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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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月、臻珠，跑慢点，你跟弟弟都慢点。”
九岁的沉臻珠攥着六岁弟弟沉臻月的手，小皮鞋在石板路上哒哒敲出轻快的响，两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满是雀跃。
身后喊话的是 Omega女子臻明，她挎着的是她的爱人Alpha沉卿。
两人本是来国外谈生意，逢着两个孩子假期，索性便趁这机会，带他们一起出来玩。
先前谈好的合同，到了地方对方却临时坐地起价，还抛出一堆无理要求。沉卿性子刚，臻明也不是软脾气，左右也不是非做不可，干脆利落退了合同，打算陪孩子专心玩两天再回去。
“让他们玩好了，”沉卿攥紧臻明的手笑，“明儿你就是太操心，难得出来，放松放松嘛。”
臻明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不操心谁操心？你看他俩这皮实劲儿，将来指定得分化成 Alpha。现在不管教着点，万一以后对自家 Omega不好，怎么办？”
沉卿立刻凑过去陪笑：“不会的，咱家教出来的孩子，肯定都是老婆最大。”
臻明被她逗的直笑，紧了紧挽着沉卿胳膊的手，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告诉你个消息，我又怀孕了。”
“啊？真的！老婆大人辛苦了”，沉卿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既惊讶开心又心疼，“不过这胎之后咱就不要了，生孩子太伤身体，我真舍不得你遭罪。”
“好好，我就是想再要个妹妹嘛，这次之后就不要了。”臻明撒着娇应下。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呀！”沉臻珠被娇惯着长大，看他们磨磨唧唧的还有点小脾气上来。
“哎，小兔崽子怎么跟妈妈说话的。”沉卿佯装严肃。
“爹爹唬人！”沉臻月立刻站到哥哥身边帮腔，小奶音脆生生的，还冲两人做了个鬼脸，“哼，哥哥才没讲错，是你们走得太慢啦！”
“你看，都是被你惯的。”臻明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
沉卿嘴角上扬也跟着眯眼笑道：“就是我们走太慢啦，老公快点，咱追上这俩小调皮。”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买了票，进了游乐场。过山车、旋转木马、碰碰车……玩了好几个项目，最后停在迷宫入口。入口处的牌子写着三人一组，他们多出一人，身后俩男人恰好少一人，正愁组队。
“你们多个人，能不能帮帮忙？我们想玩，就差一个。”其中一个男人满脸诚恳开口。
臻明有些犹豫：“要不咱们不玩这个了吧？”
沉卿还没应声，沉臻珠看弟弟眼神黏着爸妈，故意装得不在意，先摆了摆手：“要玩，来都来了，我跟他们一组吧，正好比谁先出迷宫。”
“哥哥等下！”沉臻月把手里的小熊玩偶塞给他，“让小熊陪你，我们要快点出来见面哦！”
夫妇俩本想多叮嘱两句，可看对面两人眼神恳切，游乐场里人来人往，终究没多想，只道：“麻烦两位了，臻珠我们出口汇合。”
“拜拜，出发吧！”沉臻珠攥着小熊，雀跃地跑进另一处入口。
那两人笑着跟他父母道谢，紧随其后进去，刚拐过弯，就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什么。
可等迷宫出来，沉臻珠和那两人等了许久，都没见爸妈的身影。这时一人去旁边接了通电话，回来冲另一人招招手。另一人立刻会意，趁沉臻珠转头望的空隙，从身后猛地敲在他后脑将他打晕。
沉臻珠再醒来时，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手脚都锁着镣铐。他想喊，嘴里却塞着抹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把他嘴里的布拿了。”一旁的男人开口，另一人立刻上前照做。
刚能喘气，沉臻珠就无措地嘶吼：“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家人呢！”
这两人，正是多年后给淮闻野下药的张芝乾和张芝矦，只是此刻还年轻。
张芝乾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沉臻珠白皙的脸，语气轻佻：“真嫩，水灵得很。家人？这儿就是你以后的家了。小崽子，我叫张芝乾，他是张芝矦，以后哥哥们好好‘教’你。”
