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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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茗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
几分钟前她们还在联邦大学里，现在却迷迷瞪瞪，面对面坐在了咖啡店内。
罪魁祸首正好心情地翻看菜单。
“这家咖啡店开了快十年，味道不错，确定不来一杯？”
秦夏给自己点了杯丝绒拿铁。
江尚茗：“……那我也来一杯拿铁。”
点完饮品，她才开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她表现得很平静，但精神体坐起以及瞳孔紧绷的反应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与警惕。
咖啡香萦绕着鼻尖，秦夏在热气氤氲中瞥向女孩身侧的精神体。
云猫。
还真有意思，江霖的精神体是狗，但江尚茗的精神体却是猫，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雪豹打了个哈欠，眼睛懒洋洋地扫过对面的精神体，人性化的流露出些许不屑，然后将头一埋，就这么睡着了。
“认识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秦夏微微歪着头，支着下巴，眼睛笑眯眯的，看不清神色，“在同一天来参观联邦大学，还能碰上，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江尚茗皱眉。
秦夏端详着她的表情，轻笑了几声，没再继续逗人：“你认识江霖吧？”
江尚茗的指尖摩挲着杯子，垂眼抿了口咖啡。
在氤氲的热气中，她缓缓撩起眼皮：“你说的是谁？”
身侧的云猫也不再如先前一般坐得笔直，慢慢俯下身，尾巴晃了晃，侧着头凝望。
空气流通一下变得有些悠然。
秦夏觉得有意思。
“没想到不在江家生活，你反倒成长了不少。”
江尚茗放下杯子，棕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半晌，抿出一抹微笑：“你的想象力倒是比我想的要丰富。”
“谢谢夸奖。”
秦夏捻着茶匙，漫不经心搅动咖啡，将雪白的拉花拨出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形状，她好似对此乐此不疲。
“比起在荣誉走廊借物思人，倒不如直接去找人……”
“放不开手脚可就没意思了啊，江小姐。”
秦夏手指一翘，指间茶匙遥遥对着江尚茗。
江尚茗表情一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秦夏晃了晃茶匙，拖着令人恼火的长调，悠哉游哉，“那我说得具体一点？”
“什么……”
“许路行。”
锵。
茶匙落回杯中，轻轻敲在江尚茗心上。
噗通噗通，咖啡液溅落在每一个呼吸间。
“你……”江尚茗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掐在肉中，看向秦夏的眼神便带上了几分犀利的审视，“到底在说什么？”
秦夏好似没有察觉到越发剑拔弩张的气氛。
双手托着脸，眉眼弯弯。
“兜圈子到这也就差不多了，江小姐。拉扯一会挺好玩的，再多就无聊了。”秦夏说得温柔，指尖轻轻点着脸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江尚茗也不是个喜欢谈判拉扯的人，声音当即便带上了些攻击性：“你究竟是谁？想做什么？！”
云猫到底没有真正放松下来，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波动，立马起身，肌肉紧绷着，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喉咙里滚动着低低的呼噜声。
秦夏翘起食指：“嘘。”
“它不喜欢别人打扰。”
江尚茗刚想问，视线便不自觉落在秦夏身后。
雪豹冰蓝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隔着桌子，静静凝视着她。
就像亘古不变的冰川，静默的冰层下是不可知的暗流汹涌。
这人等级在她之上。
此刻，江尚茗无比确定这一事实。
她闭了闭眼，云猫重新坐下，耷拉着耳朵，无端带着几分颓丧。
“你想做什么？”江尚茗捏了捏眉心，语气疲惫。
秦夏朝后一仰，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双腿悠悠然交叠，有一搭没一搭在空气中滑动。
“别这么紧张嘛，只是一次闲聊。”
“为什么不想回江家？”
江尚茗扯了扯嘴角，自嘲笑笑：“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嗯哼。”秦夏有些意兴阑珊，她其实并不感兴趣江尚茗不回家的原因。
“你和江霖是朋友？”江尚茗试探道。
“这个嘛……”
秦夏微笑：“你猜。”
“……”
江尚茗这辈子最讨厌谜语人。
见她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秦夏愉快地笑了，果然还是逗老实人好玩。
“看来你和江霖的关系不错。”
江尚茗挑眉，她想问何以见得，但秦夏的下一句话让她不由得身体一僵。
“所以你对江霖说了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能让她放弃联邦大学。”
秦夏像是想到了什么，弯起的眼眸骤然迸现微光。
“等等——”
她俯身，双手压着桌面，凑近江尚茗。双眼如猛兽锁定猎物，掺杂着一点点的兴奋与一点点的审视。
