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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鳞泷左近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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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够坚持这么久。”
和风抬头,看着祢豆子崇拜的表情,回想了一下,说:“因为我已经学了几年了,受伤前一天也没有间断过。”
“受伤?”
“嗯。不过那一次带来的启发也是练多少次剑也没法想比的。”
比起启发,大家都更关心伤势的问题啊。
祢豆子无奈地问:“和风,你伤得重不重?”
“没有留下后遗症。”顿了顿,和风又说,“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只有愤怒……还有悔恨。
她再也受不了这么弱小的自己了。
本来以为最重要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她没有必要再为什么奋斗。但是和其他人接触后,她发现自己做不到消极的生存。
这些年轻的人,释放善意的人,甚至许多素昧蒙面的人。她也接受不了他们的死讯。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还是早做准备吧。
身为先知的她本来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救下所有人……救下大多数人,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看和风又一次出神,祢豆子只当她在思考剑术的事,小心地用酸软的手拿起筷子,不再打扰和风。
接下来几天和风几乎全天都在练剑,炭治郎和祢豆子帮父母做些活,也跟着练习。
竹雄的意志也坚定,一直到最后,一次也没有偷懒。
炭十郎有时候会来指导,当然,指导的只是真正开始琢磨剑法的和风与炭治郎。
“太狡猾了,为什么哥哥做的这么有意思。”
在竹雄说出这句话之后,灶门炭治郎无奈地说:“其实火神乐也很难抓住神韵……我觉得我还是练练基本功,让心静下来吧。”
说这句话时,他感觉和风看了过来。
在练习时转移注意力的和风可是很罕见的。于是他抓紧机会问:“和风,你觉得练习火神乐之舞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一点他也问过灶门炭十郎,但是炭十郎只说要熟练到如臂指使。
要让和风说出自己的见解,那就是——“天赋和实战。”
“嗯……”灶门炭治郎愣住,“你的意思是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够达成的?还有实战……”
他还是不太能想象火神乐怎么用在实战上。
“我认为你是有天赋的。至于实战,这么优秀的剑法,也许只有在生死危机的时候才能激发潜能吧。那还不如练就个平庸,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夸张……”
灶门竹雄感慨。
“现在的社会还是很稳定安全的吧。”
他作为八岁的孩子也知道没有战争的。而且乡镇中完全没有不法分子啊。
和风只说:“我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
一下气氛就沉重起来了。
“嗯,但是,这种事的概率应该不大吧?”灶门竹雄弱弱地说。
祢豆子皱着眉说:“既然有概率,那就得注意。”
她说的很对。
看见灶门炭十郎也在听着这对话,和风特地开口,“有的时候甚至生存几率是零。”
她意有所指地说:“有时候不是个人力量能抗衡的。我练习剑道也只是想成为反抗的一份子。”
“什么组织这么可怕!”
和风看看灶门炭十郎,不说话了。
三个孩子转头看过去。
“爸爸……”
“这几天收拾一下东西,跟附近的人道个别,然后我们就走。”
灶门炭治郎飞快地问:“为什么?去哪?”
“跟着和风走,去安全的地方。”
和风可不敢打包票,她只说:“去报团取暖。”
炭治郎和祢豆子还是很担心,竹雄也一脸不安。
灶门炭十郎安抚道:“没什么大事,不要担心。”
“可是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和风都知道。”
“这件事也是和风告诉我的。”这么说着,灶门炭十郎对和风道了个谢。“十分感谢,也麻烦你跑了一趟。”
“也谢谢你的火神乐。”和风想着是自己让炭治郎他们不安了,便安抚道,“我只是因为自身经历而有些敏感了,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的。再者,我们光明磊落,凭什么要因为阴沟里的老鼠担惊受怕呢,对吧?”
听到这奇怪的比喻,祢豆子忍不住露出了笑脸。
心情倒真轻松了很多。
而且和风说的也有道理。有错的又不是他们。
不过让和风用自身经历来安慰他们,真的让人很过意不去啊。
“和风,接下来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祢豆子很期待地说,“我们很欢迎你的加入。”
她擅自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想法使和风忍不住看向灶门炭十郎。
不管怎么说一家之主都是他,而粮食住所安全……都由他来考虑。所以这个邀请对他来说应该很冒昧了吧。
灶门炭十郎脸上依旧是铁打不动的包容神情,他说:“你怎么想呢,和风。”
“……”
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风不敢想。
家庭成员也是这样能随意改变的吗?
