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M/SS]一半的真相》宅腐猩猩

131、115

　　115.
　　Severus一走进外祖父Pius Prince所在的长期病房，心就往下一沉。倒不是说外祖父表面看上去又比上次他来的时候情况糟糕了多少，——他的外表一直都是那么糟糕。但是，隐约间，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直系血亲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层死气。
　　由于是魔药大师的缘故，在战争双方有人受伤濒死的时候，Severus往往都是第一个被叫道跟前去施救的。Severus眼中见过太多的挣扎在生死之间的人，已经能够清晰地分辨那些还有得救的人和完全没有希望的人了。
　　Severus悲哀地想：我准备好的魔药看来是用不上了。现在，恐怕真的是我跟我唯一的血亲告别的时候了……
　　Lucius看见Prince老先生脸上的死气，再看看Severus的反应，就知道他的Severus很快就要失去他的血亲了。
　　心疼着那个把什么都憋在自己心里的男人，Lucius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声，轻轻对Severus说：“Severus，不介绍一下我们么？”
　　Severus苦笑了一下，对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枯瘦的灰白头发的男子说道：“外祖父，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友人，Malfoy家的家主，Lucius Malfoy。”
　　稍稍顿了一下，Severus又对站在身边的Lucius说：“Lucius，这是我的外祖父Pius Prince。”
　　Lucius仿佛没有注意到Prince老先生毫无反应似的，恭敬地对床上的老人说道：“Prince先生，非常荣幸见到您。”
　　又等了一下，好像是等待Prince老先生的回答一样，Lucius才说道：“Prince先生，能够拥有Severus这样的朋友是我一生的幸运。他的才华和智慧，他的坚韧与勇敢，连同他的忠诚而无私的友谊，像灯塔一样指引着迷航中的我的心灵。在有幸认识Severus之后的二十七年中，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渐渐成为了我心中的独一无二的光辉。我知道对于第一次正式会面而言，这样的话题有些过于冒昧。但是，我对您的外孙Severus的热烈而真挚的感情使得我不得不向您提出，您是否同意我追求Severus呢？”
　　又等了一会儿，Lucius接着说道：“Prince先生，我知道这样重大的问题需要一段时间认真的考虑。我没有期盼您现在就给予我答复。但是，希望您能看在Severus那令我的心灵燃烧的魅力使得我忘记了应有的礼仪的份上，希望您能拨冗翻阅一下我带来的结婚合同总纲草稿。”
　　说着，Lucius从怀中掏出了半尺厚的一打文件，毕恭毕敬地放在了Prince老先生的床头柜上。
　　Severus看着被叫做“总纲”的那打羊皮纸，忍不住挑了一下眉：这么厚还只是总纲？！那加上细则和附件，得有多少文字啊！他妈的纯血婚姻……
　　看了一眼略显惊讶的Severus，Lucius继续对着Prince老先生说道：“您能允许我解释一下我的意向么？——考虑到这可能会花比较长的时间，我希望您能够允许我坐下来说话。”
　　说着，Lucius向床上的老人略鞠一躬，自己拿着又掏出了两份文件，将其中一份递到了Severus手上。
　　Severus看着一式三份的文件，知道Lucius这是要给不知道结婚合同具体是怎么回事的自己讲解合同的内容了。
　　两个Slytherin在床边的沙发上坐好，Lucius才开始向Severus讲解起了纯血婚姻中的不同婚姻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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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小时后，Lucius对于结婚合同的讲解还只进行了小一半，Severus却开始溜号起来。
　　Lucius假笑道：“啊，Prince先生，我恐怕您刚刚没有听清我关于为什么要以寡妇产的方式来处理鳏夫产的原因[①]。我能不能请Severus来再为您解释一遍呢？”
　　Severus瞟了Lucius一眼，知道自己开小差被Lucius抓到了。他勉强弯了一下嘴角，道：“原因是Lucius不想我和Draco争钱。——Lucius，我不会……”
　　Lucius将一个手指放到了Severus的唇上，轻轻地道：“别这么说，Severus。这是你的权力，这也是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孩子之后，他的权力。我很早就发誓Draco会是Malfoy家唯一的继承人了，这使得我能够给你和我们的孩子留下的东西并不多。完全属于我个人，而不是Malfoy家的财产，单从金加隆的数量上说可能会超过一些小贵族，但最有价值的巫师传统住宅，我名下的只有我母亲的嫁妆，那恐怕还都不上Twycross家这种勉强算是纯血贵族的家庭的祖宅。我会尽可能地多用我个人名下的财产投资赚钱，但是恐怕还是要委屈你和我们的孩子了。Malfoy家的不动产的三分之一的终身用益权是你无可辩驳的权力，具体详单还需要你、我和Draco三方谈判来决定。”
　　想到自己会跟自己的教子谈判Lucius的遗产分配问题，Severus顿时感到浑身不舒服。——更何况，Lucius口口声声的意思，都好像他预见到了他自己会死在前边的样子。当然，如果Lucius用魔药-魔咒生子法那样逆天的方式生下孩子的话，他的身体和魔力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那么他走在前边也几乎成了必然。可是，偶尔做白日梦时才会出现的未曾谋面的孩子怎么会有眼前活生生的Lucius重要呢？
　　Severus终于忍不住说道：“Lucius，我能请求你去掉结婚合同中关于你将用魔药-魔咒生子法怀孕的条款吗？”
