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first kiss ...
-
陈域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放眼望去，场内空无一人。
只有璀璨的水晶吊灯在头顶发出绚丽夺目的光。
T台直直延展到他面前，陈域目视前方，静候尤嘉出场。
她说让他等一会儿，他就乖乖在座位上等。
化妆间内，尤嘉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化妆。
她眼影化成了闪烁的金色，和身上这件白色的重工婚纱裙相得益彰。
头发梳成了低丸子头，只在额际两侧留了一缕小波浪碎发。
女孩头顶戴了一顶金色的宝石王冠，王冠上系着白色的头纱，头纱上点缀着层层叠叠的香槟色树叶。
红唇如焰，美瞳却是神秘的浅绿色。
尤嘉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洋溢着对自我的欣赏。
她今天的美貌的确在线。
“好了。”化妆师打完左边脸的腮红，尤嘉的妆容算是彻底完成。
“谢谢。”
尤嘉朝她笑了一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的确差不多该出场了。
空旷的场内忽然响起悠扬的乐声。
空灵又欢快。
尤嘉踩着乐声缓缓出场。
她穿着大拖尾的婚纱，面带恬静微笑。
陈域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尤嘉，这一刻她像是仙女误落凡尘。
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一眼万年。
尤嘉距他越来越近，女孩裙摆上无数碎钻闪着耀眼光芒，像倾注了整个星河的色彩。
裙边随着她的步伐荡起微波，宛如盛开的莲花随风摇曳。
尤嘉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走完全程，等走下台阶的时候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真的就这样成功了。
她一直都以为重返舞台对她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但现实是，她完成得很顺利。
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今天台下只有陈域一个人的缘故。
想到陈域，尤嘉的眉眼倏忽变柔软。
她缓了缓呼吸，放慢脚步朝观众席上的男人走过去。
陈域不知何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尤嘉的方向走。
陈域手长腿长，一步抵尤嘉好几步。
哪怕他只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白t，加亚麻色宽松牛仔裤，在身高和五官的加持下，他仍旧帅得无比耀眼。
无形中散发出一股颓唐的渣苏气质。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尤嘉对他展颜一笑：“不夸夸我吗？”
女孩眼神明媚，此番灵动模样像是山里桃花成了精，随便一句话就勾得陈域心海翻腾。
“你今天，很漂亮。”
想了想，陈域又道：“台步，很专业。眼神也很到位。”
亲眼所见，陈域才更能体会到国际名模的实力。
尤嘉每一次腰肢扭动的幅度都恰到好处，配合紧致的肌肤和曼妙的身材，向陈域走来的瞬间有万千个春天同时在他心口盛开。
生活中的尤嘉和台上的她太不一样了。
前者温柔可爱，而后者气场全开，舞台是她的战场，亦是她的疆土。
听了陈域的夸赞，尤嘉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很失望。”
陈域摇头。
怎么可能会失望？
“你不觉得今天的秀很奇怪吗？”尤嘉主动提起这茬。
“是有点。”
陈域没否认。
没有主办方，没有摄影师，除他之外没有一个观众，模特也只有尤嘉一个。
“抱歉，其实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秀。是我害怕上台，我想试一试如果只有你在台下，我还会不会害怕。”
事实证明，如果台下的观众是陈域，尤嘉并不会胆怯。
她不光是想论证自己会不会害怕，她更想的，是让陈域亲眼见一见她在台上风光耀眼的样子。
因为陈域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她只能这么做。
虽然场地和衣服都是匆匆租下的，但她的台步真的有在用心准备。
“不要抱歉。”
陈域本来期待的就不是什么时装秀，他期待的从来都是看见她奔赴她曾经的梦想而已。
“如果我不在呢？”
陈域纤长眼睫颤了颤，瞳孔中映着女孩公主般的身影。
他一边开心于自己的存在能让她安心，一边又不可避免地为她担心起来。
如果人头攒动的观众席里她找不到他的身影，她会不会崩溃？
他嗓音低沉，似梦语呢喃，却还是被尤嘉敏锐地捕捉到。
本来还算正常的情绪因为他一句话瞬间崩塌，尤嘉不知怎地，就将他这句话理解成了“如果我不在了”。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染上一抹楚楚可怜的红色。
