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四季·夏》 ...
-
林栖回到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在饭桌前等她回来。
她推开门，他们都已经坐在餐桌上，笑着聊天。
“夕夕回来了。”林栖觉得此刻自己无比幸福，无论出门见得还是进门见得都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餐桌上坐着颜惜卿、林文延还有林栖的外婆。
林栖坐到位置上，他们吃饭聊天，偶尔说说林栖小时候的糗事。
他们从不过问林栖出门见谁，因为他们信任自己教育出来的孩子，也给林栖最大的自由。
每次出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林栖钱够不够，安全到家就好。
林文延说：“等会儿吃完饭出去放烟花。”
无论林栖长到多大，林文延去买年货，都会给林栖买各种烟花。
林栖很激动：“好啊好啊。”
“外婆，我们一起去。”
“好。”
12点的时候，林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她以为是焉嘉客。
听筒却传来一个熟悉稚气的小女孩声音。
“姐姐，新年快乐。”
是闻风的侄女，他们都叫她小宝。小姑娘最近特别喜欢跟她聊天，她离开兰城的时候刚好小姑娘去店里，知道自己要走眼泪汪汪的。
“小宝，新年快乐。”林栖高兴地说，“明天姐姐给你发红包。”
“可是我们明天不能见面啊。”
林栖失笑，晃着手里的仙女棒：“姐姐让你舅舅替我给。”
电话那头，小宝喊了一句：“舅舅，姐姐说让你给我红包。”
林栖听小孩传错话，又听到闻风的声音。
他笑着，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林栖走在安静点的地方，听他们说话。
“是吗？”
林栖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明天把钱转给你，你帮我给小宝。”
闻风想说都一样，但这样不合适：“好，她一定很开心。穿新衣服还吵着要给你看。”
林栖想着小宝穿上那套闻风给她看的新衣服：“一定很漂亮。”
闻风嗯了一声，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林栖答道：“在和家里人放烟花，你有放烟花吗？”
闻风看着院子里点燃的烟花花束：“放了，很漂亮。”
“林栖，新年快乐。”
闻风从前都叫她林小姐，换了称呼林栖有些不习惯。
“新年快乐。”
小宝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姐姐，不对。说新年快乐，要带上对方的名字，这样才能准确地把祝福送出去。”
林栖被小宝的言论逗笑：“你从哪里来的结论啊？”
小宝一本正经说：“舅舅说的。”
林栖说：“那姐姐要说，小宝，新年快乐，这样对不对啊。”
小宝笑着嗯了一声，说：“姐姐也要给舅舅说哦。”
林栖顺着话答应，但闻风两个字到嘴边，林栖不明为什么，她不好意思念出来。
闻风浅浅的呼吸声从声筒传来，烟花都放完了，林栖盯着已经干了仙女棒，良久才开口：“闻风，新年快乐。”
“第二次听你喊我的名字。”
“这次还准确吗？”林栖开玩笑的说。
闻风被她逗笑，温柔地说：“很好听。”
林文延朝林栖喊：“夕夕，快来，这烟花漂亮，我专门买的新款。”
林栖应了一声：“来了。”
“我爸叫我，我先挂了。”
“好。”
林栖挂完电话，看到焉嘉客发来的祝福和红包。
回了谢谢，收了红包后，又给焉嘉客包了一个更大点的。
焉嘉客看着林栖的转账，上面写着【祝焉嘉客新年快乐。】
他点开林栖发过来的烟花视频，里面她笑得很开心，让他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儿。
他的手机一直弹出消息，但他始终没回，放着烟花视频睡去。
焉嘉客是初一早上走的，等林栖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他发的消息。
她揉着睡眼，去洗漱，爸妈早就做好早饭，准备好红包等她拜年。
“爸爸，新年快乐。生意兴隆，今年发大财。”
“妈妈，新年快乐。永远年轻，越来越美丽。”
“外婆，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们宠溺地看着林栖，给她一沓厚厚的红包。
吃完饭，林栖和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夕夕，今天不出门吗？”外婆问。
“不出去啊，怎么了？”林栖说。
“没什么？”
