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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面试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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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骸踩着满是污渍的台阶，步入地下室。
空气愈发阴冷，混杂着金属与消毒液的气味。脚下的地面是粗糙的聚合混凝土，偶尔能看见暗红色的痕迹，被清理得不彻底，隐约能辨认出血渍的轮廓。
这地方，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她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锈迹斑斑的金属桌，一名戴着单片光学镜的男人坐在后方，手里翻动着一块小型数据板，目光掠过银骸时，停顿了一下。
“编号？”男人嗓音低沉。
银骸皱起眉：“我没有编号。”
男人扫了她一眼，把数据板往桌上一扔，语气毫无波澜：“新人？”
“是。”
“年龄。”
“15。”
“义体改造？”
“无。”
男人的眉梢微微挑起，像是在确认她是否撒谎。他从桌下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设备，按下开关，红光闪烁：“把手放上来。”
银骸犹豫了一瞬，才伸出手掌。
机器“嘀”的一声，一道光线扫过她的皮肤，数据随即跃上屏幕。
——神经响应率：79%
——义体残留率：0%
——智力评估：A-
男人的神色微变。
“你确定没装过义体？”
“……没有。”
银骸的声音不自觉压低，眼神警惕。
“嗯。”男人没有深究，只是敲了敲桌面，“你可以参加测试了。”
他指了指左侧的门：“进去，别掉队。”
银骸舔了舔嘴唇，压下不安，推开那扇沉重的金属门。
——然后，她看到了一群等待考核的人。
房间里，至少有二十多个考生。
他们的衣着各异，气质也天差地别——有些是营养不良的街头混混，眼神躲躲闪闪；有些则像是退役的战士，肩背挺直，带着戒备的冷漠。
银骸选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站着。
她注意到，在房间正中央，有个女人单手抱胸，靠在墙边。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穿着黑色皮衣，长发扎成高马尾，一双碧色的眼睛带着懒散的笑意，像只不知餍足的猫。手指无意识地敲击大腿，节奏轻快而随意。
那女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考生们，目光扫过银骸时，嘴角轻轻扬起。
银骸心头微微一紧。
这女人的气场太过强势，她不想被盯上。
就在这时，广播响了。
“各位新人，欢迎来到血月教团的初试。”
天花板上的扩音器发出电子音：“请进入场地，考核将在三十秒后开始。”
一道金属闸门缓缓升起，露出一个阴暗的通道。
所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沉默着，依次走了进去。
考核场地是一片封闭的训练室，墙壁布满弹痕，地面残留着旧战斗的痕迹。
广播声再次响起：“第一关——‘猎杀’。”
同时，墙上的暗格打开了。
里面是武器——旧型号的冲锋枪、战术刀、电击棒，还有几支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改装枪械。
“规则简单：这里有十个目标，你们要杀掉它们。”
银骸的指尖微微蜷缩。
她眯起眼，看向场地另一端——
那里关着十个俘虏。
他们大多数衣衫褴褛，身体被束缚，嘴巴被堵住，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有些人眼神呆滞，显然已经被药物麻痹；有些则拼命挣扎，眼里满是绝望。
银骸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
这就是考核？让他们杀人？
“别发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银骸侧头，那名黑衣女人正站在她身边，玩味地看着她。
“该选武器了。”
她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把改装手枪：“要是太慢，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银骸的手指紧了紧，最终伸向了一把战术刀。
她的选择，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
对方微微挑眉，似乎对她产生了些兴趣。
而考核，已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