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除夕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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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刚想说些什么，林时扫了他一眼，齐意立马改了口：“哪……是啊，吃得就不用了。我们是来学习的！”
沈兰思一开始没对齐意抱多大期望，哪里想到，齐意倒是出乎意料地侃侃而谈，讲起题目来头头是道，沈兰思居然也能听个大半明白。
齐意讲得口干舌燥，伸手去够杯子，才发现杯子空了，又伸长了手去拿林时的杯子。
一转头，赵楠正和林时低着头凑近了，一起看着卷子。
齐意顿时就问：“你俩干嘛呢？”
赵楠有道题不确定，答案没带，正好林时也在，不问白不问。
倒是齐意，像捉奸一样的一问，赵楠脸蹭的就变红了。
林时也听出了齐意语气里的不友好，怕赵楠尴尬，立马解释：“我们讨论题目呢。”
讨论题目有必要靠得这么近？
难不成，赵楠还喜欢林时？
齐意心里正打鼓，都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拿林时杯子的。
沈兰思倒是注意到齐意杯子空了，想到齐意给自己讲了这么久的题目，指了指齐意的杯子，问：“你是不是渴了？橙汁、可乐、牛奶、酸奶、葡萄汁、蓝莓汁，你想喝哪个？”
齐意扭过头，有些好笑地问：“刚才怎么没那么多选项？”
沈兰思：“爱喝不喝。”
沈兰思拿过蓝莓汁给所有人都到了一杯。
宋远书依旧冷着脸，他没带卷子，此时拿着沈兰思的英语辅导书做听力，沈兰思也不好打扰，只是默默把几瓶饮料一股脑全放在了宋远书手边。
等天色暗了下来，五人才反应过来，就这样坐在地上学了一下午。
齐意伸了伸胳膊：“饿死了！沈兰思，你家管饭吗？”
林时收拾好了书包：“爸妈还在家等着呢。”
齐意撇撇嘴，还是收拾起了自己的书包。
赵楠也站了起来：“不早了，我要先回家了！”
沈兰思也知道，晚饭回家吃，是老传统，便说：“行！明天继续，中午包饭！”
齐意走到了门口，听见这话，立马转身探过头：“我要吃上次的清蒸桂鱼！”
林时啧了一声，齐意缩了缩脑袋。
沈兰思笑道：“这我不能保证，看我爸妈明天做什么了。不过，我爸什么菜都做得挺好吃的。”
齐意：“行！”
等前面几人出了门，宋远书才起身，不咸不淡地说：“我先走了。”
沈兰思顾不得收拾杯子，换了鞋就跟着出来了：“唉！等等！我送你！”
宋远书虽然没回头，但步子却是慢了下来。
“宋远书！”
沈兰思下了个楼梯，就看见宋远书在前面，凑近又喊了声，“宋远书。”
宋远书吸了口气，还是说：“干嘛。”
“你是不是生气了？”
宋远书皱了皱眉：“生气？我有什么生气的？”
沈兰思忽而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好好。你没生气，我送你去公交站。”
宋远书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实在太酸。
算是占有欲吗？
多少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小时候，妈妈给哥哥买了变形金刚，哥哥吹完蜡烛，转手就送给了自己。
那时候，宋远书开心得忘乎所以，反复把玩之后，才把变形金刚珍惜地放到了房间的柜子上。
宋远书的房间和宋与期的相比起来，只能说寒碜的不行，变形金刚这么一摆，显得格格不入。
孙娟当然一眼就看见了，立马神色就变了。
“哪来的？”
“哥哥……给的……”
“到底是小雨给的，还是你自己偷的抢的？”
孙娟当然还在纠结前几日的蛋糕事件。
宋朗偶尔会偷偷塞给宋远书零花钱，这事儿，当然不能让孙娟知道。
孙娟在家里说一不二，宋朗对她更是言听计从，生怕她不如意。
“没……哥哥给的……”
宋远书抽噎着辩解。
孙娟从不打宋远书，但她的眼神却比刀子还让宋远书心惊胆战。
“你到底从哪拿的！前两天的事情还没完呢！”
宋远书咬着唇，没再解释。
这么久了，他也明白了，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在孙娟那里，自己就是一万个不是，一万个比不上宋与期。
宋远书听到动静，“吱呀”一声开了门。
“妈妈，变形金刚真的是我给弟弟的。反正我有好多，送远书一个没关系的。”
是啊，当一件东西有很多的时候，匀出去一件两件的，根本就不会在意。
而宋与期，恰好就是那个有很多的人。
“是嘛，”孙娟一见宋与期，声音就软了下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妈妈给你吵醒了？”
宋与期摇摇头。
孙娟亲昵地摸了摸宋与期的头，说：“玩具多一件又不算多，妈妈买给你的，你就留着。他什么都有了，你又何必……”
孙娟叹了口气，转头又对宋远书说：“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你哥哥抢呢？”
