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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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轰鸣声中，青蔺攥紧我的手：「等我在川西安顿好，就接你过去。」我眼眶泛红，指甲掐进他掌心：「发电站隔着几百里山路，邮差跑断腿也送不到信......」
川西水电厂宿舍——
青蔺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水花溅湿了梁河寄来的信：「兰芝同志工作积极，与梁河同志配合默契......」隔壁工友探进头喊：「蔺师傅，大坝渗水了！」他抓起安全帽冲出去，泥浆糊了满脸。
川北电厂食堂——
梁河把红烧肉拨进我饭盒：「你瘦得跟竹竿似的。」
我往后缩了缩：「我自己打饭......」女工们咬着筷子嗤笑：「装啥子清高嘛！」
深夜——
我蜷在木板床上写信，台灯把「青蔺」两个字映得焦黄：「梁河帮我修发电机，我给他补了件工装......」笔尖突然戳破信纸，她慌忙把信塞进铁盒，盒盖上「松烟」二字锈得发黑。
半月后——
青蔺捏着皱巴巴的信冲进雨里：「你跟梁河补衣裳？我在这儿啃冷馒头！」邮差扯着嗓子追：「还有封加急电报！」
发电机组旁——
我踮脚擦控制板，梁河伸手扶我腰：「当心摔——」
「啪！」我打落那只手，工具箱砸得震天响。
老站长叼着烟斗进来：「小梁，省城培训名单下来了。」
青蔺攥着电报发抖——
「母病危速归」四个字被雨水泡糊了。
他红着眼翻抽屉，梁河寄来的照片滑出来——我在表彰会上捧着奖状，梁河的手搭在我椅背上。
长途车站——
我攥着火车票跺脚：「去省城的车咋还不开？」梁河突然拽住我的行李：「跟我去培训，能转正式工程师！」汽笛声淹没了回答，我甩开他的手跳上车。
病床前 ——
青蔺娘枯瘦的手摸他下巴：「芝丫头咋没来？」他哽着喉咙掏照片，老娘突然瞪大眼：「这不是你上回寄信的姑娘？咋跟个男娃挨这么近......」
省城培训宿舍——
我半夜惊醒，同屋女工嘟囔：「川西来的加急信，搁你枕头三天了！」她抖着手拆开，青蔺的字迹像刀刻的：「你跟梁河的事传遍电厂，我们到此为止。」
暴雨冲垮了邮路——
青蔺跪在泥里挖泄洪沟，蕊娅举着伞喊：「兰芝的回信！」他哆嗦着撕开信封，却摸出一张结婚请柬——梁河和陌生女人的名字烫得刺眼。
培训结业典礼——
领导拍着梁河肩膀：「川北电厂等着你回去当科长！」他转头对我笑：「我那话还作数。」我抓起证书冲出礼堂，背包里的铁盒哐当作响。
青蔺在寓所烧信——
火苗舔着「兰芝」两个字，蕊娅突然狂奔过来：「川北的人说你对象辞职了！」他踹灭火堆就往山下跑，解放鞋甩进江里。
天色暗下来，我站在陌生城市招待所窗前，铁盒里的信堆得冒尖。
服务员敲门：「305 房电话，是个姓梁的工程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