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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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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润和潘淇背着羽毛球拍,说说笑笑地,但在进门的瞬间,两人齐齐止住步伐,冻在原地。
因为他们两人看见贺溪拉着齐誉年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住他的手背。
“溪儿,你在干什么?!”王润撂下潘淇,把拍子往地上一摔,带着石破天惊的吼声快步走向贺溪。
班里几人都惊得一抖,扭头看过来,贺溪吓得把齐誉年手一扔,只见王润一脸不可置信地走过来,好像他在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被捉了现行一样。
“没事没事,大家接着写,王润刚出院,忘吃药了。”潘淇走在后头帮忙打圆场。
“你发什么疯?”贺溪皱眉问道。齐誉年转着手腕,也望向王润。
王润痛心疾首地压低声音,“我还要问你呢,溪儿,这可是教室,你亲人誉哥干什么?”
“你瞎说八道什么?”贺溪真的不知道王润天天都在想什么。
潘淇也凑头过来,想获得第一手八卦,只听王润用气声说,“我和潘淇都看见了,你拉人誉哥的手,准备要亲上去。”
“少放屁,我就看看。拉个手怎么了,回去多看点片,少大惊小怪。你他妈不会现在还以为亲个嘴就能生小孩吧。”贺溪终于忍不住开骂。
“你俩不是那啥吧?”王润说话基本不过脑子,听得潘淇一激灵,扭头就准备走,心想王润是时候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了。
“你知道光沿什么传播吗?”贺溪眼神一片冰凉,嘴角微微上抬,简称皮笑肉不笑。
这话听得在座三人皆是一愣,齐誉年抬眸,潘淇停步,王润呆呆吐出一句,“直线啊。”
“不对,光沿我俩的性取向传播。少给我造谣,不然我把你揍成胚胎。”潘淇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笑,笑完又觉得不妥,摸摸鼻子,虚心求教,“溪哥啊,揍成胚胎是什么意思?”
“揍死,重新投胎。”贺溪继续维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冷答道。
齐誉年一言不发地转回头继续看书。
王润认识贺溪很多年了,知道贺溪根本没生气,没心没肺继续道,“我不造谣,我就问问。溪儿,你知道我刚刚和潘淇两人有多帅吗?双打,直接把隔壁班打趴了。”
潘淇看话茬一下跳跃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佩服王润转移话题的本事,跟着附和几句,把刚才透着尴尬的场面带过去了。
贺溪确实没生气。王润人缘好,性格好,这基本是用脑子换的。如果跟他置气,还得费劲解释自己为什么生气,费劲不讨好,贺溪不干这蠢事。
接下来的几天,霍瑜偶尔瞧见贺溪没事干,会捧着书走过来问题。贺溪注意到,霍瑜的习题册总是压着好几个折角,每个问题都有清晰的疑点标注——她为每一次的请教都做了充足的准备,一次性问完问懂,尽量不浪费贺溪的时间。
贺溪想起家里的妹妹,郝光蓉要是有霍瑜一半认真,他也不必教得那么费力。
“齐誉年,你看看这道题,超纲了吧。”贺溪皱眉看着霍瑜递来的问题,一时有些拿不准,轻轻捏住同桌的笔,示意他来参谋一下。
霍瑜看两人开始讨论她问的题目,手指绞来绞去,一脸为难,似乎想要说什么。
齐誉年接过题,演算一会儿后,说道,“用微积分更简便,不用的话就分类讨论,直接硬算。”
贺溪犹疑道,“计算量翻倍了吧。”
“不会。这个电荷的质量给得很巧妙。”齐誉年稍微点了一句,贺溪一下反应过来,“我确实学傻了。你给霍瑜讲一下吧。我去上个厕所。”
“啊……不麻烦了吧。”霍瑜看着齐誉年原来算了一半被迫停止的题目,厚实的刘海也盖不住自责的眼神。
“没事,你去吧。”
贺溪放心地出门放水去了。
齐誉年讲题非常简单粗暴,在白纸上写下一串公式,然后把几种情况列清楚,面无表情地开始解释,霍瑜莫名感到心惊胆战,但齐誉年确实条理清晰,想听不懂都难。
霍瑜盯着齐誉年飞快演算的笔尖,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齐誉年很像贺溪,“优秀的人果然都是相似的。”她心下暗想。
有同学打开了窗户,一阵劲风袭来,霍瑜的习题册被吹起,一张浅黄色的便利贴飞落到齐誉年眼前,上面写满了娟秀的两个英文字母,“HX”。
“啊,这……”霍瑜一声惊呼,胯骨撞在桌角上,她顾不得疼,倾身把那张便利贴揉进口袋里。
齐誉年面色如常,仿佛不曾窥见隐秘的少女心事,“啪嗒”盖上笔帽,把写满演草过程的白纸递给霍瑜。
“你自己回去算一遍就懂了。”
贺溪一回来就听见齐誉年这句话,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就这样给人讲题的?”
“我都听懂了,他讲得很好。”霍瑜连忙解释道,不住心虚地瞟向齐誉年。
贺溪冰凉凉的手掠过齐誉年的下巴,伸向霍瑜手里的白纸,说道,“霍瑜你不会收钱了吧。”他拿起纸看了半天,不住点头,道,“行吧,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没有了。”霍瑜把白纸仔细夹在习题册里,道谢后回了位置。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讲题啊。”贺溪摩挲着下巴,开口问道。
“比不上你,门庭若市。”
贺溪想了想,这两天他这确实热闹不少。霍瑜好像开了个什么口子,这两天不少人找他问题。
“你要是舍得笑两下,何止门庭若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