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Chapter 90 ...
-
这场比赛最大的赢家也许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依靠精确的战局判断为自己赚来了三十七加隆——“感谢慷慨的巴格曼先生！”——他们欢呼着扔掉了自己对帽子，对着口袋快快乐乐地数钱。
哈莉只看了一眼，她尽量劝服自己不要对赌博感兴趣，虽然实际上她也为此下了注，就按弗雷德和乔治先去预料到那样——
“你真不该陪着他们胡闹，现在你的钱都要变成丘比特飞走了。”——罗妮当时把自己的钱包捂得紧紧的（实际不存在所谓“钱包” ，她没有几个字儿好装的，那只是随手一件外套的口袋）。
对此，赫敏表现出来赞同：“赌博是不理性的，哈莉，而且它有可能让你上瘾，尤其是在你尝到甜头后。”
“不过，罗妮，”她皱着眉头，有点儿郁闷，“可以别提那群洛哈特牌小天使了吗？”
罗妮吃了一片薯片。
“我们发了，哈莉，来，摸摸，感受感受金加隆的魅力。”弗雷德和乔治构架搭背，把钱袋子在哈莉脑袋前面晃来晃去。
“不了，谢谢。”哈莉躲开差点砸到自己鼻子上的钱袋，“你们最好确认那不是□□。”
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觑。
哈莉接着说：“万一他拿爱尔兰队小矮妖那些假金币来糊弄你们呢？”
“马尔福会这么做。”罗妮开始生气，她一想起朋友都前男友就开始生气，总是这样。
“我不这么想。”哈莉说，“财富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罗妮撇嘴：“唯一的。”
她们挤在人群中往楼下走，罗妮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腿一痛，回头一看，德拉科·马尔福正满脸不屑地望着她——
“你大概是瞎了，韦斯莱，”他傲慢地说，“抬头看看天空，再看看我，我的优点就像星星一样多——去圣芒戈挂个专家号吧，省得叫你错过星空的壮美。”
罗妮看着他，半天，沉默不语。
“有病。”她想了想，转回去给哈莉说，“甩了他是你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赫敏开始憋笑。
但德拉科笑不出来。
“我们等着瞧！”他阴测测地说。
“我等着呢，马尔福，”罗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会在我和哈莉的房间里，好好等你让我等着瞧。”
“多有意思啊，哈莉，你说是不是？”
哈莉没有回应，但非常显眼地，她在微笑。
弗雷德和乔治早就跑没影了，他们一溜烟蹿到人流的最末端，去找卢多·巴格曼验证这些金加隆是真是假。
德拉科不再踢罗妮，他开始用自己胶水一样的目光死死黏在哈莉的头发上，十秒后迎接他父亲的一击手杖。
人流散出观赛场地后，哈莉被小天狼星带去了他们的帐篷，赫敏则跟着罗妮去了韦斯莱家的，她们在分别前拥抱，被金酸溜溜地嘲讽了“肉麻”，作为回报，哲学的姐姐罗妮告诉他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肉麻。”金坚持道。
“那你就麻着吧。”罗妮嘲讽他，转头把哈莉抱得更紧了。
“抱我，哈莉。”她低声催促，“抱紧点儿。”
哈莉一向对她有求必应。
于是，金的脸看上去更绿了。
几小时后，哈莉被小天狼星晃醒。
“快点走。”小天狼星甩给她一件长外套，给她套在身上，拉着她起来，“出事了。”
哈莉还没从梦中完全清醒：“什么事？”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小天狼星带着她往帐篷外面跑，把魔杖塞到她手里，“抓紧你的魔杖，蒲绒绒。”
他们刚出去就看到了同样行色匆匆的韦斯莱一家，大韦斯莱先生正拥着他的几个孩子往树林的方向去，小天狼星把哈莉往那边一推，“跟亚瑟走，哈莉。照顾好她，亚瑟。”
“可是——”
小天狼星没给她提问的机会，转身逆着人流跑去。
鸡爸爸亚瑟忙忙碌碌地簇着一堆小鸡崽子往前跑：“快进林子里去，”他喊道，“我们要去帮部里维持秩序。”他扭头看了看他们，他的三个年龄大一些的儿子已经迎着人流去了，老大比尔冲在最前面，查理和珀西一左一右跟着他，亚瑟又看了看哈莉，似乎思考了一下刚刚小天狼星的嘱托，“小天狼星……再说吧。”他小声嘀咕一下，抽出魔杖，转身也往暴乱的方向跑去。
“行了，别看了，快走。”
弗雷德抓住罗妮，力气大得连带着哈莉和赫敏都被晃了一下，他和乔治带着她们往林子深处跑，金跟在最后边，哈莉的手碰到他，他体温凉得惊人。
“别怕。”她小声对他说，“会没事的。”
夜里看不清金的脸，她只感觉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树林也并不是完美的藏身之处，惊慌的人群一窝蜂全都挤在这里，七嘴八舌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惊恐——一时间，“妈妈”“爸爸”“亲爱的”互相召唤的声音差点儿把哈莉的耳膜给撕破，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尖叫声挤爆了。
“该死。”哈莉骂道。
“这里还有布斯巴顿的人。”赫敏说，“刚刚那个找人的女生是布斯巴顿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罗妮问。
而哈莉根本不清楚她们说的是谁，她刚刚在走神。
“这很简单，”赫敏轻巧地说，“我在《欧洲魔法教育评估》上读过，她找的是马克西姆夫人，那是布斯巴顿的校长。”
她们正说着话，金的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起来：“弗雷德和乔治哪儿去了？”
