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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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高高兴兴吃饭的时候，奇洛教授疯了一样，大叫着冲进礼堂，哈莉从没见过他跑那么快。
奇洛手指着邓布利多——
“巨怪——在地下教室——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就昏死过去，脸朝下倒在地上。
噫，看着真疼，哈莉默默想，反正他每天那么大一个头巾盘在脑袋上，还不如头朝地的时候当枕头使。
脸朝下？小心鼻子撞没了。
大厅里顿时尖叫四起，隔着足足四个桌子，她都能看见马尔福那张脸上的惊恐。
像个被吓坏的小鸡崽子。
哈莉嫌弃地撇了撇嘴。
“安——静——”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大，他使出几个火花爆炸咒来稳定局面。
“所有级长——带着你们的学生回宿舍。”
哈莉和罗妮跟在队伍里向前走着，帕瓦蒂·佩蒂尔、拉文徳·布朗、迪安·托马斯、西莫·弗尼甘，甚至是最容易掉队的纳威——全都在队伍里，所有一年级格兰芬多里，只有赫敏不见了。
“你们见格兰杰了吗？”哈莉问他们。
“好像没有……不过，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在女盥洗室看见她了。”佩蒂尔说。
“她好像在哭，”拉文徳挽着佩蒂尔，补充道：“哭得超级伤心，连桃金娘都去安慰她了。”
哈莉僵住了，她猜她大概知道赫敏哭的原因——
今天上午第二节，也就是魔咒课的时候，费立维教授教他们漂浮咒，罗妮始终无法成功，而赫敏·格兰杰时隔这么长时间，再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就是为了告诉她——
“你的发音不对，应该是‘Wing-gar-dium Levi-o-sa’,‘Wingardium Leviosa’，你应该把那个‘gar’说得又长又清楚。”
罗妮当然气坏了，站在她的角度讲，赫敏对她的纠正简直就是一种耀武扬威，一种傲慢的指教。
尤其赫敏——她看起来是那样目中无人。
于是下课的时候，罗妮对哈莉说：“有人能受得了她就怪了——她简直就是个噩梦！”
赫敏从她们身侧撞了过去。
接下来一下午，她都再没有出现过。
哈莉不好说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评价，她从来不睡一个很公平的人，尤其当事情涉及到罗妮。加之考虑到她们和赫敏·格兰杰这段时间以来的冷淡关系，罗妮那样说话好像也情有可原，最起码，哈莉没法狠下心责怪她。
但是赫敏——
哈莉想起她，其实除了有些古板以外，好像也没有特别过分的地方，虽然她那爱多管闲事的态度确实挺招人烦的（也有可能只是她们彼此不对付）。哈莉不得不承认，赫敏·格兰杰并没有她们一直说得那么讨厌，她教罗妮发音也并不是出于炫耀——她只是好心。
自己当时不应该附和罗妮的，这对赫敏太不公平了。
如果巨怪走到了二楼——女盥洗室就在那儿——赫敏就会有危险。
哈莉这样想着，在一片混乱中握紧了罗妮的手。
罗妮的手汗津津的，她那双坚定的蓝眼睛和哈莉对视上了。
“我们去找她。”
她们悄悄从队尾溜出来，埋着头，弓身穿梭在人群里，混到赫夫帕夫的队伍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个人一路探头探脑，穿过空荡荡的走廊，急忙敢往女厕所。
刚经过一个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珀西！”罗妮低声说，拉着哈莉躲到狮鹫石像后。
“不是他。”哈莉很镇定，她对这个脚步声可真是太熟悉了。
“是斯内普。”
果然，她们从石像后面望去，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标志性翻飞的袍角在空中滑过海浪似翻涌的弧线，从她们视线中消失了。
“他怎么在这儿？老师们应该都去地下教室才对。”哈莉皱着眉，仔细辨认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接着说：“他要上楼了。”
通常情况下，她会选择跟上去，但现在，赫敏还危在旦夕，她只能放下自己的好奇心。
哈莉回过头，却看见罗妮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哈莉，”罗妮的眉头皱得很紧，脸色有些苍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儿？”
确实。
哈莉吸了吸鼻子，越来越浓的臭味儿，就像是公共厕所、体育课后的更衣间，和厨房下水道的味道。
不需要她们去纠结这是什么味儿，一阵低沉的咕哝声和震耳欲聋的、像巨石落地一样的脚步声逼近了她们——在这条通道的尽头，一个肮脏痴呆的庞然大物正朝她们的方向移动，那巨物渐渐走进月光里，完整暴露在她们面前——
它起码有十二英尺高，浑身覆盖着像是软壳厚角质层的生物一样的，青灰色的皮肤，小脑袋、粗短腿、扁平而恐怖的双脚还留着厚而灰黄的长指甲。它身上那股恶臭和它的丑陋一样，令人难以忽视，不敢想究竟多久没洗过澡。
在它的手里，一根粗壮的木棍在地面拖行，留下长长的痕迹与粗砺的摩擦声。
