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The Goalkeeper（狗血慎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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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成名的他见识过很多天才少年，也见证了他们中的一部分功成名就，另一部分饱经坎坷，还有些人如昙花，粲然初绽之后便是沉沦。自幼严谨的家教让他习惯了淡然以对。包括自己年纪轻轻就在俱乐部捧得了欧冠奖杯。也包括和国家队在2002年世界杯和2004年欧锦赛上的折戟沉沙。
那时的他，脸庞还带着些稚气。在伊比利亚半岛的另一边，那位葡萄牙的如风美男子打入唯一的进球，将他们早早地送上了归程。接着，在备战奥运会的间歇，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子。那个身披17号战袍的、被Luis宝贝非常的孩子，他正穿着David的红魔7号呢。看来Luis也准备让他继承自己的地位了。
决赛之夜，那张酡红的、极其年轻的脸上，泪水混着汗水淌下的时候，他愣住了。
他想，如果是他站在那里，如果他能站在欧洲之巅的舞台上，他也许不会流泪的。
新赛季开始的时候，除了听David和Michael讲英超趣事之外，他也开始自己抽空关注一些比赛。
那孩子身法非常灵活，Ronaldinho之后大概就要数他了。
那孩子还真是爱哭。到底有几岁啊，到底是个多爱撒娇的小孩啊。
那孩子怎么喜欢跳水啊，这可不好，以后有的苦吃了。
那孩子好像是个小活宝嘛，跟Sir Ferguson融洽得好像祖孙俩，也难怪之前Luis每次国家队集训回来都一脸慈祥……用Sergio的话说，简直就是水果中的开心果……咳，Sergio，你训练完了吗……你怎么也跟那孩子一样，没事就把上衣给脱了，要吃黄牌的，赶紧穿上穿上！
在Real Madrid状态不尽如人意的时候，那孩子正在逐渐成长；在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他收获了球员的个人最高荣誉。
然后，他听到他说：我儿时的梦想，就是能效力于Real Madrid。
他在心里微笑：我也是……
一年后，他终于来到了他出生和长大的城市。他看着他身着他们的纯白队服，腼腆地、甚至有些羞涩地面对欢迎他的八万名球迷，带领他们一起高呼Hala Madrid，他有些想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他第一次在训练场见到他时，他正与Pepe和Marcelo聊得起劲，笑得见牙不见眼。看见他来了，就欢呼一声跑过来，啪地站定，张开双臂——他差点就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huge huge hug，就像刚才他和Marcelo倾情献映的那样。结果他却只是豪情万丈地说：Iker，我们来一起创造历史吧！
他情不自禁地点头。这孩子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不忍拂逆的光彩。
紧接着Sergio就跑来了，见面就是一个摔跤式的熊抱……其实说是虎扑应该更恰当吧……下来下来，你这个和Kun经年打架打出瘾的泼皮，你没看见Raul和Jose已经一脸护犊子地过来了吗……嗯，我知道Jose和你要好，不过相信我，你已经失宠了……
可惜第一年并没能创造历史。
在南非，虽然Sergio他们俩的嘴仗打得热闹，但双方还是真刀真枪地交手了。这是淘汰赛，你死我活，非此即彼。
既然零封了你，我也得零封其他所有对手。瞧着吧。
艰难地跋涉在余下的硬仗里，有时他不禁会想，如果他是自己的同胞就好了，就可以避免手足相残，而且可以时时同行……
很快，他们有了再度交手的机会。混乱中，他一脚轻巧的挑射……幸亏Nani最后的画蛇添足让这进球无效……白白出了一身冷汗。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为这神级作品毁于一旦而赌气，他偷偷笑了。怎么总也长不大呢，实在……太可爱了。
