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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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的场景打断了Hogwarts最年轻的校长的思路，将他带到了Slughorn俱乐部万圣节晚宴的会场。
被装饰成黑色和橙色的大厅里，漂浮着的南瓜灯和飞来飞去的散发着暗绿色荧光的小蝙蝠使宴会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在这样的氛围里，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的人们很容易就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不受人注意的阴影，进行私下谈话。
当14岁的Severus和Lily结伴走进大厅时，Slughorn没有像招呼走在他们前边的当Regulus Black和他的女伴、Slytherin的击球手Lucinda Talkalot『注32』一样热情地与他们握手，而只是对Severus和Lily略点了点头，就直奔他们身后的小Barty Crouch和当时还没有成为老蜻蜓的Sybill Trelawney『注33』而去了。
当少年Severus为省去了一番客套而悄悄松了一口气时，他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红发少女为Slughorn明显不同的态度略显失望，但她很快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
38岁的双面间谍不会错过Lily变幻的神情，也不会误解这神情代表了什么。是的，Lily Evans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圣母，她很多时候和其他同龄的少女一样幼稚、虚荣、乃至世故。但是，这些并不能否定Lily曾经给过自己的温暖和友情，也不能否定她善良而又充满正义感的本性。在Lily已经过世近十六年后，Severus已经能够对自己承认，那个红发女孩并不是少年时代的自己想象中完全纯洁的百合，而是一个有缺点的正常人。但是，她仍然是自己的初恋，她在自己心中永远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注34』
进入会场后，红发少女很快找到了她的朋友——来自Griffindor的Daisy Hookum『注35』和来自Hufflepuff的Greta Catchlove。几个女孩很快聊了起来。
她们的男伴们开始还站在一边礼貌地听着自己的女伴们开心地八卦，但他们很快不耐烦地东张西望起来。
这时，一个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闪发光的身影向少年Severus举起了酒杯，飞了一个邀请他过去的眼神。
14岁的黑发少年看了看身边的红发少女，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Greta的男友，一个Severus不太认识的姓Curd的Hufflepuff男生『注36』突然对Daisy的男友，同样在Hufflepuff的Tilden Toots『注35』说：“嘿，伙计，那边好像新上了百果馅饼，我们去尝尝吧。”
Toots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好……，噢，几位女士，我们能失陪一下吗？”
八卦正欢的三个女生向她们的男伴们挥了挥手，放走了百无聊赖的男生们。Curd和Toots开心地扑向了自助餐桌，而少年Severus则趁机向铂金发贵族走去。
Lucius见Severus向自己走来，便三句两句摆脱了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Alecto Carrow和Emma Vanity，在Carrow和Vanity嫉妒的目光下将Severus拉进了一个挂着Gregory the Smarmy的画像的没人角落。铂金贵族对着画像说出了口令“奉承药剂”，画像便打开了一扇小门，显示出了一个布置好了茶几和沙发的小会客厅。
青年Lucius将少年Severus拉进密室，密室的门就自动关上了。
铂金贵族放下精明的架子，懒洋洋地坐在了长沙发上，将Severus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让Dobby端上了点心和红酒，Lucius才拿着一杯红酒，拖Malfoy家标志性的咏叹调说道：“Slughorn虽然说胆小了点儿，但他总是一位非常贴心的主人。你看，Severus，这种时候他总是会为一些有资格的人准备好让他们渡过一段惬意的、不被人打扰的时光的好地方。”
14岁的少年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自己刻意要忘记的一年前万圣节所发生的事情，马上像一只吓坏了的猫一样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逃走。
年轻的铂金贵族好笑地看着黑发少年的表情和身体动作，不由得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像安抚受惊的猫咪一样轻轻爱抚着少年略显油腻的黑发。
“别怕，我的小Sev。我今天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的。”铂金贵族在黑发少年耳边吐气如兰。
