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常青叶

1、初遇

　　古董店门楣上的风铃随风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来自历史的遥远歌曲。
　　秦陌擦拭玉佩的手顿了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移向窗外，一眼看见了站在街角看传单发愁的年轻人，他的身边有肉眼看不到的金色波纹环绕。
　　“叮——”
　　推门而入的瞬间，黎桉怀中的《山海经》骤然发烫，他触电般的松开手。古籍在就要落地前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
　　“客人对商周青铜器感兴趣？”秦陌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展柜里沉睡三年的饕餮纹方鼎正在共鸣，鼎耳处的铜绿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血沁。
　　秦陌猛地按住脸上的创可贴，好大的波动…差点暴露…秦陌虽这么想着，但脸上却毫无波澜。他把自己的狼尾束在脑后，还没等他安置好黎桉，橱窗玻璃突然映出重影——自己身后分明盘踞着九尾白狐的虚影。
　　黎桉仓皇后退，撞翻了博古架上的青铜酒爵。暗红色的液体泼洒在地面，竟化作燃烧的符咒。
　　"别看！"秦陌的掌心覆上他的眼睛。黑暗中，黎桉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某种古老的语言在耳畔吟唱。当他再次睁眼，满地狼藉已恢复原状，唯有秦陌苍白指尖渗出的血珠，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凝成冰晶。
　　阁楼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秦陌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银色锁链纹身正在溶解。他苦笑着解开第三颗纽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十年前被剜去"AVER"核心的伤口。
　　"你刚才..."黎桉的声音卡在喉咙。镜中倒影里，自己的瞳孔竟变成流转着星云的漩涡，而店主脖颈后浮现出暗金色的逆五芒星印记。
　　窗外骤雨突至，雨滴在接触到结界时汽化成紫色雾气。秦陌将青铜剑横在两人之间，剑身映出街道上十几个正在融化的黑影。"S级的猎杀队来得比预期快。"他咬破指尖在剑脊画出血符，"你也是妖吧？听着，等会不论看到什么都别碰你的...…"
　　话音未落，黎桉的手已经按在左眼。透过指缝，他看见雨中漂浮着无数苍白的鬼手，正撕扯着结界裂缝。剧痛从眼底炸开时，他最后听到的是青铜鼎震耳欲聋的嗡鸣，以及店主惊慌的呼喊："你的冥眼...居然是双生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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