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那种癖好》森林汽水

4、第 4 章

　　“好看吗？”许长意小心翼翼问：“你不会觉得奇怪吧？”

　　“怎么会。”阮临荟勾勾他的下巴，像在逗小狗，“很好看诶。你是专门为了我去做的吗？”

　　许长意点点头，下巴轻轻擦过她的指尖。

　　阮临荟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你怎么没戴眼镜？”

　　“造型师说不太搭配，我就没戴。”许长意眨眨眼。

　　近视度数很高吧？阮临荟有些居高临下的看他的眼睛。
　　眼神看起来不聚焦，很发散。

　　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想到了什么，许长意模糊的看见她脸上露出了笑。

　　并没有留给他太多思考时间，他们俩只是在咖啡厅坐了一会，两杯咖啡只有拿铁被许长意动了一口，最后原模原样被留在桌上。
　　他们去电影院。

　　看的是时下最热的青春爱情电影，许长意专门搜了攻略，说是很适合情侣一起看。

　　希望她能喜欢。
　　许长意在乌黑麻漆的环境里偷偷偏过一点头，观察阮临荟。

　　本来视力就不怎么好，现在还是黑暗的环境，更看不清。
　　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她饱满的脸蛋和精致的鼻尖。

　　然后突然转过头。

　　许长意吓了一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迅速转回视线，又摸了摸鼻子。

　　搭在椅子上的手磨磨蹭蹭被蹭上什么东西。
　　他翻手直接扣住。

　　电影还没开始，在放片头。
　　许长意有些紧张，视线扫过前面和旁边，发现没有人在认真看电影。

　　他视线触及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身上，慌忙敛下眼皮。
　　但被扣住的、阮临荟的手不肯安分，依旧在动着。

　　他能感觉到阮临荟凑上来了，因为说话时的气音飘在耳边。
　　是在问他：“看我干什么？”

　　她一边问，手指一边灵活地钻进他的指缝，要和他十指相扣。

　　许长意握紧，随便问了一句：“渴吗？”

　　如果渴的话，他可以出去外面买个情侣套餐。

　　阮临荟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眉眼弯起来，直白道：“要接吻吗？”

　　？！

　　许长意大脑宕机，话没说出口，就被吻上来的人堵住了嘴。

　　他骤然闭上眼，右手抓着阮临荟，不敢太用力，左手却攥成拳。

　　嘴唇……好软。
　　但是电影院里的监控有红外线！
　　她怎么还伸舌头啊！
　　他们这样不好吧。
　　怎么进来了？？！

　　许长意第一次接吻，被阮临荟熟练的吻技搞得晕晕乎乎，差点流口水。
　　他费好大劲才没在阮临荟面前出洋相，脑子里却升腾起一个想法：她为什么这么熟练？

　　许长意怀抱着这个疑惑看完整场，出场时看见出去的男男女女都脸上酡红，他怀疑自己也没差。

　　整理好心情，把疑惑暂时压下，许长意偏头问：“吃饭吗？我订了餐厅。”
　　他不敢直视阮临荟，盯着地面，余光看见边上的人变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他也开心。
　　许长意慢慢勾起嘴角。

　　“你定了餐厅！”阮临荟拉着他的手臂，“走吧走吧我们去吃，正好有点饿了。”

　　“很饿吗？”许长意跟她十指相扣，问：“要不要吃点别的垫垫肚子先。”

　　阮临荟头靠在许长意肱二头肌的地方摇摇头，声音很甜：“吃别的就吃不下饭了，我们去餐厅。”

　　她跟许长意差了一个头的距离，站直了头顶在他锁骨的位置，牵手时需要弯一点手肘。
　　有点累了，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身边人的身上，上了出租车也不肯坐直。

　　许长意换了手去牵她，原本的右手默不作声搂住她的肩。
　　本来只是虚虚拢着，司机一个刹车直接搂实了。

　　他余光观察阮临荟的反应，对方没什么反应，像是睡着了。

　　许长意抿抿唇，搂得更紧一点。

　　下车时许长意把阮临荟叫醒，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俩，笑着跟许长意说：“你们在热恋期吧？真是恩爱。”

　　许长意第一反应先是去看阮临荟，对方好像睡懵了，没什么反应，他才笑着冲司机点点头：“谢谢。”

　　“抱歉。”阮临荟捂着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昨晚又和阮春利吵架了，睡得晚了点。”

　　许长意很想问她吵什么，但最终还是没问，只是道：“注意休息。”
　　他觉得，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和熟悉度，应该还没有到能过问这些的程度。

　　在这里兀自想着，没注意阮临荟因为惊讶看过来的一眼。

　　许长意牵住她的手，走进电梯，按下13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上，很快，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许长意喉结滚动，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缓慢向上跳动，还是试探着说：“刚刚在电影院里……”

　　刚好阮临荟也开口：“我还不知道等会吃什么呢？”

　　许长意偏头看她，撞见她疑惑看过来的眼：“你说什么？”

