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omega他超能打》时刻妄想

21、Chapter21

　　就在快要触碰到腺体之时，江叙突然收回了手，怔了一瞬，眼底暧.昧氤氲的水汽散尽，随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琥珀色的眸子回焦，有些艰难的把目光从谢佑脸上移开了。

　　谢佑睁开了眼，一眼望进了江叙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双眸中，触见他神色的清醒后，心下一惊，随即也收敛了神色，只是柔软的耳垂荡漾的春.意，明晃晃的宣示，对两人昭告着刚才难以抑制的失控。

　　谢佑松开环抱住江叙腰身的手，不着痕迹往后坐了一些，江叙也往后退了一步。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让他有些难以呼吸，一时两人都没再言语。

　　半响，他挠了挠头，扬起谢氏经典笑容，装作毫不在意的又看向沉默的江叙，捡起刚才的话题：“你骗我的吧？你根本就没受伤，整场战斗就你打人最狠，杀完人表情都不带变化的，我怎么可能来救你呢？”

　　这次谢佑没再喊江大指挥官。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突如其来的暧.昧,心照不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江叙的声音又恢复淡然：“时间被回溯了，除了我，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纂改了。”

　　他被这句话一惊：“什么意思？”

　　江叙耐着性子，把时间回溯前的事情一五一十陈述了一遍，提到时间回溯时，留意着谢佑的神色。
　　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只是好像还没缓过劲儿来般，有些怔然，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静静等待着谢佑回神，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遁世的神洛萨米尔做的？”谢佑抬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但他对于那位神的印象，止于冰冷无情又高高在上，毕竟当年他父母遵循神旨前往静海净化，发生那么大阵仗的暴乱事件神也没有露面。

　　他的omega和alpha父亲都是A+级异能者，二人都是净化队的佼佼者。但因为群众聚集，有所顾忌而不能跟青鸟组织的人使出全力开战，再加上精神力受到污染的影响变得衰弱，两人不慎中计，双双死于当时的警卫队队长余晴卜手下。

　　神卫军跟警局据理力争，将余晴卜撤职下狱，判刑10年。

　　江叙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余晴卜前几日在静海再次出现，并且，还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获得了异能。

　　他对上谢佑认真的目光，手指无意识的在病床周围的金属栏杆上敲了敲，沉声说：“理论上讲，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只有你和他了。但是我个人觉得，洛萨米尔不会出手干预此事。你真的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谢佑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后那光怪陆离的梦境，明明怅然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间，在他昏迷时梦境的每一帧都那么清晰。

　　可是待到他现在试着回想之时，那些画面的轮廓又迅速晕散成了混沌的影子，原本鲜艳的色彩像是洇入水中，混杂在一起成了片斑驳的灰。

　　他的心脏没由来的颤了一下，记得有个人披着长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他感到无比安心，可他怎么也无法拼凑出那人的脸，只记得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和颀长的睫毛。

　　这种感觉让他回忆起小时候压在抽屉深处的邮票，已经褪色，他记得邮票被放在哪间房间哪个抽屉哪个角落，甚至，记得放进抽屉的大概时间，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邮票的目的地。

　　他记不起来祂对他说什么了。

　　他只记得，在梦里祂曾和江叙深深相拥，甚至比他和江叙刚刚贴的更近。

　　谢佑感到一阵钝痛——不是因为江叙和和祂相拥这件事本身，而是祂与江叙错开的眼睛里深深的惋惜与别意。

　　他从中敏锐地嗅出了离别的气息。

　　夕阳斜切下来，在江叙的肩膀处镀了层金，穿过空中飞舞的积尘，分别落在两人带着截然不同情绪的双眸中。

　　一人雀跃，一人悱恻。

　　“你见过神？”他没有回答江叙的问题，而是看着对方无意识敲击栏杆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又很修长。

　　出乎意料的，江叙摇头：“没有。神在12年前就不再现身，不过最初不是完全消失，有时会关心净化队的事务，直到10年前那件臭名昭著的异能者暴动事件发生，他才彻底遁世，了无踪迹。”

　　不知为何，谢佑听见江叙的回答后，舒了一口气，虽然他有预感自己的梦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但是他心底的钝痛让他潜意识想要远离隐秘的真相，欣喜接受江叙的回答——这个回答意味着他可以告诉自己，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昏迷期间，我做了个很长的梦，但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时间回溯，我确实没有任何印象。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救过你呢。”他对江叙笑笑，回答了对方的上一个问题，紧接着抛出一问，“我总感觉，你对神的态度，和其他人对神的态度不一样？”

　　虽然他没在神卫军待几天，但是能感受到，神卫军基地的几乎所有人，对神都是极度的仰慕，带着近乎疯狂的尊崇。

　　比如那天的神卫军新兵入营仪式，在他看来那些宣讲就像现实世界里学校领导的发言般了无生趣，也毫无意义。

　　但是，除他以外的所有新兵都在认真聆，听见神洛萨米尔名字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光辉圣洁了起来。
　　包括平时看起来不拘一格的钟然，在提起神的时候语气都会变得极为严肃。

　　但是江叙不一样。

　　平日里偶然提起神时，他的表情仍然是板正严肃，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但谢佑从中看不到一丝敬仰。