“绑架是不是？滚开！我要报警！你们这是犯法的！别碰我！”沉臻珠扑过去想咬，却扑了个空。
“想咬老子？真是个低劣的东西！”
张芝乾脸色骤然沉下来，手臂抡直狠狠扇在沉臻珠脸上。
响动刺耳，沉臻珠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嫩白的脸颊瞬间肿，血丝顺着嘴角渗出。
可他仍旧不甘心地喊着：“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妈妈…我要…”
张芝乾拿着控制面板上前，把合成的视频拿给沉臻珠看。
“你看，你爸妈把你卖给我们的，我们给了钱的。”
屏幕里，沉臻珠昏迷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穿得和他父母一模一样的人。只是脸看着有些僵硬怪异，可年幼的沉臻珠哪辨得出破绽，只听见那爸妈在画面里冷冷说着“这孩子留着没用”“卖了换钱正好”的话。
心口好疼，疼得他喘不过气。
“我不信！我才不信！我要见爸爸！见妈妈！他们不可能卖我！”沉臻珠拼命摇头。
“操！这小兔崽子真他妈烦！把药拿来！”张芝乾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张芝矦犹豫半秒，立刻递过一个紫色药瓶。
张芝乾一把掐开沉臻珠的下巴，硬是将药汁全灌了进去。苦涩的液体呛得沉臻珠剧烈咳嗽：“你们……你们给…我喝什么……”
药效来得极快，沉臻珠本就被打得发懵，没一会儿就浑身燥热起来，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早说了，管他几岁，喝了这药都得骚起来。”张芝乾盯着他发烫的身体，眼神发狠，伸手就去扯他的裤子，“让老子看看，是个 Omega还是 Alpha，有没有流水。”
他的手刚要碰到布料，张芝矦突然开口：“哥，别动手。弄坏了不值当，等会董事的儿子要来，万一他看上了，咱们把这孩子调教好，以后献上去，说不定就能回集团了。”
张芝乾动作一顿，琢磨片刻：“倒也是。那先给他换身衣服。”
张芝乾和张芝矦手脚麻利，几下就扒下沉臻珠的旧衣，给他套上一身完全不合年龄的衣服。
那是件紧勒着腰线的塑身胸衣，布料薄得透光，裹在九岁孩子发烫潮红的身体上，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与屈辱。
没等多久，门外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一大一小两个衣着华贵的人走了进来。
年纪小的男孩攥着一方丝帕捂紧口鼻，语气满是嫌恶：“烦死了！我为什么要跟你来这种破地方？一股臭味，难闻死了！这能有什么玩伴挑？”
“陪哥哥，委屈鸣鸣了？”
“是表的！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你才不是我亲哥！”鹤鸣甩开他的手，跺跺脚，丝帕擦拭着鞋面，“鹤云，到底到了没？这里脏死了，等会要他给我擦鞋，鞋子都脏了。”
张芝乾和张芝矦见了两人，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凑上前异口同声：“小少爷、鹤云少爷！人在里面呢，才九岁，正好调教几年，等开包了才够味！”
“开包？几年调教？”鹤鸣皱着眉后退半步，显然嫌恶他们的嘴脸，“我就是来挑个能陪我玩的人，想自己养着当玩伴的！要尽快带走！”
这话让张氏兄弟瞬间犯了难，脸色僵在原地。
鹤云见状，冲两人勾勾手，压低声音：“没事，鸣鸣还不懂这些。人在哪？先带我们去看看。”
“哎！是是是！人就在里面，您请！”张芝乾谄媚至极，忙不迭引着路。
“鸣鸣，走了，进去看看。”鹤云招呼道。
鹤鸣鄙夷地扫过满是灰尘的墙角，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
里间的沉臻珠还在药效里，九岁的小人被药性烧得浑身水红，薄透的胸衣下，没分化却已显露出 Alpha特征的身体，正一抖一抖的难控。年幼的沉臻珠还没长开，但是父母疼爱，光看模样也是个骄阳的可人。
“长得还行，”鹤云掐着沉臻珠的脖子拎起来打量一番，嗤笑，“不过，忍耐力很差。”
此时的鹤鸣还没被拖进鹤云的龌龊事里，既不知道沉臻珠是被灌了药，也没看懂眼前的诡异。他这趟来，是真的想挑个年纪相仿的人随身带着，当玩伴。
看着被拎在半空、浑身发抖的沉臻珠，他眨了眨眼。
“他怎么了？”
“没事，玩具本来就是这样，本性罢了。”鹤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物品，“你看上了么？”
“长得还可以，也…行…”
鹤鸣的话没说完，突然看见一旁的张芝乾猛地将沉臻珠翻过去，粗鲁地捏着辣椒拉到上面，似乎想让鹤云检查什么。
鹤鸣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到了嘴边的话全□□呕感堵了回去。
