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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一下课,白落落没在哭诉,只安静的坐着,沈苏也在好奇她这是怎么了。一看原来是哭了。

      “没事,考不好也没事……至少过去了。”
      白落落泪流满面:“怎么能没事……我都快死了——”
      “没事的呀……可能你不擅长物理……”沈苏细声说着,目光却移到门外。“一会,你和沈同学打扫一下教室。”“好。”

      白洛洛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你和他?要打扫教室?不答应考了下午自由课去喝奶茶吗?”沈苏轻抿嘴唇,“也不能天天喝这种东西,就当是减减肥。”白落落头摇的像波浪鼓:“重点不是这个,你要和陈述一起打扫!”

      沈苏也不由得一愣,面上有些难堪,暗恋不能诉说于口,“然后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白落落露出几颗漂亮的牙齿:“没有,吓吓你!”

      班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两人便没有再聊,收拾收拾东西便去食堂了。

      -

      到了才发现,夏宁和徐星早就在空位上等她们了。“我要去拿冰沙,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沈苏放下筷子问。白洛洛捶着脑袋思考了许久“我要吃咖喱鸡肉。”夏宁忍不住接了一句:“落落这么吃也不怕,家里人知道啊?”白落落轻哼一声,“怕什么?到时候再捡回来也没关系!”

      沈苏没在意的点点头,起身去排队。

      因为怕冰沙会化,所以沈苏干脆先去拍咖喱鸡肉的队。队伍并不长,一会儿就拍到了。“娃娃吃点啥?”阿姨像是四川的有口音。“咖……”“要一份咖喱鸡肉。”余光少年冷冷瞥她一眼。阿姨丝毫没有发觉眼前的人变了。”不够再来盛哈。”沈苏有点难堪,她明确感受到那人是陈述。“要一份咖喱鸡肉。”阿姨怔了一下,随后略显局促的挠挠头:“这个没有了……”

      少女细声说了句什么,便匆匆忙忙跑去冰柜拿冰沙。坐在远处的几人自然也看见了,白落落率先跑过去:“没事吧,苏苏?我看刚才有个人插了你的队,你是不是没拍到哭了?没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吃。”徐星这次也一改往日的冷淡,略显关切的走上去:“沈同学,还好吗?”

      “没事,先吃饭吧。”直到冰凉的感觉入口,沈苏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白落落狐疑看她一眼,一双杏仁眼里多带了几分探究:“苏苏,你今天怎么啦?不只吃了一个冰沙吗?怎么能吃饱?”

      几人同时回头时,沈苏已落慌而逃。
      “沈同学,打扰一下。”

      沈苏迷迷糊糊抬头,便看见别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是给你的歉礼,中午,要不是谢维千非要吃咖喱鸡肉,我也不会抢你的。”沈苏连忙挥挥手:“啊……没事的……我也是给别人要,后来别人又不要了。”陈述嗯了一声,姿势却不变。

      “苏苏!”白落落从外面喊了她一声。两人同时望去,她磕磕绊绊的跑过来,手中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看你中午没吃饱,又给你买了一份炒饭。”沈苏望望桌子上的那袋东西又望望白落落手中的炒饭陷入了犹豫。

      白落落扯出一个艰难的笑,装作不在意的撇开脑袋:“哦……有东西吃啊……如果是零食的话,就先放那儿吧!毕竟主食有饱腹感,下午干活也有劲!”

      要么说她是开心果呢,连这样都能忍。

      “谢谢,什么时候能陪我拍个写真?我要给老师上交一份日记。”“今天下午就能给你拍一个——要人的还是要景的?”白落落倒坐着面对她。

      沈苏垂下眼思考了一会儿“都可以,如果有人的话拍个背影就行。”白落落无心的打了个哈欠:”哈呃——那我先睡一会儿……”

      -

      下午,等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沈苏才匆忙跑进教室。“抱歉,我来晚了,怎么样?还有活吗?”少年掀了下眼皮,冷淡的吐出一句:“嗯,挺少的。”说完陈述又低下头继续拖着地。

      沈苏有些局促的站在教室门口,犹豫一阵,还是决定擦擦黑板。“够不到……”她独自喃喃道。“我来吧。”陈述夺过黑板擦,胳膊轻轻往上升高,上面的自己一干二净。

      肌肤擦肩而过时,沈苏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密密麻麻的,像是触电一般。
      她深呼一口气,手指不由的攥紧了些。“累了?你先坐会儿,我打扫。”沈苏刚想说不用,陈述却已经行动起来。

