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栗杰》豆子蝴蝶

14、噩梦

　　栗杰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在一间昏暗的屋子，物理的火坑烧起来熊熊大火，半人高的红色火焰后面是被吊起来的栗杰自己，她已经满身伤痕，但是那个高大的穿着黑色铁靴的，面部有一条长刀疤的凶神恶煞的老男人却还是毫不手软地死命朝栗杰身上挥着鞭子，咆哮审问:“说不说!你把我孙女的发圈放哪里了！是不是弄丢了！”
　　栗杰不敢答话，吓得直哭。
　　“弄丢了你就去死吧！” ，那凶恶的老男人说完就要过来掐栗杰的脖子。
　　清早起来，栗杰还记得那可怕的梦，又想起李娜娜阴森的笑容。她内心生出了一丝对上学的恐惧。
　　奶奶刘凤此时还毫无觉察，只是照往常一般准备给栗杰做早饭。扭过头却看到以前会兴高采烈催着她搞快点，不然上学要迟到了的栗杰，此刻却是小脸煞白，木木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刘凤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摸了下孙女的脸颊，关心地问:“怎么了？没舒服吗？”
　　却看见栗杰摇了摇头，紧咬嘴唇，但是眼眶却已经微红。
　　刘凤更觉得不妙，柔声问:“你是被同学欺负了吗？”
　　栗杰被说中了心事，再也忍不住委屈，抽抽搭搭地哭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跟奶奶说说。”
　　“就是……有一个叫李……娜娜的同学，开学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脏脏的红发圈，然后我不小气弄丢了，她就说我找不到的话，她就让他公把我抓起来吊起打，呜呜呜呜”，带着哭腔磕磕巴巴地说完，栗杰再也忍不住委屈崩溃大哭起来。但内心又有些烦自己的懦弱，这么点他们两个小孩的事情都要跟大人说。
　　因为奶奶他们一直说的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栗杰觉得此刻的自己很狼狈又弱小。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也只是一个才5岁的女童而已，还是需要大人保护的年纪。
　　刘凤听了这话，眉头紧锁，李娜娜，这个名字听着不是很熟悉，不过既然涉及到大人的话，她还是有必要找到李娜娜家的大人来沟通这个事情。
　　刘凤又问:“这个李娜娜她家住哪里呀？”
　　栗杰抽抽搭搭地回答:“她家就住在学校旁边的山上面的吴家寨，她说她爷爷脸上还有一道疤。”
　　吴家寨里面的姓李的，脸上还有一道疤的人，刘凤想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一个人名，她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李疤子!
　　这到好办了，两家刚好是亲戚，哪天赶集碰上跟他说一句的事。
　　“那你跟别的同学关系怎么样？”刘凤不放心继续问。
　　“我跟别的同学关系都可以的，跟刘美刘琳她们玩得挺好的。”，栗杰止住了哭回答。
　　“那就好，这样吧你把李娜娜的东西弄丢了是你不对，你拿一个自己的新发圈给她，然后跟她说句对不起。她爷爷那边呢，奶奶去跟你说，他那么大年纪大人肯定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娃娃的。”，刘凤笑着对栗杰说。
　　栗杰这才放下一些心来，乖巧地回:“好，谢谢奶奶。”
　　“那你还想去上学吗？”刘凤问。
　　“要去的!”，栗杰用力地点头。
　　这件在栗杰看来要天塌了的事情，在奶奶的帮助下，就这么安全地结束了。虽然后面李娜娜表示拒不接受栗杰的新发圈，也不接受她的道歉。但是好在栗杰也没有被她爷爷抓起来吊着打。
　　不过小小的栗杰还是从这件事里吸取了深刻的教训，那就是不能随便对待别人给的“礼物”，别人给自己的东西就要好好放起来，不能糟蹋了别人的一番心意。当然还有就是也不能轻易收别人送的东西。
