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刃》榕馍馍喜欢摸鱼

49、博物馆

　　虎符放进玻璃展柜的那一刻，沈晏在反光中看见了萧玦的脸。

　　——玄甲龙纹，眉骨一道疤，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她猛地回头，身后只有参观的人群。

　　“怎么了？”顾临低声问。

　　沈晏摇头，指尖无意识抚过锁骨下的火焰纹。那里隐隐发烫，仿佛有人用烧红的刀尖重新描摹。

　　展柜旁的电子屏突然自动跳转，播放起一段本该被删除的监控——

　　2023年7月15日00:01，空无一人的展厅里，虎符自行浮空旋转，裂纹中渗出赤金光晕。

　　而画面角落，有个穿白裙的女人正伸手触碰展柜。

　　她的腕间，戴着与谢无瑕陪葬品一模一样的鎏金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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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捐赠仪式结束后，馆长神秘兮兮地拦住他们。

　　“有件事很奇怪。”他递来一份检测报告，“虎符材质分析显示，内部含有现代纳米级齿轮结构。”

　　顾临面不改色：“可能是历代修复痕迹。”

　　“更诡异的是这个。”馆长翻开最后一页，“我们在虎符夹层发现了一小片织物……”

　　照片上，是块明显不属于唐代的迷彩布碎片，边缘绣着“K-07”。

　　沈晏突然想起W-09的话：

　　“时空锚点守护者永远不会真正死亡。”

　　玻璃展柜的倒影中，顾临的影子忽然变成了玄甲佩剑的萧玦。

　　只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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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闭馆后，沈晏独自返回展厅。

　　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裂纹中似有液体流动。她鬼使神差地贴上玻璃，听见微弱的机械运转声——

　　像极了古董店地下那台时空机器。

　　“你果然来了。”

　　顾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比平日低沉。沈晏回头，看见他手中拿着从谢氏集团缴获的青铜匣。

　　匣盖缓缓滑开，露出里面……

　　半枚烧焦的玉璜。

　　“黑市那对玉璜的另一半。”顾临将它按在展柜上，“想知道谢无瑕最后留给陆沉舟的话吗？”

　　玉璜接触玻璃的瞬间，展柜内外同时浮现全息投影：

　　谢无瑕将染血的诏书塞给陆沉舟，唇边金血蜿蜒：“记住……北斗第七星亮起时……”

　　画面突然被电磁干扰，只剩刺耳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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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的火焰纹突然灼痛。

　　她踉跄着扶住展柜，看见自己倒影变成了黄袍加身的谢无瑕。

　　“锚点融合开始了。”顾临（或者说萧玦）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我们时间不多。”

　　他忽然砸开展柜，将虎符重重按在沈晏心口！

　　赤金光瀑炸开的瞬间，整个博物馆的文物同时震颤——

　　青铜剑自鸣，陶俑流泪，那支弑神箭竟自行调转方向，箭尖直指沈晏眉心。

　　顾临徒手抓住箭杆，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选吧。”

　　“留下做沈晏……”

　　“还是回去当谢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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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光中，沈晏看见无数时间线奔涌：

　　谢无瑕在称帝大典遇刺。
　　陆沉舟燃烧生命启动禁术。
　　顾临一次次穿越试图改写。

　　最后定格在最初的起点：永昭元年，谢无瑕捧着刚刻好的金玺，对虚空轻笑：

　　“看够了吗？”

　　她竟直视着沈晏的眼睛：

　　“你以为的历史……”

　　“不过是朕为你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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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在ICU醒来时，窗外北斗七星格外明亮。

　　护士说她昏迷了三天，奇怪的是——

　　“你被送来时，手里攥着这个。”

　　递来的密封袋里，是片鎏金龙鳞，边缘刻着微型星图。

　　电视正播放突发新闻：

　　“永昭陵T4陪葬坑突发地陷，出土文物中惊现现代军用设备……”

　　画面闪过一台刻着“K-07/S-12”的机器。

　　沈晏突然拔掉输液管，赤脚冲向走廊尽头的镜子。

　　镜中，她锁骨下的火焰纹已经变成完整的图腾——

　　一条衔着自己尾巴的龙。

　　而倒影里，穿白大褂的顾临身后，隐约立着玄甲佩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