      看着少年发丝垂下来的汗珠,她不禁想到了白落落说过的:干家务的男人最好命。
      等陈述打扫完后,天色也已暗了下来,沈苏迷茫的盯着天上的星光神情有些恍惚。“走了。”少年站在楼梯玄关处,一双桃花眼,此时却像死海般沉寂。“知道了,”少女揪住衣角的布料,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的光。

      两人没声没息的走出校园,重新回到了老小区。
      「点点星光:嘻嘻~今日份照片来喽![图片x11]」沈苏擦着发尾的水珠,细长的睫毛忽闪。「猫猫不吃饭:谢啦——是精修的吗?」对面足足过了几个小时才回复「点点星光:抱歉抱歉,刚才在吃饭没看!有些是精修的,因为有朋友带了狗,所以有点糊。」

      不过多久对面弹来了一个语音“ Hi~想没想我啊?”白落落的声音像是鸭子,故意夹出来的。沈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了,知道你想干什么,直说吧。”“那我就不废话了,我跟你说3班的校霸是吧?和那个小太妹呀……”

      第二天清晨,沈苏顶着黑眼圈踏进教室,粉笔灰在晨光里轻轻浮动。白落落转着自动铅笔凑过来,橡皮头在草稿纸上戳出细碎的声响:“摄影大赛的事,学生会今天开始收报名表了。”她的笔尖突然重重一顿,“欸,你说陈述会不会参加?他上次帮你调闪光灯的时候,那手法可专业了。”

      沈苏的钢笔在作业本上洇出墨点。那天器材室里交错的呼吸声,此刻又在耳畔响起。她低头擦掉墨迹,余光瞥见后排的陈述正用小刀削铅笔,木屑簌簌落在翻开的《百年孤独》扉页上。

      午休时分,沈苏抱着作业本去办公室,在楼梯拐角撞见抱着篮球的陈述。少年额发被汗水浸得微卷,黑色运动服的领口沾着片枯叶。两人擦肩而过时,沈苏听见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像是欲言又止的“等等”,却终究淹没在走廊的喧嚣里。

      下午的自习课,白落落举着报名表在她眼前晃:“就差你了!”沈苏咬着笔杆,视线越过好友肩头,看见陈述正趴在桌上睡觉,手臂圈着本素描本,露出一角未完成的速写——是教学楼顶的风向标,线条简洁凌厉,却在尾翼处多出几道犹豫的修改痕迹。

      放学铃声响起时,沈苏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动作。教室里桌椅挪动的声响渐渐消散,她抬头时,正看见陈述把素描本塞进书包,黑色背包带扫过她课桌边缘。

      “去器材室。”他简短说完,已转身走出教室。沈苏攥紧书包带跟上去,帆布鞋踏在空荡的走廊上,回音与他的脚步声重叠又错开。

      器材室的白炽灯滋滋作响。陈述从储物柜深处拖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色滤镜。“拍黄昏用渐变灰,”他拿起块琥珀色镜片,手指在边缘轻轻摩挲,“上次看你拍的天台照片,天空过曝了。”

      沈苏接过滤镜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薄茧。铁盒里突然滚出枚硬币,叮叮当当地在水泥地上打转。两人同时伸手去捡,额头重重撞在一起。陈述闷哼一声向后仰,后脑磕在铁皮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事吧?”沈苏慌忙去扶,却被他别开脸。少年耳尖通红,弯腰捡起硬币时,沈苏瞥见他脖颈处泛起的淡淡红痕。硬币在他指间转了个圈,最终被拍进她掌心:“赔你的。”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沈苏望着被雨幕模糊的操场,想起昨天他说的“下周三”。雷声轰鸣中,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那个...你说的地方,还去吗?”

      陈述背对她整理着三脚架,金属关节碰撞声清脆:“看天气。”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团皱巴巴的纸巾,“擦干净,领子湿了。”

      沈苏接过纸巾时,走廊传来白落落的喊声。她转身要走,衣角却被器材箱的挂钩勾住。陈述几乎是立刻伸手解开,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当白落落举着雨伞闯进来时,只看见陈述冷淡地收拾器材,而沈苏对着窗外出神,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无数条银色细流。

      夜晚的老小区安静得能听见蟋蟀的叫声。沈苏坐在书桌前,台灯下摊着空白的报名表。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白落落发来新消息:【我打听到了!陈述每周三都会去城郊的旧铁轨拍照!】

      她盯着这条消息,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画圈。雷声再次响起,这次远了些,像谁在天际轻轻叩门。楼下传来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她趴在窗台上往下看,正看见陈述推着车经过路灯,黑色书包上挂着的硬币在雨夜里泛着微光,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

