沈河川的香水也是这个味道的，那他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闻郁有些懊恼自己只是一个beta，没有闻到alpha信息素味道的能力。
不过等他清醒过来之后立马意识到刚才的想法有多荒唐。
作为一个beta，这个社会中最常见的性别给他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没有发/情/期的困扰，不用花钱去买价格高昂的抑制剂，也不用担心某天夜晚回家会被人尾随……
而且他更不该去臆想沈河川、他的上司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这些本来跟他就无关。
闻郁站在菜市场的角落里出神，没注意到悄悄来到他旁边的脚步声。
一道清冷的声音幽幽地在耳边响起，“小闻哥......”
对方说话时的热气喷在闻郁脖颈上，弄得他有些痒的缩了缩脖子。
而对方还是锲而不舍的朝闻郁的耳边轻轻吹气，他知道闻郁怕痒的弱点。
“哈哈......小楚，别闹了......”闻郁听到声音时就认出了对方。
一通打闹过后，闻郁才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少年。
他是张勤的omega儿子——张楚。
无论看到张楚多少次，闻郁心里都会泛起同情。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这个少年实在太瘦了。
皮肤不正常的过分的白，嘴唇也缺少该有的血色，头发也是枯黄的。不禁让人怀疑这真的是现在这个社会会出现的人吗？可是一联想到他的家庭，似乎这一切又都合理了。
偏偏张楚还是个omega，这些遭遇让他天生就姣好的面容更添一分病弱美感，在这个omega处于弱势的社会，反倒给他带来隐隐的威胁。
“小闻哥，你在想什么呢？”张楚的手在闻郁面前挥了挥。
“啊......没什么，”闻郁回过神来，“小楚，你怎么在这？”
“刚放学，来找我妈。”
“张姐？”
“对，她辞职了，现在在这摆摊。”
闻郁对张勤已经辞职的事情全然不知，想来也是张勤为了不让他担心，特意不告诉他的。
“带我一起去摊位看看吧。”
张楚听后，小巧的眉头皱了皱，还是决定带闻郁一起去，“好吧。”
俩人七扭八拐，穿过各种卖菜卖水果的摊位，终于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找到了张勤的摊位。
看到闻郁居然出现在这，张勤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而看到旁边自家的儿子，她也了然明白了一切。
她还在几不可查的朝张楚使眼色，他不该带闻郁来这的，而张楚权当没看见。
“张姐，你辞职了？”
“哈哈，”她疲态尽显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苦笑，“不是我辞职，是被辞了，无缘无故的......”
闻郁知道张勤的工作态度很好，能力也强，莫名其妙被辞退，肯定是有人暗地里操作的。
他不知道张勤是不小心惹到了谁，他只是一个小员工，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苦命人。
“啊，我这水果摊生意也不错的，也能够我们娘俩。”
闻郁看着各式水果被分门别类的整齐放好，地上还有装着水果的泡沫箱，心里想要做点什么帮帮这对母子。
“张姐，你看我能帮上你什么。”
张勤一惊，连忙阻止闻郁撸袖子的动作，“这怎么行啊？”
闻郁一笑，“咱们的关系还用多说吗？是吧，小楚。”
一边的张楚思考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被他妈狠狠的拍了下后脑勺，“你也去帮忙！”
“小楚还小，得多多吃饭长身体，这些就交给我吧！”
“小闻哥，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张楚语气认真地说着。
“你都叫我哥了，怎么说也是比我小，诶，小楚上高三了吧？”
张楚乖乖地点点头。
“那小楚，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本市的理工大学。”
“哟，这是我母校啊，好好学，以后当我小学弟啊。”
张楚没作声，心里想着我知道，就是因为是你的大学我才想考的。
三个人一直忙碌到天黑，送走最后一个顾客，菜市场都要关门了。
拗不过张勤，闻郁只好收下送给他的一袋子水果，和母子俩告别后，闻郁拎着水果离开菜市场，打算骑单车回家。
刚准备打开手机扫码，一道鸣笛声传到耳边。
闻郁本想不理，奈何鸣笛声一道接着一道，他打算回头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诅咒对方出门踩狗屎，然后再换个地方继续扫车的。
不料回头一看，鸣笛车已经摇下了车窗。
那个没素质的车主正是他的上司——沈河川。
对方偏偏头示意闻郁上车，闻郁心里斗争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他想着不上白不上，从这里骑车回家也要花很多钱呢，正好蹭沈河川的车省省钱。
而且他记得两个人是顺路的。
闻郁拎着一袋子水果打算坐到后排，不料开了半天车门都没打开，只好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这俩车的内饰比外表看起来更显贵，虽然闻郁对那些名车并不了解，但连他都能看出来这辆车价值不菲。
等他扎上安全带，旁边的沈河川才笑了笑解释道，“不好意思啊闻哥，我忘记开锁了。”
闻郁：......
