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在提瓦特开玩具店》鱼半鲜

5、第 5 章

　　什、什么？！

　　青棠下意识地朝天空望去，生怕下一秒世界之外就会出现一列星穹列车，风驰电掣地撞毁提瓦特，米忽悠的系统彻底崩坏。

　　而这一切，这一句话，只不过是她身为同人女临死前的幻想。

　　但是没有。

　　夜空依然宁静悠远，群玉阁高悬天际，璃月港安然无恙。

　　喜悦如同狂潮般席卷而来，青棠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迫不及待地想昭告全天下的同担——

　　我家CP是真的！！！

　　然而这里是游戏世界，她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甚至……

　　看起来，整个璃月港似乎只有她在磕这对CP？

　　同志仍需努力啊达达利亚。

　　青棠扬起姨母般的笑容，正想为这位失魂落魄的小伙子提供一些助攻，那边眸光黯淡的青年却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之前还剜了一眼她的花。

　　呃？青棠一愣，低头看了看被迁怒的霓裳花。

　　这是她早上出门采的，放到现在已经有点脱水了，花瓣微微蜷了起来，拼成了爱心的形状。

　　原来是误会了她想跟钟离求爱啊……青棠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算了，刚失恋的人就是这样的，遇到路边的狗都想攻击一下，那就别追上去多嘴了。

　　现在时间有点晚了，再去往生堂拜访也不太合适了，青棠准备回屋捋一捋她CP的情况，一转头却见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瞳。

　　钟离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目送远去的青年，淡薄的雾气笼罩着他的轮廓，那双璀璨的眼眸也染上了潮湿。

　　整个人就是大写的——龙龙不语，但龙龙Emo。

　　阿这？

　　青棠迷惑了，你俩到底是谁拒绝了谁？失恋的又是谁？

　　钟离默然站立，眉峰微微蹙起，目光里有种深邃的隐忧和不忍，以及难得一见的迷惘。

　　青棠不太敢在这时去搭讪。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过了会儿就进屋去了。

　　这一晚上实在是太刺激了，直到洗漱完毕躺到床上，青棠心中仍然在一阵一阵地放烟花。

　　不管是谁，知道我磕的CP甜甜蜜蜜，都会觉得我命好吧？

　　喔，他们好像没有甜甜蜜蜜，还有点恨海情天的架势。

　　但是没关系，众所周知恨就是爱——刀子里找糖，她最会了！

　　青棠热血沸腾，一整晚辗转反侧，眼前全是纷乱的梦境画面。

　　一会儿梦见她在网上记录公钟恋爱日记，评论全在夸神仙太太，同担的彩虹屁吹得她飘飘欲仙。

　　一会儿梦见N个版本的公钟婚礼现场，每个版本她都坐在主桌。

　　梦境接踵而至，青棠徜徉在充满粉色泡泡的海洋里，于是第二天，她不出所料地起晚了。

　　幸而现在她是老板了，没有该死的早八，想睡多久睡多久。

　　粉红泡泡再次翻涌而来，昏沉的困意中，神经忽然一颤。

　　等等，不太对劲——

　　大脑自动纠正她刚才的想法，痛心疾首地提醒她，现在还没有拿到经营许可证，她不是老板，而是无业游民，是街溜子。

　　在这样深刻的自我鞭策下，青棠哭丧着脸起了床，吃过早饭，捧起昨晚没送出去的花束，去隔壁找另一个“街溜子”了。

　　今日往生堂风平浪静，仪官领着青棠走到茶室。

　　一进门，就听到一阵清脆欢快的叫声：“有人来啦！有人来啦！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青棠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窗边挂着一个鸟笼，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歪着脑袋，黑豆似的眼珠正直愣愣地望着她。

　　“哇，嘴好甜啊！”青棠弯起眼睛，“钟离先生很会养鸟呢。”