      第二天的晨会上,学生会主席拿着扩音器宣布摄影大赛延期。沈苏攥着口袋里的报名表,感觉那张纸渐渐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散场时,她与陈述隔着几个人流,看见他把素描本顶在头上挡雨,却在经过公告栏时,驻足看了眼延期通知。

      白落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延期也好,我们有更多时间准备!”沈苏回头,好友的伞倾斜着遮住她半边身子,自己肩膀却被雨水打湿。远处的陈述突然转身,目光扫过她们,又迅速移开,踩过水洼时溅起的水花,在地面画出转瞬即逝的涟漪。

      接下来的日子,沈苏常在课间看见陈述对着窗外发呆。他的素描本上渐渐画满了云的形状,有时是积雨云厚重的灰,有时是晚霞里破碎的金。她会在经过他座位时放慢脚步,听见他用橡皮反复擦拭某片云朵的边缘,像是要把某种未说出口的情绪都揉进纸里。

      周三的傍晚,沈苏特意绕路经过器材室。门虚掩着,她听见里面传来冲洗照片的水声。透过门缝,她看见陈述站在显影液前,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专注地看着相纸慢慢浮现影像。当他举起照片查看时,沈苏看清那是教学楼的侧影,在暮色里沉默又温柔。

      雷声再次隐隐传来,这次带着潮湿的草木气息。沈苏转身离开时,不小心踢翻了门口的水桶。响声惊动了屋内的人,她慌乱躲进楼梯间,听见陈述快步走出来的脚步声,还有他低声的自语,被风雨撕成碎片,消散在即将到来的暴雨里。

      暴雨倾盆而下,沈苏蜷缩在楼梯间,听着陈述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徘徊片刻后逐渐远去。她的心跳慢慢平复,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起身时才发现校服裤脚已经被溅起的雨水打湿。

      回到家时,雨还在下。沈苏打开台灯,从书包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摄影大赛报名表,笔尖悬在“姓名”一栏迟迟未落。窗外的雨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恍惚间又让她想起器材室里陈述低头整理滤镜的模样。手机突然震动,白落落发来一张自拍照,头上裹着卡通毛巾,配文“苏苏快来拯救我的死亡角度!”她忍不住轻笑,暂时将心事抛到脑后,点开修图软件。

      沈苏回到家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她摸着黑上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拍立得照片,照片边角已经被捏得有些发皱。打开家门,冷清的黑暗扑面而来,只有冰箱运行时轻微的嗡鸣。

      她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暖黄光线漫开的瞬间,墙上母亲的遗照在光影里微微晃动。沈苏别开视线,走进自己的房间,将照片夹进最厚的那本摄影集里,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份隐秘的悸动妥善收藏。

      手机在寂静中震动,白落落的消息不断弹出。

      【苏苏!听说你和陈述去外拍了!快老实交代!】

      【是不是超浪漫!铁轨、夕阳,还有男神在身边!】

      【快给我看看照片!!!】

      沈苏盯着屏幕,最终只回复:【就是普通的社团活动,别瞎想。】发送完消息,她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上,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月光透过防盗网,在地板上切割出菱形的光斑,像极了旧铁轨枕木间漏下的光影。

      第二天清晨,沈苏早早来到学校。摄影兴趣小组的活动室里,谢维千正趴在桌子上打哈欠,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已经打开了这次外拍的照片文件夹。

      “来得正好,”谢维千招了招手,“快看看这些照片,陈述拍的那几张简直绝了。”沈苏走到电脑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屏幕上,废弃的铁轨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荒草、野花、生锈的信号灯,每一张照片都充满故事感。

      翻到中间时,沈苏的手指停住了。那是一张她专注拍照的侧影,逆光中,发丝被镀上一层金边,神情认真而投入。照片下方,谢维千不知何时加了一行字:【认真的女孩最美】。

      “这张不错吧?”谢维千凑过来,“陈述拍了好多张你的特写,我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抢过来。”沈苏感觉脸颊发烫,余光瞥见门口闪过熟悉的身影。

      陈述抱着一摞胶卷走进来,深蓝色卫衣下摆沾着泥土。他的目光扫过屏幕,在那张沈苏的侧影上停留了半秒,喉结动了动:“该整理器材了。”谢维千挤眉弄眼地撞了撞他的肩膀:“某人的摄影技术见长啊,尤其是拍人像。”陈述没接话,只是低头将胶卷按型号排列整齐。

      接下来的日子,沈苏经常泡在摄影兴趣小组的活动室里。有时是和谢维千讨论构图技巧,谢维千总爱用夸张的手势比划:“你看这张,要是把前景虚化,主体就更突出了!”有时是帮陈述整理器材,他擦拭镜头时格外专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这天,谢维千突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重大消息!下个月市里要举办青少年摄影展,咱们学校可以推荐作品参赛!”他挥舞着手机,屏幕上是赛事的通知,“要是能入选,作品会在市美术馆展出呢!”

