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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正文完结·克雷洛热恋 ...


  •   朗威小镇,一座悄悄藏在赤道附近的岛屿。
      这里常年无风,烟囱废气只会跟着天空的指引,冲向瞬息南北的天际线。

      这个人口不到50的小镇,只能靠一条架空在广袤海面上的桥走路出行,因为在这里,帆船会缺乏动力而停滞。

      璞玉和白杨在这座小镇上停留了小半个月,计划明天启程周游世界的第二站。

      在朗威的最后一天,璞玉才发现这里有一处破旧的小学堂,六个孩子靠着大人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智能机器,艰难地学着通往世界的语言。

      “白杨,我们别走了。我想去小学堂教书。”璞玉懒懒地趴在桥栏杆上,任由大脑胡乱带着嘴巴说话,太阳照得人薄汗涔涔。

      白杨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杯气泡水,放了几块冰进去,递给璞玉,说:“去吧,我们晚上去问问。”

      璞玉接过,贴上脸降降温,“我问了,学堂老师不肯收我。”他蔫蔫地说。

      璞玉卸任亚院院长这件事竟然跨越好几节经纬度,从西西里亚传了朗威。

      朗威学习资源贫瘠,不管背后原因怎么样,在这里的老师看来,璞玉的行为确实不合礼。朗威镇长作为中间人,来回沟通数次都无果。

      “不开心了?”白杨捋了捋璞玉的长发,替他别在耳后,露出耳环,“回去以后,我在庄园外面给你建座小学堂,招一群小孩过来给你教。”

      璞玉眼睛亮了点,攀上白杨的肩膀,“真的?”

      “真的。”

      璞玉“哼哼”啄了一下白杨的嘴,说起秘书,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他给自己报的好消息。

      秘书上任后,不知道怎么说服那帮老教授的,把亚院‘翻译’两个字去掉了,另外开设了电影和医学专业,计划逐渐把亚院变成一座综合性大学。

      “他说要亲自负责电影专业的教学,这事博士告诉你了吗?”璞玉问。

      “嗯。”白杨回答,“说不定我们周游一圈回去,亚院都有好几万名学生了。”

      “我带出来的人,”璞玉微微昂了昂下巴,“那联盟呢?博士怎么样了?”

      “博士研发出了HS毒气的解药。”

      璞玉讶然道:“真的?”

      “真的。”

      联盟手握剧毒解药,部落大小国更不敢怎么样,没什么纷争,事务清闲,博士现在一头扎进实验室,捣鼓各种各样的研究。

      “太好了。”璞玉伸了个懒腰,被日光刺得昏昏欲睡。

      白杨转身半蹲下来,“带你回去睡觉。”

      “你再背我我就不会自己走路了。”

      白杨的血液系统能够完全正常循环以后,养成了个奇怪的习惯——不让璞玉走路。跟两条腿的马车一样,璞玉走哪他驮到哪。

      璞玉本来就不是喜欢运动的人,一开始很享受,两三天后就想叉了,害怕是什么后遗症,悄摸问了博士。

      博士原话说:“正常。跟水泵一样,空了就轻飘飘的,军长虽然好了,潜意识还想着搬点什么东西把自己压得实一点。”

      璞玉想了想,还是要把白杨这个习惯改掉。万一自己不在,他忍不住什么都往上背怎么办?

      “不背了。”璞玉挽着白杨的手臂拉他起来,“我要拉拉手。”

      “好吧,那就拉拉手。”

      璞玉看了眼白杨,脑子里不知道掠过什么东西,嘀咕了句:“怪不得你总让我在上面。”

      白杨听见了,声音低低道:“怎么了?摇得不欢唔。”

      “闭嘴。”

      有个朗威人朝他们快步走来。

      “二位,我们的赤道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镇长到处找你们呢。”

      璞玉看了眼时间,“这么快,我以为得下午。”

      朗威人笑了笑,说:“院长您没有记错,今天赶上马扎罗雪祭,仪式时间提早了一些。”

      ......马扎罗雪祭?

