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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桔中桔,刑铁花。 ...

  •   这还用得着定夺吗?

      赫连喜连眼皮儿也没有眨一下,大声喊道:“见。”

      颜玦派来的人,她怎能不见呢?

      昨晚颜玦留下自己,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有那些米酒,她赫连喜虽然不是什么千杯不倒的海量,可也不至于挫到喝个米酒也醉的晕三倒四的,所以她起了疑心。这样一来,赫连喜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了些疙瘩。

      而有了疙瘩自然是需要解开的,她不可以让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和不相干的人,影响到她和颜玦的良好关系。

      而如今解答疑惑的人来了,就像干旱偶遇及时雨,她有些迫不及待,暗自猜测着颜玦派来的究竟会是谁,自己的疑问又要如何开口相询?

      赫连喜脖子伸的老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盼来了人,结果盼来的却是个孩子。

      可不是嘛!颜心不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嘛!虽然他软剑耍的非常不错,可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从他的嘴里又能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呢?

      赫连喜有些失望了,容缃喻倒是欢喜的紧,站在一旁,乖乖地等着他的颜心哥哥行完了礼,便蹦跳着窜到了颜心的怀里。

      大孩子颜心抱着小孩子容缃喻,退到一边儿玩去了,留了赫连喜自己唉声叹气地看着侍子、太监们忙进忙出,搬运着颜心带来的物件。

      东西是着实不少,赫连喜见过的、用过的,还有没见过的、没用过的,堆了满满的一屋。

      这时,颜心拉了容缃喻过来例行报告,“夫人,这些都是日常你和小公子爱用的物件,你瞧瞧还缺了些什么?回去以后我好跟颜相禀报。”

      赫连喜原本想乘此机会问他点什么,可是瞅了瞅跪了一地的太监和侍子,她叹息了一声,道:“有劳颜相但心了,这里的东西太多,一时半刻的我也不晓得还缺了点什么,等我仔细清点过后,再托人给他带话!”

      “哦!对了,颜相的身体可还好?他怎么没来?有些事情我想亲自跟他说。”

      颜心像是猜到了她会这么讲,笑道:“夫人安心,颜相虽然体弱,最近却也安康。我来时颜相还特别交代让我务必转告夫人,颜相说他已经备下了上等的好酒,等候夫人出宫之日。到那时,有些事情可全凭夫人做主。”

      赫连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颜玦这是在暗示她们之间的关系吗?

      可是介于上一次颜玦口中的“让彼此快乐的事情”,赫连喜突然停止了所有的胡思乱想。

      这是颜玦惯用的招数,偷换概念啊!

      于是,赫连喜装傻充愣,“你家颜相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还有他有没有说些其他的?”

      颜心抿嘴笑道:“颜相还说了,夫人冰雪聪明,他的意思你一定懂的。”

      得,这是跟她打哑谜呢!

      真正的谜底,自然还是要等见到颜玦以后,才能揭晓。

      紧接着赫连喜又同颜心闲扯了几句,直到宫门将要落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放走了他。

      眼看着唯一的熟人离开,赫连喜惆怅了起来,这皇宫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得提心吊胆着不说,还得小心翼翼的防着。

      唯一的好处,就是伙食不错,果然赫连喜最爱的还是吃。

      也就是吃饭的时候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她又继续惆怅了起来,这回到底惆怅些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有出了这鸟笼,她的心情才能好的起来。

      而她儿子容缃喻很是自得其乐,一副管家婆的样子,一手叉腰,另一手对着满屋的侍子、太监指指点点。

      “你,把香炉放那边。”

      “你,那个是我写字用的草纸,放到书台那边。”

      “那个是我娘亲每天早上要用的绳子,不能收进柜子里。”

      “说你呢!对!就是你,那根绳子不要收进柜子里。”

      ……

      容缃喻指挥的也算是井井有条,赫连喜瞧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笑岔了筋,她儿子也太特别了一点儿,不知道这一点儿究竟是像颜玦呢?还是像柏子车?

      柏子车……

      赫连喜默念着他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她对柏子车的看法逐渐有了改观,也许是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的思考过柏子车这个人,只是按照第一感觉认定了他就是个坏人。

      如今想想,也许他真的不是坏人。

      怎么说呢!他对喻儿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坏,相反,还很上心。

      不是说,非得整天抱着、亲着、嘴里呼着宝贝儿的才叫上心,才叫疼爱,他对喻儿的好,看似很淡,实际上也很淡,就似微不足道,却又不同。

      到底是哪点不同了,赫连喜也说不清楚,而直觉告诉她那个柏黑炭真的是很疼喻儿,那种疼爱夹杂了其他的情愫,说不清又道不明。

      就像是……

      就像是维护……

      甚至还有一些保护的意味。

      对!就是保护。

      赫连喜想到了这里,猛然一震,若是柏黑炭在刻意保护着喻儿,那么所谓的夺位究竟是出自谁的意思?

      第一,是老妖婆授意,他欣然为之?

      第二,是老妖婆授意,他被迫为之?

      第三,无人授意,他自己为之?

      若是上诉的第一或第二条,那么在街市刺杀她的人,很可能就是老妖婆派去的。若真是老妖婆,她现在岂不是已经羊落虎口!

      方才在安慈宫时,老妖婆不是还说答应了柏子车的事情绝对会算数。老妖婆到底答应了柏子车什么?会不会是不杀喻儿,只杀自己?

      赫连喜猛的跳了起来,只觉此刻自己已经如履针毡,可是怎么办呢?不可以坐以待毙,更不可以冒然行动。

      这么想着,她顿时萎了神,颓唐地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这时,容缃喻走了过来,爬上了他娘亲的大腿,然后摸摸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灿灿的桔子。

      “娘亲,你看这桔的颜色多喜人,颜心哥哥说它长的如此好看,就是因为它与其他的桔子长的不同,它是生在一个大桔里的。娘亲,你见过桔子中间也长桔子的吗?”

      赫连喜犹在心烦,心不在焉地道:“他在胡扯,哪有长成那样的桔子。”

      “颜心哥哥说,娘亲见过的,就是桔中桔嘛!”

      容缃喻学着赫连喜以前的样子,也晃起了小脚。

      直晃的赫连喜眼晕,头也晕,猛然回了神。

      难道颜心想说的是局中局?

      赫连喜正色看着容缃喻,小声问道:“告诉娘亲,颜心还说了些什么?”

      容缃喻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耳朵上,也学着他娘亲的样子,细着嗓子低语,“颜心哥哥还说刑铁花--刑公公是宫里的大好人。”

      霎时间,赫连喜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

      颜心说的是哪个刑公公?

      翘着兰花指发嗲的刑公公?

      被自己嗤笑是女太监的刑公公?

      柏子车身边最红的内务大总管刑公公?

      老天,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干嘛又玩我一次。赫连喜苦着脸,心中一个劲地哀嚎。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嘴欠地发上那一问。

      如果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她一定会乖乖献上柏子车给她的所有银两,只为换上一粒可以解万愁的小药丸。

      很显然的,以上皆是浮云。所以,敬爱的刑铁花,刑公公,刑大人还是不喜欢她的吧?!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赫连喜也压根就没有要求她要喜欢自己。赫连喜的最低限度就是只要她还有职业操守,不要公报私仇就行。

      可是,谁知道呢!

      赫连喜的心犹如坐着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忐忑不定。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宣旨的声音,而宣旨的人就是赫连喜不安的根源。

      只听刑公公清了清嗓子,“传皇上口谕,宣赫连夫人安霞殿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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