“我休息好了。”
她把想不通的事抛之脑后,又沉浸在不能被打扰的剑术世界里了。
炭治郎无奈地看向祢豆子,“这可怎么办。”
“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灶门炭十郎淡定地说,“让她想想吧。”
这几日,灶门炭十郎几次下山卖柴,和风只当他是照常工作。却不想某天听到他说:“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该去哪里呢?”
和风这才知道灶炭十郎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连灶门葵枝和孩子们,也都收拾好了行囊。
和风便收起剑,告诉他们应该先去往狭雾山。
说到这她还有些羞愧。她信誓旦旦地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没法和主公联系。
不过没关系,按她的步调来也不会出错。
“那里住着作为培育师的前任水柱,他能够保护你们,也能和主公联系上。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在那里等主公安排就好。”
祢豆子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和风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在哪里都一样,干脆回蝶屋好了。”
“既然在哪里都一样,要不你就和我们待在一起吧。”
“不。”和风说,“你们这边事情太多,不利于修炼。放心,麟泷先生很好相处,主公也会厚待你们。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好担心的。”
“……”
其实我是比较担心和风你啊。
一个人没事吗?
当然没事。
和风自认为心智是个成年人。有哪个成年人还迫切需要陪伴呢?
一路上她也一声不吭,把赶路也当做训练,脑海里全是火神乐之舞。
在经过一座眼熟的木屋时,和风一下从思绪里跳出来。
灶门炭治郎也看着那木屋,感慨着说:“没有人住,木屋都腐朽了啊。”
也是,虽然记忆里灶门炭治郎和妹妹会遇到木屋中的鬼,但是此刻的她们提前了两年来到这里,自然什么也不会遇到。
身在这个时间点,脑中却划过未来的画面。
这还真是割裂啊……
既然走到这里,那麟泷先生的住所也就不远了。她带着灶门一家来到这里,还得拜托鳞泷左近次联系主公。不管怎么说,和风都得出面。
她有许多事无法解释,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先行一步。”
这么说完,和风率先向山上跑去。
灶门炭十郎马上看向儿子,“炭治郎,你和她一起去。”
“好。”
灶门炭治郎背着行囊就追了上去。早就学着砍柴背柴分担家事的他暂且追得上和风。但是这空气是怎么回事?
“感觉喘不过来气了。”
和风看他一眼,解释道:“这也是一种修行,你可以多感受感受。”
这也是为了剑术修行吗?
灶门炭治郎肃然起敬。
你们剑士还真是努力啊。
“和风,既然这里适合修行,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待在这儿呢?你不是很努力地在提升能力吗?”
纵然是不往那方面想的和风,听到他在一起提起这件事,也发觉了言下之意。
于是她说:“修行也不是非这里不可,至于和你们一起,我认为没必要。现在与人相处只会浪费提升实力,达成目标的时间。”
浪费时间啊……
灶门炭治郎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想法。但是为了家人报仇,可能确实比自己过得开心重要?
也许现在沉溺于美好的生活,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他没法设身处地地去分析,也就不再抱有让和风开心的想法了。
劝说她也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吧,和风可是有着目标,并争分夺秒努力着。
“麟泷先生。”
灶门炭治郎连忙停下脚步,视线在四周搜寻。他惊讶地发现,山上的雾气十分浓重,简直到了掩盖身形的地步。
而前方不远处,一个人从雾中缓缓显现。
天狗面具——
看不到对方面目的灶门炭治郎有些不安。
在山里碰到带天狗面具的老人是正常的吗?
和风却淡定地再一次问好,“麟泷先生,您好。我是云之町和风,前些日子被鬼杀队救下,预备加入鬼杀队。而我身后的人,是日之呼吸的传承者。”
这开场白明显打乱了鳞泷左近次的思绪,他反问:“日之呼吸?缘一先生的日之呼吸?”
和风颔首,“灶门一家纪录了日之呼吸的招式,并代代相传,甚至这位少年的父亲还带着缘一先生的耳饰。我认为他们一家对鬼杀队有益,并且极容易遭受鬼舞辻无惨的毒手,便将他们带来了这里。”
鳞泷左近次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他们在哪里?”
“正在上山的路上,我们先行一步为您解释由来。”
“我去接人,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鳞泷左近次飞身而去。
“好快!而且无声无息。”
灶门炭治郎双眼发光,想去与和风交谈。
转眼一看,和风面上满是野心。
“和风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和风对他说:“既然决定要练剑,炭治郎,你也应该决心做到这样。”
啊……
其实炭治郎还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练剑,也没有什么追求。
不过能更强当然好啦,他可以以防万一,和爸爸一起保护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