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刃》榕馍馍喜欢摸鱼

41、永昭刃

　　北狄使团入京那日，谢无瑕在沈晏面前放了一碗杏仁茶。

　　茶面浮着细碎的金箔，在烛光下粼粼如血。

　　“喝吗？”她指尖轻叩碗沿。

　　沈晏盯着茶面倒影——自己的脸，谢无瑕的脸，以及……殿外阴影处，顾临（萧玦）执弓而立的轮廓。

　　“陛下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谢无瑕轻笑，突然翻腕将茶泼向烛火。

　　“轰！”

　　幽蓝火焰窜起三尺，空气中弥漫开苦杏味——是“朱砂泪”剧毒。

　　“朕不仅知道。”她踩灭火星，“还知道你是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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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御书房密档室。

　　沈晏翻到那卷《永昭元年禁术录》时，羊皮卷突然自燃。

　　灰烬中浮现一行血字：

　　“穿越者必弑锚点”

　　她正惊疑，背后传来甲胄轻响。谢无瑕倚在门边，手中抛接着半枚虎符。

　　“陆九安的笔记里写过。”她懒洋洋道，“时空修正需要献祭锚点——也就是朕的命。”

　　沈晏急退两步，却被门槛绊住。

　　谢无瑕突然逼近，匕首抵住她心口：“你猜，朕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刀尖挑开沈晏衣领，露出锁骨下淡金色的火焰纹——和陆沉舟手腕上一模一样。

　　“因为上一个穿越者……”

　　“也长着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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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团宴上，世家家主们举杯庆贺“永昭盛世”。

　　沈晏跪坐席末，看着谢无瑕亲自为每位宾客斟酒。金壶在烛光下流转诡艳的光，壶嘴暗藏机括——

　　左旋出毒酒，右旋出佳酿。

　　“崔卿。”谢无瑕停在白发家主面前，“当年令尊用这‘朱砂泪’毒杀先帝时，可想过有今日？”

　　老者僵住，酒液已滑入喉头。

　　殿外突然箭啸破空！

　　一支乌金箭钉入主梁，箭尾系着北狄王的首级。

　　“敌袭！”

　　混乱中，沈晏被拽进帷幕。谢无瑕往她掌心塞了把匕首：“想救顾临，就刺准点。”

　　刀尖所指处，顾临正被五名死士围攻，玄甲裂开一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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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的匕首捅进了谢无瑕后心。

　　很浅，刚好刺破皮肉，沾上那滴帝王血。

　　“够聪明。”谢无瑕闷哼，“知道破局需要朕的血。”

　　她反手掷出染血的匕首，正中断箭救下顾临。

　　此时殿内已横七竖八倒满中毒的世家子。陆沉舟率铁骑破门而入，剑锋所过之处，幸存的谢家死士尽数枭首。

　　“清理干净。”谢无瑕扯下染血的龙袍扔在尸堆上，“就说北狄下毒，朕重伤闭关。”

　　她转向沈晏，突然捏住她下巴：“现在，谈谈我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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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密室内，三枚虎符悬浮于青铜鼎上。

　　谢无瑕的、沈晏的、顾临的。

　　“朕可以死。”她划破掌心按在鼎纹上，“但有个条件。”

　　血线顺着纹路爬满铜鼎，浮现出星图——正是青铜匣底的图案。

　　“带走陆沉舟。”

　　沈晏愕然：“什么？”

　　“他本该死在潼谷关。”谢无瑕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是朕逆天改命，才让他变成现在这副……”

　　话未说完，顾临突然咳血跪地。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和现代线消失时一模一样。

　　“锚点松动了。”谢无瑕猛地拽过沈晏，“快决定！”

　　鼎中虎符突然裂开，金光吞没了三人。

　　最后一瞬，沈晏看见谢无瑕用口型说：

　　“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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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在实验室操作台前惊醒。

　　电脑屏幕亮着，显示一封刚收到的邮件：

　　“附件：永昭陵最新出土文物照片”

　　点开图片，是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心口插着柄匕首——正是她刺谢无瑕的那把。

　　而尸体手中，紧握着半枚刻有“昭”字的虎符。

　　手机突然震动，顾临发来消息：

　　“今晚七点，老地方见。”

　　附带的定位是……

　　西安永昭陵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