接下来的这个赛季，他们有输，有赢，有大胜，也有惨败。所不同的是，他们会在更衣室誓师，会在每一个进球到来之后团抱——唯独缺少了他。他每次都只能在后场低着头默默握拳，然后站好位置，准备迎接对手的下一次冲击。
他忘不了Raul宣布离队的那一天，也忘不了另一天，那孩子蹦蹦跳跳地跑来说——他们说我配得上白衣七号！——那当然！你有一颗纯白的灵魂！你现在是我们的旗帜了，所有人都在仰望着你。——这些话他并没说出来，他只是回以一笑，然后看着那孩子更卖力地练习，练习，再练习。是的，他当然配得上白衣七号，他是绝对的世界第一。
他在梅斯塔利亚球场高高跃起的时候，百米开外，他也屏住了呼吸。完美的头球得分，他知道，他们赢了。终场哨吹响的时候，他跑上去和他紧紧拥抱。他也紧紧抱着他，如释重负地说，哪，Iker现在是真正的金满贯了呢！嗯……他不想指正他用词的不当，只想把他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然后说，谢谢。可他刚刚从他肩上抬起头来，gracias刚刚出口，就被大笑着的队友们包围了。……好吧，团抱果然真美好。他不无遗憾地想。
更遗憾的是，联合申办世界杯未能如愿。从一开始他就期待着，如果申办成功的话，发布比赛用球的现场，这个不现会死星人一定会把它颠得像花蝴蝶一样的……可惜呢。不过似乎他自己倒没有想得这么深远，只笑嘻嘻地一门心思忙着伤势的恢复。那么，他也不必太在意了。
圣诞节前，他参加了一场慈善赛。Sergio如愿得到了一个进球，虽然最后还是Mou的球队赢了……不过他自己也大有收获：他也过了一把前锋瘾。看场上那些人一个个都那么活泼地小松鼠一样欢快地窜来窜去，连门将也开始秀脚法、玩盘带，他终于也按捺不住了。第一次断球，没抢过人家，还差点让对方进了禁区。第二次，果断下脚，拨了球就跑，沿着左路一路狂飙突进……呃，果然边锋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啊……突入半场不久，他就不得不停下来，一边喘着气笑，一边打着换人的手势。这感觉实在很奇妙。他希望能把这种感觉留得更久一些。
到了盛夏，在蒸笼一样的广州，知道他每天都在全队睡下后依然坚持在走廊里做几百个俯卧撑时，他只能赞许并钦佩地点头。是的，这就是他，这的确是他。
全球拉练计划圆满完成。休整的时候，他们偶然聊到俱乐部和国家队。他随口说，当然是更喜欢国家队了！
那么斩钉截铁，那么不容置疑，让本来一脸八卦的他有些委屈：啊——？
那一瞬间，他实在很想像Sergio或Arbeloa那样狠狠地把他拉到怀里、狠狠地蹂躏头毛……老实说，他甚至都不知酷爱发胶的他，头发是不是扎手……
他更想学Xabi，佯装义正词严地板着脸说：卖萌可耻！你这26岁的已为人父的大男人，就不要学那些天真烂漫的拖长音了！
但他还是和颜悦色地去哄这个耷拉着脑袋的小孩：国家队，你就可以戴队长袖标了嘛！要不Sergio、Marcelo、Pipita、Pepe……这得排到哪一年去啊！
对啊！满天的阴云密布忽然被万道阳光驱散。还是Iker想得深远！有时候非常好哄的小孩又笑得踌躇满志。
他松了口气。
他没说实话。
他不想收回那句话，因为他的确是那样想的。
问多少遍都是。
因为，只有在国家队的时候，只有在伊比利亚德比的时候，虽然残酷，但唯有那时，他才能看到他。不用隔着一百多米，不用隔着层层后卫或者人墙。
但他可不打算告诉他这些。要不他肯定又会挂过来撒娇。他会窒息的。
季前采访，听到他说，他想在这里退役。
他仍然在心里微笑：我也是呢……
然后暗自补充了一句：如果我的状态好，就可以陪你一起退役；不过如果Antonio修行顺利的话，2014年我就可以休息了，那我就进入管理层，继续向着主席的位置前进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关注着你的……
……至少，还有三年。
Mou吹响了哨子。刚刚跟Mesut他们一起作完怪的他嘻嘻哈哈地跑过来集合了。
2011/2012赛季，他们整装待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The Goalkeeper（狗血慎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