      船只第一次穿越赤道,都会举行相应的庆祝活动,璞玉知道这是赤道仪式,可马扎罗雪祭是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

      “好,我们换身衣服马上过去。”白杨说。

      “那二位我就先走了啊,一会见。”

      出了桥头,白杨还是忍不住,一把捞起璞玉抱在怀里,轻喟一声,有这个重量压在身上很舒服。

      璞玉放弃挣扎,玩起白杨的耳垂,问:“白杨,马扎罗雪祭是什么?”

      “唔......”白杨仔细回想,他在担任联盟长的时候需要去各个训练营巡查。克雷洛因为背靠雪山,天气极端又反复无常,加上神秘的欧罗巴人迁徙偶尔会途径,奇闻轶事传得自然要多一点。

      “听某个训练员说,很久以前马扎罗雪山下有只雪豹误食了中毒羚羊的内脏,在幻境中看到马扎罗西峰雪顶上它已经死去的伴侣,为了寻找它,在登顶过程中死了。”白杨说。

      “所以......马扎罗雪祭是为了纪念一个死去的豹子?”璞玉问。

      白杨腾出一只手开门,稳稳地把璞玉放下来,在他嘴边亲了一下,“说不定呢?”话落,走到衣柜开始挑衣服。

      “我们好像没带什么衣服......”璞玉想起来,“那件衬衫你放行李箱了吗?”

      “放了,我们两个的都放了。”

      璞玉小步跑过去搂了一下白杨的腰,嘬了嘬他后脖颈,“真棒。”

      赤道天气湿热,朗威人平时衣着打扮就是普通的大短裤加背心,节庆活动之类就得披白蓝袍了,白杨和璞玉不知道这个,一身衬衫西装熨好穿上,才有人过来送礼服。

      “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跟你们说了。”还是那个传话的朗威人,红木托盘上两套礼服,一套玉白,是一套宝石蓝。

      白杨接过来,朗威人还没走,站在门口挠着头,神情尴尬。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璞玉问。

      “这个......如果是伴侣的话,我们规定女方穿蓝色礼服,男方穿白色礼服,不知道二位......”

      ......谁男谁女啊?

      “我穿白色的,他穿蓝色的。”璞玉说。

      朗威人脸色乍然羞红,结巴说了再见,一溜烟跑了。

      五分钟后,璞玉后悔了。

      白色礼服上半身几乎是透明......

      “白杨,这怎么办,我喜欢白色这件。”璞玉对着镜子前后转身,怎么看怎么满意,除了上半身,透得跟没穿一样。

      或许,不如不穿。
      白色披挂上半身的用料一摸就知道是桑蚕丝,薄薄的一层,什么也没盖住,那两点藏在纱丝下的殷红欲说还休。

      璞玉不是健硕的身材,但肌肉线条很漂亮,从白杨这个角度看,风吹过来拂起轻飘飘的薄纱,殷红中间那小道浅壑一览无余。

      璞玉说了好几句都没听见白杨回话,镜子里看见他摸出了烟,折在手指中间,眼神直直盯着自己。

      “白杨你......!”

      突然一阵风紧,白杨大步迈过来,托垫着璞玉双双摔进了衣柜,“啪嗒”一声,柜子门关上。

      视野一片漆黑。

      鼻尖贴鼻尖,璞玉刚想开口,下唇被白杨咬住。

      “疼!”

      白杨身形一顿,又乖乖舔了一下。
      半晌,空间窄小,呼吸沉重,璞玉被白杨抵着无处可躲,双腿被分抬到宽实的厚肩。

      “白杨,”璞玉被这么折腾一番,气音若游丝,“仪式快开始了。”

      白杨不听,又啃上去。

      “好端端的怎么了?”璞玉闷哼一声,一下下摸着白杨后脑勺,顺动物毛一样。

      留了好几处牙印,白杨低声恶狠道:“不许穿白色的!”

      璞玉一愣,“噗嗤”一声,明白了。

      “醋精呃唔!”昂起头,碰到的是衣服,哪哪都贴着皮肤,全都是雪松清冷。然而味道跟主人现在的调性不符,一冷一狂热,不安分地扭来蹭去。

      “不许穿。”白杨拗上了。

      “我就穿。”璞玉轻笑,艰难地撑起双臂凑到白杨耳边,含他的耳垂,“你不让我穿就撕烂它嗬!”

