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春来时》Marine424

11、天若有情天亦老

　　16年十二月初
　　冬日的暖阳透，穿透寒冷的空气，轻轻地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阳光的金色光芒在冰面上跳跃着，犹如一颗颗明亮的钻石，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周杳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寂寥，梧桐树的枝桠已经变得光秃秃。

　　脑海里不合时宜响起昨天晚上林昭喊她宝宝的声音，她心砰砰狂跳，脸忍不住红起来，微微低头，笑容在脸上蔓延。

　　“周杳，有人找你！”
　　“我知道啦。”

　　周杳本以为是林昭来找自己了，猛地站起来，向门外跑去，眉眼弯弯的探出头。

　　俞明亦站在门外，眼眸中噙着懒散的笑意，“这次怎么出来这么快？”

　　原来不是林昭啊，周杳的兴致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她以为俞明亦来找白筱筱，回忆了片刻，“筱筱和刘思妤去超市还没回来。”

　　俞明亦挑眉，“我就不能是来找你吗？”
　　他拿出藏在身后的礼物盒递过去，“诺，给你的生日礼物。”

　　周杳伸手接过，笑脸盈盈的道谢，“谢谢你呀，每年都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俞明亦从初一知道周杳的生日后，就会给她准备礼物，有时候因为竞赛耽误了也会后续补给她，今年也不例外。

　　俞明亦其实想问问她和林昭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有很多想问的，最终都被埋在了心里。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应该的，我还有事，走了啊”

　　周杳抱着盒子转过头，突然朝思暮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这不是有人陪吗？”

　　她回头看见林昭站在楼梯口，身影修长挺拔，站在走廊上，一身干净的校服穿着，星眸剑眉，五官深峻，神色宁和淡漠。

　　周杳连手上的盒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她眼波柔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掩盖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
　　把他阴阳怪气的话抛之脑外，“你怎么才来找我呀？”

　　林昭杵在那里不动，甚至不看她，偏过头，没什么好气道：“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

　　周杳小心翼翼的挪到他的身旁，扯住他的袖子轻微的晃动，“林昭。”

　　她总是这样的，她开口永远都是简单利落的喊他名字，没有像他一样各种称呼换着喊。

　　周杳决定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你怎么才来找我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林昭摸了摸鼻子，“我写物理题给忘记了，但是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没来你也有人陪，早知道不来了。”

　　他还是很在意周杳和俞明亦说话，即使他知道杳杳心里没有俞明亦，也不会给他机会，更不会像迁就他一样迁就俞明亦。

　　周杳心想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不是答应自己会来的吗，情绪也逐渐低落，“可是你答应我了…”

　　林昭心虚的转移话题，目光下移到周杳手中的盒子，“手上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的吗？”
　　她摇头，“这是俞明亦给我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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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气笑了，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周杳抬头望了教室上方悬挂的钟表，“你下次来早点啊，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林昭弯腰凑过去，两张脸近的几乎要亲上去，他伸手捏周杳的小脸，酸溜溜的开口，“下次他来了你也不许和他讲话，听见没，你男朋友不高兴了。”

　　周杳蹙眉，板着小脸认真的和他讲道理，“他是我朋友呀，怎么可以不理他？”

　　林昭突然向前，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身上有淡淡的树脂清香，是洗衣液清洗后留下的气味。
　　不耐烦的皱眉，“那我还是你男朋友呢，也没看见你对我多热情。”

　　周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思考过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听到周杳的回应后，他的唇角笑意分明，垂眸盯着她时眼中溢满宠溺，似天边清亮的明月染上了人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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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昭回到教室，上课铃已经响过了。但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周杳怎么这么可爱？

　　物理老师正激情澎湃的讲着枯燥无味的课题，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天气越来越冷，可林昭的心却在逐渐升温…

　　美好的泡影被萧青一胳膊肘撞破，“诶，点你回答问题呢，傻乐什么？”

　　林昭立马站起身来，“老师你喊我”

　　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看来林昭同学上我的课很开心啊，那这道题你下课来我办公室写一下。”

　　林昭心想完蛋，刚答应周杳下课早点去找她的，认栽的开始在草稿本上演算，默默祈祷着他的小女朋友不要生气……

　　事实上，周杳一下课就靠在走廊上等林昭过来，在楼梯口望了不下十次，又想着要矜持一点，不能让林昭笑话她。
　　她等啊等，等春风如意，等时间嘉许。等到了上课铃声响起，林昭还是没有来，这算是林昭放她鸽子了吗？