巨怪停在一个门边。
哈莉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了——那是女盥洗室！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巨怪俯下身子，慢慢把头怼进门里，一道凄厉的女声从门后传来——是赫敏——她真的还在那里。
“嘿！傻大个！”
她从角落里冲出来，朝巨怪高声喊道。
罗妮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但她不能不管哈莉，就算她狠狠心能转头抛下格兰杰，她也做不到把哈莉放这儿等死。
于是她从哈莉后面冲出来，跑到巨怪面对她们的另一边——
“丑八怪！看这儿！”
巨怪刚伸进门的头又缩回来，一对比比多味豆样的小眼睛纠结地在她俩身上打转，慢慢抬起满是老茧的脚，朝她们这边走来。
它步履沉重，走得很慢，这让哈莉心生一计。
“我们绕着它打转！”
哈莉像鬼飞球一样向巨怪奔去，在它的手要抓住自己的前一秒猛地一个转弯，绕着它就跑了起来。
罗妮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学着哈莉的样子，像小牛犊一样冲了过去。
“啊——”
“我来了，哈——莉——”
她们两个就像不知疲倦的小陀螺，绕着巨怪庞大笨拙的身躯，在它身侧和□□来回穿梭，试图用这招来消耗巨怪的精力。
这确实奏效了，由于距离太近，目标又不止一个，巨怪只觉得自己眼镜都要花了，手也碰不到身边这两个烦人的小东西。
但有一点，哈莉没有考虑到——在戏弄巨怪的时候，她们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着，两个人的步伐渐渐乱了，好几次，她和罗妮都差点撞上对方。
这样下去不行，这傻大个迟早会逮到我们的！
哈莉痛苦地闭上眼睛，希望有老师赶紧过来救救她们的小命。
这个时候，哈莉突然感受到有水溅到自己身上，她睁开眼睛——赫敏手里拖着一根长长的水管，水柱对准巨怪的眼睛冲着。
干得漂亮！
哈莉实在没想到她会英勇地站出来，她是说，格兰杰平常循规蹈矩，总感觉胆子小得要命！
她发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赫敏·格兰杰。
“快过来，你们两个！”赫敏冲她们喊，她们两个赶紧连滚带爬地朝她跑过去，跟她站在一起。
哈莉跑得快奔溃了，她又晕又累，嗓子干得要命。
“我们要怎么做？”哈莉问。
在这个时候，她相信赫敏的脑子比她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有用。
“我会一直用水管冲它的眼球，这样，看不清路，方向就会乱。”赫敏喘着粗气说，“同时，我猜它会因为眼睛难受而用手去挡——说不定还会把木棒扔了——这个时候，你们去把木棒捡起来，起码要挪到一边去，不能放任巨怪一直拿着武器，这对我们来说太不安全了。”
她依然紧紧握着水管，巨怪果然向她预料的一样，在水流的攻势下脚步凌乱，痛苦地捂住了眼，手里的木棒“咚”地一下掉到地上。
“就是现在！”
哈莉和维罗尼卡瞅准时机，敏捷地从巨怪脚边捡起木棒，这玩意儿太重，她们两个人一起抬也很费力。而一旁的巨怪也越来越着急，它重重地跺脚，差点踩到她们。
“这样不成！”哈莉在躲避中大喊：“然后呢？赫敏？我们要被它踩死了！”
赫敏的声音有点哭腔：“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了！”
她其实很害怕，连手都在抖。
“让开，哈尔！”罗妮朝她喊。
没有任何犹豫，哈莉扔下木棍，赶紧跑到墙边。
‘Wingardium Leviosa！’
罗妮发出了第一个成功的漂浮咒，每一个音节和手势都像赫敏早上在课上告诉她的那样完美——木棒稳稳地从地上升起来，飘到巨怪头上——
“嘣——”重重砸向了巨怪的脑袋。
巨怪哀嚎一声，扭曲着身子，但并没有晕过去。
哈莉做了一个勇敢到鲁莽的决定——她跳到了巨怪脖子上！
“天呐，你疯了吗？”赫敏惊恐地吼道，手里的水管都被吓掉了。
“小心点儿，哈莉，抱着它的脖子，别被它甩下去！”罗妮紧张到有些破音，第二个漂浮咒没发出来。
她提醒的没错，巨怪一直在摇脑袋，想把哈莉晃下来，哈莉牢牢抱住它的脖子，做出第二个勇敢的选择——
她高高举起魔杖，将它捅进了巨怪的眼睛里。
“啊！”
巨怪尖叫着，更用力地甩着自己的脑袋，哈莉只有一只手攀着它，一时重心不稳，使不上劲，被它甩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这时，罗妮的第三个漂浮咒起效了，木棒再一次重击巨怪头颅，它彻底晕过去，后脑朝下昏倒在地上。
“没事吧，哈莉。”
罗妮跑过去，把哈莉扶起来。
哈莉身上被摔出好几处擦伤，但她依然摇着头，淡淡地说：“没事。”
她走到巨怪头边，拔出魔杖，血从它眼球里喷射出来，溅了哈莉一头。
“噫，真恶心。”她嫌弃地说，把魔杖用水冲了冲。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们猛地抬头看过去——三个教授急匆匆地向她们跑来——麦格教授和斯内普的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惧与愤怒，而奇洛——他只是扫了一眼现场的惨状就呆住了，踉跄着走进女盥洗室，捂着脸，坐到一个马桶上开始啜泣。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