      薄薄的一片,白纱被扯得东残西破,茉莉清香飘出来,被雪松味道一冲而散,花蕊很快漫上红晕。

      翻云覆雨。

      “你吃了多少醋,来,我让你一一讨回去。”

      耳鬓厮磨,白杨真的开始数起来,“夏威夷那一次,你把防晒衫借给了别人。”

      “我不是唔!拿回来了吗!”

      “瓦尔登,我要拆了小O的石塔,你拦着我。”

      “喂!你尊重人家习俗行不行,再说了哈啊......那时候,我,我堂堂亚院院长,豁出脸皮当那么多人的面给你表白,你怎么不想想这个。”

      “还有.....”

      “还有?”

      “嗯。”白杨答应,却不肯继续说了。

      璞玉重重往下一压,“快,三十分钟内解决,万一人家逮人逮进来,那就是抓j嗯......”

      “抓jian在床?我们是夫妻,没有这个说法,你安心躺着吧。”

      两个小时后,璞玉长衣长袖,白杨披着蓝袍出现在人群中,朗威镇长一眼看见他们。

      “二位!怎么来得这么晚?赤道仪式都结束了!”朗威镇长递了两瓶冰酒。

      “不好意思啊。”璞玉嗓子有点哑,清了清,又说了一遍,“实在不好意思。”

      “院长,天这么热,怎么穿长袖呀?我记得我叫人送礼服过去给你们了。”镇长挠挠头。

      白杨笑了笑,“别担心,衣服材料是特制的,不会热。”

      “哦哦那就好,喏,”镇长指了指人群外一处空地,一座花母神像安静地伫立在中央的石台上,周围铺满了雏菊,“很快,雪祭就要开始了。”

      “镇长,冒昧问一下,这雪祭......是纪念那只死在马扎罗西峰上的雪豹吗?”璞玉问。

      “是的。”镇长点点头,话落,一个朗威小伙托着木纹平盘走过来,每人一朵雏菊。

      镇长把雏菊交到白杨和璞玉两人手上,继续说,“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们朗威人的确信仰代表爱的豹神。”

      “不奇怪,”白杨手指捻着雏菊的根茎,“这朵花是用来......?”

      “别在爱人的耳背就好了。”镇长笑了笑,“不过一定要等鼓声响起的时候再替他戴上去。”

      “唔......请问是有什么讲究吗?”白杨继续问。

      站前面的朗威妇女闻言转身,“你不是朗威人?雏菊代表最无垢坚韧的爱情呀!”

      她的丈夫接上:“在鼓声最强的时候戴上,豹神才能听见的。”

      “原来是这样。”璞玉眼眸漆黑,眉眼肃然,竖耳倾听,一步也不肯错过。

      “昨天下午叫你吃完饭再喝汤的时候怎么没听得这么认真?”白杨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当年你在瓦尔登不也听了那个神父的话吗?”璞玉双手捧着雏菊,生怕不小心折了某一瓣,“我已经奔四了,越老越信这些,你别管。”

      “不老。”白杨“嘿咻”一声,轻易把璞玉抗上肩,“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小孩。”

      “宝......”璞玉耳垂一红,不少人往这边看。

      “咳咳咳!咳咳嗯!”镇长清清嗓子,赶紧扭到另一边去。

      “......我发现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白杨。”璞玉这个高度能很清晰地看见现场全景,伴侣双双拉着手,等待花母神像前的钟鼓落下,远处金光刺穿云雾,马扎罗山上的白雪忽隐忽现。

      “跟你学的。”

      “不学好净学坏呢?”

      “在我看来都是好。”

      “10!”突然,开始倒计时了。号角“呜呜”,所有人开始数起来。

      “9!”

      “8!”

      “7!”

      “6!”

      “5!”璞玉喊得很大声。

      “小心嗓子。”白杨提醒了句。

      “你快跟我一起喊。”璞玉拍拍他。

      “4!”

      “3!”

      “2!”

      “哎!白杨!放放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1了1了!”璞玉慌张道。

      “1!”

      白杨抬起手肘,稳稳将人放下来,一下就把花别到璞玉耳后。

      璞玉慌慌张张塞进去,戴是戴上去了,一小瓣白色轻飘飘掉在地面上。

      璞玉:......
      镇长:......

