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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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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承宇点了点头,推开门迅速追了出去,易为春紧随其后,谢义见状从柜子里钻出,跑到梳妆台前将自己装扮好,便跟着离开了。
那贼人身手了得,且对复杂的天春楼相当了解,只是撒烟这瞬间邱承宇便跟丢了。
邱承宇站于楼下,拿出块青铜牌,对易为春说道:“县衙办案,还请红姑娘多多配合。”
红娘子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于是易为春单手叉腰,脸色极差阴阳怪气道:“县衙办案,我这平民百姓如何阻止,今天这生意可是做不成了。”
“多谢红姑娘配合,那贼人被贯穿背部且身负重伤,定然走不远。”邱承宇顿了顿又继续道,“稍后县衙会派衙役前来,烦请姑娘能通融一二。”
“哪有人敢阻拦官府办案?”易为春翻了个白眼,但是捏着裙摆往一楼走去。
“咯吱”木门被推开,寒露面色苍白的探出头,询问道:“红娘子?发生什么了?”
易为春扫了眼寒露,只有脑袋露在了外面,“大半夜不睡觉明日起晚了要你好看。”
寒露瑟缩一下,迅速把头伸了回去。
“对了,邱大人,三楼东边是女子住所,烦请您与各位大人进入前记得扣门,我这虽是风月场所,但清倌占比更多。”
邱承宇听罢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楼中走去。
这时装扮好的谢义赶了过来,张望四周无人,低声在易为春身边说:“那黑衣人八九不离十了,但她为何会被追杀?且在途中闯入红娘子的房中?这不是平白暴露了吗?”
“估摸着是想抄个近路?或者是单纯的脑子不太好。”
易为春坐在一楼厅堂,装扮好的谢义立于身旁,他单手拿扇,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为什么我站着?”
“我又没强制你站着。”
谢义迅速坐到了“红娘子”对面,他想过扮演楼中其他男倌,如果这样,分堂楼主重伤有人意图偷盗楼内核心,上头如若不派人来协助,这才有鬼。
县衙的人很快赶了过来,“红娘子”淡淡的扫了眼,无声默许了他们进入楼中。
天色微亮,晨风簌簌,易为春和谢义依然坐在一楼。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从后门走入准备打扫天春楼,他们无比困倦,但都在看到“红娘子”的瞬间清醒了不少。
那一伙人是悄不声息离开天春楼的,只剩一位邱承宇来到楼下面对红娘子,拱手作揖道:“红姑娘,多有打扰。”
易为春扮演的红娘子面对邱承宇言辞轻蔑,态度甚是不屑道:“看样子大人是没搜到?”
邱承宇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麻烦红娘子多多留意,如若有何线索,禀报县衙一定重重有报。”
易为春不轻不重的嗯了声,她心中有了猜想,这小贼为何会被邱承宇追杀?如若真是天春楼那个意欲盗取配方的叛徒这岂不是打草惊蛇?难道是与陈同案件有关联?
待到邱承宇离开后,她提着裙摆向楼上走去,寻到空房间后,对身后跟着的谢义说:“我去观察楼里的人,你去调查一下这黑衣人在何处出现,以及铸铁门的陈同。”
谢义脑子立马转过来了,摸了摸下巴道:“陈同?这叛徒与陈同有关?”
“我猜测是这样。”易为春想了想,“你知道这一行人的身份吗?”
“你们朝廷的势力,六扇门。”谢义出狱后立马调查了这一行人,得到了这个答案。
两人商量之后立马开始了行动,易为春走到楼下,找了张桌子点了盘花生米听着小曲好生快活。
胭脂看见红娘子,明显翻了个白眼,易为春挑衅笑对她,指指点点道:“今日你倒是悠哉,我这看曲目也腻了,不如胭脂来舞个剑,让我看看你是否精进了。”
胭脂双手抱胸,冷笑道:“你心尖尖上的寒露可比我更悠哉呢。”
起初易为春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很快,今日的条子送到了红娘子的卧房。
“寒露,今日偶感风寒,特请红娘子批准一天假期。”
寒露?昨日寒露小脸白的如纸般,今日又请了病假怎会如此凑巧?易为春当即起身,抬着步子往寒露房中走去。
推开门,寒冷与中药味直冲鼻腔,易为春抬袖挥走这苦味,
透过账帘隐隐约约看到女人从床上爬起,声音沙哑:“红娘子有何贵干?”
易为春回手将门紧闭转身面对账帘道:“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好部下呢。”
眼看着易为春迈着步子靠近纱帐,寒露不免语气急躁:“红娘子,我身着亵衣,又身患病疾,不方便又怕将病疾传染于你。”
“这你自然不用担心,我倒是怕楼里个个无痕无骨请病假,届时偷懒的多了,我这位子可坐不稳了。”易为春伸手掀开账帘,寒露面容憔悴,煞白着张脸,身上只有一件亵衣,肩膀却光溜溜的,并无受伤痕迹。
寒露苍白面庞挂上羞红,她低头似是委屈,“红娘子可满意了?”