眼泪夺眶而出的霎那，尤嘉忍不住瘪嘴。
泪意汹涌，她忍得辛苦，泪眼朦胧间，她迷迷糊糊地想，陈域好扫兴。
明明她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同她说一遍？
为什么还要强调？
“别哭。”
尤嘉哭得太突然，陈域急得手足无措。
他只能试探性地用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
心像被她的眼泪烫了一个洞，密密匝匝的疼痛填满他每一寸肌肤。
陈域习惯了疾病带来的疼痛，这是第一次，他因为一个女孩而感到心痛。
尤嘉一动不动任他擦泪，鼻尖也变得红彤彤的。
陈域抿了抿唇，明明几分钟前还笑意盈盈看着他的姑娘这会儿却因为他落下眼泪。
他努力去思考他到底哪儿惹了尤嘉不高兴。
难道是因为那句如果他不在吗？
她是觉得他打算食言所以气哭的吗？
尤嘉哭着哭着，理智回笼，她和陈域置什么气？
人家又不知道她因为穿成平安已经知道了他生病的事。
她哭得实在莫名其妙。
陈域生病本来就很难受了，她为什么还要生他的气？
尤嘉眨了眨眼，汹涌的泪意渐渐平息下来。
“你，为什么哭？”
陈域想弄清楚她生气的原因，这样他下次就能避免因为同样的事惹她生气。
尤嘉沉默，这要她怎么说？
见女孩抿着唇不说话，陈域忽然叹了口气。
“尤嘉。”
他唤她名字，模样格外认真。
嗯？
尤嘉泪眼朦胧朝他看过去，长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
尤嘉不明所以。
陈域深吸口气，像是在聚集所有勇气。
尤嘉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听他用略微怪异的语调向她讲述有关他的病症。
说实话，尤嘉没想到他会突然告诉她这件事。
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其实陈域也是突然下定的决心。
在看到尤嘉眼泪的霎那，他忽然就想向她剖白一切。
至少现在告诉她，他还能安慰她，她还有个缓冲期能接受。
如果继续瞒着她，等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怕她会哭，而他已经连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都做不到。
“对不起，我明知道我们没有未来，却还是介入了你的生活。”
陈域垂眸，自责的情绪千斤重，轻易便压弯了他笔直的背。
尤嘉摇头：“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她闯进他的生活，是她想要和他有交集。
他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是要再一次把她推开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尤嘉眼里刚消退的红血丝马上又卷土重来。
泪水铺满眼眶的瞬间，尤嘉看到了陈域慌乱的脸。
“怎么，又哭？”陈域的心都快疼死了，“怎样，才可以不哭？”
“你说什么？”尤嘉没听清。
“怎样，才可以不哭？”
“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尤嘉嗓音还带着哭腔。
陈域郑重地点头。
尤嘉眼神闪了闪，说了一句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话。
语气害羞又娇嗔。
“那你亲我一下。”
陈域没动，目光落在她绯色的唇上。
她真的懂亲吻的含义吗？
如果只是拥抱，他还能催眠自己他们只是作为朋友不小心越了界。
一旦接吻，两人的关系就会发生质的变化。
“你，确定吗？”
陈域向她做最后的确认。
明明自己也很渴望，却仍旧希望她能想清楚。
语言在此刻成了多余，尤嘉直接用行动给他答案。
她抬手揽住他脖子，直接吻上了她肖想已久的唇。
厚重繁复的裙摆夹在两人腿间，陌生的触感侵袭而来，陈域大脑空白了一瞬，很快便被女孩的香气俘获。
唇瓣相贴的那秒，陈域理智彻底缴械。
柔软的，微妙的，比果冻更让人上瘾的触感引出了他内心压抑已久的渴望。
两秒后，男人反客为主，唇瓣厮磨间，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脑。
尤嘉乖顺地任他主导，呼吸交融，热烈喘/息。
鼻尖全是熟悉的香气，尤嘉腿软到近乎站不稳。
陈域发现了她的异样，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尤嘉无助地攀住他的脖颈寻求支撑。
亲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她脸上忽然多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她诧异地睁眼，发现陈域眼角湿润的霎那，她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陈域抬手挡住她视线，语气又轻又温柔：“不要看。”
那天过后，陈域和尤嘉的相处悄然发生了变化。
尤嘉去找陈域的频率从隔天变成了天天。
两人在房间里从分开坐变成了腻乎乎的挨着坐。
正式在一起之后，尤嘉才发现陈域原来还有这么黏人的一面。
