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触手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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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就是心理咨询师，擅长安抚别人的情绪，设计心理疗愈仪式。她很喜欢她的工作，就算是玩游戏也愿意重操旧业。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善良，只是喜欢解决难题的感觉，喜欢深入人心的感觉。别人困扰已久的问题，她能开解，别人深藏不露的想法，她能探知……这种快乐并不能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
不过，她需要冬邀雪觉得她很善良。
人总是容易对自己以为善良的人放松警惕，敞开心扉。
“姐姐，我可以立刻开始参加培训吗？我想尽快上岗，尽快做点实事。”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小画家的关系，就特别优待我。让我学点难的，做点难的也可以，我会全力以赴的！”
她认真地看着她，眼中充满干劲。
果然，冬邀雪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给你联系专业的老师。”
“不过——”她话锋一转。
“既然答应了，你可不许半途而废。”
“回头，诗灵问起来，你也不许说我欺负你。”
“期待你的表现。”
她的语气略带戏谑，眼神透出近乎急切的期待，让她那一贯的，礼貌但没有温度的，假人般的微笑，也显得生动了起来。
“放心吧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庆澄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经的神色下藏着不安分的心。
反正，她也没说做什么……对吧？
冬邀雪并不知道她隐藏的心思，正如她也不知道冬邀雪在偷偷谋算什么。
她家的医院惠济堂，一直暗中做着为凌天政府培养、筛选和控制异能者，以及清理畸变者之类的灰色任务，并依靠这层关系，获得非同一般的好处。
然而，她并不完全忠于凌天政府，遇到她不喜欢的指令，只会阳奉阴违。她秘密驯养了一批只听令于自己的异能者，用药物控制她们，让她们为自己卖命。
如果庆澄对诗灵是真心的，她不需要用药物也能控制她，如果她不是……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听话。
庆澄那股蓝光代表的力量，如果是她想的那样，就更好了！只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把她留下，她就有充足的时间去试探她，收服她。
三人各自都觉得好事降临，心情都很好，下半段路聊得比之前愉快许多。下山后，冬邀雪把艾诗灵送回了惠济堂的家属小区南斗小区，也就是她十岁以后一直生活的地方，把庆澄带到了惠济堂里一个单间的员工宿舍。至于那只还未命名的小橘猫，暂时被她送去朋友的宠物医院休养，也好排查一下是否有别的身体隐患。
第二天，冬邀雪带着庆澄走专门为异能者准备的特殊通道做体检，体检的结果却和普通人一样，她不免有些失望，但并未表现出来。
晚上，她给了一张创意工坊的邀请函，把艾诗灵支出去参加活动，自己单独请庆澄吃饭，说是给她接风洗尘，顺便也感谢她昨夜帮助解决黑雾危机。
她亲自下厨，做了些色香味俱全的药膳，端来和庆澄同吃。
这次她有时间准备，从容褪下白大褂，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素绸交领便服，显得更加柔婉可亲。庆澄谢过她，想要接过食盒，她却坚持亲自布菜。
“你可是贵客，哪有让客人忙碌的道理？”
“秋深露重，我做了些温补的药膳，给你暖暖。听诗灵说你喜欢山间野味，特意采购了些山里食材，尝尝喜不喜欢？”
说着，她揭开盅盖，浓郁的香气随之飘散——上好的山间散养竹丝鸡，与牛肝菌、当归片同炖，汤色金黄清亮，软烂的鸡肉与饱满的菌菇沉浮舞动。另有一碟嫩煎的岩鱼，鱼身下铺着驱寒的紫苏叶；一份莲藕栗子焖排骨，藕块粉糯，栗子甘甜；小碗粳米饭里，拌入了切碎的黄芪与枸杞。
“啊，看着太棒了！谢谢姐姐！”
她吃的开心，并没注意到冬邀雪自己只吃别的，不喝鸡汤，连她给冬邀雪打的汤，冬邀雪都只是端到嘴边，但没喝下去。
因为下厨时，她借着尝味的间隙，指尖轻弹，将三钱研得极细的茯神末，还有些别的助眠药材混入鸡汤。这鸡汤喝多了会很困。她要的是庆澄熟睡，不是自己。
果然，吃完后，庆澄开始打哈欠：“姐姐，我有点困……”
说着说着，就睡倒在了饭桌上。
冬邀雪扶着她，把她安置在铺好的床褥上。确认她已陷入沉睡后，她站在床边，借着暖黄色的灯光，开始行动。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随即，数道无形的力量自她浴袍下悄然探出。那是她用自身灵力隐藏起来的触手，肉眼不可见，唯有经过的空气会产生极细微的扭曲。
第一根雪白触手轻柔地贴上庆澄的眉心，小心翼翼地注入一丝微凉的灵力。沉睡中的庆澄毫无反应，连眉心都不曾微蹙。
冬邀雪将更多的灵流如蛛网般散开，精准地游走向各个关键大穴——太阳穴、颈侧天鼎、胸前膻中、腕间内关、腹下气海、膝侧足三里……
