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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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将至，学校准备组织一场春游踏青。
班主任杨丽霞一改往日要求他们争分夺秒学习的常态，主动提议他们积极参加，最好不要请假。
“这是集体活动，最好都不要请假，”临下课时间，她在班上公布了周五踏青的消息，也免不了一些说教，“平时学习之余你们也多出去走走，一有点空闲时间眼睛都放在手机上了，这样的机会多难得？”
底下发出小小的欢呼声，虽然还到高三，但长期的学习压力让大家都想要一个机会放松一下。
来到临冬将近一年，林柯知道这里出名的景点，却很少在外面闲逛过。生活就是围绕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她自知十分无趣。即使放假，也只是呆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或者和程佳圆一起出去逛逛街。
允许他们放纵了三分钟，下课铃响，杨丽霞还是皱着眉头，略带威胁半开玩笑地补充了几句，“行了，也别每天都想着玩的事，月考考不好的，我有办法收拾你！”
“知道啦。”大家异口同声。
“我们到时候去买点吃的吧。”
食堂里，程佳圆戳了戳盘子里的水煮菜，无味、寡淡至极，吃的人百无聊赖，生无可恋。
“好啊。”林柯没什么别的安排，爽快答应。
午休时间回到班里，大家的脸上都有对踏青的期待，班里一时之间有些雀跃，相比平时热闹。
几乎是下意识，她还是第一眼看见了座位上的少年。
他单手支着下巴，姿态随意有些散漫，与周身的沸腾格格不入。只是垂着眼睛，神色倦懒地翻着书。
“在看什么？”她回到座位上，兜里还有两三颗薄荷糖，她将其中的一颗放在他的桌子上。
“没什么，随便看看。”陈锡拆开糖纸，顺手将书合上。
她一眼瞥见书皮的封面，看见一串英文书名，其中一个单词引起她的注意，Physics。
似乎是一本物理学讲义，还是全英文的。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书名。
再望向他时，少年兴致恹恹，眼神瞟向窗外。
林柯总觉得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冷漠的让人生畏，总是和人很有距离感。但有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妥帖和良好教养，让他的温和与冷漠杂糅在一起，形成一种矛盾的气质，让人读不懂、看不透，似乎很远，又很近。
她闭了闭眼睛，不去想太多，却是男生先开口，拉回她的心弦。
“你会去吗？踏青。”
“什么，”林柯似乎没料到他会主动问她，随即点了点头，“嗯，我会去的，班主任好像也不让请假来着。”
他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如果不去春游，也是意料之中的选项。
只是觉得不能和他一起去，好像有点可惜？
“你去吗？”她反问道。
“去。”他一眼看过来，那一眼很淡，没什么情绪，话语却掷地有声。
学校里就有超市，林柯和程佳圆两人吃完午饭后便准备去超市采购一番，程佳圆兴致勃勃选了许多小零食，完全将自己的减肥计划抛之脑后。
“我妈还会做芒果毛巾卷，还有可乐鸡翅，到时候我拿饭盒装上，咱俩一起吃啊。”
林柯由衷佩服程母手巧，语气中带着羡慕真挚的夸赞，“你妈妈好厉害啊！”
“那当然啦，她还会教我做蛋糕呢，那天让你品尝一下我的手艺。”
“好啊。”林柯笑道。
从超市出来，林柯忽然小腹处传来阵痛，或许是月经提前了，她的经期总是很不规律。她将手里的零食递给程佳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你没事吧？”程佳圆关切地问道。
只一会的功夫，胃里就开始翻涌，不适感来得太突然，她有点不太想说话，勉强说道没事。走向离超市最近的教学楼。
这里是办公楼，基本都是老师的办公室，也有几间艺术教室，摆放着钢琴，一般很少有文化生到这边，林柯从厕所收拾好后出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找不清方向。
前面的教室里传来女生的哭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被放大数倍，避之不及的钻进耳朵里。似乎是有人在吵架，林柯无意去听别人的争执，离开教学楼却只能途径这间教室，离得越近越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女生的声音此刻却有些尖锐变形，像是在崩溃的边缘，尽力的压抑情绪。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是不是我去死你就满意了！”是在打电话。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里面的人夺门而出，和她撞了个正着。
少女漂亮的眉眼还含着泪，里面包含的情绪太复杂。让林柯错愕了一瞬，初煦？
少女手里还拿着手机，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撞过她的肩匆忙地跑走了。甚至她还没来得及解释。
林柯擦干净手上的水，在楼道里等了一分钟，才下楼和程佳圆汇合。
“怎么那么久？你不舒服吗？”程佳圆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走吧。”她接过零食。
