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秦娥

44、柔情蜜意

　　沐浴罢，李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寝衣出来，萧可拿了木梳耐心地为他梳发，然后将头发挽在一起，一股绕向脑后，用一根镶金的青玉簪子固定了，从铜镜里一瞧，还不错。

　　把他收拾停当，又开始拾掇自己，敷粉、涂脂、描斜红，又把心月钗簪在了发髻间，换了一套颜色鲜亮的衣裙。

　　素嫣捧着冠带衣履，服侍李恪换了，与萧可携手出了凝香阁，一路朝锦怡堂而来。

　　锦怡堂内，香气萦绕，明烛高照，除了韦琳琅以外，人全到齐了，更有乐伎弹奏琵琶助兴，余音绕梁，缱绻悱恻。此时，家宴已经准备妥当，由张瑞一手置办，在他的指挥下，一干侍女、内侍往来穿梭，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两人正要入主位，却被杨凌香抢了先，她横着身子就插上来，把萧可给挤在了一边，算是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表哥，我应该陪你坐主位，我是贵人，她算什么东西。”

　　李恪拿她没办法，她的位分仅次于王妃，坐主位也理所应当，可真要跟她坐在一起，又不大乐意。正在这时，袁箴儿也过来凑热闹，笑吟吟地把萧可拉了去，妹妹长、妹妹短的寒暄起来。

　　这时，侍女们流水般地端上美酒佳肴，府里难得的家宴，也是为李恪接风洗尘而设。一切场面上的繁文缛节一一进行后，宴席正式开始，一段如珠玉倾落玉盘之翠的曲子欣然而来，弹拨琵琶的少女侧坐在烛光之中，身段婀娜，美艳无双。

　　“她就是腾王长史送来的姑娘，名叫月盈，今年十六岁。”推杯换盏之间，袁箴儿向萧可介绍着月盈，韦孺人因身体不适未曾出席，她今晚形单影只，要不然也不会拉着萧可一同入席。

　　听闻此言，萧可看向月盈，豆蔻年华，容貌的确出众，又弹得一手好琵琶，难为李元婴能舍得如此娇娃。再看李恪，他的眼光完全落在了月盈身上，一付如痴如醉的模样，心里极不是滋味，便把手中的银箸撂在了食案上。

　　“表哥还记得她吗？腾王叔父府里的乐伎，弹得一手手好琵琶，叔父念起旧年里被你夸过一事，就把她给送来了。”杨凌香一边给表哥斟酒，一边说着月盈的来历，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我看她很是乖巧，就把她留在丽水苑了，表哥要时常来听曲子呀！”

　　“那是自然，难为二十二叔还记着。”李恪静心聆听着琵琶曲，端得清新别致，绕梁三日而不绝。

　　此情此景，萧可再也看不下去，适才还与她情意绵绵，一转眼又看上了月盈，男人都是一样，见一个爱一个，霍然起身，说了句：我不舒服，便回凝香阁去了。

　　杨凌香计谋得逞，自是乐在心里面。

　　月上中天，凝香阁的寝室内静谧一片，落雁、银雀、小蛮早就被萧可打发了去休息，独剩她一人在烛火下发呆，手里还握着心月钗，思量过往今后，自认不是能委曲求全的人，更不甘心沦为他的侧室之一，纵然爱，也需放手。

　　蓦地让人揽住了腰身，是淡淡棋楠香的味道，回想锦怡堂的一幕，心中不快，“弹琵琶的姑娘呢？你的二十二叔巴巴把人给你送了来，冷落了人家也不太好吧！”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醋味有多大，李恪抿嘴一笑道：“乱吃什么飞醋呢？怪不得悄无声息就走了。也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是个人我就要啊？别说是二十二叔叔，给我送人的多了去了，要是我个个都要，现在早就累得趴下了，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萧可不承认是吃醋了，月盈生得好看，又会弹琵琶，他怎么可能不动心？这帮凤子龙孙吃饱了没事儿干送女人玩儿，以后指不定有多少美女送进来，就算他这一次不要，能次次不要吗？

　　“你怎么忘了，我说过只守着你一个，断然不会食言。”李恪握了萧可的手，眼神很是真挚，“自慧仪去了，你就是我心心念念之人，过些日子我再跟耶耶要求要求，你就再耐心等等，一准儿做我的王妃。”