她的手法极其精妙，灵力输出更是控制在微不可查的范围内。这些触手成了她延伸出去的灵敏手指，细细感知着指尖下这具身体最本真的反应。
皮肤的反应，骨头的结构，肌肉的纹理，血液的流速，经络中能量的成分与分布……一切信息都通过触手的灵流，一点点反馈回来，涌入她脑海。
触手的探索细致而深入，掠过锁骨的轮廓，滑过腰侧的曲线，甚至轻轻缠绕上脚踝，探向足底的涌泉。整个过程，庆澄的周身经脉都畅通无阻，没有丝毫修炼过特殊功法的迹象。
只是，她似乎本能地讨厌触手的质感，只要它在她某处稍微停留久一点，她就会皱眉，略微挪动位置，避开它，还念叨着厌恶的梦话。“不要……别过来！”
冬邀雪不好判断，她这种厌恶是普通人的厌恶，还是因为隐藏的某种力量与之产生了抵触。她决定再探一个关键之处。于是，她又操控着一根触手，缓缓移向庆澄丹田气海的最深处，试图探查最本源的生命力场。就在那灵力尖端即将触及核心的刹那——
一直平躺着安睡的庆澄，忽然侧过身弓起背，微颤地扭动着，吐出祈求般的呓语：“小画家，别用笔……至少，先弄湿……”
在开着暖气的室内，体热的蹿升让她沁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寻找着降温之物，摸索蹬踏着，最终抓住了冬邀雪垂在床边的微凉的手，满意地抱在怀里，四处贴贴。
……老派人冬邀雪再次受到了来自某种新派艺术的震撼，而且在震撼了三秒之后羞恼地发现自己无意间成了两人play的一环。
所以她刚才喊的“不要”，可能也是……那个意思？
她浑身一僵，瞬间撤回所有触手，重新缩小，隐在体内。随后，又胡乱抓了个抱枕替代自己的手，塞到她怀里，费了好些功夫才把真正的手也抽回来。
现在她心跳得乱七八糟，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之前下意识地觉得，一定是这个外来人欺负了她年轻天真的妹妹，现在看来，真相或许是反的。
艾诗灵一向胆大妄为，性格强势，跟外人起冲突从未吃过亏，又身负稀有的双异能，哪有那么容易被欺负。若要说是她心血来潮，强留了这个路过的美人，给她下了些奇怪的指令，想把她调成她更喜欢的样子，也不奇怪。
箱子里那金色的手铐脚铐，只怕也是戴在眼前这人身上的吧？……轻松一碰就这样，难怪会被禁锢起来，分开……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过界了，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并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大概是有点响，庆澄竟然被惊醒了，看着冬邀雪脸上的红印，迷迷糊糊间，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她看起来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眼神清澈而懵懂，让冬邀雪负罪感更甚。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声音保持平静。
“没事，刚才在做饭后健身操，练习新姿势，有些生疏，一时手误。见笑了。”
“听你的声音有点哑，睡久了，渴了吧？我去给你倒点茶。”
庆澄却抓住了她的手，咬着唇，一脸不安。“姐姐，你脸色不太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姐姐，你可不可以当作没听到？”她的眼神茫然，窘迫，还带着一丝惊恐。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冬邀雪。
该慌的又不是她，她又不是故意听见，故意看见的，就这么躲开，反而显得理亏。
看她这个反应，说不定还瞒着更多亏心事，何不趁机诈一诈她呢？
冬邀雪定下心神，拿出做姐姐的姿态，怜爱地望着她。
“你要是真把我当姐姐，就不该这么见外。不过是做了点错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姐姐怎么会怪你？姐姐只会帮你。”
庆澄无力地松开了她的手，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这么说，你真的都知道了……”
冬邀雪重新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姐姐相信，你一定有苦衷吧？”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只是，你这样，姐姐不知道怎么帮你。”她轻声细语，身体随着动作轻微向前，柔顺黑亮的及腰长直发垂下来，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淡香。
“姐姐，你真好，但这事比较特殊，我实在是不太敢直说……”
庆澄眼神有所动摇，但依然欲言又止，避开她的目光，沉默着低下了头。
在冬邀雪看不见的角度，她露出了转瞬即逝的，得逞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触手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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