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年快乐——徐炻 ...
-
“俞漾！你过来呀！你在那蹲着干嘛呢？”客厅上林展盛骂骂咧咧的声音穿破耳膜。
元旦假期第一天四位少爷一反常态老老实实的在家打游戏，今天是新历年的第一天保不准家里什么时候来电话，四位家长每人打个电话过来基本在重复一遍“啊某某呢？你们几个老实点……”
少爷们耳朵要长茧子了，为了保证每个人平等准时问好，所以非常痛苦的家里长蘑菇。
偌大的房子被林展盛的声音回荡，若不是周围都是独立的别墅邻居，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收到移出提醒。
实在受不了的宜嘉陵提袋垃圾往门外走，林展盛大爷打着游戏，勉强分开一只眼睛去看“哎！哎！嘉陵说好了不能脱离组织的！”
宜嘉陵举起手中的垃圾袋，晃了晃，斜斜靠在门边挑起眉“要不你去？”
林展盛见状“小心太阳，晒伤我会担心的！”像模像样投送两个关切的眼神，却也一刻没离开手机。
宜嘉陵配合的“呵呵”冷笑两声，转身出了门。
留下一个何翊怎么能忍受的不理解表情。
何翊倒是气定神闲的听着，像是某种时间一到气定神闲的某人，就把他俩的手机一拔，林展盛、俞漾看着自己的爱机从手中失去掌控，瞬间变得跟寡夫一样，刚准备开口。
何翊脸上带着蔫儿坏的笑“你们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本来打算叫嚣的俩人瞬间安静下来。
何翊似乎很满意的，笑起来那双眼睛似浸了水般柔情可往深处看，带着狡黠的韵味。这俩混世魔王遇到何翊保证老实。何翊这人看这像温柔的邻家哥哥实际上也是，不过看他心情，有时候一本正经地有时候就是带着蔫坏。
刚出到门口的宜嘉陵，见识到冬天在海边吹风的威力了每一捋面就像细细的尖刺，刺进感官中带着咸咸的味道饶是冬天皮肤都变的黏腻。
大中午天还是阴沉沉的，全靠人声的喧闹才不现的荒无，汽车擎引过把马路上无辜的透明塑料袋掀起在空中不停打转圈，走到马路边的垃圾桶，丢进去那并不满的垃圾才慢慢的转身，打算原路反回，一想到要继续听到俞羡、林展盛的公鸭噪。
面上携满无奈。
谁知，今天宜少爷好似就和声音过不去，“叮叮叮”带着尖锐的刹车声，就停在宜嘉陵身边，徐炻非常自我满意的感觉自己那下特别帅气，连带语调也十分像调戏别人的小流氓。
“哈喽，三蚊鸡！师哥走不走，带你去兜风哦～”拉长长调子，就差加个口哨了，是那爷不会而己，不然一套流水操作一个不少呈现在宜嘉陵眼前。
徐炻穿着无袖T恤，下半身穿着非常炸眼的莹光绿五分裤，形象的套上件牛仔外套，带着棕色棒球帽，明显的毛绒熊图案，像她的人一样一出现世界斑澜多彩，阴沉的天似也明媚起来。
“不走，爱惜生命”宜嘉陵见她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脚踩在踏板上，感觉下一秒就随时起航，隐入车流中但···她此刻在马路上停着。
想起徐炻好友帮的那一句——不要在徐炻兴奋时添把引子…不然她会立马忘记自己不能上天入地这个事实。
宜嘉陵走上前，极为正常的，轻轻拉起她的车把头“非法停车，扣下了”抬眼看着她，依旧柔和，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
“行！扣就扣吧，请喝茶吧！小同志”徐炻满无所谓从自己车下下来，非常自然且潇洒的把车留给别人，宜嘉陵把车提着推到阶上，避免了与车同行起飞的风险。
“宜嘉陵，你有热点吗？救急分享一下。”徐炻拿着手机播打电话，繁忙的女声线
“你的电话已停机······”
“怎么？准备叫人来干我？”宜嘉陵停好她的自行车，打笑道，整个人笑意盈盈。
“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合法民众，叫人来赎我呢！”
宜嘉陵打开手机，头没抬的说“不放人了”就很自然地把手机放在徐炻手里“密码你自己看就好。”
“OK！许舒淮什么情况落后那么多？”徐炻一边低头输密码，根本没听到宜嘉陵那句“不放人了”徐炻用刚连上热点，给许舒淮连环打call、微信铃声的玛卡巴卡响了三次还是没有接通。