到了班门口，林柯和程佳圆挥手道别。
一转身却不期然撞上一双冰冷的眼，此时的她脸上没有泪痕，早已收拾好了自己情绪，看似完美无瑕，如往日一般众星捧月，只是在望向她的眸光中带着点冷意，似乎已经将她视作了一个偷窥狂，泄密狂。那股冷意转瞬即逝，又回到他平日里完美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她的错觉。
无意窥得一个秘密，林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怎么了？”回到座位上，陈锡开口问道。
“什么？”她被问的一惊，下意识以为他知道什么。
“你的嘴唇很白，是生病了？”他的眼神落在了林柯微微发白的嘴唇上，让她有些不自在，轻轻咬上下唇。
“没事，肚子疼。”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略微有些羞赧，她选择含糊其辞的带过。
少年似乎懂了她的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我去接水，顺便给你一起接了吧。”
“好，谢谢。”
她在桌子上趴了一会，直到上课铃响才起身。自己的水杯放在他的桌角，杯盖打开散热，还冒着热气。
见她醒来，才将水杯递来。是适宜的温度，一口下去缓解了疼痛感。
“谢谢。”林柯又一次小声说道。
沉默片刻，他的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你总是道谢。”
周六的踏青活动地点选在临冬市有名的山景，主要活动就是边爬山边捡垃圾。学校按班级组织领取每人一身红色的志愿服，手里提着个垃圾袋边上山边捡垃圾。
还没到自由活动时间，林柯只能和程佳圆隔着队伍相望，看她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背包，兴冲冲地暗示她这里面有好多吃的。
按大小个排成的班级队伍，他个子在女生中算中等，排在了队伍的中间。陈锡个子高，走到队伍的最后，旁边的男生是班上的体委，两人之间随意交谈着。
初煦作为班长，今天的任务就是体委一起管理班级秩序，因此站出了队伍。她扎着高马尾，漂亮又利落的模样，引得隔壁班男生频频回头注视。
活动开始后，林柯边爬山一边往垃圾袋里倒垃圾，这座山算是个有名的景点，因此游客络绎不绝，制造不少垃圾，清理难度大。不知不觉中余光注视到初煦走到自己旁边，和自己搭话。
“你捡了好多啊，好厉害。”最终捡的垃圾汇聚在一起是可以给班级加分的，林柯不语，只是默默捡垃圾，比其他同学多了一倍。
林柯看了一眼初煦的垃圾袋，里面的也不少，并不是敷衍了事，很认真的回了一句，“你也捡了不少。”
“哈哈，”她像是回应地笑了两声，两人之间闭口不提那天的事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以前是哪个班的，我好像没太见过你。”
这很正常，高一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没有把她认全。林柯说了自己的班级，初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认识你们班很多人呢。”
她随口说了几个班上很有特色的同学的名字，和她关系都不错，有些林柯有印象，但是和她都没什么交集。
刚来一中的那个学期，除了程佳圆，她几乎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在班里存在感也很低。
听着初煦讲起她和那些朋友的趣事，自己也能理解为什么她的人缘那么好了。
漂亮、大方、性格开朗，在自己无意间瞥到她的另一面之前，也觉得对方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以前在哪个班呢？”
“我啊，我以前和陈锡一个班啊。”初煦向她眨眨眼睛，有点狡黠的俏皮模样和往日不同。
林柯愣怔了一瞬，听到对方说。
“你和他坐同桌，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他有点闷闷的？”
初煦这句话意味不明，却隐隐有种将他俩和她隔离开的感觉，“你不要多想啊，他以前就这样，冷冰冰的。”
“没有，”林柯摇摇头，“陈锡同学很好，也帮了我很多。”
“是吗？”初煦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一刻，随即又自然的说，“他人就是很好啊，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呢？我也喜欢他。”
一句意义很重的话被她轻飘飘的说出来，却像是无意之间给了她的心脏一下，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她不懂初煦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
却又感觉内心的某处被人掏空，空荡荡的不上不下，然后被灌入大量的海水，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初煦！”和初煦要好的女生在另一边朝她挥手，初煦一边回应着，一边略带歉意的微笑，同时又有点少女的娇羞和狡黠，“我先走啦，刚才的事，你能帮我保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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