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牛马系统》猫和尾巴

3、菜鸟的第一次反击

　　清晨六点，程默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撞到了床头柜。

　　"什么情况？！"他捂着脑袋环顾四周，窗外天色才蒙蒙亮。

　　【紧急警报！】系统的机械音难得带上了严肃，【林胖子凌晨四点发了邮件，要把你调去石家庄分公司支援三个月！】

　　程默的睡意瞬间消散。他抓起床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冷光映出一张苍白的脸。邮箱里赫然躺着林雄凌晨4:17发的邮件，措辞冠冕堂皇："...鉴于程默在蓝海项目展现出的专业能力，建议临时调往石家庄分公司支援当地团队..."

　　"这他妈就是流放！"程默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发抖，"因为我昨天让他侄子难堪了？"

　　【不然呢？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帅？】系统嗤笑一声，【赶紧的，现在教你职场太极拳第一式——把"我不去"说成"这需要团队协作"】

　　程默冲进浴室，冷水拍在脸上也浇不灭胸腔里那团火。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布满血丝，嘴角却诡异地扬起——他居然在笑。三个月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程默，现在居然因为被上司穿小鞋而感到兴奋。

　　"系统，我是不是变态了？"

　　【不，你只是觉醒了】系统的声音活像个传销头目，【现在打开电脑，我教你写一封能气死林胖子的回复邮件】

　　半小时后，程默坐在餐桌前，盯着屏幕上那封字斟句酌的邮件：

　　"感谢林总监对我能力的认可。考虑到石家庄项目涉及跨部门协作，建议由我牵头组建临时支援小组，成员包括：赵小乐（实习策划）、周雨薇（实习设计）、林子豪（客户执行）..."

　　【最后这个才是点睛之笔】系统得意洋洋，【林胖子不是想流放你吗？我们就把他亲侄子一起拖下水】

　　程默按下发送键时，手指悬在键盘上停顿了三秒。在原世界，他连请假条都要修改五遍才敢发，现在居然在跟总监玩心眼子。

　　"系统，你说林胖子会同意吗？"

　　【他当然不会】系统阴恻恻地笑，【所以他只能选择撤回调令，或者...】

　　程默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林雄。

　　"来了。"程默做了个深呼吸，接通电话："林总监早上好。"

　　"程默！你什么意思？"林雄的咆哮几乎震破鼓膜，"谁允许你擅自决定项目成员的？"

　　程默把手机拿远了些，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抱歉林总监，我以为您是想最大化项目效益。毕竟您常说'团队合作是核心竞争力'..."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头即将发怒的公牛。

　　【漂亮！】系统在脑海里放起《斗牛士进行曲》，【现在给他最后一击】

　　"对了林总监，"程默用最无辜的语气补刀，"今早收到蓝海张总的消息，他希望下周的方案汇报能由子豪一起参与。说很欣赏他'专业'的见解。"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程默几乎能听见林雄脑细胞烧焦的声音。

　　"...调令的事再议。"林雄最终咬牙切齿地说，"今天十点，全体策划部开会。"

　　挂断电话，程默瘫在椅子上，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他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突然放声大笑。

　　"系统，我做到了！我真的反击成功了！"

　　【别高兴太早】系统泼冷水，【林胖子这种老狐狸肯定还有后手。现在赶紧收拾去公司，今天有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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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耀广告公司的电梯里，程默不断调整着领带结。镜面墙上映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人模狗样，如果忽略他不停抽搐的嘴角的话。

　　"我脸怎么了？一直在跳。"

　　【面部神经痉挛】系统诊断，【俗称'爽到抽筋'。建议你控制一下表情，不然别人以为你中风了】

　　电梯门在15层打开，程默迎面撞上赵小乐。这个戴眼镜的实习生一把拽住他："程哥！出大事了！林胖子把周雨薇调去负责保洁公司的项目了！"

　　程默心头一紧。保洁公司的项目是业内著名的"坟场"——预算少、要求多、客户难缠，专门用来整不听话的员工。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赵小乐急得直跺脚，"雨薇都快哭了，她熬了三个通宵做的作品集全用不上了！"

　　程默大步走向策划部办公区，远远就看见周雨薇站在自己工位前，眼圈通红地收拾东西。她面前堆着厚厚一摞设计稿，最上面那张的角落里还画着个小小的笑脸。

　　"雨薇。"程默轻声唤道。

　　女孩抬头，强挤出一个笑容："程哥早...我以后不能跟你项目了。林总监说..."

　　"我知道。"程默打断她，"把你作品集电子版发我一份。"

　　周雨薇愣住了："啊？"

　　【漂亮！】系统喝彩，【现在教你职场第二课——借力打力】

　　十分钟后，程默站在复印机前，把周雨薇的作品集打印了整整二十份。他特意选了最贵的哑光纸，每张彩打成本高达八块钱。

　　"系统，你确定这能行？"

　　【废话】系统信誓旦旦，【保洁公司那个老总王铁柱是退伍军人出身，最恨职场欺凌。林胖子这步棋走得臭不可闻】

　　程默抱着那摞作品集走向会议室，路过林雄办公室时故意放慢脚步。透过半开的百叶窗，他看见林雄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是是是，张总放心，子豪一定会好好配合程默工作..."

