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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成灰姑娘给自己买棺材 ...

  •   【这么刺|激吗?开局就偷人,这可是古代。】

      【我不信这么可爱的妹妹会偷人。】

      【不是?没人在意这是999恋爱找我我超甜的直播间吗?】

      【朋友们,这是甜宠恋爱直播间啊……】

      随着直播间逐渐热闹起来,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脑子里飘过来的字白岫没太懂,但系统给她的解释,她听懂了。

      直播就像是通过一个台子将她的行为举止、言谈词令、喜怒哀乐展示给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观赏评论。

      用人话说,她就是台上的戏子,评论就是台下的老爷,只不过这场戏没有本子,她只有让老爷们觉得谈恋爱谈得精彩甜蜜,才能成功复活。

      如果是换作前世的白岫,一定会惊恐地觉得是组织在她脑子里植入的控制程序,继而惶惶不安。但是现在,白岫已经无所畏惧了,管他是人是鬼,活下去才最重要。

      就目前来看,坏消息:白岫这个被人欺辱霸占家产,三天见不到一次未婚夫的角色根本没有恋爱的可能性。好消息:她被指“偷人”这件事确实跟恋爱沾点边……

      但白岫私心不愿意让观众看原身笑话,因此还是纠正道:“她没有偷人。”

      回顾原身过往十五年的记忆,白岫自问算是为数不多了解原身的人。

      六岁那年,王道正被狼群吓破了胆子,原身一双小手拉着他一路和父亲将他带回家。

      十三岁那年,邻居二丫生孩子没肉吃出不来奶,原身背着爹偷偷下水捕鱼送给她。

      今年,山中来了个面容被毁、遍体鳞伤、几乎要死掉的奴隶,是原身不顾男女之防把他背下山去医治,也是原身用自己绣品换来的私房钱给他补贴汤药钱。

      白岫将这些事情一一讲给直播间的观众,认真又温柔地纠正道:“她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干出这种事。”

      我会向你们证明的,白岫扪心自答。

      她抱着装满湿衣服的木盆回到家,耳边还回响着王双喜尖利的指责声。

      她心知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只有弄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才能彻底洗清自己的冤屈。

      于是她将衣服晾好,准备去和王双喜对峙,想激一激她,却不想听见婆婆王氏在屋子里与未婚夫王道正低声交谈。

      “今天回春堂来要钱了,这个不要脸的,只知道给我们添麻烦。”

      “娘,你就跟回春堂说,这事跟咱们家没关系,那人是死是活跟咱们也没关系,没钱治病就扔路边等死吧。”

      妇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的是,下回回春堂的人在上门来,我就把他们打出去。”

      “娘,我瞧着,小野醒来似乎把这事忘了,你说那事能成吗?”王道正声音犹犹豫豫,带着些许不安。

      “怕什么?”王氏冷哼一声,“她把人背到医馆,那医馆的人可都看见了。再说了,村子里谁不知道你们两的娃娃亲,是她先不守妇道。”

      “儿啊,一个丫头片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你且好好读书,给娘考一个状元回来。到时候,甭管是苏家的小姐,还是张家的小姐,不都等着你挑?”

      王道正显然听进去这话了,他喜上眉梢,却好像又有点受良心的谴责“那小野……”

      “你要是喜欢,到时候随便给她个妾当当呗。不喜欢,做丫鬟也使得。”

      这话说到王道正心坎里去了,他心中应和道:做个美妾也使得。

      白岫躲在门后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心中一震,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找人商议才好。

      *

      倒数第六天。

      白岫依着记忆找到回春堂,堂内人群熙熙攘攘,她很轻松地避开人群,来到后堂。

      后堂里病人不少,白岫找了许久,最后问了大夫才在最里间的杂物房找到人。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阳光从半开的窗棂斜斜照进来,落在角落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床上的人影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

      是她,眼前的少女褪|去昔日鹅黄的衣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镐,她脸色苍白,眉头微蹙,看起来似乎并不比他这个病人好多少。

      江复临看她的同时,白岫同样在打量着他。

      男人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还缠着渗血的纱布,他微微侧向一方,露|出自己没有被刺字的半张脸。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比初见时清明许多,只是他的右腿被夹板固定着,厚重的布带下隐约可见青紫肿|胀的皮肤。

      他半靠着床,以唯一一条好腿作为支撑,正在研磨药粉。

      见白岫进来,他撑着身子要坐起,却因牵动伤处闷哼一声。

      “别动!”白岫于心不忍,她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指尖被滚烫的体温一烫“还在发烧?”

      男人偏头咳了两声,哑声道:“好多了。还得多谢姑娘,江某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知足了。

      白岫本想找他作证,眼下看见他残了一条腿,夹板边缘的皮肉已溃烂发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姑娘”

      两人被沉默窘迫的环境逼着,忍不住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白岫道:“你先说”

      “前些日子听闻姑娘落水……想上门探望,奈何”江复临话语一顿,看了眼自己的废腿,无奈苦笑着。

      白岫低垂着头,恶毒的婆婆棘手,无|耻的流|氓更难搞。她只是救了他一命,却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人是鬼。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多谢挂念,你既然听说我落水,想必也从郎中处知道一二我的伤情。我……我没什么大事。”

      “不,姑娘落水并未请回春堂的医师,是赤脚大夫告诉回春堂的小医师,我也是听他们交谈中才得知。”

      白岫沉默了,她低着头紧紧地咬住下|唇,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江复临的话像一把利剑,剖开她费尽心思的伪装,她现下只剩下一颗裸|露的心,在砰砰跳动。但是原主这些日子历经的苦难像一堵厚重的墙,横亘在她心头,让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白岫没有犹豫,她侧着半张脸看向门外,看似不着痕迹地擦掉眼角的泪,准备再博一波同情。