你故意的吧......
“没，没关系的，沈......河川。”闻郁看着对方笑眯眯盯着他的眼神，“总监”两个字没说出口。
“闻哥这么晚了才回家，是有什么事吗？”
闻郁想了想说，“没什么，我闲逛了一会儿，买点水果，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本来他是想要告诉沈河川他去帮张勤卖水果的事的，可是转念一想，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去告诉沈河川这些吧。
即使他们偶遇的次数多了些，可他们也只是上下属的关系吧......
而此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闻郁的错觉，车里的气氛冷场了一些，甚至感觉气压都低了一些......
他不明所以，为了不打扰沈河川开车一路上也没有多说话。
如果闻郁是个omega，能够感知到信息素的话，那他现在就一定能发现坐在自己旁边这位alpha有些生气郁闷了。
可惜他是beta，什么也没察觉。
到了闻郁家附近，他便让沈河川停车打算自己走回去，为了表达感谢他还给了沈河川一些水果，不过被对方拒绝了。
当他看着沈河川停好车后下来时，还是有点懵的。
沈总监，您这是要干嘛？
似乎是看穿了闻郁的疑惑，沈河川开口说道，“闻哥，我送你回去。”
送他干嘛？他一个身强体壮的男性beta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您就免了吧。
真是受宠若惊了啊……
而在多次推脱无果后，闻郁只好认命般的带着沈河川往家走去。
他就当沈河川是来调研员工居住环境的或者是来视察一下穷人生存现状的吧......
两人穿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胡同，闻郁时不时还要转头看好沈河川有没有跟丢。在路过某条胡同里堆着的一些散发恶臭味道的垃圾堆时，闻郁还要悄悄地看看沈河川有没有受不了，没想到对方还是面不改色地跟着他继续走。
终于穿过最后一条胡同，破旧的居民楼出现在眼前。
由于住户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个时间都熄灯休息了，楼前没有几个亮着的窗户，黑漆漆一片，闻郁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沈河川的表情。
沈河川没说话，闻郁几次想要开口问对方要不要上去坐坐。
正好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小男孩打打闹闹地从他们面前经过，熊孩子不看路，差点撞到闻郁身上。
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力道不重却很稳，幸好有沈河川几及时的出手，闻郁这才没被撞到。
“小心。”沈河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闻郁站稳后，轻轻地放开他的手，耳尖有点发烫地连忙道谢。
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眼两个跑远了的熊孩子的背影。
“哥，在想什么呢？”沈河川嗓音如石落潭水般深沉。
闻郁鬼使神差地把心中想的说出来了，“在想我的......弟弟。”
“弟弟？他现在在哪？”
闻郁摇摇头，“不知道，可能还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可能已经......死了。”
沈河川的手抚上闻郁松松软软的发型，声音温柔，“可能，他还在找你。”
闻郁沉浸在回忆中，突然想起自己还带着领导在楼下喂蚊子，赶忙想让沈河川上楼喝杯水。
沈河川摇摇头，温暖的手掌再一次抚上闻郁头顶，“哥，你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沈河川便转身离开了，留闻郁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地摸了下刚才沈河川抚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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