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喜欢我吗？》今日吃薯条

12、《四季·夏》

　　林栖的家买了连着的两套房，打通扩成一套大概有三百平左右。闻风他们安排住在客房，小宝有些认床，拽着闻风的衣角不放手。
　　闻风心里想着刚才的事，睡不着觉，他想慢慢让林栖了解他，可是他错了，他应该在见林栖的第一面就说喜欢，可这样林栖一定觉得他脑子有病。
　　他给小宝盖好被子，松开她握着衣服的手，出了门。
　　客厅的灯亮着，闻风寻着光走去。
　　林栖喝着水被突然出现的闻风吓了一跳。
　　林栖想问他怎么还不睡，话到嘴边又改：“小宝睡着了吗？”
　　闻风点点头：“睡着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灯光洒在闻风的脸上，闻风安静的神色映在林栖眼中，看起来有些落寞，她突然想跟闻风说话，她也这么做了。
　　“你有什么心事吗？”
　　听她这么问，闻风扯出笑容：“没有。”
　　他对林栖的情感以及道德约束快要把他割裂了，看着眼睛探究地望向他的林栖，他突然妒忌她的男朋友。
　　他想起林栖说她喜欢哪个男人很久，他的心里压着沉重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男朋友的？”闻风终于问出口这个诡异且私密的话题，他以前从来不会过问别人的私事。
　　林栖把闻风当作朋友，而且她对焉嘉客的喜欢埋在她心里太久。她和焉嘉客在一起后，因为焉嘉客不想公开，甚至没有发朋友圈。
　　她想着焉嘉客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是我初中的学长，第一次遇见他是雨天，我没有带伞，他把伞给了我，自己跟朋友挤在一个伞里，衣服淋湿了大半；第二次遇见他是我被学校门口的混混缠上，他突然出现帮我赶走。但很遗憾，每次我都没来得及说谢谢他就走了……”
　　她回忆起来只有开心，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说焉嘉客很帅，学习超级厉害，说自己特别笨从来没有考过前三名。
　　她说得太投入，没有注意到闻风脸色的变化。
　　“或许他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清楚，只是我从未想过和他谈恋爱，不过也许是老天爷看我太喜欢他，心软让我梦想成真。”
　　闻风说：“……真好，你心想事成……真好。”
　　林栖说谢谢，问他：“你有谈恋爱吗？”
　　闻风笑着摇头，他以前很古板，上了大学一心想着创业、考研，大学一毕业就被推到公司。或许他曾经有过春心萌动，但他确实没有谈过恋爱。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林栖问。
　　闻风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有。”
　　林栖很大方，说：“那我把好运给你，祝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闻风说谢谢，他第一次尝到苦涩的味道，谈过最难的生意也没有这场失败的彻底。
　　他和林栖不是差了两天，而是他遇见林栖之前的所有时光。
　　林栖靠在床头，说是睡觉，其实是在和焉嘉客打电话。
　　闻风和她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听到对面地窃窃私语，即使林栖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他就是能听到，一夜无眠。
　　焉嘉客说明天一早要去走亲戚，说他今天一直都在想跟林栖打视频。
　　“夕夕，今天是不是很忙？”焉嘉客的声音传来，林栖的心脏砰砰直跳。
　　“不忙。”
　　“明天我可能不能及时回你消息。”
　　“没关系。过年本来就很忙啊，你应该多陪陪你的家人。”林栖说，她确实不在意能不能每天黏着焉嘉客，他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事要做，没必要每天黏在一起。
　　只要看到焉嘉客她就开心，隔着屏幕她用眼睛描绘这焉嘉客的脸，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焉嘉客这样说话。
　　“我觉得我在做梦。”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你会成为我男朋友，我们那么多年没联系，你还会想起我。”林栖眷恋地看着他，“我想只要你记得我的名字我就会很开心。”
　　焉嘉客的声音沉了下去：“夕夕……”
　　“怎么了？”
　　焉嘉客说：“我就在你身边，我记得你。”
　　林栖笑着点头，她此刻就很幸福，只要焉嘉客叫她的名字，哪怕不说喜欢，不说爱，她的心脏也会为他跳动。
　　“你可以叫一下我的名字吗？”
　　“夕夕。”
　　“不是。”
　　“……林栖。”
　　林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嗯嗯，对。”
　　林栖两个字比一切都动听。
　　“什么时候回兰城？”焉嘉客坐在桌子前，他睡不着觉，突然很想林栖。
　　回想那天在演出结束，他遇见已经分手两个月的前女朋友，想她突然跌倒自己用拉琴的手去护她。
　　他在她哪里没来没觉得自己的手多珍贵，没觉得自己多珍贵，她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但林栖说珍贵，说他很珍贵。
　　她会因为自己认出她流眼泪，会因为他不顾自己身体去找她而生气，会因为他的出现开心不已。
　　她很好哄，其实是对他没脾气。
　　焉嘉客越是感觉到林栖的喜欢，越想抓紧，越会想到他们的认识本就是欺骗。
　　林栖说：“可能还得一周，不过我可以先回去。”
　　焉嘉客说知道了，说等她回去就带她出去玩。
　　“夕夕，晚安。”
　　“晚安。”
　　闻风起得早，和颜惜卿在厨房准备早饭，林栖睡得头发毛茸茸的，打着哈欠往洗漱间走，正巧和端菜的闻风打了照面。
　　林栖定在原地，她睡懵了，完全忘记家里还有闻风。
　　她尴尬地说：“起得好早啊。”然后就跑进了洗手间。
　　闻风压着嘴角的笑意：“早。”
　　他这样待在林栖家里，就好像她的男朋友见家长，可不久的以后，来得会是别人。
　　吃饭的时候，颜惜卿问闻风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很重。
　　林栖仔细一看，确实很重。
　　闻风说没有：“昨晚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林文延说：“年轻人工作再重要，身体要摆在第一位。”
　　闻风说知道，眼神无意中瞥到看自己的林栖。
　　“你多吃点。”林栖说。
　　颜惜卿说：“你们都多吃点，回来才多久就感冒了一次。”
　　闻风关心道：“什么时候？”
　　林栖说：“没事，都过去很久了。我每次回家、回学校都要生病一次。”
　　颜惜卿说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为此发愁了很久。
　　闻风默默记下，想回去找相熟的医生问问。
　　吃完饭，闻风就要收拾东西走，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
　　小宝抱着他们给的三个红包开心的转圈，跑来给闻风看。
　　“舅舅，你看，我收到三个红包！”
　　闻风说：“说谢谢了没有。”
　　小宝说：“说了。”
　　闻风正把东西收拾好，林栖的外婆进来。
　　“小闻啊，给你的，新年快乐。”外婆说。
　　印着印花的红包递到闻风面前，他不知道收不收。
　　“收着吧，大家都有的。”
　　闻风不好拒绝老人的好意，只好收下：“谢谢外婆。”
　　老人家笑得高兴，十分满意闻风。
　　“我们家小夕你多照顾。”
　　外婆很护着林栖，林栖带回家的朋友外婆都会很关心，说让他们多照顾林栖。不止朋友，她还会给林文延和颜惜卿说，林栖学习辛苦，不要给太多压力，她看着林栖长大，总想着林栖过得好，被好好对待。
　　“我会的。”闻风说。
　　只要林栖需要，他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只是希望到时候，林栖还能用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