每次她过来，陈域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她。
那种大力的，紧紧的，像要把她纳进身体里一样的拥抱。
所以当这天陈域给她开门后第一反应不是抱她的时候，尤嘉直觉有些不对。
男人左手藏在身后，模样神神秘秘。
下一秒，陈域直接从背后变出了一束花。
娇艳欲滴的荔枝玫瑰开得正盛，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水果香。
尤嘉低头看着粉粉嫩嫩的花束，眼眸被惊喜点亮。
“怎么突然送我花啊？”
“早就应该送了。网上不都说恋爱要从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吗？”陈域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自己既没有告白也没有给尤嘉准备花。
一点都不浪漫。
但尤嘉不在乎。
“也不用什么都按网上来，网上的话看看就行了。”
陈域摇头。
“别人有的，我想让你也有。”
他不想让她只能羡慕别人。
尤嘉接过花，笑意璀璨：“那你现在是要准备告白咯？我准备好接受了。”
陈域一本正经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薄红。
“我......”
其实他还没准备好告白，想说的台词翻来覆去想了好几版，却总感觉词不达意。
尤嘉知道让内敛的人表达情感需要时间，而她愿意给她时间。
“没想好就慢慢想，反正我又不会跑。”
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太过可爱，陈域没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尤嘉抬眸睨了他一眼：“犯规。”
说他犯规的样子也好可爱。
陈域低头又亲了一下。
“黏人精。”尤嘉笑着嗔怪，抱着花坐到沙发上。
她随手把花放到茶几上，掏出手机给它拍了张照。
陈域跟在她身后，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拍照。
狭小的屋子因为她的到来而多了很多不一样的色彩。
“你看这是什么？”拍完照，尤嘉收好手机，从包包里掏出一本蓝色的册子。
陈域伸手接过，翻开，发现是一本剧本。
剧本？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猜测涌入脑海，陈域不可置信地看向尤嘉。
后者笑眯眯地捞过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指。
“你不是说你的梦想是当演员吗？”
“所以我给你争取了一个角色。”
“不是什么大制作。”
“只是一个很小的网剧。”
虽然制作班底和演员阵容全都名不见经传，但尤嘉看过剧本。
剧本是好的。
里面的人物、故事她都很喜欢。
而且这个剧组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不会出现演员耍大牌，或者谁魔改剧本的事。
大家都是想要出头的年轻人，满腔热血，力往一处使，到时候做出来的成品质量不一定就比那些高投入的作品来得差。
尤嘉之所以能替陈域争取到角色是因为她托了一些人脉，并且对这部剧做了一些投资。
“不过你的戏份挺少的。我不想你太累。”
鉴于陈域的身体状况，尤嘉只替他争取了一个小配角。
虽然戏份很少，但人物故事线很完整。
“大概拍两天左右就行，你身体吃得消吗？”尤嘉捏了捏他的脸，手不敢使什么力。
才短短几天，她感觉他又变瘦了。
如果他身体吃不消，这戏就不演了。
她之所以张罗着给他找剧组，也只是想让他这辈子少点遗憾而已。
陈域没说话，一手和她十指相扣，一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男人把头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全然依恋的姿态。
他在黑暗中秉烛独行了太久，终于有人温柔地牵起他的手。
如果可以，陈域只想让时间永远定格在此刻。
一旁的平安见两人卿卿我我许久，忍不住跳下桌哼唧了一声。
陈域这个大坏蛋，自从有了对象就不黏她了。
平安是只高冷的傲娇小猫，平日里喜欢独自玩耍，陈域太黏她，她就会觉得烦。
但如果陈域完全不黏她，她又会觉得不习惯。
傲娇小猫想要陈域摸摸，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于是只能发出一些小动静希望引起他的关注。
见陈域完全没有朝她看过来的意思，平安扬起脑袋，目光落在陈域的水杯上。
她灵活地跳上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爪把杯里的陶瓷小勺轻轻一推。
“噔”的一声，勺柄碰上玻璃杯边缘，碰撞出清脆响声。
陈域和尤嘉齐齐转头朝她看过来。
平安若无其事地扭头，假装无事发生。
尤嘉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最近太黏你了，你陪她玩的时间有点少啊？”
陈域也跟着眨了眨眼。
他还以为平安最近就喜欢他不黏她呢。
前天他还陪平安玩了一会儿，结果他凑上去想亲她的时候被她直接伸爪堵住了嘴......
