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39. ...
-
139.
刚刚开学不久，Hogwarts的图书馆里还空空荡荡的。
Harry一进图书馆，就果不其然地看见了埋首在一堆大部头中的Hermione。
“Hermione……”Harry小心翼翼地叫着正在翻着一本看上去有好几百年没人动过的、材质可疑的旧书的棕发女巫。——呃，至于那个拉丁文的书名，Harry没看懂。
Hermione从那本书里抬起了头，有些烦躁地将自己的几本课堂笔记扔给了Harry：“变形术、魔药、草药和巫师与麻瓜社会常识的笔记都在这里了。”
Harry尴尬地接过笔记，小声说：“Hermione，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Malfoy教授给今天的《论魔力的起源》所列的书单，看完我画圈的章节之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写论文了。”Hermione一副要杀人的表情，重新将自己埋回了那本书。
Harry尴尬地眨了眨绿色的眼睛——呃，我还没勤快到为两周之后才要交的论文犯愁的程度。但是……
“Hermione，你在用时间转换器吗？”Harry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Hermione一听这个问题，一头棕色的乱发都好像要站起来了：“与你无关！”
Harry看着Hermione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地说：“Mione，你别太压榨你自己了……”
Hermione恶狠狠地合上了书，对Harry低吼：“别压榨自己？你说得倒轻松！你今天上课有听讲么？”
“有啊。”Harry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对吧？我还记得老Malfoy说的什么“在人类早期历史中，有魔力的人广泛存在于各个文明”的论点的，不过他说的德鲁伊在凯尔特文明中都干什么来着？智者、法官、医生……呃，还有什么来着？
好像忽然被打败了一般，Hermione绝望地看着Harry：“你还记得Malfoy教授说的英国巫师的总和生育率是多少？”
这样的数字问Harry等于白问：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么详细的内容呢？
于是，救世主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万事通小姐。
“1.3。”Hermione一脸痛心疾首。
Harry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是说，即使考虑到巫师的寿命比较长，再有个两三百年，根本不用有黑魔王这种东西，这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英国巫师了！”Hermione焦虑地看着完全没弄明白情况的Harry。
Harry继续眨着眼睛，完全不相信这样的危言耸听：“呵？不会吧？”
“做一下数学吧，Harry。”Hermione将头转向了窗户的方向，看着窗外的快乐地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男孩们，道：“那基本意味着，每2名巫师只会有1.3名后代，而两代之后，我们就只有现在的40%左右的年轻巫师。用不着过上一百年，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大概就可以看到Hogwarts因为生源不足而关闭了。”
Hermione看着目瞪口呆的Harry，苦笑道：“有一次，我去办公室找Malfoy教授讨论课程安排，我们说到了我在毕业之后的安排。我说我要进魔法部，要对魔法界做出有益的事情。他说，Weasley夫人对魔法界的贡献十有八九比我能做的大得多。”
“哈？”Harry还是没搞清Hermione的意思。
“——因为她生了七个孩子，如果我没听错Malfoy的话里的暗示的话！”Hermione半是愤怒，半是怅然地说。
“这样的话，完全就是——他怎么能这样说话！”受过麻瓜的男女平等观念熏陶的Harry愤怒起来了，但又马上补充道：“我不是说Weasley夫人有什么不好的，我是……”
Hermione怅然地看着眼前的大堆的书本，悲哀地说：“考虑到英国巫师界严重老龄化的人口结构，考虑到我是英国现在的不到7000名育龄女巫之一？哦，是的，他说的是实话，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实话。——基本上说，如果我们想要在100年后还有和今天同样多的人口，现在的每名女巫都该生至少三四个孩子。”
Harry想象着那样的情形：如果Hermione生了四个孩子——一群哭起来像Teddy一样惊天动地的小鬼……
“Mione……”Harry同情地看着将自己埋进书堆的棕发女巫。
Hermione烦躁地转开了头：“Harry，别误会——我是说，我不是后悔我跟Ron什么的，就是……”
万事通小姐巧克力色的眼睛求助地看向救世主绿色的：“谁知道呢？我不会拒绝我的社会责任什么的——我是说，好吧，我也许会一毕业就结婚，然后生上三四个孩子，然后……”