　　他总觉得，江叙看待神，跟看待其他任何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也许吧。”江叙不咸不淡地回答完后，岔开了话题，垂眼轻轻在他的腺体上扫了一下，随即触电般收回视线，“对了，前几日医生检查你的身体时，测出你的腺体内能量波动异常，结构发生微妙变化，但是检测不出分化方向，也没有异能等级标识，实在很奇怪。这一切都是在你的腺体受击后发生的，你现在是不是能感知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谢佑现在已经无需刻意去感受，就能轻松抓住空气里属于江叙的味道，以及夹杂在其中似有若无的沉香。

　　他点了点头。

　　“你可能要分化了。”他听见江叙说，“你的腺体结构变化，导致你不仅能辨别信息素，还能够分泌信息素。你闻得到吧？现在这间房间，不只有我的信息素，其中还包括你的沉香。”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性别分化，因此分化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清楚的明白着分化的含义，但是当它真正落到自己头上之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江叙易感期时的失控。
　　自己以后也会有那样被身体本能控制而失去理智的时刻吗？

　　“分化成A还是O?”他问道。

　　“你的情况复杂，医生没有做出定论，”江叙的手又开始无意识的在护栏上敲，顿了一下，目光又落到他的耳钉上，“你想要分化成A，还是O?”

　　他好不容易恢复常态的耳朵，被江叙盯着 ，又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当然是Alpha，不过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他不甘示弱，眼尾上挑，那双瑞凤眼尾梢的睫毛投下细窄的光痕，很是嚣张的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而是我肯定会分化成Alpha。”

　　好一副潇洒纨绔公子哥儿的模样，若是江叙距他再远一点，没看到他红透的耳根的话。

　　江叙似乎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居然开始低低地笑。

　　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声音大了点：“不是，江叙！你笑什么？我谢佑看上去还不够A吗？”

　　说完，他把还盖在自己身上，略显臃肿厚重的被子粗暴一掀，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站了起来，往江叙身边一靠，靠近的一瞬间就往后又退了一步——刚刚过于激动，导致他忘记了一件惨痛的事实。

　　他谢佑再A，也比人江叙矮……

　　虽然只矮了一点？

　　不料在他后退的瞬间，江叙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有力的铁骨把他又拉了回来：“怎么，刚刚不是很A吗？怎么又不比了，这么怂？”

　　谢佑不上当：“得了吧，激将法这么老套的招数对我没用。我就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临时起意决定不跟你追究了而已。”

　　说完挣扎了一下，甩脱了江叙的手，又连退两步。

　　以前从没觉得自己矮过。

　　他气急败坏地看着江叙，没注意身后的被子——那床被子在他起身的时候被掀到地上去了。

　　他一脚踩在了缠的奇形怪状的被子上，不出意外地绊倒了。

　　他的反应倒是很快，一掌拍在被子上想要稳住身形不至于太丢人，无奈被子太软，不尽人意，他气吞山河的那一巴掌打在上面没什么威力，只发出软绵绵“噗”的一声。

　　“噗”的一声出来，他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熄了一半。

　　然后他感到身体失去了重心，脚在情急之下胡乱挣扎了一下，没什么用，他还是摔了下去。

　　他能想象到自己的姿势应该是很好笑，因为他甚至没有抬头，就听见江叙本来就没停下来的笑更大声了，他这一摔成了扩音器，笑得连面瘫江大指挥官都失态了。

　　可以啊，笑得很猖狂啊。

　　谢佑面子实在挂不住，于是冷笑两声，决定报仇雪恨。

　　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起身，搂住江叙的脖子，脚一蹬，两人换了个身位，想趁江叙不注意给他也推倒，不料江叙早有准备般，一把钳住他的手，这一下让他有些应激，没控制好力度重重一推。

　　于是谢佑感受到世界天翻地覆旋转起来，连带着江叙也摔了。

　　两人双双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略显狼狈。

　　被子很厚实，倒是不疼。

　　只是，谢佑睁开眼时简直两眼一黑：自己怎么又是被压在地上那个？

　　简直是奇耻大辱！

　　江叙磁性好听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响起：“还不服输吗？连我这个天天熬夜的都比不过？”

　　！！！

　　这人怎么还记仇呢？要是江叙不提，他还真不记得他不久前说过的这句话了。
　　好你个江叙。

　　“要不是我为了救你受伤了，你能压住我？”

　　谢佑蹬了蹬腿，试图把压在他身上的江叙给扒拉下去，不出意外以失败告终，又试图以凶狠的眼神威慑，无果。

　　江叙没说话，就这样直直盯着他看。
　　他不甘示弱的也盯着，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灼人，令他受不了。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面兽心程咬金。

　　江大指挥官，怎么这么能装？表面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实际上，道貌岸然斯文败类沐猴而冠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他觉得全能用在此人身上，而且非常合适。

　　于是他只好认输，偏头移开目光，一只手抵在江叙胸前往上一推。

　　这一下力道挺大，江叙被推远了，起身看见他的囧相，终于识趣的放过他了：“走，一起把你寝室里的东西搬到房间里。”

　　谢佑缓慢起身，痛不欲生，质问自己，自己一定要和这个衣冠禽兽住在一起吗？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收敛了嚣张的神色，尽力显得乖顺一点，可怜（凶）巴巴的眨了眨眼，真诚发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住在一起？我能去找钟然睡吗？”

　　江叙看着谢佑明显装出来的可怜，蜷了蜷手指，目光垂下去，嘴上却还是无情拒绝，并且接了谢佑一分钟前说过的话：“作为你的指挥官，我有义务时时刻刻保护你的安全。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所以，不能。”

　　谢佑哀嚎，谢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