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留子》一桶蓝莓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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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雷克总裁大人问我有没有兴趣来韦恩集团上班。

　　我十分感动，然后花了一节课向他详细叙述本学签留子的实习困境。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想要抽工签就需要有工作，想要毕业有工作就需要有工作经历，想要有工作经历就得上学的时候上班，但是这个签证不让我上学的时候上班。

　　暑期实习倒是可以的，但是愿意接受留子的大善人少之又少，面到终面HR和蔼可亲地问我什么身份，我后背一凉，支支吾吾。她眼睛一亮，问我是高贵的老阿美莉卡正星条旗人吗？我摇头。她又问那你肯定有环保卡了？我又摇头。她问我莫非有工签吗？
　　“不……”我含泪哭喊：“我、我、我是一个留子！”
　　HR震惊地站起来，失手打翻水杯，指着我：莫非，莫非你还需要雇主担保？
　　我含泪点头，她让人把我叉出去。

　　我暑假也要上课，不然四个月不上学但租房将让我陷入道德与经济双重打击，转租倒也不是不行，但话又说回来。

　　因为其他留子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市场它，它是纯粹的买方市场啊！

　　每逢四月，我的小瑞德书首页都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惊天大瓜和聆听复仇计划，而当我兴致勃勃吃到一半，想知道下面如何的时候，下面，下面，下面是哥谭市中心超绝楼下有华超离哥大步行10分钟2b2b主卧暑期四个月短租带家具包网包水电详情面议欢迎私信看房。

　　越说我越落下泪来，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德雷克不由怒从胆边生。

　　Fuck，下辈子……下辈子能不能让我也做韦恩崽？？？

　　或者，如果我转世成为黑发蓝眼小男孩，有几率被我失散多年毫无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韦恩先生捡回家吗？

　　我就知道每个美国人听完这一段逻辑链条都会经历“沉思、提问、沉思、更多提问”的阶段，于是对德雷克道：“问。”

　　德雷克：“那你在奶茶店……？”

　　我：“我打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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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意识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行走在法律的边缘。

　　好刺激，好喜欢。

　　法外狂徒竟是我自己。真是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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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行走于哥谭夜晚的义警，提姆见过太多这座城市里不为人知的痛苦。有时候，超级英雄的工作内容似乎过于崇高，哥谭的定义也过分宽泛，而石滴水兽上的视角又实在是离地面太高太远。他会一直提醒自己并记住，哥谭是一个一个的人，他要帮助的是一个一个的人。他要做哥谭的安全网。

　　犯罪，堕落，腐化，挣扎，屡见不鲜。可这些都是红罗宾所见到的事情。

　　这几乎是他很少有的，以提姆·德雷克的身份，在普通人的交友生活中，直面一个普通人朋友滑向难以自救的深渊。

　　当对方以自嘲的口吻轻描淡写说出自己要去做一些“危险的小兼职”时，提姆几乎汗毛耸立。

　　哥谭夜晚滋生的那些罪恶，他以秘密身份所见证的那些违法勾当，在白天也毫无顾忌地大肆挥舞着触手。

　　一瞬间，提姆脑海中闪过很多“危险的小兼职”。打手，骡子，卧底，交易中间人，情报传递者……

　　这样的小角色，在帮派斗争中很轻描淡写就消失了。提姆都不敢想，在齿轮日夜不息的碾压中，对方能存活多久。

　　更难的是这种困境几乎是系统性的，当所有正常的路都被堵死，对方可以说是根本没得选。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帮到对方。

　　“……不论如何，尽量不要做违法的事，好吗？”他只能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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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哪整点钱呢。

　　上帝为我关上一扇门，又为我关上一扇窗。当我以为他要给我开空调时，他往房间里又加了一个金发橘皮老头。

　　我恶从心头起，揪着橘皮老头的衣领：加税人超离谱，我是你的偷税人！

　　本人经济学知识大爆发，写30页宏观期末卷子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我拉着室友掏出初级宏观经济学原理。

　　“你知道禁酒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我兴高采烈地翻书。

　　当超高关税出现的时候，消费者剩余减少生产者剩余增加无谓损失增加，简而言之就是谁都不高兴，但只要大家都不高兴橘皮老头就高兴了。但这都不重要，不管是剩余损失还是关税收益，只要能让橘皮老头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室友震惊地问我在模型里加了什么？我露出偷税的笑容，低调地吹吹apple pencil笔尖。

　　“是哥谭。我加了一点哥谭常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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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室友抚摸着我的狗头：“傻孩子，如果干这个真的比卖粉还挣钱的话，这一行岂不是会有很多黑-帮吗？”

　　想想以前黑-手党大佬叼着雪茄刀光剑影硝烟弥漫卖的是私酿酒和化学物质，现在卖的是十块钱三条的钥匙链，这画面真的很美。

　　“他们也许是黑-手党没错，但我们是哥谭人啊。”我说。

　　“……那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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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下手就要从最薄弱的地方下手。墨西哥的环保卡只要几千块外加一张机票就能办，我将骑在美墨墙上横跳，通过成熟的物流交通网络非法进口义乌小商品，通过高饱和式产品铺开和渗透式定价击穿目标心智，打通上下游供应链，形成生态闭环，用义乌小商品赋能哥谭传统走私业，实现降本增效，开拓哥谭的第二增长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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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心满满拿着商业企划案找到室友，室友阅读，室友不语，室友关爱智障青少年一般怜爱地看着我。

　　“你知道我们在哪吗？”

　　“哥谭啊。”我困惑，“我知道这地方确实什么都卷，连进精神病院的名额都得抢，但我做过市场调查，这还是一个绝对蓝海，而且我们有供货商优势和先发优势。”
　　接着又是一些“打通上下游”、“对齐颗粒度”、“击穿目标心智”之类难懂的话。

　　室友深吸一口气。

　　“不是。”她说。“你知道美墨边境离哥谭有多远吗？”

　　“？”

　　“三千公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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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创业为未半而地理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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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同时室友给我指了另一条明路。

　　“你知道那扶她三国大概是怎么分布的对吧。”她说，在我未被地理知识污染的清澈眼神中掏出地图。“阿美莉卡就是奥利奥里那个利，夹心它的除了下面的还有上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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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是做起来了。

　　怎么做的你别管。

　　隔壁土狼屯上学的留子朋友每周二划小船与我在湖上私会，我带着一船的小商品回到得到火腿市。

　　我得到了钱，天天划船的留子朋友得到了强壮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哥谭市民得到了十块钱三个的钥匙链和踩屎感丑鱼拖孩，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