Harry体会到了Hermione的悲哀：如果Hermione真的过上了那样的生活，那也许就是她的事业的终止符，她也许不会再有机会像现在一般热衷于研究，热衷于魔法部的改革……也许，这就是Hermione现在拼命做事的原因？趁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被家庭责任占满之前，学到尽可能多的东西？
“——哦，也许我在孩子们上Hogwarts之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努力工作，反正巫师的寿命比较长。”Hermione自己也非常没有信心地补充道。
Harry试图安慰Hermione：“但是，Hermione，你不该让老Malfoy的话那么轻易地影响你的人生。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他只有Draco一个儿子，而他就要跟Prince-Snape教授结婚了。——如果他只生了一个孩子就不生了的话，他有什么资格来说你？”
Hermione有些无奈地看着Harry，略带尴尬地解释道：“呃，Harry，你知道男巫与男巫也能生孩子的，是吧？”
“啊？！”麻瓜中间长大的救世主惊掉了。
Hermione从自己面前的书里掏了一阵，塞给了他一本陈旧的名为《猎巫运动对我们的社会的影响》的书，红着脸解释道：“第六章，婚姻制度。——这是六年级的巫师与麻瓜社会常识下下周的书单上的内容。”
Harry翻开了书，惊讶地看着上边的第一节的标题“同性婚姻的增多”，和不知被什么人画过的有些褪色的红线的一段话：
“由于大量的女巫和女性哑炮（在猎巫运动之前曾是不少男巫的婚姻选择之一，见第二章第二节）成为了猎巫运动的受害者，而与麻瓜女性结合日益成为暴露自己的最佳途径之一，越来越多的男巫不得不选择同性作为自己的婚配对象。男巫生子的魔药在这一阶段得到了大幅进步，进一步促进了那些需要血脉传承的男巫之间的结合。……在历史中较少出现的魔力交换共鸣生子的案例，也在此阶段的男巫婚姻中多次出现。但是，这种情况的真实性值得进一步的考察：由于魔力交换共鸣的首要条件是双方足够强大，而这样生下的孩子通常被认为是纯粹的魔力的产物（纯血），一些男巫可能出自虚荣的原因而虚假声明自己与伴侣之间出现了魔力交换共鸣。这一假设可以被验证魔力交换共鸣的魔咒出现之后，此类的声明大幅减少所证实……”
这句话旁边，有着几行华丽的花体留下的批注：“魔力交换共鸣的条件：1.足够强大的魔力（√√）；2.足够的爱和信任（❤❤）；3.近似的魔力特征，待研究？——需大量实践研究之。——G.G.”
而在“2.足够的爱和信任”旁边，Harry又看到了另一行熟悉的打圈的字体留下的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批注：“再也没有了……（Not there any more…）”
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了Harry的心。
读过《Albus Dumbledore的人生与谎言》的救世主翻过书，看着上边的“Albus Dumbledore校长遗赠”的图章，觉得这本书实在不适合于让六年级的每个人都读一次。
这时，Hermione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了一部分，看向Harry：“——哦，我想Malfoy教授打算在课堂上讲授不同的婚姻形式的意思是他和校长也会有孩子的。他是个伪君子，但不是那么的……咦，你怎么啦？”
Harry将书上的批注指给Hermione。
万事通小姐很快猜到了留下批注的两个人可能是谁跟谁。她眨了半天眼睛，艰难地说道：“这本书图书馆里还有其他复本，我就把这一本借走吧。”
Harry冲着Hermione用力地点了点头。
Hermione拿过书，抚摸着上边疑似来自某位著名的德国人的批注，沉思了半天，苦笑道：“连他们都曾经打算过履行那一项社会责任，我的天赋——或者说自负，野心，抱负——之类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家养小精灵！”Harry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的解决Hermione的两难的方法，但很快又想到了棕发女巫对于SPEW的热衷，调子又突然低了下来：“那个，我是说……”
Hermione棕色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有所动摇，但又很快变成了自嘲。
Harry看着似乎有机会，于是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如果付给家养小精灵足够的工资，嗯，还有假期……”
Hermione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讽刺地苦笑了一下：“Harry，你知道吗？我动摇了呢——我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动摇了我的信仰！”
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1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