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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祠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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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有自己一番功夫。
苏相愿意在前妻去世后抬她为妻，正是看中她识时务会做事。
她知道苏相到底想要做什么，就顺着他的心意。
她本人也想要苏捷娶亲，看着孩子成家。而苏相有自己的私心，苏家和林家的联姻，会让他在官场上会顺利许多。
苏夫人和苏相也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比苏相自己都了解心里想的是什么。
对此，苏夫人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她不建议自己儿子的未来更上一层楼。
她以为苏捷会像之前一样同意，但是苏捷这次没有。
苏夫人难得认真思考了下：“你长大了，有自己想法。要是实在不想成亲，我也没法子。不过……你父亲对此不会同意。”
“孩子明白，所以想去和父亲聊聊。”苏捷回答，没想到苏夫人把他叫来了。
“你父亲对你很生气。”
“孩儿知道。”
“……那去吧。”改变不了苏捷的决定，苏夫人让他走了。
苏捷和母亲告别，石锁站在屋外等他，见人出来连忙跟上。
苏夫人没有耽误苏捷多少时间，等苏捷来到苏相院子里时，周围的灯还没有暗。
他让下人等着，自己去敲了门。
“父亲，是我。”
“进来。”
苏捷推开门走进去。
——
第二天早上。
李璐伸开懒腰，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做噩梦了，她睡得很累，没啥力气。
李璐缓了会儿神才起床，照例洗漱吃完饭后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没见到苏捷的身影，东西都保持在昨天离开前的样子。
李璐转了一圈，又去最里面的床铺看了看，还是没有见到人。
她走出书房，看到正在院子里扫地的下人，上前问了问情况。
“少爷昨天和石锁出去了。”那人对她说。
“半夜石锁回来，少爷却没回来。我问了石锁，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少爷让他回的。”
李璐：“苏少爷去了哪里？”
“是老爷的院子。”
昨晚去的，现在还没回？
苏琦之的遭受李璐还历历在目，她感觉不妙。
李璐问石锁现在在哪。
小厮指了个方向，“应该在那边。”
李璐向前走去，前方是苏捷院子里的堂屋。堂屋平时没什么人，使用次数不多，定期维护却还是要的。
她走到堂屋里，看到石锁正用抹布擦拭家具。
“林姑娘！你怎么来了？”石锁擦完东西，回头看见了李璐很惊讶。
“我来问问苏少爷，他还没回来吗？”
“少爷还没有。”
“他昨夜去了老爷那，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出来。后面少爷派人告诉我让我先回，不用等他，他说自己会回来。”
“老爷有讲什么吗？在外面等的时候，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李璐讲。
“一开始有声音，还有声响，像是关门？之后就没声了。”石锁努力回想，“我想进去，苏少爷让人传话给我……“
李璐：“然后你就回来了。”
“小时候我和少爷玩，老爷因什么事生气，就会叫少爷过去。后来夫人去找他，发现少爷在家祀里跪着睡着了……”
“那时候先夫人还在，她看见了很生气……后来少爷长大了就好了很多。”
苏相对苏捷很严格，从小就把他继承人来培养，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当然，要求也是最严的。
苏捷有时候很固执，这个固执是从小就表现出来的。他不像苏意那样会玩，也不像苏琦之那样会察言观色，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
苏相早就知道苏捷的个性。之前，苏捷对他说自己不想成亲时，苏相觉得不妙。他和苏夫人是差不多的想法，也不信苏捷真的愿意违反他。
昨晚苏捷来找他，说自己早已想好了未来安排，不会同意和林家的婚事。听完这，苏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没等他讲苏捷几句，苏捷又自顾自地讲了别的。
苏捷问他，紧张地握了握手，“父亲，一年前饥荒时，朝廷不是派人赈灾吗？现在这为何越来越严重了？”
苏相神色不悦，“你问这干嘛？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赈灾粮早已分下去，能不能是收到，就不是我们要考虑的。”苏相皱着眉，他当然是真的一些缘由的，但这些都不能乱讲，“我还没讲你的事！你是真心要不听我这个父亲的话了？为了你那屋里人，别的都不顾了吗？“
苏捷见苏相对此不愿多说，心下一片凄然。
他冷笑，觉得不知要有什么想法，于是就要回去，苏相后面的话让他停下脚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丫鬟天天在屋子里干什么吗？”
“你以为我这个一家之主是白当的吗？之前不管你，是因为没什么好管的！但现在过了！”
“孩啊，你当真要玩物丧志？！连前途都不要了！”苏相一开始就没把李璐看在眼里，当他像苏捷这么大时，也有这些人，苏相认为自己看的明白，并没有像苏捷那样分不清。
他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苏捷就被人迷住了，竟连林家的婚事都不要了？
“父亲，不是那样的……和她没关系。”苏捷讲。虽然他也希望有关系，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
苏相没有回话，在他看来，苏捷就是在掩饰！
“没关系？！孩啊，这可不是由你讲的。”苏相叫下人进来。
“去少爷院子里把人带来。”苏相对人吩咐，他就不信管不了苏捷了。
苏捷睁大了眼，几乎立刻知道苏相想干什么，大声道：“父亲！”
苏捷跪了下来，苏相还在站着，旁边的下人看这场景也不敢走了。
“父亲！”苏捷头磕在地上，希望能改变苏相的决定。
他不能让苏相伤害李璐，要是这样他该怎么和苏琦之交代？怎么和他……自己交代？
这一刻，苏捷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他的知识再多又有什么用？没有真正的能力，什么都会阻挡他。
就连他一直关注的饥荒一事，也可能有苏相的手笔……
苏相看着苏捷，这个他最满意的孩子，最终还是闭上眼，让下人走了。
“你也是读了这么多年书了，什么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有，你不知道吗？”苏相越发觉得这个儿子糊涂了，为了一个丫鬟这样。
“儿子读了很多年书，但是现在却都无用……”悲从心来，苏捷在这短短的瞬间想明白了。
“你你你……”苏捷不敢置信，“你说的什么？你要气死我！”
“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到祠堂里跪着吧！让列祖列宗看看！”苏相摔门而去，再留下去，他今晚就别想有好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