      沈苏和陈述对视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听见谢维千兴奋的声音:“沈苏,你上次在旧铁轨拍的那张剪影就很不错,还有陈述拍的那组风景,绝对有竞争力。”

      陈述沉默片刻,指腹摩挲着相机带:“再拍些新作品吧,最近的天气适合拍夜景。”谢维千立刻拍手叫好:“好主意!周末咱们就去!去市中心的观景台,拍城市夜景!”他转头看向沈苏,“苏苏,你也一起来啊,人多热闹。”

      不等沈苏回答,陈述已经说:“她去,我顺路。”这句话让沈苏的心头一颤,她装作整理背包,却把镜头盖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与同样伸手的陈述指尖相触,冰凉的金属镜头盖传递着异样的温度。

      周末傍晚,沈苏站在观景台附近的路口。路灯渐次亮起时,陈述骑着自行车出现,车筐里放着两个便利店塑料袋。他停在她面前,递过其中一个:“路上买的,垫肚子。”沈苏打开,是温热的饭团和一盒牛奶,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显示是当天下午。

      两人并肩往观景台走去,陈述用指节敲了敲相机包:“夜景要注意快门速度,我带了三脚架。”沈苏点点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想起在旧铁轨时,那只手虚扶在她身后的温度。

      观景台上,谢维千正对着远处的霓虹灯手舞足蹈:“这个角度绝了!快架设备!”沈苏架好相机,透过取景框望去,城市的灯火像坠落人间的星河。她按下快门的瞬间,余光看见陈述站在护栏旁,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手里的相机镜头,似乎正对着她的方向。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沈苏踩着积水走进校园,发现公告栏前围了不少人。她挤进去一看,摄影大赛的延期通知旁,新贴了一张“摄影兴趣小组”招新海报,落款处是学生会摄影部,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相机图案。

      “要一起去看看吗?”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苏浑身一僵,转身看见陈述站在半步之外,手里捏着一张招新海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愣愣地点头,跟着他往教学楼东侧的活动室走去。

      活动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摄影作品。一个染着银发的男生迎上来,吊儿郎当地自我介绍:“我是部长谢维千,欢迎加入!”他的目光在沈苏和陈述身上来回打量,突然吹了声口哨:“哟,陈述居然带人来了?铁树开花啊!”

      陈述面无表情地避开他的手,耳朵却悄悄红了。沈苏注意到墙角的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种摄影书籍,其中一本《胶片摄影技法》的封面边角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翻阅过。谢维千拽着两人参观器材架,介绍着不同型号的相机,沈苏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记录。

      “这台相机适合新手。”陈述突然开口,指了指展台上一台复古胶片相机,“操作简单,成像效果也不错。”他的手指抚过相机表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谢维千挑了挑眉,撞了撞陈述的肩膀:“行啊,藏这么久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了?”

      沈苏鬼使神差地拿起那台相机,镜头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透过取景框看向活动室,陈述站在逆光处,细碎的阳光为他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她按下快门,却因为紧张而手一抖,照片拍虚了。

      “我教你。”陈述走到她身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他的手覆上她的手,调整相机的角度和焦距,“稳住,呼吸均匀。”沈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咔嚓”一声,这次画面清晰了。照片里,陈述的侧脸专注而温柔,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小的阴影。她慌忙把相机放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谢维千凑过来,看着显示屏咋舌:“可以啊新人,把我们冰山美人拍得挺有温度。”

      离开活动室时,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沈苏和陈述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谁都没有说话。路过篮球场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其中一片轻轻落在沈苏的肩头。陈述伸手想帮她拿掉,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服时猛地缩回,改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肩膀。

      沈苏笑着把落叶取下,捏在手里把玩。“那个...谢谢你。”她轻声说。陈述的耳朵又红了,目光看向远处:“不用。”两人又陷入沉默,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快到教学楼时,陈述突然停下脚步:“明天...有空吗?”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沈苏的呼吸一滞。还没等她回答,他又匆忙补充:“摄影部组织外拍,去城郊的旧铁轨,缺人。”

      沈苏想起白落落说过的话,心跳漏了一拍。她低头看着脚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陈述像是松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教学楼。沈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手里的落叶被风吹走,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向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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