　　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程默径直走到最前排，把周雨薇的作品集"啪"地一声放在投影仪旁边。这个声响引得不少人转头观望。

　　林雄踩着点进来，脸上挂着假笑："今天会议主题是第三季度重点项目分配..."

　　"在开始前，"程默突然站起来，声音洪亮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想请大家欣赏一组优秀设计作品。这是周雨薇为星辰项目做的备选方案，虽然最终没被采用..."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上立刻展现出周雨薇的设计——清新脱俗的配色，别具一格的版式，每个细节都透着灵性。会议室里响起一片赞叹声。

　　林雄的脸色瞬间阴沉："程默！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讨论实习生作品！"

　　"抱歉林总监，"程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以为您特意调雨薇去负责保洁公司项目，是因为看重她在这方面的才华。"

　　他故意在"保洁公司"四个字上加重音，果然看到几个资深策划交换了眼神——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项目意味着什么。

　　林雄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人事安排不需要你操心。现在开始正式会议..."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大叔探头进来："请问哪位是林总监？前台有您的访客。"

　　林雄不耐烦地挥手："让他等着！"

　　"对方说是保洁公司的王总..."保洁大叔补充道。

　　会议室瞬间安静。程默看到林雄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活苍蝇。

　　【Bingo！】系统在他脑中放起烟花，【我黑进前台电脑看了，王铁柱是来签年度合同的，比预约提前了两小时】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穿着皱巴巴西装的光头大汉王铁柱，一进门就被投影幕布上的设计稿吸引了目光。

　　"这风格不错啊！"王铁柱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比你们去年给俺们做的强多了！谁设计的？"

　　程默立刻把周雨薇推上前："这是我们新锐设计师周雨薇，刚好被分配负责贵公司的项目。"

　　"哎呀妈呀，可算遇到明白人了！"王铁柱一拍大腿，"上次那个设计整得跟殡葬广告似的，俺媳妇说看着就晦气！"

　　林雄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程默努力控制表情不笑出声——在原世界，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这样将上司一军。

　　【别得意忘形】系统提醒，【林胖子现在肯定想活剥了你。注意看他右手】

　　程默余光扫去，林雄的右手正死死攥着一支钢笔，指节都泛白了。那支笔看起来很眼熟...

　　"系统，那是不是..."

　　【没错，跟你那支录音笔同款】系统冷笑，【职场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王铁柱当场拍板要周雨薇负责新项目，林雄则把程默单独留了下来。

　　"程默，"门一关，林雄的假面立刻撕了下来，"你以为耍这些小聪明就能赢？"

　　程默没说话，只是默默按下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我告诉你，"林雄凑近，嘴里浓重的咖啡味喷在程默脸上，"在星耀，我说谁行谁就行，我说谁滚蛋谁就得滚蛋！"

　　"包括挪用部门经费买奢侈品吗？"程默突然问。

　　林雄的表情瞬间凝固："你...你胡说什么？"

　　"上个月25号，您用项目招待费报销了一块江诗丹顿手表。"程默平静地说，"财务部小张刚好是我大学同学。"

　　这当然是胡扯，但程默赌的就是林雄做贼心虚。果然，对方的额头开始冒汗。

　　【乘胜追击！】系统指挥。

　　"对了，"程默补充道，"蓝海项目的预算明细我也仔细看了。外包给'豪创广告'的费用比市场价高出40%，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好像姓林？"

　　林雄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他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想要什么？"这句话几乎是挤出来的。

　　程默整理了下西装领子："很简单。第一，周雨薇调回原岗位；第二，蓝海项目由我全权负责；第三..."他顿了顿，"我要一间独立办公室。"

　　【牛逼啊！】系统惊叹，【这波坐地起价我给你82分！】

　　离开会议室时，程默的双腿还在微微发抖。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奇异的亢奋——就像第一次坐过山车时那种既恐惧又期待的感觉。

　　拐角处，周雨薇和赵小乐像两只等待投喂的小麻雀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他。

　　"搞定了。"程默比了个OK的手势，"雨薇回设计部，蓝海项目继续跟。"

　　周雨薇突然捂住嘴，眼圈又红了："程哥...我..."

　　"别哭啊，"程默手足无措，"这是好事..."

　　女孩突然扑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淡淡的栀子花香瞬间包围了他。程默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卧槽！】系统怪叫，【职场线还没打完就要走感情线了？！】

　　赵小乐在一旁挤眉弄眼："程哥，今晚是不是该请客啊？"

　　程默正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程先生，有兴趣聊聊林雄的事吗？我是他前任助理。——苏雯"

　　程默和系统同时沉默了。

　　【看来】系统幽幽地说，【我们钓到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