　　萧可回过头来看他，依旧眉宇英华，笑如春风，一时又不忍心抱怨了，柔柔便倒在他的怀里。

　　“三郎，我也不是非要做王妃不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不想让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李恪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哪里有别的女人！我答应过只守着你一人，就是守着你一个。”

　　话虽如此，但他是皇子呀！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守着一人？

　　萧可酸酸涩涩道：“那韦琳琅呢？她都怀孕了！”

　　原来再吃琳琅的醋呀！李恪笑道：“这可不能怪我，你不搭理我，只跟琳琅要好，我想知道你的情况，当然要去问她了！”

　　总是有这么多理由，萧可努着小嘴道：“我才不相信，你明明就是喜欢她，才肯让她给你生孩子，你们已经有了一个丽媛，现在又有了一个。”

　　李恪没法子解释了，语重心长道：“宣儿，我发誓，生平只喜欢你和慧仪。”

　　萧可这才没话说了，杨慧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唯一被他喜欢着的，可他身边毕竟有几个莺莺燕燕，总不是当摆设的，谁不是用心思争宠啊！

　　“都是你让我误会，你要是对我说实话，我能不理你吗？何必去问韦琳琅。”

　　“我若不让你误会，你能老老实实的留下来？”

　　“你总是有许多说辞。”萧可直起身子，搂住他的头颈，“既然是这样！以前的我就不追究了！以后，若是哪个女人再怀了孕，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遵命，夫人！”李恪赶紧答应，趁机打趣道：“见过爱吃醋的，也没有见过你这样！跟个醋缸似的。”

　　萧可才不理他，脱下外衫，拉了条毯子盖在身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枕边之人再没了动静，只见他微闭着双目，似是要进入梦乡。

　　如此良辰，萧可不想白白浪费，于是紧贴着他，与之耳鬓厮磨着，折腾了好一阵儿，人家并不为此所动。

　　“你怎么了？累了？”

　　问了半天，他仍是闭着双目，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以后只守着一人，现在却只顾着自己睡，看来已经是不太稀罕了，以后有了年轻貌美的，怕是比袁箴儿还不如。

　　李恪计谋得逞，甚觉得好笑，睁开眼偷偷瞅着她，那委屈之极的表情，真有些可爱呢！蓦地把她搂在怀里，抱的紧紧的，闻着她发丝间的气息，忆起了临嶂山营帐内一幕，转而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

　　“自临嶂山一别，有没有想我？”

　　萧可点了点头，当然是一直在念着他。

　　李恪低声道：“宣儿，今晚咱们这样好不好？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萧可隐约知道他意欲何为，那样岂不是要羞死人，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上面下面的！”

　　李恪贴在她的耳边，细细说明了所谓的上面下面，把萧可弄得无地自容，连连摇头，死活不答应。

　　“那样真的很好！你不想试试？”

　　萧可不敢看他，拿了毯子蒙着脸，“你怎么知道很好，跟哪个莺莺燕燕试过？”

　　“她们一个比一个矜持，怎么可能试。”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矜持了！萧可紧紧攥着毯子，就是不肯答应。

　　劝了半天她都不肯，李恪再没了耐心，随手放下了帐子，将她从毯子里拖出来，不答应也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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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萧可疲乏之极，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

　　他又过来抱人，吓得赶紧躲开了，随便抓了一件衣服裹在身上。

　　“都一晚上了，你还有完没完？”

　　李恪也打算饶过她，可她长发飘散，又衬着如玉光洁的肌肤，甚是楚楚动人，实在不想放过。

　　“宣儿，咱们换个新鲜的花样好不好？”

　　“不好。”

　　人家一口回绝，又觍着脸问道：“刚才喜不喜欢？”

　　萧可没办法回答他，只觉得帐子内很闷热，才揭开了透气，结果看到素嫣领着十几个婢女立在幔子外侍奉，硬生生给吓了回来。

　　这一晚上的事儿，岂不是让她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们怎么在外面？”

　　她诧异的看着李恪，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自然侍奉我们呀！”李恪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万一你要沐汤、帛巾什么的。”

　　“谁要那些东西了，你让她们赶紧走。”

　　此情此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