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比神罗更神也更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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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勒巩兵临城下的时候，你刚把文件看个差不多，正在擦看出来的一脑门子汗，同时安抚自己的血压；他比你预想的来得快，桂尔维列斯还没回信，你只能庆幸除了近卫军外伊斯塔利亚的内部武装已经全在你手里了。
不过，即使算上消防和治安的一百来个武装成员，你直接委任的临时军队总指挥宁奇拉手下兵力也就三百出头，跟加尔文带回来的私兵持平，装备武器则属于东拼西凑式的惨不忍睹——六百人加上城墙，勉强也能守，但凯勒巩显然相当急眼，他不仅带了重兵，连青铜炮都拉过来了。
他这么热情，你也不能怠慢，赶紧把绑得跟大闸蟹似的库路芬拉上了城墙；凯勒巩气得直向你射箭，骂你骂得舌灿莲花，从头点评到脚，从你高祖问候到你曾孙，还顺便把他旁边的梅斯罗斯给骂了，什么昏聩糊涂耳软心活胳膊肘往外拐……开演唱会一般carry全场。
“你俩真的是一对爹妈生的吗？”你忍不住问库路芬。
库路芬不答。库路芬鹦鹉似的学他哥骂你。
梅斯罗斯比你先绷不住，他抬手就拿马鞭抽了凯勒巩一下，又熟练地挡住他弟暴怒的反击，俩人的马都互相撞了下脑袋；你无语地看他们内讧，加尔文的传令官跑上来，跟你汇报了抓人情况。
要问抓什么人？
当然是为了卡兰希尔来劫狱的人嘛。
多尔卡兰希尔被水淹了之后，卡兰希尔只能带人投靠凯勒巩，之后又搬进了伊斯塔利亚和桂尔维列斯；大多数移民还算日子人，但总有人拿你故意淹他们家来削弱诺多的阴谋论来打压原住民——卡兰希尔正好利用这种流言，把自己的班子整个在伊斯塔利亚重建起来，尤其是各种行会，骑在林顿人头上当起老爷了。
于是，你爽快地提出了这次围点打援的连坐原则：抓到人就打个四分之三死，然后去供出来的行会首领和贵族家里再抓人，直到把行会结构抓崩溃为止；当然有人想像诺多传统行会搞抗议一样拉整个职业下水，商人还可能会动心，但基层工人是知道你回来了的，还积极要求帮你抓人呢。
……你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真让大伙儿乱来，那些诺多家族明面上恐怕裤衩子都剩不下一条，你还怎么体面地勒索，不是，要求赎金和赔偿、让诺多们负债啊？
传令官跟消息一块儿带来的还有阿姆特，你们说话间倒霉好大儿正坐在地上抱着你的腿，扯着公鸭嗓嗷嗷哭，丝毫没有王者风范，你还得把他提溜起来拾掇出个样：“哭什么哭？凯勒巩不要你就不要你了呗，你那么多爹还缺他一个吗？”
个头快赶上你了的阿姆特嚎得更响了：“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啊！哇哇哇我没有背叛他……谁都不跟我说话哇哇哇我好想你我不当大王了呜呜呜……”
“哼，这不就背叛了吗。”库路芬嘴还没停，“果然被叛逆者养过就要长反心。”
阿姆特畏惧又伤心地看了他一眼，哭声变小，鼻涕变长，嗖一下就滴你衣服上了；你赶紧扯过库路芬的衣角擦了擦，又给孩子擤了鼻涕，这下嗷嗷叫的变成了崩溃的库路芬。
“他十三还是你跟凯勒巩十三啊？”你简直匪夷所思，“小孩儿都要逼着站队，不站就断亲？你们还记得这是烈士子女吗？”
库路芬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显然知道理亏，还要梗着脖子跟你掰扯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正是烈士子女才要做表率、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孩儿怎么没有行为能力了你不就天天搞事云云。
你被他气笑了：“问到权力就是‘你还是孩子’，提起责任就是‘你已经长大了’，孩子搁这儿当弹簧使呢？而且总不能你们在我这儿吃了亏，就为了面子把我抬咖成神童吧？”
库路芬面红耳赤地哽住了。然后他打出了攻击力最强的一击：“你这身高跟小孩儿有什么区别？”
……你也红温了。
你转头就去攻击凯勒巩：“胡安给你堂妹做四菜一汤了吗？”
……
桂尔维列斯仍然没有派出援军的意思，甚至没有回信；但陆续有那边的民众得到消息，跑了过来，又被门口陈兵的诺多吓得不轻。僵持了三天后，梅格洛尔进了多尔凯勒巩的消息传过来，凯勒巩暴跳如雷，比划着要跟他大哥决斗，但最后还是妥协，要求在城门前空地上签署初步和平协议了。
“这么个当了俘虏回来装神弄鬼的家伙，”凯勒巩没理你，冷笑着对梅斯罗斯说，“也就你这样有相同经验的才敢信。”
你乐得看他俩吵架，最好打起来，两败俱伤，你来收尸；可惜梅斯罗斯相当克制，直到你们向双方军民宣读完协议内容、凯勒巩保证军队在城外、你保证城门开启、三个人一起进了城也没回嘴——等进了城，他手上也有了兵，凯勒巩自己就把嘴闭紧了。