徐炻对着一旁无辜的宜嘉陵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与早就预料到。
躺着也中枪的宜嘉陵，看着徐炻干涩的唇，溢出汗的额角，让她在这里等一下自己。
徐炻问“干嘛呢？请喝茶呀？”见宜嘉陵没有否认。
“感恩，但我不会叫你义父的”徐炻警惕瞥一眼，怎么说宜嘉陵看见自己都是笑眯眯，原来是想按道上的规矩想当义父了——不允许。
宜嘉陵见状短促一笑，声音带着无奈“不用，主上大人，等等就好了，很快的。”
幸好屋子离海边的栈道特别进，几乎就在边边上，走进屋内还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徐炻直接坐在栈道的阶上，低头看会手机又时不时抬头望向车道。
宜嘉陵进储物间，找来两副汗巾，就走进客厅拿进两瓶常温的矿泉水。
对手机失去掌控的林展盛见他，忙问“唉，你去倒个垃圾，怎么那么久，偷跑去哪玩啦！”
俞羡面带同情一个没头脑的悲伤又仁慈的表情，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落地窗外，平日只有海景与汽车风驰的窗外，多了个人和辆车。
风偏偏浮浮的吹起棕榈树宽大的叶片，很喧哗但又莫名很安静。只是那浪还在不断的叫器冲上岸边，如果现在有阳光那肯定会为徐炻添上金边，可是今天没有太阳，徐炻也还是与周景相分而开暗影分割。
“唉！那不是徐同学吗?嘉陵你怎么不直接叫别人进来坐啊！在外面多难受啊。”
“她就一个人在不合适，行了，我出去下了。”宜嘉陵。
百无聊赖的徐炻仰起头干着最幼稚的事。慢慢的一步一步仰着，直到腰身也随着弯曲，渐渐地眼睛浮现倒置的身后景像。
直到出现宜嘉陵的身影，穿着杏色的羊毛衫，下身是纯白的长裤衬得整个腿修长笔直，白净的脸庞矝贵柔和这道良好的风景线让某人一下看入了神，直到那“风景线”走到自己身前。
自然低下头随着她的方向，对着她道 “这样的风景会更好看嘛？”
徐炻瞬间立正，急忙起身“咔”脖子…抽痛、留下一个后脑勺。宜嘉陵走到她旁边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喝点水，擦点汗。”非常细心的嘱咐着“不要喝太快小心呛到。”
宜嘉陵穿着白裤子正要像自己那样随地大小坐，看着那质感偏垂不染尘土的霜白，试图阻止，打断“给，你的手机！”原来宜嘉陵离开时并没有带走手机。
“好，谢谢”他站起来拿过手机。
看着他的样子，徐炻问出了个猜想很久的问题“你抽不抽烟”面对徐炻盛满求知若渴的双眼，宜嘉陵第一次露出你在说什么呢？的表情。
暂时还没给出答案。
俩人眼睛一高一低的对视着。
直到——宜嘉陵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随及看向自己说“要下雨了”那双琥珀似的眸子泛着某种不之名的情绪。
好像那场雨是乐歌触动心弦，带着某种揉细碎的光
徐炻对他没头没尾的一句感慨，没反应只是说：“对呀？老许不会被淹到半路、不会是——啊！”此时她脑子里已经飞速运转种种许舒淮遇害的可能，接着“唰”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拍拍自己的脸“呸呸呸”。
“唉！嘉陵，这是你的朋友吗?”拍完脸回收之前种种不幸的猜想。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位阿姨手里提着菜蓝子和霭的面容笑嘻嘻。徐炻没有见过下意识的看下宜嘉陵，看着那柔和淡定的神情，徐炻笑着打声招呼。
“阿姨好！”
“阿姨这是我朋友，徐炻。”宜嘉陵一旁介绍道。
“唉！小同学你好！”孟阿姨看了一眼徐炳那耀眼夺目的荧绿色裤子，憋出一句“真俊”
“嘉陵，怎么不邀请朋友进屋坐呢?”于是转头热情的对徐炻说“小同学呀、嘉陵从小就跟何翊那三个玩得进些，可能现在还不太知道主动点，不好意思啊。”
“啊！不是的！不是的”徐炻连忙摆手“阿姨！我是在外面等朋友，不进去的”
