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旧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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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意大利！”
“看啊，那是米兰大教堂吗？我们到意大利了！”
“We are here！”机舱舷窗旁，19岁的拉塞尔兴奋得举臂欢呼，旁边的切赫正看着他笑。
“约翰！快来管管这个小子，吵得我头疼。”马克莱莱捂着耳朵大喊。
“忍忍吧，克劳德，拉斯第一次来米兰，激动很正常。”坐在马克莱莱旁边的兰帕德温柔劝道，特里则一把扯下眼罩，起身给了拉塞尔一个爆栗。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好疼！彼得我快不行了。”拉塞尔假装晕厥，倒在切赫怀里，半死不活地抽搐着。切赫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还得抓住他的腰，防止他身体滑落。
结果反倒是马克莱莱心疼了，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天啊，特里，你下手也太重了！”
拉塞尔睁眼，深情凝视着马克莱莱，捂住胸口，泪眼汪汪，“克劳德，你好爱我。但是放弃吧！特里是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又收获了一个爆栗。
“滚开，臭小子！”
2004年8月初，切尔西一线队远赴米兰城，和AC米兰齐聚圣西罗，进行球会友谊赛第一轮的较量。
3号早上的圣西罗球场人声鼎沸，友谊赛不涉及积分排名，氛围轻松，没什么硝烟味，罗森内里们对远道而来的蓝军，展现了热情友善的态度，尽显地主之谊。
此刻，双方球员正排两列入场。
拉塞尔牵着小球童走出球员通道，好奇地东张西望。入眼大部分都是红黑的海洋，葱绿的草皮。除了球迷的球衣颜色，感觉和斯坦福桥也没什么不同。
“拉斯，快走偏了。”他后面的兰帕德低声提醒。
紧接着，旁边有人噗嗤了一声。
谁笑点那么低？拉塞尔疑惑不解，转头看去。
他们明明还在走着，拉塞尔却感觉时间被魔法静止了，球场内的噪声被抽空，一切都静悄悄的，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流动的风向。
虽是米兰的盛夏，圣西罗早晨的微风却很舒服，也特别依恋那人。
风吹动了对方额间微卷的发丝，露出他深邃的眼窝，灰褐色的眼眸，却吹不散那人眉眼间萦绕着的淡淡郁气。
“Ciao，诺顿。”见拉塞尔注意到他，他眼神一动，抬手笑着打了声招呼。
“Hi.”拉塞尔抿唇，很久才憋出一句回复。他意外扭捏的模样，让兰帕德有点惊奇。
“你怎么了，怪怪的。”两队球员依次排开后，按耐不住好奇，兰帕德掩着嘴问。
“弗兰克，刚刚那是谁呀？”拉塞尔小声问。
“菲利普·因扎吉，米兰的前锋。你不认识也正常，他刚伤愈回来，——等等，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怎么可能！”
这场比赛他们踢了3:2，主场在前客场在后。踢得太悠闲了，拉塞尔都没消耗多少体力，终场哨声一响，他就赶快跑向特里。中场休息时，特里答应了要带他去米兰更衣室换球衣。
“着急什么？人又不会跑。”看着急不可耐的拉塞尔，特里闲庭信步。
“我这是注重效率。”拉塞尔嘴硬，眼睛不停搜寻因扎吉的动向，“哎呀，约翰，求求你了。”
他的异常举动让特里起了疑心，“你什么时候崇拜上因扎吉的？你不是只在意那个曼联七号吗，哎——”
他还没说完，只见拉塞尔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跑走，刚才在赛场上都没这种冲刺速度。
兰帕德走了过来，调侃道：“这是要叛逃到AC米兰吗？球迷们会哭的。”
马克莱莱插腰，无奈摇头：“都怪你们平时太纵容他了。”
特里无语，“说得好像你没有一样。”
拉塞尔奋力奔向南看台，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因扎吉把落场球衣脱下，递给了看台上的小球迷。
他往这里跑过来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球迷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拉塞尔有些进退两难，不禁懊恼自己的冲动。
正当拉塞尔想转身离开时，因扎吉喊住了他：“诺顿，等等！”
因扎吉飞快和小球迷道别，朝拉塞尔小跑过来。
“Hi！诺顿，找我有什么事吗？”
“Ciao，因扎吉先生。”
看着现在只穿着球衣打底的因扎吉，拉塞尔后悔自己这么不再跑快点。他吞吞吐吐地回答：“打扰你了，我……我本来想找你换球衣的，抱歉，我忘了提前和你说。”
因扎吉轻松道：“叫我皮波就好了，毕竟意甲可是有两个因扎吉。嗯，我可以叫你拉塞尔吗？”
“可以的，皮波。”拉塞尔乖乖点头。
因扎吉认真向他解释：“是我的错，我也打算和你换球衣的。但我看你一直在和队友聊天，怕打扰你们，就没有过去，后来就有球迷喊住了我。”
“没事没事。”拉塞尔连忙摆手，脑子里一团乱麻。
是天气放晴了吗？还是他看错了？
菲利普·因扎吉那双原本蒙上一层灰雾的眼睛，此刻宛如拨云见日，变得和玻璃珠一般清净纯透，他眼中灿烂明媚的光亮，洒进了拉塞尔的心里。
他的眼睛，让拉塞尔想起了小时候在圣诞节才能吃到的Chocolate Hotel的榛子口味巧克力。
因扎吉目光柔和，诚恳地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次能先把你的球衣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拉塞尔迅速脱下身上的10号球衣，因扎吉接了球衣，笑了起来。
“拉塞尔，我欠了你一件球衣，以后不要忘了来找我要啊。”
他注视着拉塞尔，眼里盈满快溢出来的笑意。
“欢迎你再来米兰，能转会过来更是再好不过了。”
因扎吉和他告别，缓缓转身。风带着他的不舍，再次亲吻了因扎吉的额发。那道写意从容的背影，在拉塞尔的久久凝视中，慢慢化作流光四散，消逝在他的梦境中。
拉塞尔眼睫微颤，终究还是从睡梦中睁眼，抬头静静地望着飞机舷窗外的景色。这次他身边没有特里他们，目的地也不是意大利米兰。
现在是伦敦时间16点整，离降落慕尼黑还有45分钟。
…
《镜报》报道：“斯坦福桥变典当行！拜仁低价租借三狮新星，切尔西为填债押注未来？”
《卫报》评论： “青训危机升级：切尔西为200万欧元透支本土化根基。”
《太阳报》报道：“独家：蓝军卖身契曝光！诺顿周薪仅8000欧，远赴德国当童工！”
《独立报》：“从周薪8000到奖金7000，绩效工资暗藏魔鬼细节，天才的蜜糖还是砒霜？”
《踢球者》头条：“哈格里夫斯模式再现：拜仁200万签下蓝军青训瑰宝。”
《米兰体育报》：“切尔西人才超市开张！青训非卖品摆上货架，下一个促销的是谁？”
…
2002年夏窗，拜仁宣布从切尔西租借青训小将拉塞尔诺顿。
租借条款中，拜仁给出了200万欧元的基础租借费，附加最高500万欧元的表现奖金。给予球员的周薪为八千欧元基础工资，附加七千欧元绩效奖金，绩效条款加入伤病保障。
拜仁承诺，球员会在一线队注册，并至少能进入30%比赛的大名单。若切尔西触发回购且球员同意回归，拜仁必须接受转会。
报价方案符合拜仁以往精打细算的风格，无可指摘。让外界沸腾的是，此次租借是切尔西首次涉及青训核心资产，被称为“最愚蠢的交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旧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