看着外婆神神秘秘，林栖更好奇。
“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外婆示意她把耳朵伸过去：“我以为你要去找昨天哪个小男生。”
林栖脸一红，眼睛瞪大，神色不自然道：“您怎么知道的？”
外婆笑眯眯的不说话。
“爸爸妈妈知道吗？”
外婆摇摇头：“不知道，我没说。”
林栖祈求地看着外婆：“千万别说啊，外婆。”
外婆点点头：“你想做什么，外婆都支持你，但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
“门铃响了，去开门。”
“哦哦，好。”林栖跑去开门，也不知道是谁。
林栖推开门，曾琴书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比他高的闻风，还有一个昨晚说要给她红包的小宝。
林栖忙招呼人进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林栖接完他们的礼，安排完他们换鞋，一起进屋。
外婆起身迎接，林文延和颜惜卿从厨房出来，看到闻风和小宝，等着林栖介绍。
林栖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闻风，我的朋友。这个是他侄女，叫小宝就可以。”
林文延觉得闻风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既然是夕夕的朋友，那快坐下吧，等会儿吃饭。”林文延道。
寒暄了几句，他们各自忙各自的。外婆和曾琴书坐在一起说话。
小宝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扑进林栖怀里。
“姐姐。”抱着林栖不撒手。
闻风装作严肃：“小宝，把姐姐放开。”
“你别说她，大年初一不能训孩子。”林栖批评道。
闻风说：“好。”
小宝冲闻风做了个鬼脸。
林栖给他们倒好茶，小宝被林栖指到零食堆选她自己的吃的。
“你们怎么会一起来?”林栖问。
曾琴书说：“没买到票，刚好碰到小闻，他就拉我过来了。”
说来闻风的心路历程更长，闻风本来是带小宝出来放风，结果遇上曾琴书在等车，这么冷的天气不想让老人家等，就说来这边有事把曾琴书带过来，小宝知道要来林栖家，闹着不下车，闻风无奈买了一堆年货厚脸皮来拜年。
林栖问：“你们开车过来的？”
“是。”闻风说，“非常抱歉，没给你打招呼就过来。”
林栖摸了摸小宝柔软的脸，她正在认真吃零食看电视。
“怎么会打扰，只是有些惊讶。”林栖说，“小宝，等会儿姐姐带你出去玩好吗？”
小宝眼睛一亮：“好啊，带舅舅一起去。”
林栖很好奇，从她第一次见小宝，就是和闻风在一起，好像从来没听过小宝的爸爸妈妈。
“小宝很喜欢舅舅吗？”林栖问。
“喜欢。”
“那我们一起去。”
林栖问闻风：“小宝爸爸妈妈允许你大年初一拐带小孩吗？”
“我姐和她老公过二人世界，小宝丢给我了。”
林栖有点可怜作为弟弟的闻风，他姐姐比他大五岁，听闻风说姐姐是个工作狂，小宝大多数都在奶奶和保姆在带，偶尔会丢给闻风几天。
闻风常说自己还没小孩就已经练就一身带小孩的本领。
“辛苦你了。”林栖说。
她虽然没有带过小孩，但多少知道带小孩的辛苦。
闻风喝了口茶，道：“没事，带她也有带她的好处。”
林栖看着小宝，一头漂亮的长卷发，头发半扎起来，戴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小宝的头发也是你扎的？”林栖问。
闻风说：“保姆阿姨扎的，她不喜欢我给她扎头发，说太丑了。”
小宝反驳说：“是舅舅偷懒，不想给我扎。”
林栖好奇问：“所以舅舅很会扎头发吗？”
小宝点点头：“舅舅早上在忙，所以不给我扎头发。”
林栖学着小宝哼哼的样子：“看来舅舅在骗人啊。”然后噗呲笑了出来。
外婆和曾琴书看着三个人有说有笑。
外婆念叨：“闻风这孩子挺好，看着面善，性格也好。”
曾琴书说：“他配我们夕夕不错。”
外婆说：“可惜，夕夕有喜欢的人了。”
曾琴书喝了口茶，意味深长：“有缘分的人总会走到一起。”
外婆听他这么说，问道：“夕夕的那个，不好吗？”
曾琴书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见过了？”
外婆说：“没有，昨天他来找小夕，看了背影。”
她想到昨天在窗边看到的场景，觉得年轻人还挺浪漫。
曾琴书吹了吹茶叶，没说话。他见过几次焉嘉客，总觉得人没多靠谱。
大年初一，都在家里过年，游乐场什么的全都关着，林栖想不出来要带小宝去哪里玩。
她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搜能玩的地方，小宝走过来贴着她，手里还拿着颜惜卿给的巧克力。
