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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谁斗得过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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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喘过气来的苏在在一愣,随即咬着下唇,又是一巴掌下去!
“啪!”
熟悉的清脆声,在短暂停歇后再度响起,敖班衣同样愣神一秒,怒不可遏!
“疯女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吵死了,苏在在的手实在扇累了,她也是生气,才一时没控制住,可身.下人实在过激,她索性捂住他的嘴,凶道:“闭嘴!”
可嗓音哽咽破碎,出卖了她的软弱。
敖班衣目眦欲裂,探头就咬,狠狠一口下去,苏在在痛呼一声,连忙抽出自己手,一看,掌心一圈流血齿痕,终于忍不住,捧着手“哇”地一声——
“你!你居然咬我!呜呜呜——”
敖班衣额角一跳,面上扯出一个阴冷嗜血的笑,心里升起痛快得意。
咬她,咬她怎么了?
他不仅咬她,还要杀了她!
他抬手就要发起进攻复仇,却没想到下一秒苏在在扑下来,再度把他压倒!
以牙还牙,就是苏在在最擅长的方式。
敖班衣面上疼痛未消,颈侧又是剧痛!利齿如刃深深刺入,截然相反的是唇瓣的温软,和滚烫的气息。
他心里的恨意已经升天,拼尽全力反抗,怒吼:“去死!去死去死!!”
他不顾一切地拍她,顶她,搡她,可苏在在就是无动于衷,忍痛死咬不松口,他感觉肉都要被她咬下来了!
两人动作太剧烈,翻滚起来,转眼苏在在就被他压在了下方,他挺腰要抽身,苏在在就环臂抱他的腰,抬腿勾他的腿,不放他离开!不让他好过!
“嘶——”
太近了,身抵身,肉贴肉,两个人已经是磨在一块了。这种感觉,让敖班衣反胃,如果不是这个死女人!他就真正触及师尊了,他就该和师尊耳鬓厮磨了!
和她纠缠到一块,如两条丝绦胡乱交编,打成死结。恶心得不行,他只想逃离,可他怎么都挣不开苏在在的桎梏,他的破口大骂,她也充耳不闻,就像只急需咽肉饱腹的狼崽子一样叼着他的颈。
就连她身上传来的浅香也犹如剧毒,闻之足以毙命。
她的动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侵.犯,跟侵.犯有什么区别?
说不上到底什么感觉,情不自禁,他的泪纵横在了掌印鲜红的面庞上,发和衣早都散乱了。
心房快被一种滔天的,隐秘的羞耻和慌乱塞满,因为不由自主、不可避免的身体反应。
这种感觉和恶心,像她和他一般地,压迫着他,撕裂着他,甚至酿造出了屈辱,无法忍受。
他抓住苏在在的头,一下下朝地上砸,一下比一下发狠,终于奏效,被砸得意识发飘的苏在在被按住了。
两人俱是气喘吁吁,敖班衣嘴角的血流到了下颌,苏在在也满嘴都是血,只不过那是他的,还能看到几丝皮肉,两人都没讨到好。
苏在在只是小胜而已。
她的眼睛哭肿了,眼神却不改硬气,如果手里有剑,她早已给敖班衣捅个对穿了,“你要是敢杀我!我一定也要杀了你!”
死了,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敖班衣一摸颈侧,好深一个口子,疼得深吸一口气,气血上涌,全身发烫,“疯女人你有病啊!你到底是谁!”
生面孔,她定然是新弟子,他今夜就是杀不死她,来日方长,怎样都要整死她!
苏在在抿了抿唇,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你手上有我的把柄了,你要是想杀我,我就曝光你!让你也去死!不许杀我!”
她的气势明显外强中干,可又偏偏制住了他,敖班衣一时之间是真的奈何她不得,破防地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苏在在垂下眼,不去看凶狠如恶鬼、不复美丽的他,先前她还把他视为高不可攀的大师姐敬仰,不到一夜,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苏在在,我叫苏在在。”
少女低低的话语,敖班衣每一个字都努力听清了,附耳冷笑道:“苏在在是吧?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这样亲密的举动,他湿冷的气息和令人胆寒的恶语,让苏在在突然感到了反感,她开始推他,尝试离开,可又意识到现在应该接着说什么才好,“你就不害怕暴露身份的下场吗!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敖班衣到底不敌她的力气,被她三两下就掀开了,毫无往日形象地倒在地上,蜷身想要掩盖自己的狼狈不堪,“条件?呵,什么条件!”
他现在,暂时,确实打不过她,他认了,可他绝不会放过她,不共戴天,势必要将她千刀万剐!
