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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 ...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礼让三分。

      人再犯我,我还一针,

      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三日前的赫连喜是绝对不会有如此的魄力,这也许就应了那句,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没办法,都是被形势给威逼利诱出来的。

      女皇她是真的不想当来着,可并不是她说不当,别人就能相信的,别人不还是照样的想往死里整她!

      头疼的是这里的“别人”,还不止一个,那就只能先解决一个是一个了。

      赫连喜歪在床铺之上,翘着二郎腿,煞有介事地准备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还别说,将军府还真是阔气,连下人房都是标准化的单间。

      瞧,这房间布置的还挺典雅的,屏风、桌、椅样样俱全,连墙上还装模作样的挂了几幅鬼画符一样的山水画,那厢的窗户旁边还有一个雕花红木的书台。

      书台?

      下人房里会有书台?

      靠,老子被耍了!

      赫连喜忽然想起了轿夫薛里给她指过房间以后的暧昧眼神,一跃跳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去。

      很显然的已经来不及了,木门咣当一声打了开来,一个彪型壮女像山一样挡在了门前。

      赫连喜定目一看,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眼前的这个不是长期压抑浑身带火的林平儿嘛!

      女人不好惹,尤其是更年期的女人,再尤其是更年期外加内分泌失调以及脾气失控的女人。

      “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故意走错房间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赫连喜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嗯……是我让她们送你来的。”

      赫连喜有些迷惑,只见林平儿踏进了屋里,迷瞪着一双小眼睛瞅着她接着道:“你小子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本事怎么样?”

      一阵扑鼻的酒气冲的赫连喜很想逃,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与林平儿保持着一桌宽的距离。

      妈妈咪呀,听她的话音,难道,莫非,好像是想找自己“下火”?

      赫连喜皱了眉,她有的老子也有,她想要的老子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穿帮了,老子还怎么当内奸,还怎么打倒天禧将军,救颜玦!

      赫连喜将脸伸到了灯光下,“大人,你看看小人长的这副熊样,可别倒了你的胃口。”

      林平儿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似清醒又似迷醉地嘟囔道:“大人我喝了点儿小酒,看不清楚。一会儿,在把灯灭了,只要你卖些力气,大人我会疼你的。”

      赫连喜气的心肝疼,就她那副挫样,还嫌弃起她老子来了。

      就在她气闷的当口,忽而计上心头。

      赫连喜又连退了几步,退到了墙角边,似是羞怯道:“大人,小人实在是没……没什么经验。”

      林平儿一听,果然像打了鸡血针一样,昂奋异常,甚至连那雾蒙蒙的眼睛中也闪过一丝亮光。

      “如此说来,大人我更要好好的疼惜你才是。”

      赫连喜仍旧沉浸在羞怯当中,咬着唇一言不发。

      林平儿浑身一激灵,猛然朝她扑了过去。

      此时的赫连喜不躲不闪,什么都没干,只是将脚悄悄地移到了身前。

      就在林平儿快要扑到赫连喜面前的时候,冷不防地失了重心,眼见她彪悍的身躯就要砸向赫连喜。

      赫连喜吓得哇哇叫着,却低了头,两手抱着她的腰往前一带力,林平儿的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了墙上。

      只听“当”的一声,大地也为之震撼。

      赫连喜只觉的背后的墙不住的摇晃,而她身前的林平儿闷哼了一声,便不再动弹。

      赫连喜松了一口气,原本只是想出手让林平儿吃些苦头,也不知是她太重,还是刚才自己下的力道太大,竟让她一次晕厥。不过这样也好,省事了。

      赫连喜拖着林平儿,毫不费力地将她扯到了床上,喘了口气,盯着自己的手发起了呆。

      想她自己虽不是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废材,但也没有比废材强到哪儿去,可是刚才她的力气大的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

      果然,人的潜力是需要无限开发的。

      赫连喜又掀起林平儿壮实的身形往里滚了滚,她自己便挨着床沿歪下了身子。

      现在的她仍旧是有些迷惑,天禧将军留下她,真的只是算命那么简单?

