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猫猫只能当宠物》岁一夏

26、纷争

　　凯特无言以对：“我至少三百岁的寿命，现在才三十出头，怎么看也是花季。”

　　和老八字没一撇。

　　季折宸将顾淮拉回身边：“那你是浪费他的黄金时期。”

　　顾淮四十岁，凯特还正是青年，和浪费顾淮的黄金时期没什么两样。

　　“他不能一直寡着不是？”凯特就喜欢漂亮的男生，尤其是顾淮这种漂亮得超标的，还在跃跃欲试中。

　　顾淮出声：“我比较喜欢自由。”

　　确实喜欢自由，成年之后谈不谈恋爱，和谁谈，结不结婚都在自由的范畴内。

　　顾淮的理念就是遇不到想要的就不结，不将就，总不能因为想，就随随便便找个人谈，谁的时间不是时间。

　　凯特长叹一声气：“这就是看不上我的意思了？”

　　说完又好似很受伤地朝顾淮放电。

　　顾淮用词尽量不伤害凯特，表明自己的观点：“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它和见色起意没区别。”

　　凯特一笑，显然也认可这个观点，连带季折宸也看向顾淮，笑意一丝不落渲染眸色，顾淮不太自然偏开眼。

　　“你是想和他们研讨，还是跟我走？”季折宸说完话，顾淮问：“能去你办公室吗？”

　　这群人看着他的眼神如狼似虎，理论告诉他，要是待下去，今天都送这了。

　　回答得太快连季折宸都生了几分意外：“只要你想，和我去会议室都可以。”

　　如果不是等会有场会议，季折宸会选择居家办公，不是什么机密性会议，顾淮可以参会。

　　办公室相对于会议室，机密文件更多，顾淮只考虑了一瞬：“那我去会议室。”

　　季折宸没意见，去哪都一样，顾淮本性所致，除非看见违.法违规文件，会去顺道举报，否则将机密文件摆在他面前，都不会看一眼。

　　哪怕偶然看了内容，也不会说出去。

　　这点季折宸有信心

　　“去办公室会更自由，在会议室可能有热闹。”季折宸剖析两处好处。

　　顾淮眼睫微动，两处都涉及商业机.密，季折宸是真不担心他泄密。

　　衡量不到半分钟，顾淮选择：“会议室，办公室诱惑太强，我怕会忍不住盗机.密文件去卖个几十上百亿。”

　　季折宸哑然：“不止。”

　　以顾淮的能耐，能从办公室里挖掘出的文件，绝不止几十上百亿。

　　顾淮谨慎看了季折宸一眼：“你在考验我的道德底线？”

　　超过十位数还放他进去，又在预谋什么阴谋诡计！

　　季折宸挑眉：“看得上？”

　　“看不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顾淮是散财童子，爱散财，但不惦记财。

　　比如现在就欠着季折宸一笔没还，还没想好要怎么赚了还回去。

　　季折宸笑：“那怕什么？”

　　顾淮扯了扯嘴角，心说他是不会，那要什么时候季折宸看他不顺眼，给他安个罪名弄死，也有可能。

　　想到一半，被季折宸抬手屈指敲了下脑门：“对你没那么恶毒，走了。”

　　顾淮疑惑抬头，季折宸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表现出来了？

　　环视四周想找人答疑解惑，不料目之所及，眼神都很微妙，弄得顾淮莫名其妙。

　　科穹会议室多，最大的在地下，扩充空间后可以容纳七栋楼的员工，但这次会议规模一般，顶层共用会议室足够。

　　内里是个黑白色调金属方桌，零零散散坐了人，统一向季折宸打招呼，季折宸点头回应后，让顾淮去坐墙边的沙发。

　　顾淮半点不带犹豫走过去坐下。

　　他不是科穹员工，进会议室还能说是上级领导带下级长见识，外来人直接上桌，别人讨论，他讨嫌。

　　会议室正中央墙上挂了个方形钟表，在分针指向六十之前，所有人到齐。

　　会议室大门不留情面关上，不管外面会不会进来人。

　　季折宸坐正中间，右边第二位起身汇报工作：“经昨晚排查，项目各项事务不存在违规操作，今天早上八点，项目负责人请来督察组立案调查，不存在危机违规以及各类安全隐患。”

　　科穹与联盟合作密切，出了事联盟不会坐视不理，才递交申请书，就派了专人下来。

　　季折宸并不意外：“第五星系星长什么态度？”

　　“模棱两可，称还要进一步调查，但并未派遣调查小组。”