“要不你今天就看看剧本，然后多陪陪她吧。我今天早点走。”尤嘉捏了捏他的耳垂。
她很喜欢亲近他的身体，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
每次她做这些的时候，陈域心里总像有电流划过一般。
“好。”
陈域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走到平安面前，把它抱到了沙发上。
“等下带你出去玩好不好？”陈域低头和它商量。
“喵——”
平安喵了一声，脑袋高高仰起，像是不屑于理他。
然而傲娇小猫的情绪终归是藏不住的。
平安尾巴竖起，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明显开心极了。
傍晚，太阳下山，小朋友一个个都放学归家。
陈域牵着平安在楼下遛弯。
有放学的小女孩看到平安，新奇地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有人在遛猫诶！”
小女孩经常看到这附近有人遛狗，遛猫还是第一次见。
这小猫胆子好大！
小女孩盯着平安的眼睛看，它居然还是异瞳猫咪，太酷了！像动漫一样。
“对哦，好漂亮的小猫！像小狮子一样。”小女孩妈妈看着平安黄澄澄的毛发，忍不住赞叹。
小女孩看一眼平安，注意力又回到自己手中新买的泡泡机上。
这个泡泡机是妈妈奖励她考试进步买给她的。
小女孩嘴巴鼓成圆形，轻轻一吹，马上吹出了十几二十几个泡泡。
泡泡在空中飞啊飞，很快吸引了平安的注意。
它快速走上前，伸出爪子去抓泡泡。
小猫白白的山竹爪刚碰到泡泡，泡泡就碎了。
平安还没玩够，马上转身又去抓其他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陈域和这对母女在旁边看着平安，都被它抓泡泡的样子可爱到。
泡泡很快就全碎了，小女孩马上又新吹了一批泡泡出来。
这回平安抬起两只前爪，尾巴一摇一摇，变成了站立的姿势，用鼻子去碰泡泡。
彩色的泡泡一触即碎，还有好多泡泡碰到平安背部的毛发后碎裂。
小女孩这回直接对着平安吹起了泡泡。
平安一边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一边兴奋地躺到地上打起了滚。
泡泡越吹越多，小猫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举起双爪，一边这儿击碎一个，一边那儿击碎一个。
小女孩为平安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在妈妈的催促声中回家。
陈域看平安玩得这么开心，直接拿出手机下单了猫猫专用泡泡水。
虽然身体很虚弱，但看平安玩这么开心，男人薄唇还是勾起了一丝笑意。
两天后，陈域正式进组拍戏。
他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但他悟性很高，加上生活经验丰富，镜头下呈现的效果并不比科班出身的演员差。
开始陈域还有些担心因为耳疾的缘故给同事带来很多沟通上的麻烦，但现场工作进行得比他想象中顺利很多。
同事也很友好。
轮到他拍摄的时候尤嘉就在旁边等他。
他下了戏两人就并排坐着，观摩现场其他人的表演。
陈域长得帅，戏又好，两天下来已经成了剧组的团宠。
导演还和尤嘉说下部戏想预定他当男主角。
陈域身体的事导演并不完全知晓，尤嘉只和他说了陈域耳朵有些问题。
尤嘉笑嘻嘻地婉拒，称陈域是大忙人。
陈域杀青的那天，导演提议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
毕竟这部戏尤嘉是资方之一，陈域和她关系好，请他吃个饭也是给尤嘉面子。
陈域没推辞，只是说要先回家一趟。
这几天他在外面拍戏都没什么时间陪平安，他想回去看看她。
正好他杀青是上午，聚餐定在晚上，他有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可以用来陪平安。
尤嘉陪他一起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平安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觉。
听到开门的动静，小猫眼睛睁开一条缝，表情迷迷瞪瞪的，明显还没睡醒。
她怎么看见陈域了？
这人不一般都晚上才回来吗？
平安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陈域已经走到她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转而又去摸她软绵绵的肚子。