“梅林的袜子！”罗妮惊慌起来，“他刚刚还抓着我的手呢！”
“别担心，罗妮，他们不会跑太远的。”哈莉拍拍她的肩。
“我知道。”罗妮冷静下来，“我只是有点儿担心。”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几人转过身去，只见德拉科·马尔福正衣冠楚楚地靠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他的衣着整齐极了，看不出一点儿慌乱，连领带都服服帖帖趴在胸口。
“你什么意思？”罗妮面无表情，她已经开始习惯了马尔福的神出鬼没，没办法，谁叫她是哈莉·波特最喜欢的人呢。
小马尔福轻轻一笑：“带着格兰杰，你难道不该担心担心自己吗？”
赫敏面色一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小马尔福扬起眉毛，轻蔑地看着她，“麻瓜，格兰杰，他们找的就是麻瓜。看见刚才那个女人了吗？难道你想跟她一样，在半空中展示你的衬裤？”
他说的是罗伯茨夫人——管理营地的那位麻瓜女士，她刚刚别人倒挂在空中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赫敏的脸色褪得像粉笔一样苍白，哈莉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赫敏是个女巫。”
“呵，”小马尔福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的笑容看上去更真切了，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在夜色下闪闪发亮，揶揄地翘起嘴唇，“那可真有趣，波特。”
他坏心眼儿地冲她们歪了歪头，目光从哈莉身上转到赫敏，又从赫敏转回到哈莉，中间还挑衅式地看了看韦斯莱姐弟：“如果你觉得他们认不出她是个……麻瓜种的话，尽管待在这里好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就算你肯放心让你的小朋友格兰杰待在这里，也别自己跟块儿木头似得杵这儿一动不动。”
“哈莉·波特和其他人，我想长眼睛的都知道孰轻孰重。”
没人开口，就算马尔福的话在不中听，他们也知道，这其实是句好话，小马尔福为数不多的良心指不定都用在刚刚那几句话上了。
赫敏拉住哈莉：“他说的对。”她那双明亮地棕色眼睛一眨一眨，“我们必须走了，哈莉。”
四个人簇拥成一团往前走，身后再度传来某人懒洋洋的声音——
“往左，呆瓜们，那边没人。”
哈莉回头：“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小马尔福好像笑了笑，距离太远，哈莉并不确定。
罗妮把哈莉的头拧过来：“别傻了哈莉，他爸爸指不定就在那群人里呢。”
哈莉把视线落在德拉科整齐的衣装上，没有说话。
“不用了，波特，”德拉科面上浮现出一种柔和而淡漠的表情，好像世上没什么能引起他注意到东西，“我在这里很好。”
“顺便一提，韦斯莱，”他只用一瞬间就恢复到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态，戏谑开口，“祝你父亲今日安好。”
罗妮和金想到刚刚跑去维护秩序的爸爸，愤愤地剜了小马尔福一眼——
“同样的话送给你父亲，马尔福。”
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
左边的树林里确实没什么人，这真是奇了怪，他们能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些动静，似乎是一群巫师围着几个媚娃谄媚，其中一个哈莉有些熟悉——斯坦·桑帕克，骑士公交的售票员，此刻正大声嚷嚷着自己要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法部部长。
祝他成功，哈莉无所谓地想，不过她更希望那个人会是赫敏——那对她的家养小精灵平权事业会有好处。
于是她偷偷贴近赫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希望最年轻的魔法部部长会是你。”
赫敏晃了晃，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
“我们要不过去跟他们一起吧，”罗妮指了指正在说话的那边，“也许弗雷德和乔治会在这里。”
“也许这里会更安全，”赫敏持反对意见，“那边人更多，更容易暴露。”
“我还说这里才不安全呢！”金难得开口，有些嫌恶地皱起了脸，“这里是马尔福让我们来的，他难道就很可信吗？”
“有道理。”罗妮说。
哈莉没有回应他们任何人，而是看向赫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赫敏。”
赫敏沉着冷静：“我不能说马尔福就一定可信，但是，哈莉，我宁愿相信他这一回。”
“人多就容易混乱，混乱就易生变故，那里还有几个一受刺激就四处喷火的媚娃，如果那些人不放过麻瓜和麻瓜种，那我想，他们对非人魔法生物也不会怎么友好。”
“最重要的是，哈莉，”赫敏柔和地看向她，“我不能拿你冒险。”
罗妮有些憋闷，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赫敏，现在最危险的我看是你。”
赫敏坐姿笔直，温声道：“也许吧，也许他们会杀了我，可那又怎么样呢？杀死我一个小小的麻瓜种不会对他们的暴行起任何添饰，除了恐惧，无法给人们再带来什么，长此以往，徒增反抗而已。”
“但是，哈莉——”
“他们连选择死亡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Chapter 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