“我查探下属病情有何不可?你倒委屈上了?”
“红娘子,我只是偶感风寒,因此情绪敏感,您多担待。”寒露说不了一两句话就会咳半天,本就看着体虚,这一咳看着像是要把肺咳出去。
“我倒也不是苛刻下属的人,你这房好生凉快,我便让人为你添点暖炉吧。”
寒露点了点头,勉强一笑。
易为春走出房间,这寒气,是北荒冰莲,这冰莲在中土并不多见,虽用量不多,但依然是一眼辨认了出来。
她医术并不精湛,药王谷治病时时常接触医药,无法辨认出具体是怎样的熏香,除非是拿到药方。
傍晚让谢义那家伙跑一趟,他轻功比自己的好上无数倍,应会悄无声息取得配方。
主意就这样打好了,但是易为春的监视计划并未停止,这一忙活已然临近黄昏,她继续进行着日常监督,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所能看到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天春楼的红娘子吗?百闻不如一见,倒是美艳!”吊儿郎当的声音自远处响起,说话这人是一俊朗公子,面露猥琐。
“连我们红娘子都敢调戏,还要不要活了你?”胭脂坐在那人腿上,将一剥了皮的葡萄喂了进去。
胭脂想要报刚刚的仇,整个天春楼,除了胭脂估计没人敢如此针锋相对红娘子了。
易为春她一时卡壳,红娘子面对这场景会怎么办?她是个十分看着天春楼,同时又尖酸刻薄。
这时谢义大步跨到易为春面前,笑眼弯弯却深藏冷意盯着胭脂,在她的认识里,这位是上面派来协助红娘子的,身份只高不低。
不过这红娘子,倒是古怪的很,居然没泼来茶水。
胭脂轻抚那人胸膛,虽有不甘,但上面都来人了,只能作罢,她嗔声道:“杨公子,不如看奴家为你献舞一曲。”
谢义带着易为春快步上楼,无人处,他掏出一封信件递给易为春。
“没成想少年天才居然是冒牌货。”
易为春展开信封,这是一封铸铁门门主写给陈同的信件。
“无论对错与否,既已顶替,必要斩草除根,不要让我铸铁门就此蒙羞。”
短短一句话,易为春已然脑补了场冒名顶替,少年天才居然假毛,此陈同非真陈同,她压下心底疑惑,看向谢义。
谢义故弄玄虚,被易为春揍了一拳立马老实了,瘪嘴坐到椅子上,开口道:“铸铁门十五年前举办了一场少年铸器赛,陈同造出夜雪针少年扬名,却被人冒名顶替。”
“然后呢?”
“主楼那边有情报收纳但需整理,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来了。”谢义跑了一趟摇城,那里存在玄影楼的主楼。
“好吧,我察觉到寒露在使用北荒冰莲,这药在中土稀少的很。我上次碰见,是在前几日暗杀陈同那刺客释放的暗器上面。
所以你需要傍晚潜入寒露房中查看香炉,收集里面的粉尘。”易为春顿了顿,想起邱承宇,“邱承宇还在监视天春楼吧,毕竟那刺客偏偏闯入我的房内。”
“好。”对于潜入搜集这种事情,谢义已经是熟练工了,“邱承宇的确派了些人监视天春楼,不过很少,他们并未将重心放在这边。”
“那邱承宇,不,六扇门那边知道这是玄影楼势力吗?”
谢义点了点头,瘫在椅子上小有气无力的说:“知道,但是他们更加相信自己所调查出来的。”
见状,易为春从口袋里掏出顺来的糖果,放到旁的桌上,说道:“你吃你吃。”
谢义拿起一颗糖果,拨开糖纸放入嘴中,味道淡淡的,“哪拿的?一点也不甜。”
“桌上啊,我吃着都腻,你还觉得不甜?”易为春不解,口味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这样的糖我能一口气全吃了。”谢义极其喜爱甜食,小的时候没有糖甚至能哭上三天三夜。
遥想那年,初次见到易为春,是听闻异邦入侵中土,皇帝重金请玄影楼前往援助,谢义跟随救下昏迷公主,将她安置安全地带后匆匆离去。
那时候他并未近距离接触到平乐公主,只是远远的看着,她虚弱且苍白,后来询问家中长辈,得知并无大碍。
易为春撇了眼谢义道,“你真不怕牙疼。”
“酸枣糕那样酸你都吃得下,也不怕把牙酸掉了。”
“我那是自小到大吃惯了。”母后皇兄都喜酸食,顿顿饭都有有酸味才吃得下口,易为春话锋一转,“你傍晚潜入需要一些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