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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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长不高了！”
“……”
这个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跑到学校来？为什么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在说这么让人火光的话！为什么在新学期的第一天他还要继续听这句话啊！啊！它是有脑子吗？还是没脑子啊？是想讨打吗？它是M吗？是M吗？是M吗？……不过这种执着该说继承了妖怪的优良传统吗？但是这样下去他真的说不定会变成S啊！他一点也不想成为S啊！他……
在夏目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还没理清之前，他身边的人已经为他做出了决定。
一只手伸过来，揪住依然念叨着“长不高~”的小鬼，随着一声叽声尖鸣，这个从夏目第一天来到八原中学就开始乐此不彼地站在他的书桌上的小鬼，被简单但是极为残暴地，捏爆了。
绿色的血水喷到夏目的桌子上，还有他刚刚翻开的课本。
“……”
纯暴力的场面让夏目甚至连害怕什么都来不及感觉。
他顺着对方的手臂看过去，一个和他穿着同样立领黑制服，额头有朱砂痣的男生坐在他隔壁。对方收回捏爆了小鬼的手，看了一下满手的绿血之后，似乎感觉到夏目的视线，那双日本古典的丹凤眼，微微一抬，视线和夏目对上了。
“……”
“……”
“我是夏目。”
“仙水。”
虽然交换了名字，但双方完全没有交流的意思，收回视线，就像短暂的相交后又回到各自的世界一样，夏目背后冒了一层汗。
他有点明白，西村那么防备仙水忍的原因了，至少那孤僻的样子，在热情的初中生中是绝对交不到朋友的。
低头，课本上星星点点的绿血，夏目无奈拿起面巾纸，努力地擦拭起血迹。
聚精会神地干了一会，忽然感觉到某人的视线，夏目回头，再次对上仙水的目光。
“……”
“……”
“课本上的字，看不太到。”夏目试图用微笑混过去。
“所以，你看得到……吗？”仙水轻声问道，一片黑色的丹凤眼里似乎忽然亮了一度。
……对了，普通人是连妖怪的血迹都看不到的。
明白过来是哪里露馅，夏目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轻轻点头。
仙水黑色的眼睛又亮了一度。
之后一整天，夏目都在对方“pikapika”的闪光视线中，流着汗度过。
“夏目~”
“是？”
“背后那只，是什么东西？”西村抓着北本，眉头成了川字型。
“仙水桑，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家。”经历了闪光视线一天，再面对其他人时，夏目已经能微笑的得十分淡定了。
北本和西村偷偷打量“不良少年”。
站在门口的少年穿着整齐的立领制服，黑色的衣裤映着黑发黑眼，透出一种严谨到极端的气质，比起不良少年，更像个立志当律师的严肃优才生。
视线对上，木然的眼神让两个国中生齐齐打了个冷颤。
转头，北本和西村同时对夏目露出佩服的表情。
“算了，一起走就一起走吧，但是我们是不会去参加抢劫的！”西村严肃地表明立场。
“？？？”仙水露出不解的表情。
北本自来熟地压上仙水，“哎呀，看他那副好学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不良少年啊，一定是谣言~谣言啦~”
“谁是不良少年？”仙水的表情更无辜了。
“你爸爸不是□□老大吗？”西村问，好奇的样子完全没资格叫北本改乱交朋友的坏习惯。
“……老大？”
夏目忍笑快忍疯了。
“我要走这边。”走到半路，北本就和西村他们告别了。
“西村和北本不是发小吗？”忽然好奇起来的夏目问道，“为什么家的方向不同呢？”
西村答道，“以前的确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去年我爸妈离婚，我就搬走了。”
西村露出无奈的笑容，“所以上学期我也没和笃史一起走，因为他们吵得太厉害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西村以为夏目会露出担忧和同情的视线，所以赶紧加上最后一句，但是夏目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北本一定很担心你。”
西村看了看夏目，对方的侧脸十分平静，那让他反而稍微放松了下来。
“是的，刚搬走的时候，那家伙哭得稀里哗啦，简直像是他家父母离婚了！不过他的父母感情那么好，不可能离婚的。”
“所以北本才那么开朗啊！”夏目笑道。
“只有正常的家庭才教得出正常的小孩。”西村的笑容有点疲惫，“我小时候一直想，如果我和笃史是亲兄弟就好了。”
“是吗？”夏目看向他，“但是，西村比北本更多地明白了世间的无奈，所以你也拥有了更坚强的心来帮助他吧？”
西村看向夏目，视线有些迷惑。
夏目微笑，“我认为，知道这世界有无法克服的痛苦，正是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事物，不是吗？”
西村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他的眼睛慢慢明亮起来，在和夏目分开之前，笑了出来。
“的确如此，我很喜欢这个观点。谢谢你，夏目。”
他的表情完全放松了下来。
在和西村道别之后，夏目继续和不发一语的仙水忍一起走在乡间道路上。
令夏目稀奇的是，今天的路上居然完全没看到一只妖怪。
“忍的家在哪里？”意识到仙水无论如何不会先开口，夏目问道。
“过了下坡之后左拐第五间屋子。”仙水的回答言简意赅。
天空的尽头风声忽起，夏目和仙水一起抬头，鬼头火车的妖怪呼啸着从高空飞过，那场面说不尽的诡怪恐怖，又有让人无法踏出一步的压迫感。
夏目收回视线。“是吃人的大妖怪。”
仙水：“嗯。”
夏目说，“人类已经遗忘了历史，但是妖怪们却还保留着古代的习惯呢。”
仙水疑惑地看向夏目。
夏目边走边说，“古代的战场杀人无数，人吃人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历史早已被遗忘，一切都不过是记录在课本上的传奇故事罢了，只有妖怪还保留着御马车出行、生食人血的习惯。”
“有一些妖怪非常安于现状，一边享受着杀人的快乐。但是也有一些妖怪，因为无法忘记而痛苦……”
“妖怪是不会痛苦的，你被欺骗了。”
夏目回头，站在上坡的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就像结了冰一样的冷。
夏目付诸一笑。
“我家到了。”仙水站在一间单层的日式房屋前面。
“我家是右转之后第三间屋子。”夏目说道，好奇地打量。“我之前明天经过这里，但完全不知道有同校的同学住在这里，也从没见过你呢。”
“刚刚搬过来的，之前的屋子一间不能住了。”
“……”夏目一点也不想知道“不能住”的原因是什么，无论是什么，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啊。
在道别之前，仙水喊住了夏目。
“我从来没有试过和别人这样谈论妖怪的事情。”
仙水的眼睛带着迷惑，然后慢慢地，他露出了笑容。
“夏目，明天也一起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