　　周杳嘟着嘴回到座位生闷气，明明答应她了，居然说话不算数，就他能生气是吗？那现在她也要开始生气了。

　　林昭在物理办公室心急如焚，偏偏老师说话慢吞吞，老师越说越慢，时间越过越快，终于等到他说完，林昭撒腿就往三楼飞奔，刚到二楼就打铃了…

　　萧青倒水回来看见林昭这死出，没忍住笑出声，上节课还春风满面的同桌，现在趴在桌上要死不活的，“怎么，老张骂你了？”

　　林昭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对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滚，别烦我。”

　　掏出手机给陆思阳发信息：“你平常把刘思妤弄生气了怎么哄好的？”
　　对方几乎是秒回：“你把我小鱼弄生气了？”
　　林昭无语，他说话很有歧义吗，刚想叫他说重点，又弹出来一条信息：
　　“不对不对，你把周杳弄生气了啊？”
　　呃…很明显吗？

　　林昭实在想不到可以问谁了，直接坦然承认了，实在不行死马当活马医。
　　“嗯，所以我要怎么做呢？”

　　陆思阳给他回了个大拇指，“能把周杳这种好脾气搞生气，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问了也是白问，干脆懒得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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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射向那点琐碎的乌云上，如同灰姑娘穿上了漂亮的水晶鞋，整片天空霎时明亮了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林昭跟在周杳身后，他快要被自责淹没，只敢轻声唤她，就连声音都透出些局促慌乱来。

　　周杳淡淡瞥了他一眼，傲娇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板着一张脸不说话，满脸的不爽，心里嘀嘀咕咕，每当他走过来，就故意绕开不搭理他。

　　林昭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的情绪，但她却推开了他，因为她现在还在生气，如果轻轻抱一下就会原谅他，那他以后肯定还会放鸽子。

　　“杳杳，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老师给我布置留堂作业了，对不起，我没有不想找你，我今天一天都很想你…”

　　此刻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无力，他握住了周杳的手。
　　她冷凝的视线落在他握在腕间的手上，眉心紧蹙，沉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林昭的心情仿佛晴天霹雳，怎么这么严重，杳杳会不会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
　　赶紧开口解释：“哪能呢，我喜欢你啊，喜欢你眉眼弯弯对我笑，喜欢你拉我衣角对我撒娇，喜欢你歪头伸手要我抱，喜欢你脸上的稚气，喜欢你翘起的发角…”

　　她羞怯地垂下头，嘴唇微微噘起，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话，声音像是被羽毛轻轻覆盖了一层。

　　林昭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已经没在生气了，他笑了笑，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搭在她的颈窝，诚恳的开口：
　　“杳杳，今天真的是有事耽搁了，我明天一下课就去找你好不好，不要同我置气了。”

　　林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她脸上泛起一抹嫣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她转过身，面对他的时候尽管小脸泛红，但还是撅着嘴不满的控诉，“下次不许这样了。”

　　察觉周杳情绪稳定下来，不再同自己闹脾气，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他心中的落寞，“好好，我都听杳杳的。”

　　黄昏日落时，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的青春，深沉而又回味不穷，灼热绵长。

　　周杳突然反应过来，紧握她的手已经松开，抬头刚想问，林昭手捧着一束茉莉花，笨拙的开口：
　　“我听他们说，正式的恋爱要从告白和一束花开始，我不太会说哄你开心的话，但是我想尽我可能的让你开心，对不起杳杳，第一天就惹你生气，这是我给你写的道歉信。”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周杳攥在手里没有打开，继续听他说道：
　　“所以，周杳我现在在和你告白，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那一刻，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温情。

　　“林昭，谢谢你。”

　　林昭其实并不知道周杳喜欢什么花，但他踏进店门的第一眼就相中了茉莉，店员姐姐同他讲：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但他却认为，吾送茉莉，无关去离，只愿她欢喜，且望懂吾心，携手共长存。

　　目光碰撞的声音会很响，连同脉搏从我心脏深处出发，不知何时，与你的背影对视也是一种幸运。对视的一瞬间 ，名为青春的那支箭狠狠命中心脏。

　　“关于我的亲笔信，你早已拿到了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