　　比如这只会说人话的鹦鹉，还比如望舒客栈的某只金鹏。

　　钟离放下逗鸟棒，闻言也笑了：“实不相瞒，这只鹦鹉是胡堂主教出来的，说是能探知别人内心的愿望。见了小友它说恭喜发财，若是见了心术不正之人，它便要说往生堂大酬宾第二碑半价了。”

　　这很胡桃了。

　　青棠过剧情时就对她的古灵精怪印象颇深，她把带来的礼物递给钟离，扭头看了一圈，没发现那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问道：“胡堂主出门了吗？”

　　钟离示意她请坐：“春香窑的莺儿小姐研制出了一款新香膏，今日限量发售，胡堂主去抢购了。”

　　说完，他又笑叹了一句，不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也不称堂主了：“那孩子向来活泼。”

　　青棠心想，昨天她说你固执，今天你说她活泼，真是感动璃月父女情……啊不是，上下级情。

　　“真羡慕啊。”青棠说，“等我的玩具产业做大了，也要推出限量款、联名款……”什么Pro、Plus、Max……全部来一遍。

　　钟离依然是鼓励式家长：“一种新颖的商品，再加上取悦自己这样新潮的概念，小友的玩具风靡市场指日可待。”

　　“指不了一点。”说起这个，青棠的神往表情瞬间垮了，她把经营许可证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苦着脸说道：“所以，我想麻烦胡堂主，帮忙写一封担保信。”

　　钟离当即应允：“我想胡堂主不会拒绝，小友大可放心。”

　　“那太好了！”青棠松了口气。

　　钟离又说：“不过据我所知，经营许可证的申请材料，应当还需要一份一百万摩拉的资金证明？”

　　“是啊。”青棠又蔫了。

　　见她一筹莫展，钟离也猜到了她手头不宽裕，于是提议道：“或许可以找北国银行。”

　　青棠：“？！”

　　这么一提醒，她突然想起来了，北国银行二楼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宝箱，里面装着二十万摩拉，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愚人众执行官藏的私房钱。

　　她瞟了一眼周围，确保没人监听，然后压低嗓音问道：“您是说……让我去抢银行？”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北国银行和周边街道的地形图，以她这个比应急食品还要歇菜的战斗力，要如何避开愚人众的耳目，潜进北国银行，偷到宝箱，再全身而退……

　　就在她策划逃跑路线的时候，钟离沉默了一阵，说：“我的意思是，不妨找北国银行贷款。”

　　“贷款？”青棠一怔，紧接着猛地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创业贷款呢！”

　　既然她随口捏造的身份可以瞒过钟离，那信用值肯定是点满的，办个贷款应该不在话下。

　　青棠舒了一口气，又想到话都说到这儿了，要不要趁机试探一下钟离对公子的想法呢？

　　开店的事情有头绪了，该是时候为她的CP出一份力了！

　　青棠咳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钟离先生很了解北国银行呢，是因为公子大人吗？”

　　钟离一顿，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有些无奈，但似乎并不意外：“看来他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了。”

　　见对方没有露出不愉快的表情，青棠的胆子大了些，试探地问：“所以你们是吵架了吗？”

　　“我们没有争吵。”钟离摇头道，“只是公子阁下年少气盛，尚且不明白契约的意义。”

　　“嘶。”青棠皱起眉头，察觉到钟离这话说得挺重的。

　　对方原本就是契约之神，最看重的莫过于诚信。

　　她琢磨着，难道达达利亚是许了天花乱坠的海誓山盟，但又没做到么？或者干脆撒了谎？

　　问题好像有些棘手，青棠还欲追问，门口忽然传来一句轻快的：“哟，有客人来啦？”

　　她扭过头，就看到胡桃提着一盒香膏走了进来，视线与她一相撞，眉梢便扬了起来：“原来是青老板，难怪能和客卿聊得来！”

　　于是，青棠只好暂时咽下心中的疑问，同样笑着打招呼：“胡堂主，打扰你啦。”