      眼下,究竟是不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好在颜玦暂时不会有事,这让她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

      如今柏子车只是软禁了颜玦,那便证明他不会为难颜玦,无非就是等着自己知难而退向他求饶。

      可认输一向都不是赫连喜的风格,柏子车的威胁只能算作表,根却还在天禧将军这儿,要想以后都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收拾完了天禧将军,再斗柏子车,他若非以颜玦做要挟,那她只能妥协,反正她本意就在颜玦,不在宝座。

      从此,他们一家三口,隐身世俗,共享安乐。

      女人总是最善于做梦的,眼前的危机未除,赫连喜却犹自陷入了美梦。

      第二日才四更,赫连喜便在林平儿的□□声中醒来。

      她一惊,翻滚下床,警惕地看着抚摸额头直挺挺地坐在床上的林平儿。

      那林平儿似在发呆,又似在回忆,半饷,一言不发的下了床,整理好衣衫,走出了门。

      难道是撞傻了?

      赫连喜正在思疑,却陡然听见林平儿在外咋呼,“快点儿,你们几个耽误了大人上朝,小命还要不要了?”

      赫连喜瞬间放下了忐忑的心,爬上了床,瞪眼到天亮。

      等到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为时已晚。

      她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出了皇宫的天禧将军,又怎么可能不会继续让人盯着她?

      赫连喜猛拍了拍脑袋,她说怎么那么容易就混进来了,敢情人家本来就敞着瓮口等她自个儿往里钻呢!

      她还傻了吧唧乐呵的以为自己挺聪明的,敢情人家根本就是在逗她玩!

      赫连喜的心里很是憋闷,可是不服又不行,这头一局她已经败给了天禧将军。

      接下来呢?

      或许只要天禧将军还没动手杀她,她就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虽说她聪明智慧、阴谋诡计不如天禧将军,可不到最后,指不定老天是向着谁呢!

      赫连喜一撅爬了起来,用手巾沾了点茶水,对着铜镜开始擦拭脸上的胭脂膏。

      当她神清气爽、昂首阔步跨出房门的时候,院子里的人皆是一愣。

      离赫连喜最近的手持扫帚装模作样扫地的青衣女子,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结巴道:“公……公……公……”

      手拿水盆的女子赶紧踢了她一脚,青衣女子猛然醒悟,赶紧爬了起来,不敢再看赫连喜一眼,只低垂着脑袋,快速地挥动着手中的扫帚。

      赫连喜冷笑一声,环视了一周,她眼神所到之处,皆无人敢与她对视。

      她心中明了,这院中的十几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人这么简单。这些人不是天禧将军将军的贴身侍从,便是一些品级不低的带刀侍卫,若不然也不会有幸蒙的她这公主的金面。

      天禧将军是怕她偷偷逃跑吧!

      那她也太小看赫连喜了,既来之则安之。

      更何况,来之前她便已经想的很清楚,这是冒险,也根本没有指望她的雕虫小技可以瞒天过海,只是想着能瞒一时便是一时。就算被人识破,岂有慌忙逃窜的道理!

      其实,自打她穿来了嘉上,一直都很被动,基本上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路,如今,不管是瞎子撞南墙也好,反正她要一步一步按着自己的意愿来走完剩下的路,就算是死路一条又当如何!

      想通了这些,赫连喜真正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勾了勾手,示意手拿水盆洒水的女子上前。

      这个女子是十几人中最为镇定的一个,其他的人无不在看着她的眼色行事。

      那女子先是一愣,终是犹豫着走了过来。

      赫连喜指了指院中的参天老枫,慢条斯理说道:“三件事情。一,先去给我找身干净的女装;二,搬个小榻放在老枫下面;三,沏上一壶上等的香茗,再送来几盘可口的小点。“

      那女子眯了眼睛,冷笑一声,似在嘲笑赫连喜的痴人说梦。

      赫连喜也冷笑了一声,轻轻瞥了她一眼,“话……我只说一遍。”

      赫连喜的声音不大,也没有透露丝毫的不满情绪。

      可就是这样,那女子却仍旧为之一颤,膝盖也似不听话的想要弯曲,她的脸下意识地有些泛白,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她走的不快,步伐却有些怪异,只因她的双腿,仍在隐隐颤抖。

      看着她的背影,赫连喜轻蔑一笑,她忠于天禧将军将军没错,她错就错在只记得赫连喜现在的身份,却忘记了曾今的赫连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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