而坐在谈判桌前只是第一步，光是俘虏交还这一项就有的扯皮。凯勒巩一度违反协议强抢库路芬，被近卫军阻拦失败后把你跟梅斯罗斯骂得仿佛法海再世；你则一度违反协议试图给凯勒巩下毒把他也绑了，被察觉到的梅斯罗斯严厉警告了一顿。
“你们到底是兄弟嘛，我理解。”你嘲讽他，“但您好歹也理解理解我、理解理解林顿人民，他上手就要翻脸，我还怎么信他？”
梅斯罗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全权代表我的家族，会对他进行约束的——所以，你也要想好，伤害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就是与我们的家族为敌。”
凯勒巩：“你凭什么就全权代表了？我就知道你俩在打配合！把‘老鼠人’的吱吱喳喳当天籁之音，奈雅芬威你的口味真是被安格班腌入味儿了！”
然而他现在进退两难，再跳脚也无回天之力，梅斯罗斯又把他看得十分紧，他连单走桂尔维列斯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管他，只对梅斯罗斯说：“往前倒数五六代，绿精灵与诺多还是同族呢，不过境遇不同，如今才重聚，打打闹闹、磕跘受伤是正常的，哪有你死我活的道理？”
梅斯罗斯说：“当然。更何况，你被按了传播伪神、玷污贝尔兰、抢劫屠杀矮人的罪名，又无法自辩；林顿千夫所指之际，亲族自当提供帮助，担起领导人民、教导人民的责任，现在更是如此，团结总优于分裂。”
大屎壳郎还嫌弃起小屎壳郎臭了……
你知道他想接凯勒巩的班继续傀儡林顿，便答道：“林顿人民感谢你们的付出。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管是声誉还是实质，我们都绑在了一起，确实也没必要自欺欺人了；不过，既然是亲族，那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按如今四面树敌的形势，以能力为由将资源分配在少数人手上，指望这点人赌博来改变命运，而不是把资源用在提高更多人的能力、提高下限和容错率上，也无异于自欺欺人——我们能赌赢几次？”
“我就知道纳莉尔是你带坏的。”凯勒巩阴着脸插嘴。
“只能说明她比你清醒得早。”你答道。
……这位忠诚脑当场跟你又吵了起来。
不过他说话没什么用，毕竟你掏出了梅斯罗斯难以拒绝的方案；且谈判进行一周后，梅格洛尔、凯勒布林博和双胞胎也到了。
“‘元老院与林顿人民’。”梅格洛尔念着你的企划书，“很别致——国王呢？”
“我要退位。”阿姆特缩在你背后，弱弱地说。
“这样。”梅格洛尔看看他，又看向你，“那么，我们该不会要向这位统治覆盖多米德、阿斯卡河、沙洛斯河、莱戈林河、碎石渡口甚至阿蒙埃瑞布的先王陛下……行礼吧？”
“客气客气。”你摆摆手，“你倒是先看完啊，凯勒巩都接受了。”
凯勒巩当然得接受。林顿诺多大合并之后，元老院常务委员会六个人里将有三个费诺里安，梅斯罗斯、阿姆罗德，再带上他，且下面还有许多空位等待塞人；执政官虽然指了卡斯特罗，各地行政系统也要废除领主制、统一成林顿那套，但执政院的各部门负责人还有的商榷；各城的地方执政官也没定，以桂尔维列斯这次的反应，那边怕多得是他的拥趸。
不过代价嘛……梅斯罗斯欣然以“替臣属承担养兵压力”的名义把军事总指挥权收自己手里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凯勒巩的军队，在你的怂恿下还打算召集各地军队代表来伊斯塔利亚办阅兵；作为弥补，你建议开办一所军校，让丢了军权的凯勒巩去当校长。
凯勒巩仔细一盘算，高兴了；但他紧接着就怀疑地看着你：“你笑这么奇怪干什么？”
“我高兴。”你把嘴角压下来，“‘Malang’，‘黄色渡口’军校，嗯，一听就是名将辈出的好名字。”
“自己夸自己起的名字，”凯勒巩说，“你的脸皮适合做靴子。”
梅格洛尔翻完了企划书，这会儿也同样怀疑地看着你：“……没有国王？”
“想想这一年多，国王很重要吗？”你指指自己又指指阿姆特，“而且谁来当国王才能让双方民众满意？我理解你们对‘至高王’这个头衔有心结，但迄今为止哪位至高王的权力——尤其是军权，能比你哥现在高？”
“我没看出取消国王的必要性，即使‘谁来当国王’这个问题确实棘手。”梅格洛尔说，“而且，你异常的‘大度’只会让人感到惊悚古怪，给Nelyo委员长的位置，让泰尔佩当了大学校长，尤其连军权都放了……”
“你那两个弟弟的身价作为新国库的第一桶金，就对得起我的亏损。”你打断他，“也大可不必觉得你哥又鬼迷心窍了，他只是找不到比我更了解集权的人；他愿意继续跟我下注，那过往的矛盾都无足轻重——比起继续纠结我的动机，你这位多米德执政官还不如想想，怎么抗住你们那老旧迟钝的贵族议会制的压力，实质性改革行政系统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5章 比神罗更神也更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