　　“哪儿的话。”胡桃摆了摆手，“本堂主最喜欢热闹了，有朋自隔壁来，乐乎乐乎！”

　　“咦，还带礼物啦？”她把香膏放到花束旁边，然后绕着青棠转了一圈，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可我看你身体康健，精神倍好，不是来办业务的吧？”

　　“不是。”青棠哭笑不得，又说了一遍经营许可证的事。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果不其然，胡桃一听就答应了下来，甚至对写担保信表现出了莫大的热情。

　　“在下小巷派暗黑打油诗人，一定将这封信写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你第一时间就通过审核。”

　　听到这话，青棠汗都流下来了，连忙拦住她天马行空的灵感：“有模板、有模板的！”

　　要是让她自由发挥，青棠毫不怀疑她会写出类似——

　　“酥酥麻麻小玩意儿，客官要不要试试看？要是快乐过了头，往生堂套餐，我给您打八折算！”

　　——这样的联动广告词。

　　钟离笑着望向两人，也出言打圆场：“胡堂主的诗才，若是用在这种地方，委实屈才了。”

　　“那好吧。”胡桃耸了耸肩，只能作罢，又邀请青棠留下吃饭。

　　往生堂算是事业单位，厨师的技术虽然比不上外面的饭馆，但做的菜也是有滋有味。

　　三人说说笑笑地吃完饭后，青棠便直奔北国银行。

　　想着过去可能会遇到达达利亚，她还特意又包了束花。

　　这家银行的总部设在至冬国，顶头上司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代号[富人]的潘塔罗涅。

　　北国银行在好几个国家都开设了分行，既是收集情报，也是为了在外活动的愚人众提供任务经费。

　　一听说青棠要贷款，接待员叶卡捷琳娜顿时满面笑容，忙不迭地将她迎上二楼，请她跟璃月分行经理安德烈详谈。

　　路过楼梯拐角的时候，青棠念念不舍地往盆栽后面看了一眼。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她知道那里有一个20W摩拉的宝箱，她却没本事拿。

　　安德烈是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比起商人他更像是个学者，说出来的话也更有说服力。

　　“我敢保证，我们的贷款利率比璃月的钱庄更能让您满意——所以您打算贷多少呢？”

　　青棠开门见山道：“一百万。”

　　“没问题。”安德烈露出一个微笑，显然很满意她的爽快，立刻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她，“那么请您填写一下我们的贷款申请书，同时提供一份足额抵押的资产证明。”

　　青棠伸在空中的手指倏然一顿，“资……什么证明？！”

　　“资产证明。”安德烈说，“证明您有足够的还款能力。如果您逾期未还款，那么按照璃月律法，我们将会回收您抵押的资产。”

　　青棠：“……”

　　天塌了，哪个砖家规定的先有钱才能借钱啊？！

　　她一穷二白，连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哪有资产拿来抵押？

　　看到她隐隐崩溃的表情，安德烈以为她是不懂资产的概念，还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您手头没有资产证明，我们也可以安排专业人士帮您做，房产、珠宝、矿石……这些都可以用于抵押。”

　　谢谢，你人还怪好的，但我还是去偷执行官的私房钱吧！

　　“砰”的一声，青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也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呃……”安德烈满脸为难的表情，“但是，您没有神之眼，也不是壁炉之家出身的战士，即使卖命给愚人众，也……”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可能是觉得太残忍了。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青棠的心——难道没有神之眼就不配做生意了吗？

　　新时代了啊，你们至冬国全民皆兵的观念也该改改了，不说别的，这就是妥妥的神之眼霸凌！

　　或许是发现了客户的情绪不太对，安德烈勉强补充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青棠猛然抬头：“快说！”

　　安德烈：“如果有执行官大人的批文，就可以无抵押贷款。”

　　青棠眼神一亮，语速极快地问道：“哪个执行官都行吗？”

　　安德烈：“是的，但是……”

　　“但是现在只有公子在璃月！”青棠打断他的话，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那就对了，快告诉我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