　　栗杰的学前班上学期除去这么一个小风波，总的来说还是过得很开心的。交到了新朋友，又学到了新知识，而且栗杰的学习能力不错，这让她获得了很多夸奖，就更让栗杰爱上学了。
　　在期末的时候，栗杰不出预料地获得了第一名，而栗杰坎下的哥哥姐姐们也学习很好，都是在前三名。
　　栗杰看着上台去领奖的哥哥姐姐，心里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知道上台领奖应该怎么做。她很怕自己出丑，被全校的人嘲笑，她还是比较好面子的。于是她一遍遍问坎下的哥哥栗源上台领奖应该怎么做。坎下的哥哥却只是说:“你直接上去，接过奖状让后鞠躬转身就好了。”
　　可栗杰还是很迷茫，但很快颁奖就到了学前班，当高台上的老师念出:“第一名栗杰”的时候，栗杰彻底慌了。
　　她想向哥哥求助但是他们却只是把她推上前，台上的老师也又叫了一遍栗杰的名字，就在这样慌乱又怕出丑被嘲笑的压力下，栗杰被吓哭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大哭起来。
　　这倒是让满操场的学生和台上的老师奇怪，想着怎么还有学生得奖哭了的。
　　栗杰却幻听到了似乎全校的人都在嘲笑她，她好像更丢脸了，于是哭得更厉害，最终还是学前班的班主任小杨老师来解救了她，把她拉上了台上领奖。
　　当奶奶，妈妈和爷爷看到奖状的时候也很是开心，刘凤说着:“我家孙女真是聪明，等过年了，就把这张奖状贴在桃屋吧！也让祖先看看，保佑以后栗杰读书一直厉害。”
　　妈妈刘兰说:“栗杰，你给你爸爸打给电话跟她说你得了第一名吧！”
　　栗杰开心地点点头，说:“好!”
　　于是栗杰和妈妈，奶奶来到堂屋，准备用座机打电话给爸爸，嘟嘟嘟，电话声让栗杰也心里有些忐忑，这还是她第一次打电话呢。
　　“喂”，电话接通了，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像爸爸栗光明。
　　“喂，光明啊，你大女栗杰期末考试得了第一名嘞。”刘凤开心地说。
　　栗光明听到这个消息，在电话里的声音也变得开心起来。
　　“我让她跟你说啊。”，说完刘凤就把话筒递到了栗杰的耳朵边。
　　栗杰的脆生生的童声对着电话那头说:“喂，爸爸，我期末考了第一名哈哈哈。”
　　电话那头回:“啊，真厉害呀！等过年爸爸回家给买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奖励你。”
　　栗杰回答说:“好啊，爸爸。爸爸我还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
　　说完栗杰就开始哼唱起来:“老爸老爸，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
　　唱得很是不错，这首歌是栗杰用那首《老婆婆我爱你》改的词，因为奶奶一直说爸爸在外面打工很辛苦，所以栗杰就把这首朗朗上口的歌改了下想唱个爸爸听。
　　电话那头穿着满是木屑的衣服的栗光明，听到女儿的给他唱的歌，眼眶也逐渐湿润，虽然每天刨木头，雕刻很累，但他这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用开心地语气夸栗杰:“栗杰真聪明啊，还会改歌词了！”
　　栗杰有些害羞脸红了，在电话那头嘿嘿笑，然后用很快地语气说:“爸爸，我唱完了，奶奶跟你说啊。”，说完就把话筒递给了奶奶，自己跑开了。
　　在旁边看着的刘兰，心中虽然有欣慰但也有些酸楚不甘，因为女儿没有给她唱过歌，就连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女儿都没有给她唱过。她才是生下女儿的人啊，为什么却感觉她才像个局外人?女儿反而跟奶奶和爸爸更亲一些，对她却有些疏远和别扭。她知道这其中有大女儿是奶奶带大的缘故，也必然是她奶奶跟女儿说了什么，才导致了女儿和她感情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