摸了还不够，他又把平安举高高，埋头在她肚子上猛吸一口。
浓郁的小猫味扑鼻而来，陈域上瘾似地深吸一口气。
平安乖乖任他举着，头歪向一边，困意仍在。
陈域举了她一会儿，好奇道：“平安，你是不是胖了？”
他举在手上明显感觉份量变重了。
肉也比之前敦实。
平安是高智小猫，能自己打开冻干罐罐，以前就有趁陈域不在给自己加餐的先例。
因此陈域怀疑平安这几天又自己吃自助餐了。
听到陈域说她胖，平安的瞌睡醒了大半。
我们猫猫哪能听这些？
平安朝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挣扎着要从他手上下来。
偏偏陈域还气猫而不自知。
他想求证一下到底是他病了导致力气变小还是平安真的变重了。
男人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体重秤，把平安放上去，然后弯腰去看体重秤上的数字。
尤嘉也好奇地凑过去一起看。
体重秤上的数字不断变化，将要呈现出最终的结果时平安脑袋一低，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后脑勺将数字挡住。
尤嘉看着掩耳盗铃的平安一下笑出声来：“平安宝宝你一点都不胖，你只是可爱到膨胀。”
肉嘟嘟的小猫摸起来多舒服啊。
陈域歪头看着尤嘉：“你这样说，她会当真的，到时候她真变成半挂小猫了怎么办？”
陈域在乎的不是平安胖不胖，他只是不想她因为体重影响身体健康。
半挂小猫？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平安瞪了陈域一眼，气呼呼地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
“又生气了？公主，你就大发慈悲原谅我呗。”
陈域上手给平安按摩，尽挑她喜欢的地方按。
小猫还想再矜持一会儿，但晃动的尾巴尖却昭示了她此刻的愉悦。
“上床再睡会儿吧，宝宝。”陈域把平安抱上床，转头问尤嘉，“你要不要也睡会儿？”
今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还有微风，的确是适合睡觉的好日子。
尤嘉应了声好，脱掉鞋子爬上床。
陈域也跟着一起躺下。
平安一开始还睡在两人中间，没一会儿就自己走到床尾睡去了。
平时它都是在床头守着陈域，现在有尤嘉在他旁边，她就去床尾守着了。
两人一觉睡到了饭点，陈域给平安准备好饭，然后去卫生间换了套衣服准备出发去饭局。
尤嘉看到他换装出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陈域一身黑色系禁欲西装，头发梳成了干脆利落的背头，露出硬朗立体的五官，脚踩一双薄底皮鞋，矜贵又疏离。
尤嘉眨了眨眼，他这到底是去吃饭还是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啊？
会不会太隆重了点？
不过，她喜欢！
“今天，怎么穿这么帅啊？”尤嘉挽着他手臂，两人一起下楼。
“我想你也许会喜欢。”
每个和她见面的日子都是约会日，陈域想尽可能给她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精心打扮，既是对约会的重视，也是想让她惊喜。
“不是也许喜欢，是太喜欢了。”尤嘉和他十指相扣，嗓音欢快又甜蜜。
饭桌上，众人侃侃而谈，聊的都是些希望剧能大火能得奖的话题。
陈域和尤嘉默默听着，桌布下，两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
陈域几乎不怎么动筷，一顿饭下来下肚的菜寥寥无几。
尤嘉时不时看他一眼，低声说如果他状态不对他们就先撤。
陈域摇摇头，忍着不适去了趟洗手间。
明亮的镜子前，男人脸色苍白如纸。
他手扶着洗手台的边缘，肚子一抽一抽地疼。
细密的冷汗以极快的速度侵占他整个后背，陈域眼前一阵晕眩，手下意识去扶墙......
尤嘉在包厢里等了七八分钟都不见陈域回来，遂拜托了一个男同事去洗手间帮她问问。
虽则人家已经去了，尤嘉却还是放心不下，打算自己也跟上去看看。
尤嘉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男同事的疾呼。
她脑子嗡地一声，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了进去。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陈域倒在地上，纯黑色领口上还沾着鲜红的血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