　　项目组组长今天一早掐点发了请示，没有回复，派去星长府的办公人员，也被拦在外面，说是要避嫌。

　　季折宸目光扫过桌上人：“各位没什么想说的？”

　　右侧第三位发言：“我不同意上诉。”

　　季折宸淡笑，眸底尽显薄凉：“前些日子贵夫人和第三星系星长畅游星海湖，想来是建立了深厚情意。”

　　第三星系星长，徐惊云攀上的高枝，为人强势独断，资方代表人，得到了四分之一商人的拥护，惯会笼络人心。

　　最得力的走狗，恐怕就是第五星系星长。

　　守着自己的星系不搞开发，指望第三星系从指缝中漏出一星半点好暴富，身为前十个星系，发展远不及三十开外的星系好。

　　闻言发言人瞬间歇了火，站姿有几分窘迫。

　　季折宸继续发难：“如果我没记错，周董是属于外聘岗，名下没有集团固定股。”

　　科穹属于半家族企业，股东只有一半是季家人，不少区域总执行官名下都有集团股份，但大多数人手上，只有流通股。

　　说话这位是销售部总经理，能力一般，胜在资历深，在集团干了百年，才熬到今天的位置。

　　周董扯着嘴角要笑，季折宸却不给机会：“听闻周董有意开创专产外销公司，这方面我有经验，需要帮助尽情找我。”

　　话锋一转，便要发难：“但在此之前，能否请周董归还长明星业务。”

　　拿季氏的项目做周家的启动金，好本事。

　　右边有人出声：“权益部认为长明星项目存疑，昨晚已向联盟司法部递交项目审查。”

　　周董蓦然一跌，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有几分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恐慌，递交司法部，他将面对的是牢狱之灾。

　　对此季折宸没出声，直接点名下一个：“钱经理最近喜事连连，不知道我能不能讨杯喜酒喝？”

　　两百奔三的老汉，三分之二入土的人，前几天威逼利诱，强娶第四十三星系富商女儿。

　　没娶成功，富商女儿连夜割.腕自杀。

　　也是事发时季折宸在玖星不好发作，不然早剐了一层皮丢进监狱。

　　“只是消息有买断，唯恐冲了钱经理的喜事。”

　　事发后，富商大肆买通告营销，万幸信息监管部拦截及时，买断资料，今天早上连带科穹一起给他贺喜了。

　　事先拦截，事后通报，主动权在科穹手中，社会舆论中也不会处于下风，和事后知道，被推上风口浪尖是两码事。

　　知情人多，当即有人站出来骂：“钱经理好大阵仗，五婚老人结婚，全集团赔礼金！”

　　买断消息，走的是公司公账，一人出事，损失不能由全部人承担。

　　钱经理心态稍好些，只是冒冷汗站着，唇角嗫嚅着要说话，季折宸却不给机会：“钱经理是选择自己交罚款，还是公司提起诉讼。”

　　大概是法学生的天命所归，季折宸对待这些人，向来不手软，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打官司。

　　科穹底下的律师团队，也是全星系独一份的毫无败绩，成员大部分来自季折宸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钱经理立刻表态：“我自己交！”

　　季折宸看了眼公关部，负责人起身：“解聘合同人事部已经草拟完毕，我部开会前五分钟已代表公司，发表声明和情况报告。”

　　听到这里顾淮抬起头看了眼季折宸，不管两位在这场会议中表现怎么样，一开始，季折宸就没想过让人得到任何好处。

　　果然心狠手辣。

　　季折宸再次出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浪费时间处理这些破事，再有下次，第七十二星系宜室宜家。”

　　明确的驱逐令。

　　科穹业务覆盖面大，办公楼多，员工人口基数大，管理上要有明确章程。

　　过往季折宸处理的案件中，一概是事先不给任何知情权，直接停职，三天之内当事人就能接到法院传票。

　　可能是颜面给得太多，顶风作案的大有人在，自以为隐蔽的可笑行径。

　　不加强整顿，早晚养出一群蛀虫。

　　不顾桌上人面面相觑，季折宸冷漠：“下面，正式开会。”

　　有人起身汇报：“昨天早上，联盟下方整改令，要求各企业升级内部系统，全面管理流动资金链。”

　　为的是减少偷税漏税。

　　汇报人继续：“目前，市面上有能力全面升级财务系统的企业，只有三所，一所是我们，其他两所分别是敌对公司徐氏集团和第三星系正远集团。”

　　底下讨论声四起，分析利害关系。

　　不是所有公司都有能力升级系统，算是个重大项目。

　　等议论声停歇，季折宸一票否决：“此项目放弃，财务问题牵扯众多，保密性是其一，可行性是其二。”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分之一的人不同意，商人不能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愿让利：“不能让徐家捡了好处！”