“姐姐，你在看什么？”说着拉开林栖旁边的凳子想坐上去。
凳子对小宝来说有点高，林栖想扶她上去，闻风快一步把她抱到椅子上。
“在想什么，看你很苦恼？”闻风问。
“我在想带小宝去哪里玩，能玩的游乐场都关门了。”林栖有些丧气说。
“姐姐，我想去看动画片。”小宝说。
林栖灵光一现：“对哦，电影院是开的。”
闻风看着她高兴，说：“这下就不苦恼了。”
林栖嘿嘿笑着，打开软件订票。
“看完你们就得留宿我们家了，可以吗？你会不会还要工作啊？”林栖看着上面的场次，看完天都黑了。
闻风说：“住在你们会不会太打扰了。”
林栖说：“不会啊，我们家房子够你们住了。他们都很喜欢热闹。”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忙工作啊？”林栖苦恼，“工作不能耽误。”
闻风说：“初一员工都放假了，老板当然也要放假啊。”
林栖说：“可是，小宝说你早上还在忙工作。”
闻风想了起来，解释道：“还在谈的新合作，不重要。”
林栖想着他说的不重要，有些傻眼，毕竟她见过林文延谈合作的样子，不过闻风这么说，她就不考虑其他了。
新年动画片电影有三部，林栖和小宝凑在一起选电影，闻风走向厨房。
下午三点了，颜惜卿在厨房准备晚饭。
闻风解开袖口，挽起袖子：“阿姨，我来帮您吧。”
颜惜卿挡着他的动作，说：“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来，你快出去跟小夕去玩。”
闻风说：“没事，她在和小宝玩，我姐没嫁人之前经常让我给她做饭，我的厨艺还不错。”
颜惜卿没再拒绝，说：“辛苦你了。”
闻风接过要洗的菜，笑着说：“没关系。”
两个人在厨房配合默契，很快就把要炖的菜、要炒的、凉拌菜都准备了，只等起锅烧油。
颜惜卿说：“没想到你这么熟练。”
闻风说：“还得谢谢我姐，她训练出来的。”
她观察着闻风，还挺符合眼缘：“看来你和姐姐的感情很好。”
闻风点点头：“小时候我爸妈忙，都是我跟我姐在家。”
颜惜卿问：“你们家在干什么的啊？”
闻风答：“买医疗器材的。我爸妈在我读完研就把公司丢给我，到处去玩了。”
颜惜卿惊讶，兰城很大的医疗器材公司就两家，姓闻的是最大的那家。
“你家企业做的很大，你这么年轻接过公司，很辛苦吧。”颜惜卿其实有些佩服和心疼在里面。
她知道管理经营一个公司的辛苦，何况是医疗方面的大公司。
闻风听出颜惜卿的关心，心头涌上感动的暖意，就算是他的父母也没有关心过他扛起一个公司辛不辛苦，只觉得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这都是应该做的。
“不辛苦。”
林栖跟小宝玩了好一会儿，发现好久没见闻风，就跑来厨房看。
她趴在门口看他们做菜：“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
闻风看见林栖探头探脑，然后走进来，觉得可爱。
林栖捡起闻风切好的卤牛肉：“哇！好吃。你做的吗？”
闻风点点头：“嗯，好吃就行。”
颜惜卿拍开她想继续抓肉的手：“拿筷子去。”
闻风打开柜子给林栖拿了一个小碗，给她装满了肉：“用这个吃。”
林栖说：“太多了，又往外拿了些。”
吃着肉，她说：“我感觉你比我熟悉我家的厨房。”
这话也不假，林栖一年能回到这个家的次数也就过年这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学校和兰城度过，对这里实在是不怎么了解。
颜惜卿怼她：“你好意思说。”
林栖撇了撇嘴：“你更像我妈的孩子。”
闻风觉得她在说傻话，不过以另一种方式，他觉得可以。
颜惜卿把她赶出去：“说什么傻话，别捣乱，出去和小宝吃肉。”
从小到大，颜惜卿都不怎么让她进厨房，小时候怕她伤到，长大了教她能蒸米饭炒简单的菜，她不在家林栖能活着就行，就算不会，以后请个保姆就行。
她看了眼闻风，下意识觉得闻风会站在她这边。
闻风说：“你先去和小宝玩吧。”
林栖无语，她完全被划到和小宝一样的行列，显得她什么都帮不上，但能偷懒就偷懒，她选择再拿一片香肠出去。
颜惜卿说：“小夕被我们惯坏了，你别介意。”
闻风想着林栖的样子，回答：“没有，很可爱。”
颜惜卿的手一顿，看向闻风。
闻风感受到目光，说：“我是说你们把她养得很好。”
她热情大方、活泼天真、做起事情来专注认真，离不开父母的教导。
颜惜卿作为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闻风的心思，但林栖对他无意，她不好多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四季·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