“哎哟！那怎么行呢？马上就下雨了，淋到可就不好，要不，等到朋友你们就一起进来躲会儿雨，反正也下不了多久的！”见阿姨执着，徐炻把求救目光递给宜嘉陵，宜嘉陵偏开头“外面雨大，进来好点。”
等某位龟速的许同学听到天塌了，不过还是特别有灵性的看宜嘉陵一眼，表情一脸发现小秘密。
那夜晚的风再一次渗入，或许早就无孔不入。
孟阿姨热情似火，直接燃烧到饭桌上，见自己和许舒淮面前满满的一碗米饭，面露震惊，对视一眼她们好像约好，去吃麻辣烫来的。但是看着窗外的狂风骤雨，默契的感叹还是大米饭好。
“谢谢你，阿姨非常热情，我们也没有被淋到！” 徐炻旁边坐着宜嘉陵，她凑过去，宜嘉陵就府下身去听。
“说了，人来赎也不放的”宜嘉陵脸上的笑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但眼睛总是出卖他，长长的羽睫下韵藏着一双细碎的眸子，灯光下柔和又比平常多添溺漾。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靠得多么近，而他也刚好俯下身。
“哈喽啊！”大家嗖嗖的往身源处望去，女人及腰的栗色长发，穿着修身的墨色长裙一走一动摇曳起动，与女人矜瘦的腰肢，长裙若稳若现的碎钻漂亮又明艳，眉眼和宜嘉陵有七分相像，动作抬在餐桌的椅背上漂亮的长睫立起“你们好呀！两位小美女！”
“姐姐好！”徐炻和舒淮问好道。身前的女人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因不知道是谁问好都不是很有底气。
听到那声姐姐，女人扬起明媚的脸：“唉呀！嘴真甜。”便看到宜嘉陵俯过去给徐炻打定心剂“这是我姑姑，”又礼貌的对舒淮点点头，把俩位客人照顾到。
心里暗叹：臭小子。
“姑姑你就坐下来吃饭吧！别站着啦！”俞羡关切道。身旁林展盛低着头还记着那天晚上被套的话，怨气满满。
“好的。小美女们叫我姑姑就好了，有机会认识俩位小美女的名字吗？”那双含情又认真的眸，漂亮的震慑力，动人心魄，勾人的话，很难不让小美女们猜想是否是个情场老手。
“姑姑好。我叫许舒淮”平时平淡惧人的舒淮今天似乎…“姑姑好，我叫徐炻”套公式版的介绍就是快啊。
“舒淮，徐炻，好的。”宜澜女士扬起笑才坐下来吃饭眼神肆意地打量宜嘉陵好整以暇。
宜嘉陵颇为平静的吃着。
“对了，徐同学，你们总准备骑着车到哪?”林展盛
“这边不是有个商业街嘛？今晚跨年会放飞气球和烟花我们打算去凑个热闹”
“能带上我们吗，我要憋死啦！”
“某人不是说今天绝对不可以出门吗。”何翊故意问道
“谁啊？只要我们一起出门就不怕啦！”
傍晚，正悄时那场雨停了。属于这座小城的喧闹也恢复如常，伴着那风携卷石楠花香，一行人骑着自行车来到目的地——是座沿海的商场，从建好时开始几乎每一年的元旦、新春都会燃放烟花，放飞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到处映照着暖气橘红色灯火、灯火阑珊，人群熙攘一攥攥火球伴着声响，冲向无际像含苞待放得释放内心蓬勃绚丽的色彩似要把无际炸出抹光色。
绚烂的烟火倒映进那颗琉璃似的眼珠子，盈盈放光收着百家灯火的喜悦。
方才饭桌上俞羡和许舒淮竟然意外的合拍，滔滔不绝。一来到这里就说要去追求某个境界，就跑走只留下轻飘飘的“倒计时前会合啊！”何翊也不知道怎么拉着林展盛就说渴了要去买水，还很天使的询问“要喝什么？”
“大过年日来可能要晚点你们先玩玩，倒计时会合！”
只剩下徐炻和宜嘉陵俩位，徐炻自叹为‘孤独者呢！他们俩，有种被遗弃了。’不过叹道归叹发句小单骚而己啦！手里如若珍宝的琢磨相机。
宜嘉陵随着她的脚步，行为一步一步耐心的解答着，什么最基础的构图、比例、光线。见徐炻一脸比上课还认真受益巨大的表情，宜嘉陵停下脚步，身后是熙攘的人群。他们脸上都挂着笑，望向远处高空绚烂烟火的欢腾，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里只有明媚活泼的少女，就好似裹挟所有光彩。
“我至今还没有拍过一张构图、光线、比例都在的照片，不用跟大师一样看着我，承受不住呢！徐炻。”