      锣鼓敲响,热闹沸腾。
      璞玉跑了。

      “璞玉!”白杨跟镇长打了声招呼,快步追上去,“宝贝!等等我。”

      璞玉身轻如燕,越走越快。

      到一块巨石下,白杨“啊”吃痛一声,璞玉马上折返。

      “白......”

      话音没落,白杨拉着他的手一把将人揽入怀里,双腿锁着不让动弹。

      “来我看看,谁的嘴嘟得这么鼓。”白杨捏他的脸。

      璞玉别了一下脸,“你真把我当小孩哄啊?”

      “是啊。”白杨说着,连带着怀里的人往后挪了一点,让巨石挡住太阳。

      半晌,璞玉埋在白杨肩窝,嘀嘀咕咕:“没不开心......就是想我们两个人待一下。”

      “很吵吧?”

      “嗯。”璞玉动了动,“但是你说,那只豹子真的是去雪山上找他的伴侣吗?”

      “可能呢。”

      “我希望不要是这个故事,听起来很令人伤心。”

      白杨吻了下他的眉心,说:“不要伤心,或许我们看来的死亡之路,是他的幸福之路呢?雪豹在幻境中只能看见山顶上等他到来的妻子,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他们还是见面了,不是吗?”

      “唔......好吧!”璞玉眉眼舒展。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和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这古老美丽的比喻让此刻变得神圣。那么关于这只雪豹的故事,就用更加幸福的眼光看待它吧。

      *

      朗威仍是炎夏,在一道道连接大地和天空辽阔的长烟中,多了一道直升飞机离开的痕迹。

      白杨和璞玉飞过马扎罗雪山,短暂的停留在盖伦草原,看角马群奔过地平线,璞玉的鬓角盏着嫩绿的草叶,被一同带往世界的尽头,另一个海滨小镇——哈蒙。

      “阿嚏!”璞玉被扑面而来的咸腥呛了一下,“我们这几天要录一个视频。”他揉揉鼻子。

      白杨从包里掏出防风衣披在璞玉身上,“什么视频?”

      “秘书即将迎来人生第一节课,他要我们俩录个视频,说是什么......名人寄语?”

      ......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成的名人?”

      “有秘书在,天花乱坠地吹,我们不成神都不错了。”璞玉鞋子进了沙,脱掉鞋脚踩在上面,朝白杨展开双臂,“抱。”

      白杨换左手拿包,右手托着璞玉,“要怎么拍?”

      “我看看啊......”璞玉拿出手机,“就说说唔......我们怎么取得的那些成就,再对学生说点什么,鼓励鼓励,祝愿祝愿,没了。”

      白杨停下脚步,“成就?”

      璞玉解释给他听:“我猜我得说说怎么当的院长,你得说说怎么当的军长,应该是这意思。”

      白杨眉头皱了一下,继续走,“这都不是我的成就。”

      “那你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嫁给你。”

      ......

      “老夫老夫了,别说这些羞人的话。”

      “这些羞人的话你以前经常对我说。”白杨说这句话的时候,璞玉似乎能看见他脑门上两片耳朵,蔫蔫地耷拉下去。

      “啵啵啵。”璞玉赶紧托起下巴猛亲几口,“好了好了,让你说让你说。”

      白杨满意了,将人往上托了托,问:“在哪里拍?”

      璞玉想了想,刚落地的时候有个哈蒙导游跟他说了,小镇有个悬崖,叫‘世界尽头’。

      世界的尽头很多,立个界碑或者其他什么路牌,扎到某处靠海的悬崖上,都能说是“世界的尽头”。

      但是璞玉昨晚拉着白杨试了一下,从悬崖边上开始,直升机燃尽半程油,还是白茫茫一片海。

      “我们就去那里,今晚日落就去。”

      “好。”

      “风好大,我们回去吧。”

      哈蒙不比朗威,这里风大又潮湿,退潮时刮起的风能把人吹得东倒西歪。巧的是这里有从西西里亚过来的邮轮,一路南下,听说最后得从西亚再绕回去。

      “我们本来计划从这条直线开过的,”船长指着地图,“但是这条航线被人买断了,只好绕个大弯。”

      “买断了啊?”船员好奇,“谁买的?那个牙齿镶金的人?我们跟他说说呗,饶个大弯得耗不少油电呢船长。”

      船长闷了口酒,挥挥手,说:“不是不是,好像是亚盟前军长吧,为了跟他爱人经常见面买的,我倒想谈啊,可现在都找不到人。”

      “哎哎,”璞玉拉着白杨,带着酒走过来,“在这呢。”

      船长一顿,一惊,激动哆嗦,“你是院长啊?”又指了指白杨,“那你是军长?”