“不要！你在干什么！好恶心啊！”他后退一步，声音里满是抗拒。
张芝乾吓得松手，连连后退，鹤云却一脸若无其事道：“看看他的身体构造而已。”
“我不要玩伴了！我要回家！烦死了！”鹤鸣攥紧拳头，只想离开这令他不适的地方。
沉臻珠混沌的意识里，突然捕捉到‘回家’两个字，被药性烧得滚烫的神经，竟有了丝反应。
他费力颤抖地抬起手，死死攥住鹤鸣垂到脚踝的风衣下摆，声音发颤，满是哀求：“家……要…回家……回家……”
“好烦啊！脏手弄脏我的衣服了！”鹤鸣看着风衣上的手印，忍不住皱眉埋怨，却没真的甩开那只手。
“行，行小少爷我明白。”站在旁侧的张芝乾还心有余悸，想要讨好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少爷，故作聪明地上前一步，鞋尖挑起沉臻珠的胸膛，下一秒猛地踹出一脚。
虚弱的沉臻珠被踹得飞出去半米远，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是阵痛，痛到连呼唤都讲不出口。
“你干什么？！”鹤鸣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喊出声。“想死吗 ! ”
“小少爷，不是说脏吗？”张芝乾吓的后背冷汗层层。
鹤云耸耸肩，拉住怒火的鹤鸣：“算了，他只是帮你踢开。”
“我没让踢他！”鹤鸣叉着腰，小脸上满是愠怒，“他那个脸色，是不舒服才对吧？说不定根本不是故意的！谁准他踢了？”
“还不滚出去。”鹤云冷喝。
“是是是！”，张芝乾闻言，连忙战战兢兢退出门外。
“回家……”沉臻珠感觉身体已经要散架了，气若游丝地重复。
“他说他也要回家，要回家就送他回去啊！他家在哪？本少爷命令你让你送他回家！”鹤鸣听到后，对着鹤云小发雷霆。
“回家？”鹤云忽然笑了，那笑带着冷意，“好啊，那我会‘好好’送他回家，这样行了吗？不生气了吗？”
“尽快办！”
鹤鸣没听出鹤云话里的深意，只皱着眉脱下自己的长风衣。他蹲下身，把风衣披在沉臻珠身上，看到他抽抖着哭，心底的善意触动，别别扭扭安抚。
“你是不是生病了？浑身这么红。衣服都被你弄脏了，算我送你了，虽然你长的像个女孩子，但是你是小男子汉，可别再哭了，你会回家的，我走之后，就会有人送你回家，不怕。”
他最后又深深看了沉臻珠一眼，才转身跟着鹤云往外走，边走还不忘说：“你马上就跟他们说送他回家。”
“好那你去那等我，我去跟他们说。”鹤云支开他。
出了门，鹤鸣乖乖在一旁等着，鹤云折回去，对着徐氏兄弟压低声音，只说了一句话。
“他器官间距不错，好好调教。但看这模样，大概率是 Alpha。不过，我既不要Omega，也不想要分化成功的 Alpha，你们懂我意思吧。等他分化完，拍照给我，看品相我再决定收不收。”
说完，他不等两人回应，径直转身离。
“走吧，他们会尽快送他回家。”鹤云边走边撒谎。
“行吧，”，鹤鸣以为是因为自己想要个玩伴，沉臻珠家里缺钱，所以才卖沉臻珠，他小声嘟囔着，“他要是家里缺钱，本少爷借给他，以后不要让他父母再卖他了。”
“嗯，好。”
可沉臻珠不是被卖的，二张特别是嗅到商机的张芝乾，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回家。
九岁的沉臻珠，见到了地狱。
从那日起，恶心的触碰没完没了地落在身上，带着恶意的手撕扯他的衣物、碾压他的尊严；鞭子、器具留下的疤痕每天都有创新……
只是那些痕迹，最终都会随着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后，被强行修复，然后再落新痕、再修复……
他被关在那扇有着高窗的屋子里，门，成了噩梦的开关。
门开，就是无休止的折磨；门关，门关？
门太少、太短会关上了，短少的像他那可怜的喘息时刻，几乎没有。
起初，他会哭着喊‘要回家’，会拼尽全力挣扎反抗，也想过做过自杀。可那些人不会让他死，反抗也只会换来更狠、更变态的折磨。
后来，他学会了顺从，不再哭，不再喊，麻木的承受着一切，只盼着自己的顺从，能让折磨结束得快点，能让那扇门，多关一会儿。
哪怕就一会，因为他想睡一觉，做场梦，他想在梦里问爸爸妈妈一句‘为什么’，他想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那扇门，一开一关就是九年。
这九年，他从未做过梦，那扇门进来的恶鬼也从不心软、不停歇的训练。门内是被锁死的沉臻珠，门外牌子上刻着他的新名字：
沉珍珠。
踏出房门，重见光明的那年，他被张芝乾强行药用物介入，经历了分化失败，身体既不像Omega，属性又不是Alpha。
庆幸他长了那张脸，可悲他长了那张脸。
那张酷似淮闻野的脸，让他真的走出那间屋子，然后，踏入另一个：
人间炼狱。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