“让我猜猜，你把真相告诉了江霖。”
秦夏的话宛若一柄铁锤，一次次落下，砸得江尚茗头晕眼花，直到最后一个字结束，江尚茗抿着唇，表情难看。
但是陷入兴奋中的秦夏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真是太难得有这么有趣的事了。
“你的精神力很厚实，离S级就差临门一脚，没有联邦大学的资源帮你，你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你已经有了能稳定提升的环境，这个环境屈指可数，白塔首先排除。”
秦夏步步紧逼，江尚茗掐着手指，感到了窒息。
闭嘴……
“你的心理素质不错，和人谈判周旋的能力也不低……经常做这事吧？”
够了！
“嗯——需要你这么锻炼口才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所求比我想象的要多啊，江小姐。”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江尚茗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下，脸上缓缓勾出一抹笑。
她松开手，十指交叠放在桌上，就像此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
“无非就是想交易。”
真挚从眼中褪去，蒙上一层阴影。
秦夏望着她，指尖点在桌面。
——嘭。
一只形似甲壳虫的生物被狠狠踹飞，江霖借力在空中调整好姿势，落地时手腕一拧，顺势斩杀另一只。
“啧。”她甩了甩剑，将泛着绿光的血液甩在地上。
“咔特奥骨到繁殖期了吗？这么多！”
她身侧一道身影漂移过来，带着一股浓厚的血气。
江霖眉头微皱，长剑甩出的刹那变形成鞭，狠狠抽在冲来的巨兽侧面，毫不留情将它掀翻。
“快闪开！”
远远的不知道是谁的喊声，江霖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手臂一紧，旋即扑倒在地，头顶刮过一阵劲风，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手臂上的力道消失，江霖迅速起身，侧脸因为摩擦划出了细小的伤痕。
“你的精神体呢？”身侧传来疑问。
江霖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就是刚才把她按在地上的那位。
白纾眉头拧成一团，她身后是正在与咔特奥骨兽搏杀的白狮子。
精神体……？
江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呼出一口气，去感受与精神体的连接。
还没等她感受出个所以然来，又是一声惊呼。
“卧槽，你的脸！”白纾连忙在口袋里掏来掏去，艰难地扯出一张面巾纸递给江霖。
脸？
江霖有些迟钝的用手背蹭过脸颊，一片殷红粘稠的血，还泛着点点绿光。
她从剑的反光面看见了被汁液腐蚀的脸颊肉。
细密的痛感与灼烧感逐渐蔓延开。
“……啧。”
江霖觉得黏糊糊的很恶心，用力蹭了几下，直到血液不会干扰到她。
被无视了的白纾：……
不是你一定要用手吗？
白纾看着她脸上翻卷的血肉，顿时觉得一阵牙疼。
“你站在这干嘛？”江霖皱着眉看她，一脸别碍事的表情，“别挡路。”
“……”
白纾气短：“痛死你得了！”
她领着白狮转身就走。
被留在原地的江霖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毛病……”
她没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稍稍恢复了些体力便投入战斗中。
畸形的兽类与精神体在大地上搏杀撕咬，哨兵们宛若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强横地穿插在兽潮中，无视伤痕，无视精神识海的动荡，用尖锐的精神力开辟道路。
血液与肉块溅落在地，雾气在空中弥漫。
这场厮杀持续了很长时间。
久到结束时，江霖都还没缓过来。
向导的喊声与兽类的嘶鸣在脑中不断切换，撕咬，紧接着一切震耳欲聋的杂音消失，世界仿佛回归诞生之初的静默。
江霖用力眨了眨眼睛，大脑一阵一阵的昏沉疼痛。
她试图看清面前的人，但无论怎么眨眼都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瞧见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像是在对她说什么。
——哔。
她用力摇头，妄图将脑中的嗡鸣声甩出去。
但很快，她便动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
“江……”
“江霖！”
一道吼声撕破了死寂的罩子，江霖的心脏重重一跳，她猛然回神。
白纾的表情不太好看，脸上的脏污也没来得及擦，一道划痕从她的下巴横越进脖颈中。
不再渗血，但触目惊心。
如果江霖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就会明白，自己比其他伤员可怖多了。
白纾见江霖眼神聚焦，连忙朝医疗人员招呼。
“你撑一会，向导和医生很快就到——”
我能有什么事？
江霖不解地瞥了眼她。
她不想说话，双手捂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是有人拿烙铁在颅腔里搅拌。
极端的疼痛烹煮着她的情绪，一股难以言喻的暴虐在胸腔中横冲直撞，怒火灼烧着理智。
江霖现在疯狂的想破坏点什么，否则她就要疯了！
这股疯狂的毁灭欲达到沸点那刻，蓦然卡住了，世界东倒西歪，她的视野左右旋转，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