　　他摇头：“没有。”

　　“西餐。牛排沙拉那些。”许长意温柔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定了一家。”

　　阮临荟笑眯眯道：“我都能吃。”

　　虽然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已经吃腻了。

　　许长意不知道她吃腻了，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没搞砸。

　　他定的是窗边的位置，俯瞰下去能看见很漂亮的夜景。
　　许长意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景色，他草草扫过一眼后，注意力就放到对面人的身上。

　　也许是全身心都沉浸在外面的景色里了，阮临荟一直勾着的嘴角此刻放下来，侧脸清冷。
　　许长意拿出手机，想趁她不注意偷偷留一张照片。

　　按下的瞬间，阮临荟却好像似有所感，微微转头，视线定在摄像头上，然后笑：“是在拍我吗？”

　　许长意有些尴尬，但还是点点头，承认了：“留个纪念。”

　　“给我看看。”阮临荟朝他伸出手。
　　许长意顺从地把手机放她手上。

　　对方并没有乱翻，只是问：“只拍了一张吗？”

　　许长意说：“只来得及拍一张。”

　　他手指点了点窗外，“我刚要拍你就转过来了。”

　　阮临荟点了一下，拿着手机转了180度，看见屏幕里容纳了她和对面的许长意，扬起一个开心又张扬的笑，手疾眼快地拍下来。
　　然后翻看。

　　看得不是自己，是对面的人。
　　拍的时候很突然，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眯着眼还在辨认她的动作，表情很懵。

　　阮临荟捂着嘴偷笑，把手机还给他，十分霸道：“我要这张照片，发给我。”

　　“好。”许长意动作迅速。

　　其实还没看清楚照片长什么样，他打算等会再看，因为菜上来了。

　　牛排和沙拉，还有酒。

　　许长意一愣，还没问，就听见服务生道：“今天是本店十周年，凡是消费的客人都可会送上酒哦。请慢用。”

　　他明了，“是送的酒。不喝也没关系。”

　　这话说晚了，许长意看过去时，阮临荟已经把酒杯抬起来浅浅饮了一口，听见他说话还好奇的看过来。

　　他只好吞吞口水，“没事。”

　　“味道一般。”阮临荟放下来，开始切牛排。

　　许长意听见她的评价，原本不感兴趣也变得有些好奇，尝了一口。
　　尝不出来。
　　只知道有股酸酸的酒味，不是很浓。

　　他又失去了兴趣，看阮临荟切牛排切得慢慢悠悠，开始思考。

　　这是不急着吃还是切着费劲。

　　许长意把牛排切成小块，推到阮临荟面前，“你吃这个？我还没动过。”

　　“好。”阮临荟道：“谢谢。”

　　许长意摇摇头。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之间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

　　许长意吃得快，边上的酒也没打算再动，看阮临荟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就从包里掏出眼镜戴上。

　　世界清晰不少。
　　他先是盯着阮临荟看两秒，在对方察觉之前收回目光，拿起手机。
　　要看刚才拍的照片。

　　第一张是合照，许长意放大照片中女生的脸，研究似的看了好几分钟，最后只得出一个漂亮的结论。
　　他对自己不感兴趣，匆匆扫过几眼照片里角落的人，对着那个一脸懵的人露出嫌弃的表情，相当眼不见为净的迅速翻过了。

　　还以为是自己拍的那张，没想到不是，许长意看着屏幕里明显自拍角度的照片微微出神。
　　这是刚才阮临荟拿他手机的时候拍的。

　　“Surprise！”

　　许长意抬眼，看见阮临荟双手张开，笑得很张扬。

　　“惊喜吗？”她擦擦嘴，掏出自己的手机，抬到眼睛齐平的位置。

　　许长意以为她在看手机，没在意，只是愣愣的，然后露出笑：“惊喜。”

　　“我拿来当屏保可以吗？”他问。

　　“当然可以，你不嫌弃就好。”阮临荟藏在手机后面，手指划拉屏幕，“你能不能再笑一下。”

　　她从手机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许长意终于意识到：“你在录视频吗？”

　　那双眼睛弯了弯。

　　许长意视线往下一点，快速地勾起唇角又放下。
　　接着重新抬一点眼，对上手机的主人。

　　对方隐隐约约嘟哝了几个字，尾音上扬。
　　他没听清楚，但不妨碍他心情跟着上扬。

　　吃完正好可以散散步消食，许长意握着阮临荟的手，两个人慢慢走在江边。

　　“等会我送你回家吧？”许长意低头问。
　　阮临荟没说话，过一会才开口：“不想回家。”

　　她发现身边的人停住脚步，自己也跟着停下，抬头看他：“怎么了？”

　　“为什么不想回家？”许长意低声问。

　　“吵架啊。”阮临荟道：“阮春利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回家就看我不顺眼。”
　　“哦。”许长意应了一声，没有要劝她的意思，“那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开房吧！”阮临荟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