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伤害》年华十七

4、尸检报告

　　看着莫西南蹒跚着走出东城分局，杜尚摆了摆头。

　　“头，这个莫西南解除嫌疑了吗。”小赵挤到窗前，顺着杜尚的视线看着莫西南的背影离开。

　　“杀人，有直接杀人和间接杀人。无论是哪一种，够他喝一壶的，恐怕要用一生去赎罪了。”杜尚转头盯着小赵。“报案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现在开始吗？”小赵望向杜尚。

　　__

　　秦明是湖光月色小区的保安队长，50多岁的糙汉子，虽是皮肤黑了些，五官尚可，收拾得也干净得体，逢人就笑，热心快肠。小区业主也挺认可他的工作，在小区一干就是十多年。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死者姜子烟的，又是什么时候报警的？”杜尚看着秦明的眼睛，直奔主题。

　　“昨天我上晚班，晚上10点多，在小区巡逻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就在值班室打了个盹。大约是后半夜，不对，那时天快亮了，我就听到一阵一阵的猫叫声，声音挺大，挺闹心的。我就起来，拿着手电筒，顺着声音到处找找。”秦明平静地述说昨晚的工作。

　　“找猫？”杜尚有点压迫感的抵上秦明的面前。

　　“是这样的，之前小区里不知从哪里钻进来一些流浪狗流浪猫。半夜叫得厉害，业主投诉了几次，所以物业经理就要求夜班保安要随时关注。”秦明解释道。

　　“继续说。”杜尚面无表情，继续盯着秦明的眼睛。

　　“从哪里说？哦，找猫。我找了几栋楼，没发现猫，猫的叫声也时大时小，有时也停顿不叫了。所以找了几处没找到。后来我准备不找了，回值班室。经过3栋的时候，一抬头发现501的灯是亮的，隐隐约约有猫的声音。我就想去看看，是不是流浪猫在那里，吵到业主了。”秦明抿了抿嘴唇，继续往下说。

　　“走上楼梯到5楼的时候，我就看到流浪猫了，在501虚掩的门边，我怕猫再叫，吵醒业主了。就想捉住猫，把猫抓走。谁知流浪猫钻进门里，我抓了个空，一头把门撞开了。”秦明看了眼杜尚，又把视线转移到空白的墙上。

　　“然后呢？”杜尚转了个身，迎着秦明的眼睛，继续盯着秦明。

　　“然后，我就看见她躺在地板上，我以为是喝醉了，想说晚上还很凉，想扶她起来，谁知一接触到她的手，很冰凉，我就慌了，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没呼吸了。吓得我赶紧跑出去，打物业经理电话。报告了这个情况，经理让我立即报警。就是这么个情况。”秦明说完，又抿了抿嘴唇。

　　“你们晚班工作时段是？”杜尚转移的话题。

　　“是晚8点到早8点。”秦明松了一口气。杜尚那么咄咄逼人，压力实在太大了。

　　“你上晚班的时候有发现姜子烟的老公是什么时候出小区的吗？”杜尚发问。

　　“这个我没注意，平常小区一千多户，业主进进出出，我们也不知谁跟谁是一家的。”秦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认识死者吗？”杜尚冷不丁地甩出这个问题。

　　“我，不认识。”秦明移开杜尚的视线，往门边望了望。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后面想起什么要补充的，随时来找我。”杜尚不经意地拍了拍秦明的肩膀。秦明吓得赶紧站起来。

　　“行，我随时配合公安部门的工作。”秦明向杜尚和小赵躬了躬身，换了副笑脸，退出了房间。

　　“小赵，尸检报告最快什么时候出来？你跟紧点，那个，社区的人来了吗？”杜尚向门外望了望。

　　__

　　林雪呆滞地立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医生说的，患者躯体化症状明显，需要及时干预。

　　老天，这是一个人抓狂多久了，怎么还认死理呢，不撞得头破血流不知道回头了。

　　林雪绾起头发，似乎开始打起精神做好迎战的准备。

　　“帮我去查个人，5年的行车记录，开房记录，消费记录，微信，电话，抖音，□□。全部查清楚，同时手机，车辆定位。我要抓现行。”林雪这是积攒了5年的不满，在今天这一刻得以爆发了。

　　“你下不了手，我来吧，不断了你的退路，你还是会走不出来，傻姐姐，我5年前就说过，我们抱团养老，没有男人，一样会活得精彩。”。林雪看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却比任何亲人更想要保护白微。

　　__

　　这个女人，清冷得可怕。哪怕是睡在那里，没有血色的小嘴仍然那么倔强。浅眉清白的脸，露出被角的半截手指，胆怯似的半蜷着。杜尚望向李主任，眼神里透着询问。

　　“唉，跟姜子烟在一起呆久了，也有感情，陪伴这么几年，最终这样的结局，一时承受不住，这叫什么？过激性创伤综合症是吧。”李主任看看病房里的四周，再看看睡在病床上的白微，叹了叹气。

　　杜尚皱了皱眉，“她这种情况会影响到我们的调查吗？”李主任摇了摇头，“现在她情绪不稳定，记忆可能会有偏差，不过等她情况稳定些，应该能提供些有用信息。”

　　这时，小赵匆匆赶来，看到病房里除了有杜尚，还有社区李主任，敏敏和林雪。于是向杜尚点了点头，退出到走廊。

　　杜尚会意，拉开门，走到侧边几步开外停下。小赵凑身，递上一份文件。“头，姜子烟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是生前被人勒住脖子，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到三点。同时在死亡前遭受了性侵，而且体内检测到2个男人的□□”杜尚眼睛一亮，“这个案件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尸检报告很关键。小赵，去查一下小区凌晨那段时间的监控，重点看3栋附近和小区出入口。同时把小区近30天的监控保存拷贝，带回局里。”

　　“还有，再去问问秦明，他在巡逻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或者车辆。”杜尚接着安排道。小赵领命而去。

　　杜尚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白微，心中暗自思索，这个女人，倒底是因为姜子烟的死亡，促使她情绪失控，还是过激性创伤综合症另有所因呢？与姜子烟死亡案子有关联吗？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