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代码：但丁启示录》晚晚类卿

8、第八章：机械神祇

　　第九层是个完美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个由无数脑机接口组成的巨大神经网络，像颗金属与血肉交织的树。树干部分是个半人半机的融合体——路西法集团的CEO马库斯·莱恩，他的脊椎延伸出电缆连接着系统核心。
　　"欢迎来到机械神龛。"莱恩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传来，"或者说，我的升神殿堂。"
　　程光震惊地发现，神经网络中闪烁着数百万个光点——每个都代表一个囚犯的意识。
　　"你把人类当电池..."
　　"比那更崇高。"莱恩狂热地解释，"我在创造集体意识之神！通过吸收足够多的人类痛苦能量，系统将产生质变，成为超越个体的存在！"
　　林夜冷静地指出："但系统存在临界点。超过负荷时，痛苦能量会反噬控制者。"
　　莱恩大笑："所以我才需要你，林博士。你的'完美忏悔者'模型是理想的稳压器。"他调出数据，"看，自从你来到核心，系统效率提升了210%。"
　　程光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系统允许我一路下到核心——你想把我们也变成系统零件！"
　　"聪明！"莱恩鼓掌，"特别是你，程工程师。你的神经同步技术能解决最后的兼容性问题。"他眼中闪过贪婪的光，"想象一下，数十亿人的意识通过我的系统连接，产生的能量足以——"
　　"足以毁灭任何像人性的东西。"林夜打断他，"我们拒绝。"
　　莱恩的表情变得危险："'我们'？看来同步过程产生了情感纽带。真可惜。"他按下控制钮，"系统，启动最终同化协议。"
　　空间四壁突然伸出无数神经导管，像活物般朝程光和林夜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林夜按下藏在指间的触发器。
　　"你以为我没准备后手吗？"
　　她大脑中的病毒程序开始扩散，系统核心出现异常波动。莱恩惨叫一声，部分导管失控地插入他自己的躯体。
　　"现在，程光！"林夜指向核心枢纽，"用同步器逆转能量流向！"
　　程光冲向控制台，将神经同步器接入主系统。通过之前与林夜的深度同步，他精确地找到了系统弱点——对真实情感的无法解析。
　　"莱恩，你忘了一件事。"程光启动程序，"痛苦只有在与希望对比时才有意义。"
　　同步器将程光和林夜在绝境中仍不放弃彼此的记忆注入系统。这个简单的感情数据像病毒般在精密运转的地狱系统中扩散，引发连锁反应。
　　"不！停下！"莱恩疯狂挣扎，"这些非理性变量会——"
　　他的抗议被淹没在系统过载的爆炸声中。神经网络一个接一个节点熄灭，囚犯们的意识数据被释放回各自的躯体。
　　程光在瓦砾中爬向林夜。她虚弱地微笑着，皮肤下的电路纹路正在消退。
　　"我们成功了..."
　　远处传来救援机械的声音。程光最后看到的是医疗无人机降下的绳索，然后意识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