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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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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请来了不少媒体,易锦之介绍这场画展是为了纪念他的弟弟易珩之所办,里面所有的作品都是易珩之生前所创的作品。
年仅十八的天才画家陨落是艺术界的损失。
所有采访稿易锦之都看过,对答如流,当有人问起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身边的人是怎么辨别时,易锦之握住递在面前的话筒回答:“他是omega,我是beta。他爱闹,我喜静,能看出谁是弟弟谁是哥哥并不难。”
记者人群中,有人问了句稿子里没有的问题:“易先生说,这是弟弟在世创作的诀别,里面有副夕阳油画,色彩以及构思上与前段时间在网上爆出的《余晖》画作有部分雷同,请问这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别的什么原因,没说破但足够让人遐想,无疑就是和抄袭挂钩。
这两字能毁了金字塔顶尖的艺术家,也能让人在一夕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受追捧的刹那摔进泥地。
“这个问题问的挺好。”易锦之唇角微微上扬,面对摄像头他丝毫不惧,眼底的讥讽不加以掩盖,“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可以去底下问问,说不准能拿到头条第一新闻。”
“听说曾经在油画圈最有威望的暮琳娜女士是你们的母亲,对于她的那段事迹,易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已经在人们视野里淡去的名字再次出现,大堂内只剩快门按下的声音,易锦之抬手唤来了门外巡检的保安。
“抱歉,这场画展上的所有记者我都是亲自下的请帖。”易锦之看向提问的那位,“这位beta小姐看起来有点眼生,是哪家媒体的?”
beta看起来有些理不直但气壮:“请易先生回答,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易锦之瞥了眼她胸前佩戴的工作牌:“影末传媒,季囡。”
beta下意识捂住胸前的工作牌,她听易锦之说:“季苒是你妹妹吧。”
是一句陈述句并不需要她回答,易锦之看她的脸色由白变红,心情大好:“请问这位季囡女士,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易锦之拿话筒的手指往外偏了偏,露出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季囡收到易锦之暗地的警告,自己妹妹插足别人的感情这样的丑事一旦被爆,那么她那位不上进的赌鬼爸爸一定会打死她们姐妹俩。
采访的小插曲过去,易锦之让在场的人随意看看,至于季囡他请人到会客室喝茶观看一段小视频,三分钟时间,对方红着眼出来。
原本打算拿去吓吓季苒的视频,现在能吓到季囡他觉得很值。
从采访开始一股视线紧紧追随,易锦之抬头看向二楼,找到了视线的主人。
他穿过层层阶梯走向二楼靠墙而立的alpha。
“严先生。”易锦之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他十分有边界感与他交谈,“让你见笑了。”
严昇视线放在他戴戒指的手上,冷不丁说了句:“你未婚夫出轨了。”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易锦之脸上得体的笑维持不住,严昇又说了句:“戒指有点小,应该不是你的尺寸。”
“还有——”
易锦之看着他,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扎心的话。
“你刚才说错了,整场画展的作品不是出自易珩之的手。”
易锦之疑惑:“嗯?”
“除了三楼角落里的那副《相心》,其余的都不是。”严昇说话不留情面,“这么大张旗鼓不会是缅怀。”
易锦之看着他的眼睛,问:“严先生怎么会这么笃定那些不是小珩画的?你很了解他吗?”
严昇皱眉没说话,易锦之别开眼:“抱歉,是我失礼了。记者朋友那边还有些收尾工作,先失陪了,严先生随意。”
易锦之喊了大堂负责人招待严昇,他穿行过道消失在画展。
门外等候多时的奔驰开窗:“上车。”
易锦之坐上后座,易星廷瞥了眼后视镜:“我刚好像看到了严昇,你开画展为什么能请到他?”
易锦之心情复杂,平时可以应付两句的话他都不想搭理。
“问你话,哑巴了?”易星廷语气掩饰不住的恶意,“也不知道谁教你的,这么傲气有本事别靠我爸和殷沫凡结婚。”
腺体又开始隐隐作痛,易锦之道:“殷家看中的是我妈妈留下来的遗产,你以为是伯父那三瓜两枣?”
