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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弑君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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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青铜匣内层的冰蚕帛书渐渐显形。
《弑君录·卷九》——谢无瑕亲笔。
沈晏用软毛刷小心扫去千年积尘，墨迹如新：
“永徽三年七月初七，谢垣以‘朱砂泪’毒杀先帝，嫁祸萧玦。”
“余假意投诚，于合卺酒中下解药，然萧玦未饮……”
最后一行被血迹模糊，唯有八字力透纸背：
“虎符合一，千秋刃现。”
她指尖发颤，这字迹……
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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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什么了？”
顾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晏下意识合上帛书，却见他手中端着两杯咖啡——
杯底沉淀着未化的细碎粉末。
苦杏仁味。
“没什么。”她将帛书塞进文件夹，“常规检测报告。”
顾临忽然俯身，呼吸拂过她耳际：“你撒谎时，右眼会眨两下。”
——和萧玦当年对谢无瑕说的话一字不差。
沈晏猛地后仰，文件夹“哗啦”散落，《弑君录》正落在顾临脚边。
他弯腰拾起，眸光扫过最后八字，忽然轻笑：“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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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博物馆空旷如墓。
沈晏借修复名义留下加班，实则将青铜匣置于X光机下。
屏幕显示匣底暗格藏有金属物——
半枚虎符。
与顾临从谢氏老宅带回的那枚……
恰好能拼合。
她刚取出虎符，整座博物馆突然断电！
黑暗中，青铜匣自动开启，内壁血管状纹路亮起血红光芒，在墙上投出九个光点——
北斗九星，指向摘星楼遗址。
“师妹还是这么急性子。”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晏转身，却见顾临站在阴影交界处，左眼漆黑，右眼鎏金。
“虎符给我。”他伸手，掌心二十七道疤金光流转，“除非你想再看我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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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沈晏在古籍部发现残页：
“双生虎符，一主生杀，一掌轮回。合则千秋刃出，可斩天命。”
当时她不解其意，此刻却醍醐灌顶——
萧玦与陆沉舟，本就是被虎符分裂的同一魂魄。
“你知道谢无瑕最后为何要烧毁摘星楼吗？”顾临（陆沉舟？）步步逼近，“因为那里藏着……”
“第九星祭坛。”沈晏突然拔枪，“你要用我的血重启轮回。”
枪口对准他心口时，她忽然看清——
他脖颈上缠绕着极细的金线，另一端延伸至黑暗中，仿佛被什么……
操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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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子弹穿透顾临肩膀，他却恍若未觉，反手拧住她手腕。虎符坠地的脆响中，沈晏看见他瞳孔深处的挣扎——
“杀了我……”顾临声音突然变成萧玦的语调，“否则他会……”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将她甩向墙壁！
沈晏后脑撞上展柜，玻璃碎裂声中，她摸到一片锋利的残片——
青铜匣的碎片，边缘沾着顾临的血。
陆沉舟的狂笑在馆内回荡：“你以为弑君录记载的是历史？不，那是预言！”
所有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同一段画面：
谢无瑕将金簪刺入自己心脏，血溅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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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挣扎爬起，发现顾临正徒手撕扯颈间金线，鲜血淋漓。
“匣子……是锁魂棺……”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血，“我的魂魄……被……”
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青铜匣从来不是祭器，而是囚笼。
谢无瑕当年以自身为锁，将萧玦的魂魄封存千年，只为等一个……
能真正终结轮回的人。
“虎符给我。”沈晏捡起地上染血的半枚，将自己的那枚拼合。
金光爆发的刹那，顾临颈间金线寸寸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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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救援队发现昏迷的沈晏。
她紧攥着合二为一的虎符，身旁青铜匣化为齑粉。
监控显示，昨夜馆内只有她一人。
而顾临的警官证静静躺在灰烬中，内页夹着张字条：
“千秋刃现，轮回终焉。”
落款是一枚火焰纹指印——
与陆沉舟古籍画像上的胎记，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