　　Lucius灰蓝色的眼睛带着委屈地看着Severus，道：“Severus，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再说了，Malfoy家人的寿命普遍不怎么长。我父亲活了68岁，已经是Malfoy家的第二寿星了。Severus，我已经44岁了。我想来想去，发现我还是想要一个你的孩子。可怕的是，我还是LUCIUS MALFOY，我仍然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后代有可能是哑炮这种想法。”
　　Severus的眼睛一缩。
　　作为一名强大的巫师，从凤凰泪解开自己身上的毒素之后，Severus觉得自己虽然可能不会再有一百年的时间，但再有个七八十年也是正常的。前几天Lucius在蜘蛛的外激素的作用下承诺之后，他也不是没做过和Lucius白头偕老的白日梦。可是这时，Malfoy家冰冷的统计数字打破了他的幻想。——Malfoy家的男人们从来都是强大的巫师，可以巫师们的标准来看，也从来都没有活得长的。
　　Severus明心自问，就算自己是魔药大师，又能够让Lucius的寿命延长多少？可这样短暂的时光，自己又怎么忍心继续缩短？既然我恐怕永远都改变不了Lucius的纯血观念，如果Lucius真的那么想要孩子的话……
　　Severus勉强假笑道：“Lucius，我也可以生孩子的。——别忘了我比你强大。”
　　Lucius躲开了Severus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Severus，我很自私——或者说软弱的。Draco是Narcissa那样生下来的，这些年来想到Narcissa因此受的苦我就难受得不得了。我不知道看着你那样我是不是会崩溃。我也不想，我一个人……”
　　Severus想到Lucius在他的魔杖被黑魔王弄断之后和Narcissa去世之后发生的两次崩溃，还真的有些不放心这只双足飞龙了：他妈的，如果我扔下这个老混蛋先走的话，他还不一定闹什么幺蛾子呢！我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温室里张大的花骨朵？
　　Lucius见Severus不说话了，自己继续嘟嘟囔囔地说道：“我确实很自私的。——如果你在我死之后和别人结婚或者生子，我最多允许你给他们留下一个中产之家的财产，其余的都要留给我们的孩子和Draco。还有，即使你又有了其他什么人，你可以选择不和我葬在一起，但我不许你和我之外的人葬在一起，听到了吗？其实，我还挺想加入你如果想和别人结婚，必需得我的画像同意的条款的。但是，我估计我的画像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所以……”
　　Severus听着占有欲突然爆发的Lucius的絮絮叨叨，终于忍不住抓住了Lucius的手，成功地让Lucius闭了嘴。
　　看着Lucius充满委屈的样子，Severus顾不上自己的矜持，将自己的魔杖塞进了Lucius的手中。
　　在年轻时代经常跟Severus互相把玩魔杖的Lucius奇怪地接过魔杖：咦？虽然我们俩个用对方的魔杖都很顺手，但是……
　　正想到这里，Lucius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魔杖上先是传来了一阵暖意，然后紫杉木魔杖的杖芯仿佛活了过来一样，和自己的心脏发生了强烈的共鸣。
　　感受着自己心脏的澎湃，Lucius睁大了眼睛：“Severus，这是……魔力共鸣？我们两个魔力共鸣了？”
　　Lucius先是欣喜若狂，但很快勉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委屈地说道：“Severus，你知道了，居然还不告诉我！——是四月份我们让麻瓜警察知道了地铁里有□□之后那一次是不是？我还以为是我受钻心剜骨多了之后出现幻觉了呢！”
　　Severus一愣——他也以为那次是自己出现幻觉的结果：没想到，我居然在知道Lucius那个老混蛋仍然在算计我的情况下就那么爱他了，而不是在他停止算计我之后的事情。而Lucius那个老混蛋，他是怎么一边算计我，一边真心爱我的？
　　想了一会儿，Lucius更加生气起来：“Severus，我要看你的守护神！”
　　Severus的耳朵尖红了起来：他妈的，是哪个多嘴多舌的画像干的好事？墙上那群整天装睡的老东西里有Lucius的亲戚不成？
　　见Severus僵住不动，Lucius干脆用起了双足飞龙式的眨眼：“Severus，我要看你的守护神！”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混蛋像他儿子三四岁时一样撒娇，Severus一时不知道是该把Lucius从窗户扔出去好，还是该给他一块糖好。
　　无奈之下，Severus举起魔杖，轻声念道：“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一只四英尺长的银白色的双足飞龙马上迫不及待地跳出了杖尖，一个飞扑钻进了Severus的怀里，然后给了Severus身边的Lucius一个得意洋洋的假笑。
　　无奈地看着Lucius和自己的双足飞龙守护神彼此大眼瞪小眼，Severus又一挥魔杖，将满心不情愿的双足飞龙收了以来：“Lucius，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弱智到了连一只守护神都要嫉妒的程度了！”
　　Lucius马上给了Severus一个“我就是这样”的假笑。但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抓起了Severus的手，认真地道：“Severus，我知道魔力共鸣生下孩子差不多相当于最纯粹的魔力的结合了，可以满足我过分的要求。虽然这样我们两个生下孩子的几率不大，可能我们最终还是要转回魔药-魔咒生子法上来，但我终于能够开始想象参加我们的孩子的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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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吧，SS这个人，一旦决定付出了，就会付出他的全部，比如那个著名的“Anything”。
在面对着LM准备牺牲自己的魔力乃至生命的情况下，SS一感动，就……
[①] 寡妇产是指生存之妻子对已亡丈夫的财产的结婚合同上规定的一部分（一般是三分之一）享有终身用益权；鳏夫产是指丈夫对已亡妻子的全部不动产享有终身用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