什么条件,苏在在很迷茫,无意识地,手指轻抓地面,指甲里除了血肉又填入了干燥的泥土。
她要的是保住谢予修的清白,可怎么保?整本小说里,对他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眼下只是爱他入骨的敖班衣就已经足够棘手了。
可她目前也只能,不得不止住敖班衣,那要怎么做呢?
当上谢予修的内门弟子,离他越近,就能更好地阻止敖班衣,越能更好地保护他。对,就是这样。想到这里,苏在在豁然一通,扭头看着敖班衣,坚定道:“让我做谢师尊的内门弟子。”
敖班衣的脸黑成锅底了,不明的嘶吟,压抑不住,一声比一声轻努力咽回去,却难免泄出:“哈……你想得美、贱人!嘶……”
苏在在不服气,靠过去作势又要打他,俯腰对视,拧眉道:“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打你,然后马上散播你的秘密!”
她的手要落不落,那一对凶巴巴的眸红通通的,没有什么威慑力,却让敖班衣无法控制地,叫人想要崩溃的感受仿佛重现,浑身一抖。
他的身份,是他的死穴,如果暴露了,他就没法再待师尊身边了……
这怎么行?怎么可以?!他为了待在师尊,耗费了多少心思,使了多少手段,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他还没有真正抱到师尊……绝不可以半途而废!
敖班衣双目几欲泣血,从齿缝硬生生挤出字:“我答应你!”
“好,不许反悔。”苏在在松了一口气,没有察觉,其实他心底早已想好对策。
夜色已深,她赶紧爬起身来,右手的伤口作痛不止,令她蹙眉苦恼,伤了右手,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好练剑了,后脑勺也痛得不轻。
而师妹们对敖班衣的传唤,她现在才想起来这一茬。她看看敖班衣这副模样,他估计是去不了了。
敖班衣对上她打量的视线,胃里翻腾,作呕,“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可他这凄惨的模样属实没有气势,反而让人升起垂怜,以及蹂.躏的暴虐欲。
苏在在不自在地挪开了眼,犹豫两秒,还是选择如实相告:“你走的太匆忙,师妹们还想找你解疑,我才来找你的。”
敖班衣艰难地坐起身,仰面恶狠狠地看着她,势必要记住她的样子,以后日夜梦里也要杀她千百遍。
鲜血从伤口一直流到平直精致的锁骨上,他浑然不觉,小腹在一阵一阵地发抖,情.潮作祟,如有漩涡在搅翻意识,难以忍受,一下更为强烈的感受冲来,逼得他又猛地蜷缩起来。
“哈、哈……”
苏在在吓了一跳,敖班衣这是怎么了?她下手太重,他要死了?不会吧!她慌神地蹲下要去扶他,“你怎么了!”
话才出口,人还没碰到,她就被敖班衣狠狠推开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力气没有之前大了,她只是踉跄两步就站稳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伤了他,杀了他,都不是她的本意。
“滚!我让你滚啊!”
敖班衣嘶吼,又倒下去想把自己藏起来,把唇咬破,不愿多说唯恐露怯,强自忍受,浑身发抖。
苏在在懵懵的,后知后觉,自己也没有把他怎么样……吧?绝对不至于把他搞死。
对,就是这样没错。这样想通了,她的心放回肚子里了,她环顾四周无人,月惟寂,只有敖班衣隐隐约约的声音,类似呜咽,听起来就不正常,可她没有多想。
看了一眼还在房中打坐静修的谢予修,万幸没有惊动他,她合上了门,还是担心敖班衣再对谢予修行不轨,干巴巴地对他说了一句:
“你快、回去吧,别待在这里了。”千万不要玷污谢予修!
“关你什么事!要你管、滚啊!我说了多少遍了?!你聋了是吗!”
敖班衣的嘶吼越来越低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散乱的发丝覆面,露出浮肿的脸颊和一双能噬人的眼神,跌跌撞撞,几乎是奔逃回了房,房门被大力摔上,发出巨响。
终于这场闹剧是收尾了,苏在在心有余悸。
可要是她走了,敖班衣还是向谢予修伸出魔爪怎么办?
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们两个呀。
苦恼无比的在在此时余光瞥到一旁,被敖班衣遗弃的剑还孤零零躺在地上,寒光莹莹。再看敖班衣禁闭的房门。
有了,她灵机一动,捡起了剑,快步来到那扇门前,将三尺长剑伸入门闩,扶好角度确定了不会轻易落下来,心满意足地看了自己的杰作几秒,浑身轻松了。
轻快的离去步履构成了一道稍显愉快的落影,好像浑然忘却了所有烦恼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