　　“有能力办好！”

　　季折宸笑：“试问，全面掌握全星际公司财务进出流向，是企业责权，还是联盟责权？”

　　几句话让半数人息声。

　　不提保密性，这项目就没有可行性，联盟同不同意另提，与科穹有产业相撞的企业就不同意。

　　谁愿意有人实时能检测到内部资金流向？

　　能手握大部分企业资金流向信息，其他的都不要做了，操盘股市就行。

　　看资金链投资，有则买，没有则丢。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事只能联盟自己来，系统实时监管，查有无漏税情况就够了。

　　根据政令找项目，不是这么没脑子乱找。

　　季折宸看了眼沙发上的顾淮，起身离开：“接下来你们自己开，林子原做好会议记录。”

　　林子原是会议助理，专门负责会议记录，分析审核。

　　顾淮跟着要走，出了门，季折宸问：“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

　　顾淮皱眉，没想过这个问题，原以为就是看戏。

　　“这才是我试探人的方式。”直接点出几个特例，根据其他人的神情判断是否知情，是否有鬼，方便后期调查。

　　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不适应于所有人，但能找出一个，就能摸出一堆。

　　顾淮愣住，抬眼直视季折宸，什么意思？

　　季折宸开口：“我从不用费力不讨好的方式，段婕那次不是，相信了吗？”

　　试探顾淮有更好的方法，签合同那次便是例子。

　　顾淮眨了几下眼：“那我错了，和你道歉，对不起！”

　　季折宸语气平静，内容几折：“原是有关系，但我很喜欢你的处理方式，所以没关系。”

　　遇到冲突矛盾直接爆发，比藏着掖着更好解决。

　　顾淮怔了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很不符合季折宸的性格。

　　看了眼天色，季折宸道：“走了，带你去吃饭。”

　　吃饭是在个料理店，可能是孽缘，顾淮刚进门就撞上徐惊云，季折宸落在顾淮后两步，看见徐惊云没什么反应。

　　徐惊云率先开口：“季总别来无恙？”

　　是问句，顾淮都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

　　季折宸冷然：“徐总兼职门童我没意见，但别挡路。”

　　徐惊云笑了声，转头对顾淮说：“小猫千万小心，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季总一样好说话。”

　　门口的冷光灯打在季折宸脸上，莫名有几分冷，季折宸压着眸光，不发表意见。

　　顾淮后知后觉想起，他的卖身契还在徐惊云手上：“比起我，徐总可以先担心自己的安全！”

　　方才在会议室，光脑推送了昨天飞梭事故报告，百分之八十以上受害者都是各星系权贵。

　　结合之前季折宸说过的多起富商命案，徐惊云才该担心自己的安全。

　　近期命案都出自富商，在场三个人都有了解，甚至不需要顾淮多说，就都反应了过来。

　　徐惊云接茬，看向季折宸：“那季总是该小心。”

　　十足的冒昧和敌意。

　　季折宸还没出声，顾淮先开口：“季总除了有权有势，和死者没有共同点，反倒是以徐总为标准的出事命案，让人深思。”

　　死者都不是什么善类，风评都不算好。

　　季折宸风评不差，追随者半点不少，做事除了狠，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事件。

　　闻言季折宸意外一笑，直击徐惊云痛点：“徐总仅是增添安保人员可能不够。”

　　异能只能近身使用，光看搏击，打不过顾淮。

　　徐惊云维持着表面和气，再次将矛头指向顾淮：“珍惜你现在拥有的生活，过后就不一定了。”

　　“那就请你务必苟存到我落魄那天。”顾淮半点不担心，气完徐惊云，丝毫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错开徐惊云上前。

　　走出五六米远，才想起来季折宸：“我饿了。”

　　季折宸没看徐惊云上前，擦肩而过时，听见徐惊云压低声音：“季总别忘记合同。”

　　徐惊云可以笃定，季折宸在乎顾淮，否则也不会去哪都将人带上。

　　而那份合同即使带不走人，也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徐总别忘记寄一份给我，双方持有才有效。”完全不在意的态度，气得徐惊云牙痒。

　　包间在二楼，顾淮不知道从哪里拿来把木椅，椅背一角抵在墙上，翘着椅子吹风，头发在风下有些随意，零零散散的扬起，没有刘海人也是好看的。

　　季折宸指尖微动，上前将椅子扶正：“回去给你定把躺椅，摔了难收拾。”

　　“那没这好玩。”正常东西，不正常使用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