宋远书从未听过孙娟这种语气，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横眉冷对，只是浓浓的凉意，还带着些许哀求。
宋远书脱口而出：“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哥哥有的，我一点都不要。妈妈……你别难过……”
孙娟一下子惊醒，拍开宋远书伸过来的手：“谁难过了！你最好说到做到。”
孙娟不知道的是，宋远书话很少，但一说出口，就绝对会做到。
宋与期有得，他一分都不会肖想。
宋远书什么都没有，又何来的占有？
到了公交站，车子还没来，沈兰思和宋远书肩并肩坐着等。
沈兰思犹豫着开口：“明天你还来吗？”
宋远书没有丝毫迟疑：“为什么不来？”
沈兰思“啊”了一声抬头去看宋远书。
“不是说好要辅导你的吗？”
沈兰思看着宋远书的侧脸，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么多人一起学习……”
宋远书打断道：“是不喜欢。”
沈兰思的笑意更浓了，凑近了宋远书，轻轻问：“那，你为什么来啊？”
沈兰思说话时的气息洒在颈边，宋远书有些痒，偏开了脑袋。
沈兰思接着又问了一句。
“车来了！”
没等沈兰思说完，宋远书说着就起身抬腿上了公交车。
“我还没说完呢！”
沈兰思看着宋远书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宋远书坐在窗边，等沈兰思嘀咕了两句，起身离开，他才向窗外望去，盯着沈兰思的背影陷入沉思。
之后的日子里，五人每天都相聚在沈兰思家学习，沈兰思从师齐意了三天，才勉强跟上宋远书的速度，又这样学了一礼拜，到了年边，五人学习组才暂时解散。
大年三十，沈兰思爸妈没去店里，早早就在家里准备起来。
吃过年夜饭，陪爸妈看了会儿春晚，沈兰思惦记着宋远书，就偷偷摸进房间给宋远书打电话。
在庐城的时候，宋远书就给了沈兰思号码。
“喂？”
宋远书没保存沈兰思的电话，接起电话时，声音有些冷峻。
沈兰思压低声音：“猜猜我是谁？”
宋远书轻笑一声：“沈兰思。”
沈兰思往床上一躺：“没意思！怎么一猜就中！”
宋远书：“这个时间点，也只有你会打给我了。”
沈兰思翻了个身：“你在哪里？在干嘛啊？我打扰你了吗？怎么还没睡？”
宋远书耐心地回答：“在外公家，陪外公看春晚，他已经睡了。没打扰。”
本来宋远书也没守岁的习惯，只是隐隐觉得沈兰思会给他打电话，反正也睡不着，开着春晚就一直看到了现在。
沈兰思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给宋远书打电话，真打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宋远书过年也没回庐城，他爸妈居然不管。
半晌，沈兰思才说：“除夕快乐。”
宋远书站在阳台上，南方没暖气，阳台上风大，但能看到屋外灯火通明、烟花漫天。
宋远书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涨涨的。
毕竟，那里很久都是空荡荡的。
宋远书只是在等。
等一个人忽然闯进他的世界，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除夕快乐。
他不快乐，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不想快乐。
他没有被祝福地来到这个世界，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不需要祝福。
“除夕快乐。”
18岁之前，他的等待一文不值，每次期待都会落空。
幸好……
“你明天在家吗？”沈兰思问，“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嗯。外公下午去他朋友那里。”宋远书在电话那头接着说，“你看着时间过来。”
沈兰思也没想到宋远书会答应，立马回：“好。”
半晌两人都没说话，就当沈兰思以为对方挂了的时候，宋远书突然开口：“还有事吗？”
“可以等一下吗？”
“嗯？”
“还有五分钟，可以等一下吗？”
宋远书看了眼时间，11：55，还有五分钟就过年了。
“远书啊！冷不冷啊？别老吹风，等会儿冻着了！”
孙利民半夜上厕所，看见宋远书站在阳台上，走了过来。
“外公，”宋远书放下手机，“和朋友在打电话，马上就回去。”
“和朋友啊！好啊！”孙利民一听宋远书有了朋友，心里自然高兴，“那你早点进来，早点睡，明早吃饺子。”
宋远书：“好，马上就进去。”
等孙利民进屋之后，宋远书才重新接起电话。
“宋远书！”
“嗯。”
“新年快乐！希望宋远书身体健康、每天都更开心一点！”
新年钟声响起，四面八方的爆竹声随之汹涌而来，漫天的烟花由远及近。
但都不及耳边的祝福来的真切。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除夕快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