易星廷看不起他:“谁不知道你妈妈的那些古董遗作是怎么来的,里面能有真的吗?别到时候去鉴定全是赝品。”
易锦之不再说话,易星廷轻蔑道:“我就说你怎么敢拉黑沫凡,感情是在外面找到了下家,严昇身边也不像缺omega的样子,别到最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易星廷的咄咄逼人易锦之没再搭腔,或许是觉得存在感刷够了,一路上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推门而进时,客厅沙发坐着的老者让易锦之眉眼一沉。
“越发没礼貌。”老者斜睨他一眼。
没撕破脸,易锦之还是得走过去恭敬唤了声:“爷爷。”
沙发另一端的女人笑着打圆场:“昨天发短信给锦之说了,可能太忙忘记了时间,这不,我让星廷去画展接他了。”
易锦之视线移动,落在说话的女人身上:“伯母,您发的短信我没收到,可能是被当做骚扰短信拦截了。”
老者重重咳嗽着,当家做主惯了,他不喜欢有谁扫他的面子。
“真是随了你妈,搞什么艺术,玩这个的都死了!”
一向认为可以隐忍很好的易锦之眯了眯眼:“是啊,他们都死了,如果没死,公司哪能有您宝贝大儿子的份。”
“你!”老者被气的瞪大眼,不过一秒又开始重重咳嗽。
在场的都没能想到失忆后乖巧听话的易锦之会说出这样的话。
易鸣山神色怪异看他,不确定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去查了些事。”易锦之说,“公司股份我名下占了百分之十,易珩之有百分之十,当初如果不是他出事,伯父会有趁机而入的机会收拢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
易鸣山脸色铁青,易锦之接着说:“我还查到当年爷爷对爸爸并不好,认为家中所有的一切都该留给伯父您,所以爸爸没带走家里的一分钱出去闯南闯北,最后生意蒸蒸日上,公司小有名气。”
易锦之摘下腕表:“今天在画展上的那位beta小记者是伯父叫去警醒我的吧?作为脱离您掌控的警告?”
他眼底的阴郁渗透,让他们察觉不对劲。
腕表摔在茶几上,发出清冽的响声。
“我是失忆了。”易锦之抬起头垂眼看着他们,“但不代表你们可以无所顾忌来吸干我身上的血,最后还要我对你们感激涕零。”
“易锦之!”易鸣山大声斥责,“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易锦之笑了:“伯父,您别生气。”
易鸣山缓了口气,易锦之接着说:“逝者已逝,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我妈妈当年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也不希望易珩之的画展上再出任何意外。”
撂下带有威胁的话,易锦之临走前回过身加了一句:“当然,如果明天热搜上但凡有暮琳娜女士相关的话题,我一定会将手里的股份无条件送给严昇,听说他最近正在搞收购,应该会很感兴趣。”
身后的咒骂声让易锦之觉得畅快,这是五年里唯一一次叫板,也是唯一一次顺意做事。
路过易星廷的奔驰车旁,易锦之停下脚步望着轮胎看了两分钟,胸前的胸针被取下,尖锐那面随手丢在了地上。
次日中午,北青半岛山脚开出环路的一辆奔驰出了车祸,目前伤亡不知。
易锦之喝着冰奶茶在院子里晒太阳。
不记得是谁说过,多晒太阳心情会愉悦。
阳光折射在他脸上,过了很久很久,太阳下山,易锦之是被湿润的触感弄醒,有东西在舔他的脸。
睁开眼只能看见夕阳,茫然侧过脸入眼的就是一只萨摩耶正舔着他的脖颈。
“包子。”易锦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你主人呢?怎么跑这来了。”
包子蹭着他的掌心叫了两声,易锦之环视四周才发现不远处的围栏上有狗脚印。
“走吧,我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带你回去。”
站在对向屋檐下他抬手按了门铃,没有动静。
“小可怜,你爹真不负责。”易锦之摸了它脑袋,哼唧哼唧的表示自己挨了饿,还挨了冻。
易锦之心软的将包子带回了家,整个别墅有暖气加持热乎了不少,冰箱里有些没开封的培根,他开火将东西加热端上饭桌,把包子抱上大腿。
包子趴在桌上只是看一眼,随后嫌弃别开脑袋,誓死不从。
易锦之好声哄骗着:“虽然不太好看,但应该也不难吃,你尝一块。”
包子依旧退缩,看着煎糊的黑暗料理最后易锦之放弃了,毕竟是严昇的狗,万一吃出个好歹,他也不好交代。