“好吧！但至少比我懂点，我以后可是想当编剧的呢！也要学会留住好看的一瞬，但肯定没有我眼里呈现的好看！”徐炻还是那样仰起头像只高傲的稚鸟巡视自己引以骄傲的土地，随后凑近宜嘉陵身前，拍着双好奇的双目与兴奋问他
“你呢？看着像做的事情都那么厉害，钢琴啊摄影啊就连打球也是，你会特别喜欢或想成为某种职业吗？”
宜嘉陵似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没啥反应，随后少年心性，与之瞩梦。似有无限的拍浪般“大提琴，成为大提琴首席”
徐炻一歪头着实像极了小鹿，易惊动易好奇易探探又有活力的蹦哒。
“哇塞！好厉害啊！”看着徐炻宜嘉陵忍不住交待“可是我还没有成为，选拔赛式还没有开始。”
徐炻听后一脸无畏了然于胸，拍拍自己“那又有什么呢？我还没有到20岁照样不是编剧，可我就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说不定还能当编导呢！宜嘉陵下一次一定！要亲自拉一曲给我听听呢！等你以后成为首席，面前大千观众的目光，就看不到我的眼睛了！我就会隐没于人群！心痛！”
“其实…”一声最盛大的烟火笼罩开，似乎要盖过整坐城市。
其实音乐教室那天我台下的观众就只有你一个，他不像个演出家反倒是个编排好一切只为某个人能看见能听到。
喜欢让高台者注视一片漆黑寻找那“唯一”观众。
寻求那双眼望向，已镀上耀眼荣誉的自己。
商场中心的大屏已经开始进入5分钟的倒计时，这忙碌的一年即将过去，过去与开始在人们心中总有特别的意义，人群开始向商场大屏走去，去迎接新年钟声贺礼，拥挤涌动的人群把少年的声音覆盖。
卖花的老者未能反应过这份激动，与时代呈逆行化，乌黑的人群，几簇掉落的鲜花在地面上欲显娇艳。
一年忙着去向前方的人们无暇顾及。
鲜花的残败，苍茫的老人准备去捡起那与时化挂钩的商品维持生活柴米。
徐炻看到这一幕本能的想越过人群去拾起那鲜花等人群从眼前散起，宜嘉陵已经拾起鲜花、扶起装花的小拉车，动作轻柔的摆放与老人轻声交谈着，额前几缕碎发，在风中飘起，让少年清冷的长相挂上几分不羁的痞气，天际上的烟火还在不断绽放它的绚丽，折射出的微光，在这样暗的光线里，少年的笑在她心头久久挥之不散。
在中学时期大家处于叛逆期，面对外界的一切似乎表现出标新立异，不服管教，目中无人。似乎才是个性的代表，他人不理解愤怒无奈的表情会觉得又与世界对上一局。见惯了这类的同学，生活在潜意化的认为都是这样，而宜嘉陵出现了总是展露出柔和的眉眼，面对老师的不公直面表达，面对他人欺凌时勇于上前。好像在平静的日子里是他出现才明白“少年”应该是这样的，可以轻狂可以张扬但会愿意俯下身拾起残落的花瓣。
“徐炻”一声呼喊唤醒短暂的失神，宜嘉陵举着鲜花目光认真停滞在她身上，清俊的嘴角含着笑意。
“给，鲜花娇艳不留一束，今晚过去也就太快了。”宜嘉陵眨下眼睛，徐炻接过鲜花“谢谢。”
“小帅哥，这乖娃是你女朋友不啦？”
“不是的奶奶，我们是好朋友”徐炻抱着花笑盈盈的看着卖花的奶奶，嘴角的小酒窝漾起。
“她可不是很乖的奶奶”不要被外表迷惑其实是混世魔王，收到魔王的眼神警告，讪笑从奶奶手中接过又一来鲜花。
终于汇合的六人，见到徐炻手中的鲜花伸长脖子看向宜嘉陵，宜嘉陵选择忽视三头乌龟，把手中的花束双手递给许舒淮，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祝今晚开心”
“快快快！倒计时来了！”商场大屏中人群闪动极力呼喊“十、九、八、七、六······”
“新年快乐！”
“砰”短暂安静的天空随着一声巨响，打起了某种号召接二连三的烟火不断绽放，誓要把天空割裂开缝隙，漏出另一个维度的霞光。涨起的海水也时而被映出不同颜色。
徐炻仰头眺望那绚丽花瓣像是从童话里偷来的符咒屏障，少女年轻稚嫩的脸庞被映成调色板，随着喜悦展颜而开，嘴角的酒窝若影若现“咔嚓”一声快门。
少女被留在那张照片里，那是宜嘉陵认为最好的照片，留住整个少年时代。
新年快乐徐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新年快乐——徐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