      “你好。”白杨朝他微微点头,“有文件吗?如果要过我们的航线,让璞玉给你签个名。”

      船长连连“哎哟哟”,“要的要的!我的天啊,喜从天降!”他慌里慌张掏包,拿出张纸给璞玉递过去。

      “二位什么时候来的啊?我这两天竟然都没看见你们。”

      “上周,”璞玉利索签了名,“不过我们明天一早得回去了。”

      “谢谢谢谢!”船长把文件收好,“回哪啊?”

      “西西里亚,”璞玉看着白杨,叹了口气,“再不回去,庄园都积灰了。”

      “西西里亚的庄园?”船员一震惊,“寸金寸土的地啊,什么庄园?”

      船员二垂涎:“不会是布莱维斯吧......我去,那得多少钱啊。”

      船员三杵了杵他肩膀,“你收一收你的口水,多卖点货,说不定哪天你也能买上。”

      船员二回答:“哈?我还不如去卖屁股呢!”

      “喂!”
      “啧哎!”
      “嘘嘘嘘!”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小弟不懂礼数,”船长挠挠头,“我听说庄园是院长您买给军长治病的......现在都好吗?”

      “是的,谢谢关心,”璞玉朝他笑了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落日了,“各位,我们得去悬崖了,有缘再见。”

      刚想提步走人,船长一拍脑门,来了句:“对哦!我都差点忘了!哈曼悬崖今天安新界碑,到点没到点没?”他问船员。

      璞玉白杨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到了!”船员应和。

      “院长,军长,咱一块去吧?”

      到了地方,璞玉明白了,就是把旧的界碑推倒,推到海水里面,再立个新的上去,这事怎么看都是小事,来的人却格外多。

      “白杨,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录?”璞玉问。

      这里人也太多了。

      “嗯。”白杨刚想抱璞玉走人,被船长叫住,“哎二位!你们不写吗?”

      “写什么?”璞玉问。

      “新界碑立上前能刻字!过了就得封起来,不能靠近了!难得从西西里亚这么远过来,你们不留念留念?”

      璞玉倒不是想刻,就奔着新奇想去看看。没等他说,白杨已经背着人往新界碑那个方向走过去,“没关系,天还早。”

      璞玉脚踩实地面,一眼看见石碑上七扭八歪的字:

      世界尽头,到此一游。
      我要发财,买庄园!
      来往顺利,出入平安,事事如意~
      世界和平。
      ......

      “二位不刻吗?”哈曼导游走过来问。

      璞玉摇摇头,脑中思绪被周围的人声鼎沸牵扯起来,他突然感慨。

      海风缱绻长发,地平线的余晖慷慨地落下,映射他眼中繁星皎月。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己曾和爱人双双经历了世界上最令人悲伤的生离死别,他撩起眉睫,直视黄昏最亮一点,在这最令人悲伤的事情中,他明白所谓爱与责任,明白背后藏着的,驱使人直面“永远”的勇敢。

      “白杨,我们结婚十年,我有跟你说过情话吗?”璞玉突然看向白杨,眼眸漫上一层薄泪,光影涟漪。

      “很多,”白杨笑着,露出浅浅梨涡,手指摩挲着璞玉的眼尾,“就算你不说,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再说一句。”

      “我听着呢。”他温柔到极点,一句话包裹着人的心,哪哪都暖了起来。

      “你是,”璞玉那双桃花眼最终兜不住眼泪,他哽着声音,说:“你才是我的世界尽头。”

      *

      海风撩起衣摆,太阳泡进海里了。

      这象征着结束,更象征着新生。

      昨日拥吻入眠的恋人,今天会抱得更紧吗?
      在第二天露水未干,晨光熹微的时候,他们又将在坎坷亦或平坦中学会什么呢?

      无论学会什么,愿世界予相爱的人最大祝愿吧。
      虽然层层宇宙,万里相隔,就祝福他们永远热恋吧。

      ——

      正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正文完结·克雷洛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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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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