      只见江复临颤|抖着手探入衣襟,用指尖勾出一枚白玉坠子。坠子不过拇指大小,像是个印章,雕着白岫不认识的漂亮花纹。

      “前些日子姑娘落水,却不来回春堂,江某便大胆猜姑娘处境许是不好,便求着回春堂的小师傅借药钱一事,上门看看情况。谁知你家人一听药钱,就将小师傅赶出门去。”

      “江某正愁怎么与姑娘怎么见面,不想姑娘这便来了。这玉佩是江某唯一值钱的东西了,现把它赠予姑娘,姑娘当了买几副好药吃吃吧。你年岁还小,天凉水寒,切勿落下什么毛病。”

      白岫有些震惊,她似乎被江复临那颗滚烫的真心烫伤,她径直看向江复临,决心先解决当下的问题。“你的药钱怎么解决?”

      “江某虽然腿废了,好在还有一双手,可以磨药,写字。幸亏齐大夫善良,许我以双手还报。”

      “你的腿怎么说?”

      “这伤治不好了,既已尽人事,那便听天命吧。”

      都没问题了,那就好。

      白岫安下心来,她摇头将江复临的手掌合上,推了回去。“我不要你的玉佩,但是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听完白岫口中的来龙去脉,江复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眼含恨意,看向白岫,撑着身子要下床:“我跟你去。”

      白岫越说越激动,一改方才柔弱的模样,原主的委屈似乎自体内发出,声音竟变调带着一丝苦涩,“这事不怨你,也不怨我。他们占我房子,夺我家产,还冤我至此,恐怕是因为王道正在外面和哪家小姐生了情。”

      “你且莫慌,我今日来原不打算说这么多。待我想想办法,一次叫他有去无回。”

      江复临沉默片刻道:“姑娘不若去看看你未婚夫的物品,二人相合,必有蛛丝马迹。

      闻言白岫点头,继而道谢离开。江复临看着那清瘦的身影,双手合着玉佩举过头顶,像为数不多的那道阳光求救。

      老天爷,求你帮帮她。

      *

      于是接下来几天,白岫一边留意王氏的行程,一边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

      倒数第五天。

      白岫先是去了趟成衣铺子,她以守丧的名义,将父亲生前给原主准备的喜绸卖了。

      紧接着她又去寿木行,用卖嫁衣的钱定了一副恰好合身的棺材和没名字的牌位。

      倒数第四天。

      她跟踪王双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晃,又看到先前热切拉着她的婶子,这会子也在成衣铺子跟前。

      “小野啊,给你相公买|春闱用的新衣吗?”

      白岫沉默着嘴角微微下垂,挂着一抹令人心疼的苦笑,她没敢说自己今天是来卖嫁衣换棺材钱的。

      婶子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婶子知道你命苦,可哪家的媳妇不是这么熬出来的?你可不能再这么着,你爹娘在天上看着,得多心疼啊。”

      她将白岫拉近,低声道:“你叫王家婆娘给他儿子买新衣,别花你的钱。这段时间你多去山里采采菌子,后天有个收山货的商队要来,你也弄点钱傍身。”

      “听到没有。”语罢,她整了整白岫的衣领,将她一路走来发的虚汗擦干。

      “婶子,我晓得。”白岫有气无力地答着,她晦暗不明的眼底波涛汹涌,然后用所剩无的银子找掌柜做了身的春闱用的天青色长衫。

      布料并不好穿,只是胜在美观。

      倒数第二天。

      白岫看到收山货的商队在村口停下,她才匆匆回了家。

      王氏阴沉的脸坐在堂屋中|央,她端起碗喝一口水就开始用尖厉刻薄的声音骂人。“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外面野了,连家都不想要了!”

      “娘。”王氏口出恶言,王双喜火上浇油,她看见白岫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就凭空生出一肚子火,于是她扯着王氏的衣袖,示意她差不多算了。

      谁知道王氏愈演愈烈,她见白岫没什么反应,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揪住白岫的胳膊,用力一拧,“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又去偷男人了?啊!”

      白岫吹起火折子,火折子从王氏袖口边燎过,吓了她好大一跳,只见白岫脸色在火光下显得青白,她眉头紧蹙,仿佛要把心呕出来喂给他们吃一样。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会吃白饭!连点活都干不好!果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王氏吓得一愣一愣,推了把王双喜叫她去干活,嘴巴里仍然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语言。

      白岫将最后一道菜备好,灶房里就飘出炖肉的香气。

      她想了个法子把王氏支出去。

      “娘,我今个去给道正买衣服去了,他马上不是要春闱了吗?村头婶子说过几天有个收山货的商队要来。”白岫掀开锅盖搅了搅肉汤,“咱家采的晒的那些菌子得赶紧拾掇拾掇,别让人抢了先。”

      王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立刻撂下手中东西往外冲,带着王双喜渐渐消失在门口。白岫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跑回屋内,来到王道正的房间。

      床上放着王道正今天早上换下的衣物,白岫顾不上许多,直接扑了过去。

      她双手颤|抖着拿起一件粗布短衫,先是仔细查看领口,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她又翻找袖口,依旧一无所获。

      白岫迅速扫视屋内,她看到了炕头的樟木箱子,它落了灰,但锁扣却锃亮。多亏末世的经验,白岫从发髻拔下钗子,三秒开锁。

      那箱底压着件崭新的绸缎长衫,正是前些日子小二所介绍最时兴的款式。她按着衣衫摸了摸,掀开发现,下面压着一张洒金信笺和一封红纸。

      就在白岫试图辨别上面的字时,她听见有人从外头推门而入,她没有犹豫,立刻转身翻出窗外。待看清那人的身影,白岫脑子嗡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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