少年Severus被耳边痒痒的吹气窘得耳朵通红，身体却在Lucius的抚慰下稍稍有了一些放松。他硬邦邦地问：“你想要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的小Sev最近过得好不好，Gryffindor的那四个人有没有得到他们应有的教训。”Lucius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我过得很好，不劳你操心。至于Gryffindor那四个人，我最近发现他们正在干一件非常违反校规。等我抓到了他们的证据，我一定能让他们被开除。”少年Severus被Lucius问起他最近心中最得意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忘了自己的初衷，忍不住炫耀起来。
Lucius拖着长腔用赞赏的语气问：“Severus，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秘密吗？”
沉浸在盗劫者四人组被开除的美好想象中，黑发少年开始像一个孩子向父母炫耀自己刚刚取得的小红花一样，向铂金贵族讲述起了四人组的种种可疑之处。他没有注意到，铂金贵族在听着他的描述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怜悯。
38岁的Hogwarts校长同样怜悯地看着天真的14岁少年：你怎么能这么认不清形势呢？你看不到James Potter是千年世家Potter家的独子和继承人，是Dumbledore倾心培养的凤凰社的后备力量和可能的继承人；你看不到Sirius Black是Black家族的嫡长子和继承人，被Dumbledore视为Potter的备胎；你不知道Remus Lupin是个狼人，当然就更不知道他是Dumbledore拉拢——或者按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平等对待”——狼人的伟大计划的一部分。有了这几个人，在被Dumbledore一手掌控的Hogwarts，只要他们几个没有真的杀人，那位广为敬爱的老校长一定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把事情压下去。而且就算他们被开除了，还有法国的Beauxbatons和德国的Durmstrang等着Potter和Black呢！Lucius，我知道你当时就看出来了，这四个人只要不把我杀了就一定不会被开除。Lucius，我也知道你当时在等着我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然后成长——这才是一个Slytherin应该做的，不是吗？只是，这种成长，稍微疼了一点……
19岁的铂金贵族一边玩弄着少年的黑发，一边悄悄引导着话题，让黑发少年从前几天成功地偷袭了落单的Black说到在与Wilkes等人的黑魔法聚会上的收获，从最近遇到的魔药问题说到正在自创中的锁舌咒。
铂金青年摇动着红酒，安静地看着在自己几句简单的夸奖下变得滔滔不绝的少年，银灰色的眼睛里带上了淡淡的对无忧无虑的纯真岁月的怀念。
不知不觉间，Lucius喝光了杯中的红酒。他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愣了一会儿，才突然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打断了黑发少年的话：“Severus，接下来几个月的美容美发魔药的订单数量加倍。”
14岁的少年愣了一下，习惯性地嘲讽起了铂金贵族：“Lucius，我觉得即使是一只母孔雀也会被你现在的样子所吸引，你不需要更像一只公孔雀了。”
铂金发青年假笑：“哦，Severus，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对我外表的赞赏。你的审美观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有所提高了。”
黑发少年刚想反驳，却被铂金发青年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打断了：“Severus，我要结婚了。——日期就定在12月22日。”
刚刚还滔滔不绝的少年Severus浑身上下的兴奋劲儿好像被扎破了的气球一样泄了出去，他带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勉强简单说到：“恭喜你了。我，我该走了……”
说罢，黑发少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密室门口走去。
铂金发青年看着黑发少年的背影，仿佛想说点儿什么或者做点儿什么，却最终一动也没动。
多年以后，当黑发的前食死徒和他的铂金发情人在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躺在床上谈论起这天晚上的谈话时，铂金贵族怅然地说：“当时，我希望你说点儿什么来着。”
黑发魔药教授冷笑：“我希望你的记忆力还没有衰退，我当时说了‘恭喜’。”
已为人父的铂金贵族略带痛苦地眯起了灰蓝色的眼睛：“我是说……”
魔药大师黑燧石一样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空洞起来：“那你说我该说什么——别跟Narcissa结婚？有用吗？”
铂金贵族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半晌说到：“我，曾经真的想等你长大一点儿来着。”
魔药大师将他多年恐吓、讽刺小动物的语气用到了极致：“——可惜，我不是一个纯血，也没有一个显赫的家族？”他的手却突然紧紧抓住了床单。
Lucius灰蓝色的眼眸渐渐带上了银色：“——或者，我也没有穷到一无所有。”
黑魔法大师不屑道：“你——贫穷？你还不如说你当上黑魔王呢——那样你就想要什么有什么了！”
Lucius没有回答，他刚刚还略带迷茫的银灰的眼睛却仿佛突然出现了焦距。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